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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新一通吼完,没有人应声,前殿一片安静。
众师兄弟心里都在怀疑,这种事……是品德高尚的大师兄能做出来的么?
无论怎么想,都不合情理啊!
可是,水新那副衣衫不整羞愤不已的模样,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水太深,还是保持沉默吧。
水新吼完就瞪着水渐。
水渐从刚才开始,就淡漠地看着他,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那张英俊如玉的脸,竟然没有露出丝毫的愧疚、紧张之类的表情!
正因为没有表情,倒好像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不愧是大师兄,真是衣冠禽~兽的表率!
水新不由自主拧紧了水渐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尼玛,有种你被勒死也不要说一句话啊!!
水渐一动不动,任凭水新抓着他的衣襟——那是因为他动不了。
就在刚才,不笑真人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他只能看着水新破口大骂,唾沫喷到脸上也没办法抹。
如果这小师弟因为羞耻心强烈而默默逃走,或是老老实实地在床上呆着,等他拜见师父回来,他一定会想办法十倍百倍地补偿他,他水渐,可不是不负责任的采花贼。
但是,这小师弟却选择了衣衫不整地上前殿来闹,他是有多没脑子,这玄正派上上下下,哪个会相信他们完美的大师兄,能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子下手?
本来水渐对这个小师弟还是有那么一点愧疚之心的,现在么,当然是一丁点愧疚都没有了。
全都变成了看猴子戏的兴趣。
水渐眼中的嘲笑之色,准确地被水新接受到,水新气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水渐,你有种做坏事,没种承认是吧?还特么笑,不许笑!!”
水新一边怒火熊熊,一边摇晃水渐。
这时,一向戒律严明的不怒真人沉声道:“你是哪个弟子管辖的?如此衣衫不整,血口喷人,可知道我玄正派不收品德败坏之人么?你若有证据,便拿出来看,没有,便滚出去。”
水新一愣。
水新脸上的僵硬,看在水渐眼中,水渐不由暗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当众扒了衣服把所谓证据给人看么?
水新那双咄咄逼人的大眼睛,忽然垂了下去,眼底似乎流过水光。
他松开水渐的衣襟,苍白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腰带……
众师兄弟不由咽了口唾沫,更加聚精会神地看去。
水渐的表情也阴郁起来,真蠢到这种地步,又没什么意思了。
水新五指收拢,系紧腰带,看向不笑真人:“师父,请为弟子做主。”
他又不是傻瓜,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就算他扒光了,别人也只会以为他自己不检点,想方设法给水渐泼脏水而已。
这里面唯一会为他主持公道的人,只有不笑真人。
水新有七八分把握,不笑真人没把掌门之位传给水渐,多半是因为看透了水渐品性败坏的本质。
所以他才径直上前殿找不笑真人,而不是其他人,他这么一闹,只是为了让事情扩大化,而真正能给他一个公道的,只有不笑真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不笑真人,这时开口了:
“小弟子,为师替水渐向你赔罪。”
此言一出,全场色变。
大家本来还是将信将疑,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水新搞错了,大师兄除非脑袋抽风,才有可能在寿宴上中途出去,只为了和j□j干一炮吧?水渐什么人品,什么脑子,大家都很清楚。
后来的事情,则更荒谬了,水新毕竟是个男的,大师兄怎么会舍了j□j去抱他?而且水新半夜出现在大师兄卧房里,这本来就是很蹊跷一件事,大家都知道,凤栖院的防卫是不怒掌门派人管理的,水新一个入门弟子,怎么可能闯得进去?
