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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你还是朕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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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湮洛将她带到寝宫后,便打算沐浴一番,本来想叫秦悠梦过去伺候他,但秦悠梦双眼放光的看着他,似乎在盯着一口美味的肉,嘴角隐有可疑的透明液体,若是他冰冷的目光,怕是早就扑过来了!

    风湮洛轻轻抖了一下,便立刻打消了主意。悫鹉琻晓

    若是让她过来伺候,他估计连渣都不剩了!

    风湮洛嘴角细微抽搐,化作一阵飓风,嗖的一声,卷起纱幔狂舞,瞬间消失不见。

    见他落荒而逃的样子,秦悠梦收回贪婪的目光,用手捏了捏笑抽的脸,眼里露出胜利的笑容,顺势躺在榻上,翘着一个二郎腿,手捏成妖娆兰花指,将桌上的玉盘端过来,悠闲的磕着瓜子。

    哼!想让咱家伺候,要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等千夜寂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么一副不雅的景象,脸色顿时阴沉沉的,冰刀子乱射而来。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秦悠梦懒懒瞥了一眼,但见是千夜寂进来了,料想他必是找风湮洛,便将口中的瓜子吐出,兰花指妖娆的翘起来,指着窗外的偏殿,提醒道,“皇上,您往哪里瞧,圣使大人正在偏殿沐浴,皇上若是此时前去,应该可以看到妖孽出浴的美人图…呸呸,咱家说错了,是圣使出浴的美人图……”

    千夜寂眼皮子一跳,狭长的眼眸渐渐的眯成一条缝,更加寒冷的冰刀子射来,似要撬开她的脑袋看一看,里面都是什么脏东西!

    秦悠梦却视若无睹,继续低头磕着瓜子,看着她那副懒散的样子,千夜寂顿时气炸了。

    何时她的眼里没了他,当初那个拍马屁的金元宝,怎么变成眼前的无赖?还无赖的让他无可奈何?

    千夜寂大步走了过去,起身做到了她的旁边,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盘子,褐色眼眸变得幽深莫测,说不出的爱与憎!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秦悠梦在原地怔愣的半响,诧异的看他一眼,见他死死抱着怀中的盘子,竟像个赌气的孩子一般,便也懒得和他计较,继续磕着手中的瓜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样。

    没事,咱家还留了一手!

    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让千夜寂更加不爽了,心中似乎被针扎了般的难受,却又说不出原因为何?

    “你、你来花楚国干什么?”千夜寂怒火焚身,一时也忘了她是女子,一把抓住她的手,严厉的呵斥道。

    “皇上是不是该问一下圣使大人,是他将本宫绑来的,本宫也很想知道原因!”秦悠梦甩开他的手,顺便在盘中抓了一把瓜子,继续兴致盎然的磕着,这香瓜子还真是好吃!

    听她这么一说话,千夜寂仿佛陷入了沉思,深邃的眼眸聚集着幽光,自风湮洛从皇陵出来,一切都像当初一般,可他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看到千梦夕,才隐隐察觉了分毫。

    以前的风湮洛对千梦夕爱的如痴如醉,可等他苏醒至今,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却从未提过一字一句,若非刻意的回避,那便只剩一个可能——

    他、失、忆、了!

    千夜寂俯下身去,死死盯着她的面瘫脸,郑重其事的问道,“洛可有见过你面具下的真容?”

    秦悠梦略一沉思,然后摇了摇头,当初害怕他是僵尸,为了以防万一,便带上了人皮面具,如今看来,她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哎呀!本公公太聪明了!

    “那他知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知秦悠梦的小心思,千夜寂低下头若有所思,千梦夕的人皮面具,是千玉寒的得意之作,当初他虽有怀疑,却以为她是天生的面瘫,便也没有在意,料想风湮洛也不会发现。那么风湮洛带千梦夕来此,便只有一个可能……

    那必是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谁知,秦悠梦露出迷惘的眼神,又确定的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对天发誓道,“本宫对天发誓,自本宫从冰棺苏醒,这世上只有两人知道本宫的身份,第一个是千玉寒,第二个便是皇上,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闻言,千夜寂心中一惊,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风湮洛是什么性格,他这个做哥哥的还能不知道,若是他发现金元宝是千梦夕,又怎么会委屈她当太监,所以这一切的事实,便只有一个解释——

    他真的失忆了!

    但是好端端的,怎么会失忆呢?

