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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修昀和高丞曦当年在高志刚面前坦白的时候,高志刚就说他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但是高丞曦必须要有自己的孩子,易修昀一口答应。
但是过了好些年,高丞曦都已经三十了,这个事儿还没提上日程,于是高志刚有些着急了。
说实话高丞曦不大愿意养孩子,他和易修昀之间生活得很好,完全不想要小孩子来打扰,日常生活中多个人反而会麻烦。可他年纪越来越大,高志刚就越发焦急,催得一年比一年紧,高丞曦没办法,只能跟易修昀商量。
“我真不想去,想到我儿子是被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生的,我心里头膈应。”高丞曦特不高兴,“要不你神通广大的,去外边儿抱一个回来,说是我儿子就成……等他长大了咱们也不告诉他是收养的,把他当亲儿子对待怎么样?”
易修昀哭笑不得道:“你这想的是什么馊主意?还不如去找个代|孕,你要心里不舒服,我来啊,反正我不计较这个。”
高丞曦急了:“诶,那更不行了!如果是你和别人生的儿子,你抱回来我立马扔出去你信不信?”
易修昀失笑:“小|逼崽子。”
而后易修昀道:“你爸要真催得急,再过几个月吧,我告诉你怎么解决。”
高丞曦有些怀疑:“真的?”
易修昀抓着他的头摇了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嗯?”
高丞曦笑道:“也是,你说要做什么事儿一定会做得超级好,老公最棒了,来亲亲……”
易修昀嫌他恶心,一巴掌推向他的脸:“边儿去啊,下午书协有人过来找你裱字,别让人等。”
高丞曦收起玩笑的脸,整了整衣服:“那我走了啊。”
易修昀挥挥手:“快滚吧小|逼崽子。”
高丞曦:“你个老逼崽子。”
高丞曦走后,易修昀给陈恪之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几个月之后一起去m市的事情,陈恪之显得十分兴奋,即使易修昀跟他说有很大的风险,但陈恪之仍说不管怎么样,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
挂了电话,覃松雪问陈恪之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陈恪之道:“宝贝儿,咱们可能会有孩子了。”
覃松雪愣了一会儿,随即兴高采烈地抓着陈恪之的手往自己肚皮上摸:“真的,真的啊?几个月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听听,有没有心跳……”
陈恪之:“……”
陈恪之把耳朵靠在他小腹上,回道:“八个月了,快生了。”
覃松雪煞有介事道:“诶,咱儿子真小啊,八个月了不会还是个花生米吧?你看我现在这身材,哪像怀孕八个月的,生下来能活么……”
陈恪之被覃松雪弄得受不了,打断他:“得了得了,别闹了啊,我是跟你说真的。”
覃松雪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没毛病吧?什么孩子,难道你在外边儿偷人了?”
陈恪之:“偷什么偷啊,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咱们两个的孩子。”
覃松雪伸手摸了摸陈恪之的额头:“没发烧啊,咱们两个的孩子,是我能生还是你能生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功能,让我看看……”说着就要去脱陈恪之裤子。
陈恪之推开他:“别闹,你听我说。”
覃松雪叉开腿坐在他身上:“你说。”
陈恪之道:“易叔说m大研究出来了一个项目,把干细胞培养成卵子的,然后和精|子融合,体外受精,成功之后请人代|孕,不会有其他人的基因影响。我觉得咱们可以去试一试。”
覃松雪来了兴趣:“诶,有这个项目?”
陈恪之:“咱们上大学的时候m大不就出过类似的新闻么,不过那时候技术还不成熟,只是理论上能行得通,现在好像成功了,但这种技术不能公开,代|孕在咱们国家还没合法。易叔得了消息,让我们过四个月跟他们一起去m市取细胞。”
覃松雪:“那肯定得去啊!”
陈恪之又道:“不过不能保证胚胎发育能顺利,这项技术刚刚起步,生出来的孩子可能有智力障碍、畸形还有基因病……无法保障。”
这是个很沉重的话题,他们的决定将会影响一个小生命的一辈子。
覃松雪沉默一会儿,问陈恪之:“如果孩子生下来有问题,我宁愿一开始就不要他,小时候还好办,等他长大了就没人照顾了,我不想让我孩子受苦。哥,你觉得呢?”
陈恪之道:“总得试一试……如果有问题,咱们就不要了。”
覃松雪长叹一口气:“唉……”
陈恪之:“还有什么办法?如果有问题还坚持生下来他今后会更痛苦,害了他也害了我们,最好在他出生之前做决断。”
覃松雪有点失落:“嗯,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去试试。现在跟爸妈说说么?”
陈恪之:“先别告诉他们,年纪大了的人受不了刺激,等成功了再说也不迟。”
覃松雪:“好……诶,对了,干细胞是用你的还是我的啊?用了谁的谁就是咱儿子的妈了啊。”
陈恪之:“都取,看谁的能培养成功……不过我估计是你的,你年纪比我小,成功的概率要大一些。”
覃松雪斜眼看他:“那可不一定。”
陈恪之笑:“计较这个干什么,你是爹,我也是爹,俩爸爸有什么不好的?我再和你说一事儿啊。”
覃松雪亲了他一口:“什么事儿啊,比这个还高兴?”
