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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说你完全的了解了另外一个人。因为,且不说xing格与理念,单就一个人的能力与特技而言,你都不敢保证一个人会不会藏着他鲜为人知的一面。——艾薇儿
傍晚时分,海茵刚刚准备好晚饭的时候,杰夫与爱丝格丽特分别背了葛海和葛茵回到了木屋之中。海茵这时正在张罗着在用三张方桌拼成的长桌上摆放各种各样的菜肴,孟雨柔与甄丽娜也在一旁帮着忙,但她一看到杰夫与爱丝格丽特进了屋,便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赶忙迎了过去,显然她是想在第一时间看看自己的一双儿女是不是一切安好。她刚向这边走过来,爱丝格丽特便笑着轻声道:“两个孩子玩累了,睡着了,呵呵。”听到她这样说,海茵的心中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她似乎仍是有点不放心的走过来,绕到两个人的背后查看着,直到她看到葛海和葛茵那两张熟睡的小脸时,她才真正的放下了心。当然,与此同时,她也看到,在两个孩子的脸上,那安详的表情仍然隐隐的透露出他们今天玩得很是开心、欢乐与满足。看到这一切,她放松的笑了笑道:“二位辛苦了,我这就让我那死老头子来和我一起把两个孩子送到屋里去睡下。”说罢,她便大声的叫着葛绪桥来帮忙,葛绪桥听到海茵的声音,一边满是不满的嘟囔着:“大过年的,就不能把个‘死’字去了吗?听起来真是不吉利!”一边还是丝毫不敢怠慢的赶忙跑了过来,从杰夫的背上接过葛海,先行抱着他上楼去了,而海茵也从爱丝格丽特的背上接过了葛茵,但她没有马上上楼,而是问道:“咦,你们的那个大朋友呢?”爱丝格丽特轻笑道:“他也玩累了,正在外面吃东西呢。他吃的都是动物尸体,而且吃相很不好看,所以他说他要吃完了再进屋。”海茵也笑了笑道:“其实,我们吃的肉不也是动物尸体吗?只不过是一生一熟的差别而已。没想到,这个大朋友的心思还挺细腻的。”杰夫道:“我看,他只是和我们在一起旅行的时候,一个人在外面吃独食吃惯了吧。不过也好,他一吃东西,漫天的血腥气与腐臭气,还真是让他自己在外面全都吃完了再进屋的好。”听到杰夫这样说,爱丝格丽特轻轻的望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般的摇了摇头。海茵听了这话,却只是随口笑了笑,而后便抱了葛茵上楼去了。
海茵上楼后,杰夫和爱丝格丽特便一起来到那饭桌旁,还不及坐下,眼尖的杰夫便立刻注意到霍凯龙的状态不对,他不由得脱口问道:“咦,霍先生在干什么?”他这一问,爱丝格丽特也立刻转头看向了杰夫看着的方向。果然,只见那边,霍凯龙一个人蹲在那里,面对着昨天被他打断了腿的那张桌子,手里不知道握着什么东西,一动也不动,默默的发着呆。爱丝格丽特盯着霍凯龙看了好一会儿,才试探xing的说道:“凯龙,不会是在为那张桌子祈祷吧?”听到爱丝格丽特的话,一旁正在张罗碗盘的甄丽娜笑道:“你们说龙龙啊?哈哈,你们可不知道,就在你们出去之后不久,他便向葛大叔借来了一堆木工工具,说是要把昨天他打坏的桌子修好。本来葛大叔和海阿姨都坚持说不用的,不过,没想到龙龙比他们的坚持还要犟,非要修理不可。最后,葛大叔拧不过他,只好把他们旅行艺人团里的木工工具借给了他,由着他去折腾了。这不,好几个钟头了,他都一直在那里,不过,说是要进行修理,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鼓捣出什么东西来。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动弹动弹,连嘴里还会念叨着什么‘没问题,一定能修好的’之类的话,不过,现在已经好长时间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就在那里蹲着,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就通过看的,就把那张桌子看好。”