    千夜寂耷拉着眼皮,余光扫过专注嗑瓜子的秦悠梦,深吸了一口气,才扔出将她扔出窗子的冲动,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怒道,“当初在皇陵之中,只有你一个大活人,之后五弟便苏醒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朕,这一切的缘由呢?”

    想起用鞋扔风湮洛,秦悠梦一个岔气,直接被呛到了,不停的干咳着,正要四处找水,但见千夜寂端了一杯水,便不客气的接下,连忙喝了几口,心有余悸的低下头。

    谁知,千夜寂眼眸一眯,又射出无数冰刀子,似要将她千刀万剐,秦悠梦忍了几秒后,还是决定老实交代。

    “咳咳,这件事皇上问圣使大人,似乎更好一点……”秦悠梦将杯子端在手中,心里七上八下的,偷偷瞥了千夜寂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

    千夜寂红衣白发,比起妖孽的风湮洛,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丝冷魅,面部线条十分的刚毅,一双狭眸射出冰冷寒芒,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无声宣布道:这事你是非说不可了!不要让朕逼你!

    千夜寂伸出两指,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对上他的深沉的目光,薄唇勾勒一抹残忍的笑,“千梦夕,莫不要以为自己身为冥月国圣女,便可以违背朕的命令,轩辕雪衣已经归顺于朕,诸葛燃在内的九大世族,很快便会消失在这个世上,当初你与世族同流合污,朕还没有治你的罪,等朕灭了世族、拆了玄清宫,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你早就知道千玉寒在黑风寨,对吗?”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秦悠梦眼睛一眯,心中也有几分猜测,暗道他必是早有布局,自己却浑然不知而已。

    千夜寂眼皮子微挑,深褐色的瞳孔透出一抹寒光,毫不否认道,“黑风寨地势易守难攻,又是攻打冥月国皇城的必经之地,朕早就派人探查黑风山,又命大蛮子假装山贼混淆视听,发现钰被圣女困到了黑风寨,大蛮子便将计就计,不过——”

    千夜寂眼睛一眯,目光骤然变冷,盯着她看了一会,又变得幽深莫测,阴阳怪调道,“钰不但没有告诉朕你的身份,还命朕好生待你,等他将黑风山的路线图全部绘出,方才回到了皇宫中,你能告诉朕这是为什么吗?钰似乎很偏袒你……”

    秦悠梦眉头一弯,眼也弯弯,嘴角弯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自恋道,“因为本宫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所以福大命大,总有贵人相护……”

    看着一个面瘫死太监,笑的像盛开的花儿一般,似被也被她的笑感染,千夜寂心中的怒气渐消,强忍住笑意,嘴角却细微的轻抽,完全忘了他还握着她的手,握着一个令他厌恶的女子的手。

    “好,你与钰的事,朕可以不过问,但是五弟的事,你必须从实招来!”千夜寂身子向前倾,将自己绝美的脸在她的眼前无限放大,令秦悠梦呼吸微微一滞,便傻傻的点了点头。

    “此事说来话长,本宫就长话短说!”秦悠梦看他一眼,暗中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来,一五一十道,“当初在皇陵之中,本宫躺在玉床休息,不小心触到了机关,便直接掉了下去,砸坏了圣使的冰棺,从冰棺往出爬时,不小心将鞋子甩到圣使脸上,圣使口中射出一个‘暗器’,之后便苏醒了……”

    见千夜寂青了又黑了的脸,秦悠梦用手捂住脆弱的心肝,飞快的解释道,“当初事情十分紧急,本宫没来得及细究,但事后回想一番,那东西应该不是暗器,而是圣使复活的关键……”

    见千夜寂露出阴恻恻的笑,秦悠梦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强调道,“当初那个东西嵌入石壁,只有本宫知道准确的方位!”

    千夜寂本想再问些什么,但见一抹红影自窗边飘过,便将话生生咽了回去,改口道,“记住,千万不要让五弟知道你的身份,否则朕一定亲手砍了你的狗头!”

    在他冰冷又狠唳的目光威胁下,秦悠梦迟疑的点了点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她不知道风湮洛和千梦夕有什么,她只知道风湮洛这个人很记仇,总有一天会亲手剁了她!呜呼哀哉,本宫真是命途多舛!谁来救救本宫!

    看着她睫毛轻颤,一副自哀自怜的样子,再望着逐渐逼近的风湮洛,千夜寂脑中灵机一动,顿时有了新的主意!