但是,不笑真人一开口,那意思分明是,替水渐承认了过错。
水渐j□j水新,是真有其事。
“不笑师伯,这……还没有向大师兄求证,说不定是这小弟子胡说八道呢。”一旁,不怒真人手下青衣大弟子水逸说道。
不笑真人叹了口气,捋捋胡须,道:“都不必说了,我心中有数。”
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看向水渐。
水渐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坦然地回望不笑真人,表示无论师父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接受。
“唉,事到如今,不说不行了。”不笑真人叹了口气,“其实,这都是为师的过错……”
水新瞪大眼睛,来了来了,又来了,水渐的人品大爆发又出来了。
水渐找野咯咯咯鸡,不笑真人竟然替他背黑锅。
自动背黑锅的不笑真人,又叹了口气,说道:“三年前,我带着水渐去魔域诛杀魔教教主,其实并没有后来谣传的那么顺利,魔教教主确实是水渐机缘巧合之下所杀,但是,水渐他的战斗经验毕竟不够,最后还是……误中了合欢蛊毒。”
“合欢蛊毒??”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合欢蛊毒,魔教镇教之宝。
至于到底怎么个毒辣法,似乎是正道禁忌,各种书籍中都只一笔带过,没有详细的说明。
不笑真人道:“合欢蛊,是历代魔教教主掌握的三**宝之一,凡是中了这蛊毒的人,都必须在月满时与人行房交合,才能缓解毒性,否则,延迟三日,必定会血脉暴涨,轻则筋脉皆废,重则爆体而亡,内功修为越强的人,爆发起来越严重……”
一向慈眉善目的不笑真人,提到这合欢蛊,也不由得露出厌恨之色。
而周围众弟子,更是一副恨不得挖坟鞭尸的痛恨表情。
水新心里咯噔一动,原来水渐之所以每到月满时就消失,不是因为他有狼人血统啊。(?)
这个蛊毒,实在是够阴狠的。
用在水渐那样的衣冠禽兽身上,不知道要糟蹋多少姑娘!!
“魔教教主死后,天下再没人能解这毒,即便为师的道友仙医圣手,也是无能为力。”不笑真人忧心忡忡地看向水渐,“水渐是个好孩子,本该在三年前继承掌门之位,我之所以没有把掌门之位传给他,正是因为,他身上的蛊毒解不了。”
“这蛊毒好阴狠,如果不解,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受制于它?”一名弟子问道。
“没错,所以,我才不能让水渐做这个掌门。”不笑真人道,“月望那一天,水渐便会失去理智,受蛊毒控制,如果被外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啊……”
很多话,不笑真人并没有说出,不过,大家都明白了。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玄正派的脸面必然丢光,水渐的性命则也十分堪忧。
有些旁门左道的小门小派,很有可能会趁水渐不能自制时,将他挟持住,或是囚禁,或是引他犯下不可饶恕之罪……
如果水渐只是个普通弟子还好,可惜他是玄正派后辈弟子的楷模,在江湖上又有相当的威望。
水新心中一阵失落,原来不笑真人不是因为水渐人品败坏才不传他掌门之位的……而是因为水渐的工伤一直好不了!
你妹!这是个什么事啊!
不笑真人沉下脸道:“诸位弟子,这个秘密,希望大家守口如瓶。”
一旁的不怒真人此刻也开口表明态度:
“水渐毕竟是为武林正道牺牲自己,诸位弟子,应当以他为楷模,合欢蛊毒的事,如果被我听到谁在议论,定会严惩!”
说完,瞪着眼睛扫视全场。
弟子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纷纷发毒誓表明绝不外泄这秘密。
水新默默绞手指。
这一次,怎么看都是他占理,结果弄到最后,竟然又给水渐当了垫脚石!
被狗咬还要同情狗的不幸遭遇,还有比这更惨的吗!人家不玩了啦!
不笑真人慈祥的目光看向水新,温然道:“小弟子,你愿意原谅你大师兄吗?”
水新低着头,嘴唇紧紧闭着,不吭声。
“师父,不必替我说话了。”水渐突然出声。
经过一阵子艰苦的冲穴,水渐终于解开了不笑真人的手法。
不笑真人有些惊讶,目光中露出赞许之色,不愧是他的得意门生,这么快就冲穴成功。
“师父,这事是我的过错,还是让我来赔罪吧。”水渐向不笑真人行了一礼,抬起头来,诚恳地望着不笑真人。
不笑真人接触到爱徒坚决的眼神,只能退了一步。
水渐转身,走到水新面前,握住佩剑剑柄。
水新垂着头,听到脚步声,接着,水渐那双玄色步履,出现在他视野中。
“仓琅”一声,长剑出鞘。
明晃晃的剑光一闪而过,水渐单手捏住剑身,反递宝剑,刺金如泥的剑锋正对着自己胸口。
纹着龙首狼身睚眦花纹的剑柄递到水新面前。
“师弟。”
“师兄在此向你赔罪。”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水渐跪了下去。
水渐这一系列动作无比干脆,干脆到不笑真人插话都来不及,一时间殿上又是落针可听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