陈恪之:“没这事儿高兴……我找着工作了。”
这两年陈恪之一直待在家里陪着覃松雪写写画画,覃松雪总是带着他参加笔会,手上的戒指戴上后没有取下来过,两人的关系早已成为公开的秘密。书画圈里的人对这些事情包容性很强,大约是因为所有人都比较标新立异,覃松雪异于常人的性向反而显得不那么诡异了,所以也从未有过歧视一说。
但纵然有不同的声音,覃松雪也没有去在意过,他想着过日子是他自个儿的事,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因为某些人瞧不起我,我就不过日子了?我还得让他们瞧得起,他们算老几啊,我过个日子得让他们来评判,我累不累?”当书画圈里有人问覃松雪的时候,覃松雪如是说。
明面上的进项一直是由覃松雪来完成,随着他资历越来越老,身价也越来越高,逐渐在全国派上了名号。而且他不像某些人那样,有订单就画,他基本上是凭着自己乐意,想画多少就画多少,一个月很少有成品完成,基本上都是练习,所以他的作品价格比同层次的人更高。
陈恪之一直守着他的证券市场,日复一日地在进行数据分析,还学了编程,白天起床就和覃松雪在书房里呆着,写一些覃松雪看不懂的东西。覃松雪问了两回,觉得太过复杂便没有管过了,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事物,覃松雪一律不想多费脑细胞。
“你什么时候找到工作的,我怎么不知道?”覃松雪把额头抵在陈恪之的额头上,两人靠得急近。
“x私募基金投资顾问团队……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这个,你都没问我。”
覃松雪:“这些东西我读书的时候就不太懂,你能赚多少钱啊?”
陈恪之:“月薪六万,除了这个,我还建了个投资群。”
覃松雪:“那是干嘛的?”
陈恪之:“嗯……简单的说就是我把我看好的股票发给他们,告诉他们怎么去投资,然后他们把收益的5%给我。现在有两个群,另外一个群里面只有十几个人,他们得把收益的10%打到我账上,那个群的投资策略更详细。”
覃松雪:“那他们就那么相信你?”
陈恪之:“因为我也买啊,我把我的流水截图给他们看了,我自己买了他们也愿意投,之后进群的人会越来越多。每个人5%,加起来得有多少?而且我推荐的都是短线或者中线。所以今后我收入肯定比高了。”
金融与政治的关系向来十分微妙,二者从未分开过,陈恪之花了几年的时间成功地从散户变成了庄家。陈思绮即将步入政坛,她的背后站着的不仅仅是陈建军,而且有陈恪之,她的根基比原先的陈恪之更稳。
覃松雪亲了他一口:“知道你厉害,又得换你养我了?”
陈恪之:“当然还是你养我,我卡全给你管……咱们家那车该换了,你有看中的没?”
覃松雪:“这次买个越野吧,视线好一些,小车坐太久了。”
陈恪之:“行,下个星期咱们去看看?我出钱还是一人一半儿?”
覃松雪:“一人一半吧。”
由于两人都没有稳定的工作,所以不能贷款,好在两人的经济情况都不错,全额付款对于他们来说不算难题。
四个月后,两家人一起前往m市。
高丞曦特别鄙视覃松雪:“你怎么什么事儿都得占便宜啊?这回又让你蹭上了。”
覃松雪把脸凑上去,用手在上面拍了拍:“不服你来打我啊!”
陈恪之:“……”
易修昀:“……”
高丞曦正要举起手,易修昀提着他衣领把他拉了回去:“别丢人!”
陈恪之正在开车,无语了看了覃松雪一眼,分明也在嫌弃他丢人。
覃松雪无所谓地撇撇嘴。
这几个月之内四个人都十分注重生活品质,早睡早起,还起床锻炼身体,在小区内跑步,就为了将身体调整到最好的状态,降低胚胎合成后的风险。
干细胞取的是皮肤上的,四个人都提取了一点,易修昀说他年纪大了,不可能成功,高丞曦说那不一定,凡事都有个万一,就算他的细胞不能被培养出来,精子还有活性。合成不成功就一直试,总会有一天能成。
一个月后易修昀和陈恪之都接到了相关负责人的电话,说两对细胞都受|精成功,并且发育不错。
“哥,谁的细胞培养成功了啊?”
“你和高丞曦的……大概你们年纪小一些吧,真是巧了。”
那边的负责人没有透露代|孕母亲的任何信息,易修昀他们也不想和她们有任何联系,以免产生不必要的纠纷,事成之后把剩下的钱打过去变再也瓜葛了。
不过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那边的人每个星期都会将胎儿的影像发过去。
覃松雪把这些图片全部打印了出来,问陈恪之:“哥,你说这么小个花生米就是咱们儿子?黑糊糊的,我找了老半天呢……”
陈恪之把平板递给覃松雪:“我找了一组图,这个更容易看出来一些。”
覃松雪看着屏幕道:“诶,这怎么还有颜色啊?怪像的。”
陈恪之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张:“计算机模拟的,你看,咱们儿子大概在这个阶段。”
覃松雪:“嘿嘿,长得真像小外星人,脑袋好大,要是咱儿子是大头娃娃怎么办?脑袋太大站不稳,得用棍子撑着……”
两人坐在沙发上,陈恪之把覃松雪圈在怀里,把屏幕往下拉:“你又没给他喝劣质牛奶,长不成大头娃娃,你看……他越长越大,脑袋就显得小了,还有手指头也出来了。”
覃松雪:“诶,真是……真小,真好玩儿。”
陈恪之拍拍覃松雪:“你先看着,蛋蛋要晒太阳了,我去看着它。”
覃松雪站起来:“快去吧你。”
胎儿接近六个月的时候,覃松雪和陈恪之分别拨通了父母的电话,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让他们安心等待孙子降生。
在高兴的同时,覃母还问了他们这个举动会不会有风险,毕竟是在国内做的。
陈恪之说全过程非常保密,易叔介绍的人他们信得过。
覃母说让他们小心为上。
陈恪之说他会的,行事尽量低调,看孩子长得像谁,如果像他多一些就随他姓,对外说那是他儿子,如果像覃松雪多一些办法一样。
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覃母点了点头说好。
陈恪之和覃松雪的孩子出生早两天,但四个爸爸还是一起去了,细胞融合成功的时间差不多,易修昀和高丞曦决定提前候着。
“宝贝儿不紧张啊,又不是你自己生,再等等,就快出来了。”
覃松雪咬着下嘴唇,一直坐立不安的,目光忐忑地看着陈恪之:“还不如我自己生呢,至少我知道怎么样了……急死我了。”
陈恪之安慰他:“乖啊,过几年科技更发达了,给你植入个人造子|宫,你自己怀自己生,这一胎是儿子,下一胎咱们生个女儿啊。”
覃松雪想到自己挺着肚子怀孕的场景,被雷得打了个哆嗦:“我才不生,要生你生啊!”