    “千梦夕,想不想要大块大块的金元宝?”往昔的千梦夕,他了如指掌,现在的千梦夕,他虽然一头雾水,但他总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出“金元宝”这个三个字!然而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中有一些小失落,朕堂堂九五至尊,竟然比不上一个金元宝!真是笑话!

    闻言,秦悠梦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四百瓦灯泡一样放光,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贼,对金子之类的东西反应实在是太灵敏了,根本就控制不过来!都怪咱家太专业了!

    看到她色眯眯的眼神,千夜寂再掀起一股挫败感,心中轻叹道:朕果真猜的没得错!这个死太监眼里只有金元宝!何时眼里才能有朕的存在!

    千夜寂面露一丝无奈,暗自轻叹一声,将头抵在她的额头,双手抱住她的背,唇贴在她的唇上,温柔道,“朕会忘了你是千梦夕,你也要忘了你的身份,从今以后,你是朕的贴身太监,只属于朕的金元宝……”

    什么?

    千夜寂一番话,宛如一个晴天霹雳,直接砸在秦悠梦身上,将她轰的外焦里嫩!

    什么?做一辈子的死太监?

    呜呼哀哉!本宫不要啊!

    秦悠梦错愕的张开嘴巴,舌头不小心舔过千夜寂的唇,一道细微的电流划过,千夜寂猛然僵了一下,也学着她的样子,灵巧的舌头长驱而入,与她的舌头相互纠缠。秦悠梦一时气恼,便与他展开大战,谁也不肯想让,发出暧昧的声音。

    沐浴之后的风湮洛,微湿的墨发披在身后,意气风发走来的时候,却见皇兄和一个面瘫太监,吻得死去活来、津津有味,一时吓傻在了原地。

    风中传来淡淡的胭脂味,秦悠梦和千夜寂同时松开彼此,猛地打了一个喷嚏,等抬起头来一看,却见风湮洛直直站在门口,迷人的桃花眼还带着一丝错愕。

    “洛儿,过来……”相比秦悠梦的错愕,千夜寂显得镇定很多,向风湮洛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一边。

    因为这场戏便是演给他看,要他知难而退。

    风湮洛收下眼底的错愕,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迈着妖娆无比的步子,赤红色的长袍一扬,慵懒不已的靠在椅子上,红唇扬起魅惑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千夜寂将她一把搂到怀中,指腹滑过她白净的脸,轻笑道,“诚如五弟所见,金元宝是朕的贴身太监,更是朕的——男宠……”

    饶是风湮洛再玩世不恭,听到千夜寂的如此大胆的话,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眼里更是不可置信。

    咳咳,皇兄,你的口味也重了点吧?

    当然,这句话,他只能在心中小声议论,可不敢说出声来!

    千夜寂装作没有看见,褐色的眼眸一眯,染上莫名的暗光,淡淡道,“五弟你知道的,朕今生无法触碰女子,又对金子一见倾心,朕今生非她不可,朕已经决定,等回到冥月国后,便册封她为皇后……”

    风湮洛刚喝了一口茶,听到千夜寂的话,又忍不住喷了出来,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在冥月国之中,贵族豢养男宠并不稀奇,但很少有人宣扬出来,千夜寂是什么人,他还能不清楚,不惜离一个太监为男后,着实令人可疑。但有一点,他不必怀疑,那就是,无论千夜寂做什么,都不会害他!

    风湮洛玩味的扫过千夜寂,而后将落到秦悠梦身上,看着她清澈无比的眼睛,总觉得有些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来。这个小太监虽然特别,除了白净纤瘦了点,还真没什么优点,真不知皇兄看上他那点了?

    风湮洛无谓的耸了耸肩,优美的唇角勾勒魅惑的笑,“这个死太监本来和本尊有点私仇,既然他是皇兄的人,那为弟便既往不咎了……”

    来云楚国的第一天,就在渐暗的夜色中,宣告结束……

    秦悠梦躺在床上,却是一夜未眠,只是隐隐觉得,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第二天,朝花宫。

    朝花宫是接待外国使臣,他们便被安排在朝花宫。

    昨夜,她睡在风湮洛的寝宫,风湮洛则与千夜寂在一起,许是怕她知道千夜寂的病症,却万万没有料到,她早就知道此事了。

    “昨夜睡得如何?”风湮洛一走出殿门,便看见她也打开房门,冲着她慵懒的笑了笑。

    看着他的黑眼圈,秦悠梦懒懒打了一个哈欠,扭头轻笑道,“咱家睡的很好,圣使如何呢?”

    “本尊当然——很好了!”想起昨夜被千夜璃闹了一宿,风湮洛妖孽的面孔顿时变青了,皇兄昨晚偏偏要玩什么游戏,还是皇上和死太监的游戏,他就扮了一宿的死太监,尖着嗓子的皇上吉祥,还被皇兄训斥不像!

    靠!本尊是男子,不是死太监!

    不过这游戏是谁发明的?要是让本尊知道了,本尊定把他大卸八块!

    想到这里,风湮洛就一肚子火,骄傲的扬起下巴,像只清高的天鹅一般,扬长而去了。

    这时,千夜寂也出来了,意外没有板着脸,反而冲她一笑,“金子,昨晚睡的如何?”

    看着喜笑颜开的千夜寂,秦悠梦抚了抚额,顿时明白风湮洛的郁闷了,轻扯嘴角道,“若非有噪音干扰,还是睡的很香的……”

    噪音?

    千夜寂挑着眉头,认真的思索一番,虽未听过噪音二字,但隐约可以猜到她的意思,似乎是被人吵到了!

    伟大英明的皇帝陛下,自然不会想到自己,而是把矛头指向秦悠梦的左隔壁,薄唇轻扯勾勒一抹嗜血的笑,暗道:这些吵人的大臣们,该去马厩喂喂草了!居然敢吵朕的金子!

    千夜寂急着赴宴,完全了忘了一件事,他昨夜明明抱得是金子,怎么突然变成了五弟?而且五弟虽然笑着,却一副不爽的样子,是谁招他惹他了?

    哼!敢惹朕的弟弟,若是让朕知道,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看着他奸佞的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秦悠梦翻了翻白眼,感情不是他人格分裂,硬逼着风湮洛学太监叫,就风湮洛的破嗓子,叫的跟杀猪的式的,还不停的狂躁乱跑,掀桌子摔椅子的,还有胆问她睡的好吗?她要不是拿布条塞住耳朵,也得顶三重黑眼圈了!

    “金子,走吧,幼帝在湖心小筑设宴,你便陪朕一起去吧……”千夜寂走了过来,自然的拉起她的手,仿佛理所应当一般,银白色的发披散在肩头,血红色长袍衬得俊颜如玉,薄唇扬起几分冷魅的笑,一时间,竟让人看呆了!

    秦悠梦抚了抚额,论其美色,自然是倾九尘第一,但如今,她竟对千夜寂失神,逆天,还真是逆天了!

    等两人到达湖心小筑时,花沐霖、北辰渊、花紫语都已经到了,看见千夜寂抱着她的腰而来,三个人微微一愣,低下头神色各异。

    花沐霖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本以为他是云楚国宫中的人,何时竟成了冥月国宫中的人,再见千夜寂体贴入微的动作,暗道两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花紫语脸上没有太过变化,心中却是冷笑连连,秦悠梦这个贱人回来了又能怎么样?穿到一个死太监的身上,又怎么和渊哥哥厮守一生?渊哥哥,是她的!

    北辰渊墨眸蕴上一层晦暗的幽光,薄唇扬起几丝讽刺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紧拥的两人,说不出是何种心思。

    “霖帝的身体可好了点?”眼见只剩一个座位,千夜寂扬袍坐下,并一把将她拉到怀中,让她坐到他的腿上,无视众人错愕的目光,看着面色苍白的花沐霖,眼带关切道。

    “咳咳,服过药后,好多了……”花沐霖轻咳几声,毫无血色的面容,在强光的照射下,宛如透明的琉璃一般,就像一个瓷娃娃。

    简单的闲聊过后,也渐渐进入了主题。

    北辰渊先是看了她一眼,而后将目光落到千夜寂身上,薄唇轻扯道,“云楚国是冥月国的邻国,两国一向交好,听说贵国的圣女才貌双全,堪为一国之后,若是能嫁到云楚国,必定成为一段佳话……”

    千夜寂晦暗不明的目光扫过花沐霖,暗中握紧了秦悠梦的手,精致的面孔露出一抹为难,“千梦夕任性妄为,又对国师倾心已久,恐怕除了倾九尘一人,她今生也绝不会再嫁……”