高丞曦小声骂覃松雪:“三十多岁了也还是个逗比。”
覃松雪瞪他:“别以为你说得小声我就不知道你在骂我!”
高丞曦挑衅地看他一眼。
陈恪之无可奈何道:“别吵了。”
孩子的降生很顺利,一出来连保温箱都没进,覃松雪看到那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东西心情十分复杂,趴在玻璃窗上看他,半晌没说话。
他说不出内心的那种雀跃感,在他的生活中只有他与陈恪之的二人世界,他甚至都没有自己已经当了父亲的自觉。
躺在小床上面闭着眼的小家伙就是他和陈恪之的儿子?
陈恪之推推他:“想什么呢?”
覃松雪犹豫道:“这么丑……是我儿子?长得跟我一点也不像啊,是不是抱错了?”
陈恪之:“……”
陈恪之:“说什么呢你,过两天就好了,你看他鼻子,不和你一模一样吗?”
覃松雪认真看了看:“嘴像你……诶,眼睛还没睁开,不知道像谁。”
陈恪之:“像你就好了,你比我好看。”
覃松雪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声对陈恪之道:“你之前不是跟我妈说,这孩子长得像谁就跟谁姓么?现在看上去跟咱们都像啊,怎么办?”
陈恪之笑笑:“我无所谓,跟谁姓都一样。”
覃松雪想了想:“还是跟你姓吧,你更适合当爸爸……我……我不太懂怎么教孩子。”
高丞曦凑过来道:“你们两个偷偷摸摸说什么呢?话说这孩子名字取了吗?”
覃松雪摇头:“还没……哥,给他取名字没?”
陈恪之:“一直没想好。”
小家伙的名字问题已经被四位老人讨论过,但覃松雪说等他出生后要上户口了也不迟,所以拖到了现在也没个结果。
覃松雪:“要不这样,哥,他跟你姓,然后名字第二个字用我的姓。陈覃什么什么的,挺好。”
高丞曦囧道:“你儿子大名干脆叫陈情表得了。”
覃松雪:“滚,你儿子还叫高乐高呢!儿子跟我哥姓,名让我爸取吧,反正这小东西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正说着话,陈情表小朋友醒了,闭着眼睛哇哇大哭,把四个大人都吓了一跳。
陈恪之摇头叹气,对覃松雪道:“这还真是遗传啊,你小时候嗓门也这么大。”
覃松雪哦了一声,不搭理他:“这小东西是饿了吗?”
婴儿的皮肤细嫩有弹性,覃松雪不敢贸然抱他,尤其是他脑门还没有完全闭合,头顶一直在随着心跳的频率跳动着,生怕碰坏了,只时不时地用手指尖戳他的脸。
“好软……”覃松雪第一次碰到他的脸,带着十二分的小心,“儿子,我是你爸爸,咱们商量个事儿好么,你能不能睁开眼看看我?”
陈情表小朋友懒洋洋地抬眼皮,看了自己覃松雪一眼,不到一秒又砸吧嘴闭上了,窝在陈恪之怀里睡觉,完全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覃松雪:“……”
覃松雪瞪着眼睛道:“这小东西架子挺大啊!”而后又特别不爽地戳了戳他,结果只是让这小子转了转头而已。
覃松雪奇道:“这小兔崽子随了谁啊?太臭屁了。”
陈恪之笑笑:“大概像我?我爸说我小时候就这样,谁也不搭理,拽得二五八万的。”
覃松雪嗤了一声。
陈恪之又道:“儿子,我也是爸爸,睁下眼睛好吗?”
陈情表压根没搭理他,一直闭着眼睛,连脑袋都懒得转了。
陈恪之:“……”
覃松雪哈哈大笑,相对而言这小子更给他面子一些。
“要不要抱抱这小子?”陈恪之小心翼翼地把陈情表递给覃松雪,“手一上一下,像我刚才那么放着……对,就这样……”
覃松雪张着双手不知所措,小家伙放在他手臂上的那一刻,他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有什么感觉?”陈恪之问他。
覃松雪整个脊背都是挺直的,盯着陈情表的脸,结巴道:“感觉好小,好软……他都不动的吗,是不是睡着了?”
陈恪之笑道:“没睡着,睡着了他会张嘴。现在他太小了还不会动,翻身还得让我们帮他。”
覃松雪问道:“弯腰都不会?你看他一直那么直直的睡着,我怎么抱他啊?”