    见北辰渊眼底笑意更深,千夜寂话锋一转,轻叹一声道,“冥月国一向和云楚国交好,千梦夕若以死相逼,恐怕会让佳话成为笑柄,舍妹千风瑶虽然顽劣,但对冥月国可是心神向往,霖帝若是不弃,朕即刻将她送来……”

    花沐霖虚弱一笑,语带自嘲道,“朕命不久矣,何必连累他人,宣帝的美意,朕心领了……”花沐霖暗中看北辰渊一眼,无声透露自己的心声。

    北辰渊目光一暗,便也不再勉强。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沉默,众人心思各异。

    秦悠梦望着轻笑盈盈的花紫语,再想起面容被毁的花紫舞,眼中划过一丝黠光,对着花沐霖道,“恕咱家无礼,敢问霖帝,花紫舞是何人?”

    花沐霖身子轻颤,凤目划过一丝幽光,却没有回答她。

    北辰渊看她一眼,饶有兴趣道,“公公初来云楚国,何故认识此人……”

    秦悠梦看了花紫语一眼,不慌不忙道,“咱家昨日初来云楚国,人生地不熟的,便在宫中迷路了,无意来到了惊水殿,遇到了关在笼子里面目全非的花紫舞,还遇到公主殿下……”

    秦悠梦装作无意的瞟了花紫语,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完全无视瞬间诡异莫测的气氛,不怕死的继续说道,“花乃是云楚国国姓,不知道花紫舞是什么人?又犯了什么错?公主竟如此对她?”

    见秦悠梦掀她老底,花紫语也坐不住了,接口道,“花紫舞是本宫的姐姐,也是云楚国的倾舞公主……”

    似是想起了什么,花紫语轻叹了一声,“花紫舞的母妃姜水惜本是青楼的花魁,幸得父皇宠爱,方才得以入宫为妃,谁知,此人心胸狭窄,见不得父皇宠爱其他妃子,便暗中谋害后宫嫔妃,就连尚在胎中的霖儿也不放过……”

    花紫语望着花沐霖,美目泛起点点泪花,看了北辰渊一眼,又拼命的咽下,“霖儿身中剧毒,多亏了母妃略懂医术,方才幸免于难,可惜母妃医术薄略,并不能完全解此毒……”

    花紫语说的一半,发现自己跑题了,忙又饶了回来,“姜水惜坏事做尽,被父皇打入冷宫,不久便疯了,自古虎毒不食子,父皇放过了花紫舞,花紫舞却又去刺杀霖儿,多亏被渊哥哥发现,霖儿方才逃过一劫……”

    “多亏姐姐求情,渊哥哥方才放了花紫舞,没想到姐姐竟将她关到笼子里……”花紫语还没有说完,便被花沐霖打断了。花沐霖凤目轻轻一眯,嘴角噙着温和无害的笑,说出的话却是一针见血,暗中自责花紫语意欲何为?

    花紫语小心看了北辰渊一眼,见他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心中顿时又没了底,紧咬着红唇小声道,“语儿顾念姐妹之情,与紫舞姐姐同床共榻,没想到一天夜里,紫舞姐姐竟要掐死语儿,语儿一时害怕,又不敢说不出,谁知被小丫鬟看见了,小丫鬟告诉了母后,母后便派人打造了铁笼,将紫舞姐姐关了进去……”

    花紫语红着眼睛抬起头,一副可怜的白兔模样,委屈的盯着北辰渊,小心翼翼道,“语儿曾向母后求请,母后却将钥匙扔了……”

    “太后可是将钥匙扔了喂狗,公主为了夺回钥匙,还曾追着疯狗跑……”秦悠梦笑的打断她,语带戏谑的接过话,而后自责的一笑,“公主莫怪,是咱家误会公主了……”

    花紫语虽然恼怒,但也不敢当场发作,谁要她哭着做好人,也只能厚着脸认栽了。

    “让公公见笑了,此举确实有失风雅,但为了找回钥匙,语儿不得不为之,可惜,终是没有找到……”

    花紫语轻叹一声,装作无能无力的样子,可惜在场的众人,似乎没被她骗到。

    谁要一个个都太聪明了呢?

    见她尴尬的样子,秦悠梦摇了摇头,都觉得有点对不住她了,咱家真是多嘴,怎么可以掀美人的底?