陈恪之:“那是穿太多了弯不起来。”
覃松雪:“哦……”
两个人一直围着陈情表在转,完全忽略了身边还有高丞曦和易修昀,后两者颇为郁闷。
不过只过了两天,高丞曦和易修昀的孩子就降生了,这小子一出生就白白净净的,比陈情表好看很多。这让覃松雪非常不满,吐槽说高丞曦长那么难看怎么会生出这么好看的儿子,陈恪之对他们两个无语,索性懒得理他。
高丞曦儿子的名字早已被高父定了下来,单名一个祁字,易家对于这个名字没有异议。
小家伙们在m市待了几天之后便回了n城,覃家和陈家四位老人等得望眼欲穿,全挤在陈恪之的家里。
陈情表小朋友的大名是覃父定的——陈翊言。陈父说他这辈子也取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多亏了有覃父在。
陈翊言眼睛闭上的时候像覃松雪,但睁开了眼睛却几乎和陈恪之小时候一模一样,特别是那副拽兮兮的表情,说不是他儿子都没人信。
小家伙们喝的奶粉由易修昀解决,一个电话订了大量的专用婴儿奶粉快递运到了n城,四个爸爸从刚开始的手忙脚乱慢慢动作开始娴熟。
易修昀抱着他儿子开玩笑说:“知道的人清楚我是他爸,等他再大一点,我带着他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是他爷爷呢。”
高丞曦拍了他一下:“你看上去哪儿有那么老啊,就你这样的也就三十来岁吧。”
小高祁张着嘴吐泡泡,小舌尖露出来,易修昀伸手指头往上面点了点,高祁似乎感受到了大爸爸的爱,笑得眼睛弯成一汪新月。
鉴于小家伙来得特殊,所以满月酒没有办,两家人在一起吃了个饭。覃松雪给小家伙拍了很多张照片,选了两张特别好看的给陈其夜发出去,引得陈其夜好一阵羡慕嫉妒恨,拉着孟弘烈问他们两个是不是也去生一个。
高丞曦和易修昀时常抱着高祁来找陈翊言玩,似乎特别喜欢跟陈翊言粘在一起,可惜陈翊言不太爱搭理他,准确的说陈翊言小朋友除了喜欢趴在覃松雪身上之外对其他人都十分冷淡,包括他亲爹陈恪之。
有一回覃松雪不在,陈恪之拿着奶瓶戳他嘴巴,好半天才撬开,勉强喝了两口,小舌头一伸又睡了过去。等覃松雪忙完之后回家把小家伙摇醒了,让他喝点奶,小家伙这才大口起来。
“咱儿子这是酷到没朋友啊。”覃松雪抱着陈翊言手臂摇晃着让他躺得更舒服,小朋友一只小胖手掌搭在他衣领上,颇为惬意地砸吧一下嘴,“陈翊言,你刚醒来怎么又睡了,醒醒,来跟爸爸笑笑。”
陈恪之站在一边戳他软软的小鼻尖:“你妈让你睁眼睛呢,配合一下。”
覃松雪骂道:“滚,你才是妈呢!”
陈翊言懒洋洋地睁开眼,看了看覃松雪,眼角弯弯的似乎在笑,陈恪之继续摁他的鼻子想吸引他的注意力。于是过了半分钟,陈翊言终于肯搭理他了,但表情十分纠结。
陈恪之:“乖儿子你终于肯看我了啊。”
陈翊言刚三个月大,虽然比出生时好看了太多,但视力水平实在不怎么地,盯了陈恪之好一会儿,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
覃松雪低头一看,乐了出来:“嘿,哥,这小子嫌弃你啊。”
陈恪之有点受伤,这小东西向来只跟覃松雪亲近,但仍然锲而不舍地伸手:“爸爸抱抱……”
陈翊言见陈恪之凑过来,忽然撇嘴,呕了一口奶出来,溅了陈恪之一手。
陈恪之:“……”
覃松雪慌乱地扯了纸巾擦掉污渍道:“他不喜欢你抱他,你非要抱,吐奶了吧?下次别抱他了!”
陈恪之反驳:“明明是你喂多了。”
覃松雪瞪他:“你还有理了?”
“……”陈恪之张着嘴说不出话,那瞬间居然有点后悔让这小家伙出生了,自打有了这小子,他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覃松雪一切都以儿子至上,只要他一点没做好,覃松雪就会发脾气吼他,一点也没了以前“乖巧”的样子。
也许等小家伙长大就好了?陈恪之自我安慰道。
覃松雪收拾完以后,亲了亲小家伙:“言言乖啊,下回喝慢一点。”
然后对陈恪之道:“你先抱着,我去把纸扔了。”
陈恪之接过儿子,也想亲一亲小宝贝儿的脸,刚凑过去,陈翊言就猛地打了个喷嚏,喷了他一脸鼻涕口水,还带着一股奶香味。
陈恪之:“……”
陈恪之吼道:“覃松雪赶紧把你儿子带走!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家伙快七个月大的时候牙龈冒了一点点白色的小尖,并且能发出一些简单的无意义音节,于是覃松雪夫夫俩开始教他说话。
陈恪之有了工作以后得去上班,所以并非时常在家,所以教陈翊言说话的任务就落到了覃松雪身上。
一天晚上陈恪之应酬完回来,覃松雪正抱着陈翊言躺在沙发上睡觉,陈翊言趴在他身上,口水浸湿了一大片。肉嘟嘟的脸蛋被挤得变了形,小短手像藕节一样抱着覃松雪的脖子。
陈恪之蹑手蹑脚地关上门,打开防潮箱,取了相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覃松雪没正式工作,在家带孩子跟全职奶爸一样,天气不错的时候会带着小家伙去高丞曦店里玩儿。
高祁坐在固定好的小椅子上,看着他爸忙上忙下,一滴口水挂在肉嘟嘟的下巴上摇摇欲坠,覃松雪走进店里,扯了一张纸巾给他擦掉。
高丞曦看到他来了打了声招呼。
覃松雪道:“茜茜,你们家高祁流口水你也不擦擦。”
高祁听不懂大人们的话,一直对陈翊言傻笑。
覃松雪注意到他,于是抱着陈翊言俯身,拉住他的小手对高祁打招呼:“言言,这是弟弟,来,你们两个击个掌……”
高祁两只小手在空中乱舞,显得十分兴奋:“啊,啊……”
陈翊言面无表情,凑得非常近的时候挣脱覃松雪的手,往高祁鼻子上狠狠地打了一下,这小子动作太过迅速,覃松雪都没能阻止。高祁瞪着一双大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即一阵钻心的痛让他嚎啕大哭起来。
覃松雪吓了一跳,拍了陈翊言的小胖手一下:“你干嘛打弟弟?”
陈翊言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不搭理他。
覃松雪:“……”
高丞曦听到自己儿子的哭声心疼坏了,放下手里的工作,对覃松雪道:“你儿子怎么又欺负我儿子?再欺负我儿子,我不打小的我可要揍大的。”
高祁见高丞曦过来,声音更大,伸出双手让抱。高丞曦把他抱起来后高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打湿了高丞曦的肩膀一大片。
高丞曦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哄他:“宝宝不哭啊,等你长大了揍回去,把打得陈翊言找牙,以后多吃点饭……”
覃松雪还想教训陈翊言一顿,听完高丞曦的话,于是改了口,对陈翊言道:“儿子,以后你要是被高祁揍了就别进家门啊,我没你这儿子。只许你打他,不许他打你,知道吗?”
高丞曦:“……”
高丞曦:“去你妈的,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
覃松雪充耳不闻,捏了捏陈翊言的小鼻子:“好儿子,叫声爸爸听听。”
陈翊言挥着小手啊啊两声,还是无法发出那个音节,覃松雪坚持不懈地教他发音,陈翊言也很配合,只是受限于他那点发育程度,实在不做来。
而后覃松雪问高丞曦:“诶,茜茜,要是这俩小子长大了,该怎么喊咱们啊?我让陈翊言叫我爸爸,那我哥怎么叫,难不成叫妈?”
高丞曦道:“我和易修昀早商量好了,高祁管我叫爸爸,管他叫daddy,还和国际接轨,你说是吧?”
覃松雪不屑一顾道:“洋不洋土不土的,我还是自己回家想想。”
陈翊言小朋友第一次说话时的情景让陈恪之终生难忘。
那是一个夏天,陈翊言小朋友还不满一岁,大约遗传了陈恪之的智商,语言天赋明显比覃松雪高了很多,当初覃松雪一岁多的时候才对着陈恪之喊出了一句蝈蝈。
快满周岁的孩子已经可以喝鸡汤了,覃松雪抱着他用小勺子舀了一点喂到他嘴里,陈翊言喝了两口,似乎特别满意易修昀的手艺,很给面子地飞快咽下,结果呛得不轻。
覃松雪赶紧道:“哥,拿点纸来。”
陈恪之耐心地拿湿巾纸给陈翊言小朋友擦干净,又倒了点温水喂他,陈翊言嗓子被呛得不舒服,这孩子几乎没有哭过,所以这时候也只红了眼睛,眼泪没掉下来。
陈翊言呆呆地趴在覃松雪怀里,一动也不动,过了好半天才扭了一下。
覃松雪有些不确定道:“这孩子不会呛傻了吧,怎么没反应呢?高祁那小不点儿动不动就哭了,咱儿子这没毛病吧?”
陈恪之也有点怕:“要不明天送去检查检查,确实有点儿不对劲啊……不,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
正当陈恪之准备转身的时候,陈翊言忽然伸出小手啊啊了两声。
陈恪之觉得受宠若惊,陈翊言极少喊他,于是回过头语气也变得兴奋起来:“宝贝儿你要什么?”
陈翊言:“mama!”
陈恪之:“……”
覃松雪:“!!!”
陈恪之跟被雷劈中一样呆愣当场,结巴地问覃松雪:“这小子刚才说话了?”
陈翊言特给面子地又对着他喊了一句:“妈妈!”
这一回不再是模糊的音节,而是有声调的称呼。
陈恪之的脸当即就黑了。
覃松雪装傻,惊喜地摇了摇陈翊言:“诶,小宝贝儿,你会说话啦?来叫一声爸爸。”
陈翊言:“趴……趴趴……”
覃松雪纠正他:“爸爸,是爸爸,不是趴趴。”
结果陈翊言头一歪不搭理他了。
覃松雪不在意这些,自己儿子会说话了这事儿对他而言意义十分重大,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拿出手机发了条微博。
【今天言言会说话啦,第一个会喊的是妈妈,妈妈已经开心得说不出来了=3= [图片] 1分钟前 来自weicopro 赞(0)转发(0)评论(0)】
陈恪之:“……”
谁能告诉他这小子为什么会对着他喊出这句话?这孩子也没妈啊,就算要按照精子和卵子的贡献者来区分父母,那也应该是喊他爸爸,喊覃松雪妈妈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
覃松雪憋笑憋得肚子疼,面上云淡风轻的:“好妈妈,咱儿子真喜欢你。”
陈恪之黑着一张脸问他:“怎么回事?”
覃松雪见他脸色实在难看,生怕他突然发难自己屁股不保,于是抱着陈翊言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好儿子,爸爸来教你说话啊!”
陈翊言没睡着,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重新睁开了眼睛,啊啊两声,似乎很高兴,难得弯一弯的嘴角此刻变为了标准的笑脸。
覃松雪惊喜异常使劲往陈翊言的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儿,爸爸爱死你了!你看,这是你哥,叫蛋蛋,你摸摸它。”
陈翊言看到乌龟又变为了先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懒洋洋地偏过头把脸埋在覃松雪胸口:“……”
覃松雪抓着他的胖手腕摇了摇:“诶,你看看蛋蛋啊,好儿子,别睡了,给点儿面子啊。”
陈恪之:“球球,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
覃松雪捏着陈翊言的小胖指头,漫不经心道:“什么交代清楚?”