    该罚,该罚。

    秦悠梦端起一杯酒,低着头一饮而尽,眼里却流露一抹笑,合着明媚的天色,连笑都多了几丝蛊惑。

    北辰渊面无表情的喝着酒,目光时不时的瞥向她,充满了探究的意味;千夜寂耷拉着眼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似乎也听的厌了;花沐霖还算给面子,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姐姐真是有心,不必太过自责……”

    “没什么……”见有台阶下,花紫语脸色也缓了几分,抬头小心的看众人一眼,任是她神经粗大,也知道难以圆谎,不由得恼怒的瞪了秦悠梦一眼,却是起身将一旁的酒壶拿起,轻笑道,“壶中没酒了,本宫去添点……”

    花紫语装作无意的看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秦悠梦勾唇一笑,对着千夜寂道,“皇上,咱家去帮帮公主……”听花紫语刚刚的一番话,姜水惜下没下毒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端木蓉是一个用毒高手,那么三年来,花紫语又学会了多少,会不会对千夜寂不利?

    等秦悠梦走进小筑中,才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关心千夜寂了,连忙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烦心事。

    咱家是关心小璃,可不是千夜寂这个混蛋!

    湖心小筑有两扇门,千夜寂一等人在前门坐着,花紫语却是在后门盛酒,并没有使什么花样。

    远远看见她来了,花紫语放缓了动作,将酒壶放在了一边,冲她招了招手,眼里带着一抹挑衅。

    秦悠梦薄唇一勾,有恃无恐的走了过去,扭头笑道,“公主何事啊?”

    花紫语指着蔚蓝的天空,碧波清漾的湖水,仰头闭上了眼睛,惬意道,“公公觉得景色如何?”

    看了一眼独具风光的美景,秦悠梦冷笑道,“景色虽美,却多了一个碍事的人,本宫可没心情赏……”

    “哦,是吗?”花紫语快步走到湖边,开心的展开双臂,向翱翔的鸟儿一般,身子微微向后一倾,便直直的向下倒去。

    秦悠梦心中一惊,快速上前几步,下意识的拉住她,谁知,花紫语突然拔出簪子,狠狠的割向她的脖子,秦悠梦猛地一个旋身,将花紫语拉了回来,自己却因为身形不稳,一脚失神踩空,扑通一声掉了下去,渐起了巨大的水花。

    望着眼底含笑的花紫语,秦悠梦眼露一丝轻蔑,同时也升起一丝佩服,花紫语真是下了一把好棋,无论掉进水的谁,她都是渔利双收!

    花紫语若是失足落水,那么她的嫌疑最大,再加上她的身份,更会引起北辰渊的警惕,日后她越是说出往事,只会更加令他怀疑,这样下去,她永远不可证明自己!就是北辰渊相信了,也总会心有芥蒂!

    但如果落水的人是她,花紫语又有什么好处呢?

    秦悠梦看着眼底含笑的花紫语,顿时明白了她在打什么注意,无非是希望她死!只有她死了,她才能真正的安心!

    秦悠梦垂下眼眸,藏下眼底的寒光,面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双手使劲的挣扎,却仍然向水下沉去,直到头完全没入水中,才见花紫语用力砸了酒坛,冲着前方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金公公落水了!”

    秦悠梦在水下闭着眼睛,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心中不屑道:无论是花紫语还是水惊语,本宫都要让你知道,这苦肉计可不是只有你会演,本宫也会!而且要比你出色!

    秦悠梦掐住脉门,让她的脸色显得苍白些,然后沉到水面下,悠闲的闭上眼睛,只等千夜寂下水救她。

    为什么是千夜寂呢?

    这湖心小筑只有千夜寂、北辰渊、花沐霖、花紫语和她五人,花紫语定会装柔弱回避,花沐霖身体也不允许,至于北辰渊——

    秦悠梦心中一痛,无奈的轻叹一声,明明就在眼前,却恍若远隔天涯,解释只会适得其反,道出往事只会让他怀疑加深……

    她到底该怎么做呢?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一道黑影快速逼近,搅起一*水浪,他动作十分的着急,墨发在水中披散开来,遮住了他的面容。

    秦悠梦睁大了眼睛,极力想看得清楚一些,但见刀削般的五官映入眼帘,紧锁的眉宇流露着一抹担忧,她脑中一片空白,竟傻傻的忘了呼吸。

    “咳咳……”等秦悠梦回过神来,却发现手脚突然发麻,竟真的向下沉去,眼皮也越来越沉重,那么逼近的黑影突然遥远,而后消失不见。

    但她的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开心……

    南宫凝渊,你还是来了……

    我就知道,你没有忘记我……

    我是梦儿,你认出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