陈恪之压低声音道:“你自己清楚。”
覃松雪被他盯得打个寒噤,咽了口唾沫,回答道:“没、没什么好交代清楚的……儿子,你看你妈真凶,咱们不和他说话啊,进屋爸爸给你画画好吗?”
陈翊言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小手轻轻地打在覃松雪的那是,显得很开心。
“趴趴……”
“好儿子!再叫一声来听听!”覃松雪又亲了陈翊言的脸一口。
陈恪之拦住覃松雪:“去哪儿啊?”
覃松雪:“诶,我教我儿子鉴赏画去,你也拦着啊?你这人怎么越来越不讲理了呢,更年期吧你?”
陈恪之:“……”
陈恪之:“行,你走,明天让你起不来床。”
覃松雪:“嘿嘿,我待会儿去找我爸妈。”
陈恪之气到内伤:“这日子没法过了!”
覃松雪站在书房门口,拉着陈翊言小手,用他的小胖指头指着陈恪之道:“儿子,看到没,你妈脾气真大,离他远点儿。”
覃松雪说完之后立马将书房的门给反锁,对着陈翊言傻笑,陈翊言不知道覃松雪开心什么,于是也跟着他笑,覃松雪连亲了他好几口。
陈恪之站在门外郁闷地抽烟,覃松雪教小孩儿乱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兔崽子早有前科——在帝都念书的时候,他就教曾筠清的儿子喊他叔叔,喊自己哥哥。谁知道覃松雪在背后怎么教陈翊言说话的?
陈恪之上班比较自由,于是为了纠正儿子对自己的称呼,痛定思痛,特地待在家里陪着他教他说话。
陈恪之用手指头指着自己,对陈翊言道:“爸爸,我是爸爸。”
陈翊言转头看覃松雪:“趴趴……”
覃松雪也不说话,给陈翊言舀了一勺蛋羹放在他嘴边以示奖励。
陈翊言有了吃的更高兴:“趴趴,趴趴……”
陈恪之:“……”
陈恪之:“别吃了,你看着我,我是爸爸,这才是你妈!”
陈恪之的语气有点儿凶,陈翊言咽下嘴里的蛋羹,皱着眉身体往后倒,明显地想挣脱陈恪之的怀抱,并且还对着覃松雪伸手让他抱。
陈恪之:“……”
覃松雪放下勺子和碗,熟练地接过儿子:“好儿子,你妈又生气了,快叫声妈妈给他听。”
陈翊言:“妈妈!”
陈恪之:“……”
陈恪之抓狂道:“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或许是因为覃松雪和陈恪之都是固执的性格,陈翊言把这个特质发挥到了十成十,无论陈恪之怎么纠正他,他依然喊陈恪之妈妈,喊覃松雪爸爸。不过可怜覃松雪三十好几的年纪还被陈恪之扔到床上揍了屁股,操得死去活来。
陈翊言小朋友很安静,不喜欢闹腾,晚上睡觉也极少哭,通常一觉睡到大天亮,俩爸爸在大床上翻了天他都不会吭一声,与高祁是两个极端。陈恪之和覃松雪的夜间生活没怎么被他影响过,所以那天覃松雪被抓着揍屁股的时候,陈恪之第一次觉得他儿子帮了他一回。
但是当陈翊言小朋友长大了一点,睡眠相对少了一些的时候,他和覃松雪的性福生活便严重受到了影响,例如——
陈恪之压着覃松雪卖力地交公粮,忽然听到一声稚嫩的童音。
“趴趴……妈妈……”
覃松雪:“!!!”
陈恪之:“!!!”
覃松雪骂了一句:“我操!”一脚把陈恪之踢开,插在自己身体的那玩意儿也瞬间退了出去,不料却蹭到自己的敏感点。
覃松雪:“啊……”
陈翊言学着他叫:“啊啊!”
“……”覃松雪赶紧又手捂住了嘴。
陈恪之还硬着,做到一半被打断那滋味难受得他都想把陈翊言变成个精|子,然后直接射墙上——这倒霉儿子,尽坏他爸好事儿。
覃松雪扔了个毯子给陈恪之:“你呆那儿干嘛呢,儿子还看着你呢!”随后用另一块毯子把自己下半身包裹住,挪动的时候后|穴里的润滑剂被挤出来一些,黏糊糊的弄得覃松雪一阵尴尬,于是瞪了陈恪之一眼。
陈恪之:“……”
覃松雪伸手把陈翊言抱起来,耐心道:“怎么啦儿子?”
陈翊言挥舞着小手:“趴趴,饿……”
覃松雪:“吃糊糊吗?”
陈翊言笑了:“糊糊!”
覃松雪:“爸爸给你去煮糊糊,你跟爸爸一起去吗?”
陈翊言开心地点头。
父子把陈恪之晾在了一边,出门前覃松雪望了陈恪之一眼,陈恪之挥挥手:“去吧去吧去吧……”
覃松雪嘿嘿笑着关了门。
陈恪之那个气啊,这么一折腾下面都有点软了,再也提不起兴(性)致,索性扯了套子进洗手间冲澡,同时想着把小家伙放在爷爷奶奶那边玩两天,正好老人家想孙子了。
陈翊言极为聪明,从两岁多能握笔开始,覃松雪就开始教他写字,拿着少儿描红本一笔一划地一边教一边认,基本上字只要跟他说三遍,陈翊言就能记住它的读音还有适用的词语。
“这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覃松雪想到自己以前无论如何都记不住词语的意思,二十几岁都还在乱七八糟地用,特别没面子。
陈恪之道:“就你那点儿语文水平,别说了,丢人……诶,诶,诶……”
话音未落旁边的水杯倒了,里面的半杯水泼在了他身上,淋湿了一大片,陈恪之躲都来不及。
陈恪之一看,这事儿的嫌疑犯正在专心致志地写阿拉伯数字,嘟着小嘴一副无辜的样子,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这小子刚刚故意偏了一□体,用手肘把杯子撞到,八成还会相信这小子没小动作。
覃松雪见状,拖着椅子坐在陈翊言旁边,摸他的小脑袋,一边对陈恪之道:“赶紧去换衣服啊,言言不是有意的。”
陈翊言听到覃松雪喊他名字,停下笔,看着他说:“趴趴,你说什么?”
覃松雪:“乖啊,继续写。”
陈恪之气得没了脾气,这小兔崽子见不得覃松雪吃一点亏,才这么点大就知道给人出头了,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的好。
等到陈翊言三岁的时候已经能在小区里面到处跑了,但这小子仍然喜欢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看着别人家小孩儿玩上玩下,那些孩子跟他打招呼从来不搭理。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叫陈翊言的小朋友不喜欢说话,也渐渐地不跟他玩儿了。可陈翊言似乎是打算将自己的高冷进行到底,完全不在乎这些,只等着高祁来的时候可劲儿欺负他。
幼儿园的老师也向覃松雪汇报说这孩子不太合群,小朋友做游戏他从未配合过。
覃松雪有点发愁,晚上睡觉的时候问陈恪之:“哥,你说咱儿子不爱说话,以后长大了怎么办啊?”
陈恪之说:“无所谓,我问过我爸妈了,这小子性格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别担心……大概是太聪明了吧。”
覃松雪:“……”
覃松雪:“想说自己聪明直说啊,别拐弯抹角的。”
陈恪之亲他耳朵:“用不着操心,咱儿子好着呢,别跟老妈子似的。”
覃松雪怒道:“你才老妈子呢,别忘了我是爸你才是妈啊!”
提起这茬陈恪之还是生气,到了三岁陈翊言这小王八蛋还没改口,一直管他叫妈妈。为此陈恪之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跟覃松雪商量,让他教儿子正确的称呼,玩久了之后覃松雪也意识到这样不好,于是开始纠正陈翊言。
但陈翊言不听他的了,一意孤行就是要对陈恪之喊妈。为了不在外人面前出丑,陈恪之几乎没带他出去玩过,送陈翊言去幼儿园从来都是覃松雪的活儿。就算覃松雪不会开车,父子俩得挤地铁,陈恪之都没参与过。
总体而言,陈翊言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虽然总把陈恪之气个半死,但是从未给覃松雪添过麻烦,可凡事也有例外的时候。
在他四岁多的时候,一天覃松雪接到老师的告状电话,说他儿子在幼儿园打架了。
覃松雪下意识问不是老师搞错了吧,陈翊言在家里就不哭不闹的,而且还不乐意和人说话,怎么会和别的小朋友打架?但老师就是肯定是陈翊言打了其他孩子,而且还不肯交代打架的原因,非得让覃松雪去幼儿园他才肯说。覃松雪没办法,只好放下手里的毛笔匆匆往幼儿园赶。
这事儿还是因高祁那小家伙而起的。
高祁和陈翊言在一个幼儿园,他个小,人长得漂亮,头发软软的剪个齐刘海,在幼儿园人气颇高,所以很多小孩儿喜欢跟他在一起玩。可高祁不喜欢,他胆子有点儿小,平时就喜欢跟在陈翊言屁股后边儿转。
幼儿园小孩儿有时候会有打架的现象,高祁特别害怕这些,每次有小朋友发生冲突都会躲得远远的,去拉陈翊言的衣角。他不像陈翊言似的,随了陈恪之,比同龄孩子个头大上一圈,仿佛跟在他后面就能得到最大的保护一样。
陈翊言顶着一张臭屁脸,别的孩子不敢惹他。
高祁也聪明,知道自己受到了陈翊言的保护,经常从家里带一些糖果给陈翊言吃。陈翊言不爱吃甜食,带了之后每回都放在衣兜里留给覃松雪,对他说是幼儿园老师发的。覃松雪不疑有他,儿子的一番心意,就算巧克力化了也吃得开心。
等覃松雪赶到幼儿园的时候,还有小朋友红着眼睛在哭,覃松雪问陈翊言怎么回事儿,陈翊言指着哭的那个孩子说:“这小子耍流氓。”
哭的孩子反驳道:“你才流氓!”
陈翊言怒道:“你不流氓你亲高祁干什么!”
覃松雪看向高祁。
高祁躲在陈翊言后面伸出小指头,指着那个孩子道:“他一直追着亲我,我不让他亲他就要打我,言言哥哥帮我打他……”
覃松雪:“……”
老师问那个孩子:“你干嘛要亲人家?”
那个孩子支支吾吾道:“高祁长得像、像昨天电视里面放的那个小、小豌豆,我跟余欢玩游戏赢、赢了,谁赢了谁就能去亲小、小豌豆……”
覃松雪:“……”
覃松雪知道那个少儿节目,小豌豆就是里面的儿童演员,长得特别可爱,也是剪了一个这么个发型。覃松雪对这帮孩子无语,看了看时间快要五点了,于是对老师道:“老师,这事儿我还真不想教育我们家孩子,我们家孩子没做错事情。第一呢,你没有叫对方家长来,说明我们家孩子下手不重,所以他懂得分寸。第二呢,他是出于保护他人的目的才打架的,如果不是这个小朋友欺负高祁,我们家孩子也不会跟他动手的是吧?快要放学了,我先带孩子回家,如果有事儿直接给我或者是给他爸打电话,高祁我也接走了。”
出了幼儿园后,陈翊言对覃松雪道:“爸爸,你今天真帅!”
覃松雪摸他的头:“那我平时不帅吗?”
陈翊言:“也帅,不过没今天帅,你今天是最帅的。”
覃松雪亲他一口:“宝贝儿你真会说话。”
高祁拉住覃松雪的衣角:“覃叔叔……我想和言言哥哥一起吃饭。”
覃松雪:“好啊,我给你爸打个电话。”
至此,覃松雪明白他儿子是十分有正义感的。
到了陈翊言五岁多,他终于不喊陈恪之妈妈了,而是直呼其名,覃松雪不在家的时候,动不动就喊:“陈恪之,我饿了,我要吃糊糊!”
陈恪之一边把米粉糊糊拿出来,一边骂他:“说了让你叫我爸!你几岁了还要吃糊糊,当你还小是吧?”
陈翊言不甘示弱道:“我今年年底就满六岁了!还说你是我爸爸呢,你连我几岁都不知道,你怎么当我爸爸的?”
陈恪之:“……”
陈恪之把糊糊倒进陈翊言的小碗里,递给他:“自己泡。”
陈翊言不接:“等我爸爸回来我告诉他不肯让我吃饭,故意让我肚子饿。”
陈恪之蹲□,好声好气对陈翊言道:“陈翊言。”
陈翊言:“干嘛?”
陈恪之:“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啊?”
陈翊言:“我是不是你儿子你还要问我,你自己不知道吗?”
陈恪之:“……”
陈恪之把小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对陈翊言道:“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啊。”
陈翊言指着自己的脸:“你打,我去告状说我让你给我吃糊糊你不肯,然后你还打我。”
陈恪之:“……”
陈恪之咬牙切齿道:“你不是我儿子,你就是故意来整我的!”
陈翊言哼了一声:“谁让你老欺负我妈妈!”
陈恪之:“……”
陈恪之:“你说什么?”
陈翊言淡定的表情和陈恪之如出一辙:“我知道你不是我妈妈,你提供的不是干细胞是精|子,所以你是我爸爸不是我妈妈。”
陈恪之打量他儿子几遍,跟看怪物似的:“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
陈翊言:“你电脑里都写了,我看见了,我还告诉高祁那小傻帽了呢。”
陈恪之怀疑地看着他儿子:“你以前是故意那么喊我的?”
陈翊言看着陈恪之不说话。
陈恪之:“你行!”
覃松雪参加完笔会回来,刚开门就听到陈恪之在咆哮:“这日子没法过了,覃松雪你赶紧把你儿子扔爸妈那去!”
覃松雪看陈翊言,用眼神问他怎么回事。
陈翊言不慌不忙道:“我今天让陈恪之给我泡米糊糊,他不肯,他还想打我,我说我要向你告状,他就吼我,我跟他说你再吼我我就让爸爸拿拖把打你,你看他现在还在吼。”
陈翊言说完跑向覃松雪,把他的大腿抱着:“爸爸我可想你了……”
覃松雪顺手将陈翊言抱起来:“宝贝儿现在还饿吗?”
陈翊言:“我要吃糊糊。”
覃松雪:“爸爸给你泡好不好?”
陈翊言:“不,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我还要自己洗碗。”
覃松雪亲了他一口:“真乖!”
陈恪之:“……”
陈恪之:“你也不管管他!你知道他把家里的拖把叫成什么吗?”
覃松雪抱着陈翊言笑道:“宝贝儿你喊它什么啊?”
陈翊言道:“温柔贤良棍!”
覃松雪夸道:“好名字!”
陈恪之:“……”
那天晚上陈恪之极为认真地考虑一下离家出走的事儿。
“我从没想过咱们俩也能有孩子。”陈翊言上了小学之后家里一下子清静了下来,陈恪之在家里陪覃松雪,覃松雪对陈恪之说道。
陈恪之:“小时候我跟你说,长大了咱们俩就结婚,现在咱们真结了。”
覃松雪:“诶,我听易叔说有风声要通过同性婚姻的法律了,要不咱们去领个证?”
陈恪之:“行啊,等出台了咱们第一个去领。”
本文独家发表于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因为某种原因,很多东西不能写得太细了,知道那个意思就好啦(可以参考罗斯柴尔德家族,虽然陈家不可能做到那个地步,但陈恪之的想法就是从这一方面入手,步步为营,将来陈翊言还可以接他的班,钱权两样东西相辅相成,和陈铭那一支一起发展)。总之,陈恪之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与责任,只是带了些许遗憾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实现而已,他绝对不是为了爱情就放弃自己前途的人。这条路对他来说更为艰难,因为他可以算是他们家第一个进军此领域的人,得由他一个人走下去。
以后如果有机会,也不那么敏1感了,大概会写一篇关于金融方面的文,涉及私募控盘一类的,以做局与权斗为主(好像没见过这种类型的*文),到时候会有陈恪之来客串,哈哈。】
一天比一天粗长,窝是总攻勺 ̄へ ̄!
那个拖把梗是这样的,陈恪之出柜的时候不是被陈父用拖把揍得半死么,所以陈恪之看到拖把……哈哈哈哈温柔贤良棍!谢谢面瘫大大想出来的梗啊,好棒!
今天的那么长,所以明天的番外就很短啦,只有3800多字,三个番外加起来一共4w字嘛。就是几年之后他们的生活琐事,局外人第一人称写的。
谢谢壕们啊:
惨绝人寰宇宙第一萌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4-28 18:02:00
陌上花开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28 11:3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