听到甄丽娜的说法,爱丝格丽特不由得哭笑不得的笑了几声,说道:“这就是凯龙的脾气吧。”一旁孟雨柔放下手中的盘子轻笑道:“呵呵,凯龙虽然平时非常温柔,但有的时候,他其实真的挺倔犟的,他之前完全没有学过木工,又怎么可能修得好那张桌子呢?我真担心他不小心锯到或砸到自己的手呢!像他这样现在一动不动,反而也好,至少,没有受伤的危险,呵呵。”甄丽娜这时在一旁打趣道:“孟小姑娘,你还真敢说龙龙温柔呢,你忘了他昨天是怎么对你的了吗?还有那张桌子究竟是怎么壮烈的?”孟雨柔当即颇不服气的回应道:“昨天只是凯龙的记忆反应罢了,他可不是那样的人!”不想,杰夫却在一边说道:“我想不是的,我认为霍先生还就是那样的人。”孟雨柔急忙问道:“什么意思?”杰夫道:“霍先生固然有他温和善良的一面,但是,他的内心中,也同时如同烈火一般,可以说血xing,也可以说暴烈。试想,如果没有这一层,他又怎么可能单人独剑闯过千军万马来到我面前呢?换一个人,恐怕连做这件事的勇气都不会有。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霍先生的记忆里到底封印了什么内容,但是,通过昨天的表现,我想,我们可以确信霍先生的过去一定有着令他极其压抑,以至于需要发泄、需要破坏才能勉强平抑那种苦闷与痛楚。也许,换了一个没有血xing、没有脾气的人,即使遇到与霍先生同样的事,恐怕情绪也不至于会激发到那种程度的。”孟雨柔听了杰夫的解释与分析,满脸温情与幸福的看着霍凯龙,说道:“我觉得,男人还是得有点脾气的好,凯龙就真的把温柔与血xing结合的恰到好处呢!”甄丽娜听了一撇嘴道:“哟哟哟,在孟小姑娘眼里,龙龙当然是浑身都是优点喽!不过,你也真得想想办法让他从那里起来来吃饭了。我呢,也该去叫我们卡尔了!”杰夫问道:“卡尔、杜布,还有那个矮人,他们三个人去那里了?”甄丽娜一边抹着手,一边向外走,一边回答道:“快别说了,那两个酒鬼,非拉着我们卡尔去营车上喝酒。还说什么,过年的时候,正是喝酒的时候,而且,还一定要在营车上喝,说那样才有冒险者的气魄!唉!”杰夫听了冷笑道:“这必定是那个矮人的胡言乱语,杜布,恐怕也是被他骗去的。”甄丽娜笑了笑道:“呵呵,算了,过年了,喝点就喝点吧。”一边说着,她一边开门走出了屋外。
而这边,孟雨柔则打算去拉霍凯龙起来,不想,她刚一迈步,杰夫却伸手拦住了她,说道:“孟小姐,还是我去吧。”孟雨柔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杰夫笑道:“一个有血xing的男人,是绝对不能容忍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无能的,即使那是他确实有绝对充分的理由可以不会的事情也不行。但是,如果是在其他人面前,情况就会好很多了。因此,你去恐怕只会让霍先生觉得自己面子上更加尴尬,还是我去的好。”孟雨柔点点头道:“你说的对,那就拜托你了。”杰夫点点头,迈步走到霍凯龙身后,探头一望,果见霍凯龙手里正握着的是一把锤子,但是,他只是在那里握着,一副完全不知道锤子究竟该如何使用的样子。一向冷峻的杰夫看到此情此景,嘴角也不由得微微上扬,他说道:“霍先生,该吃饭了,修理桌子的事情,饭后我来帮你一起想办法吧。”霍凯龙听了这话,既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只是先喃喃自语似的小声说道:“杰夫,刚刚你和雨柔他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谢谢你!”随后,他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说道:“其实办法我是想好了,按我的想法,就是在桌腿断掉的地方包上一层铁皮,然后用钉子钉结实,可是……可是……办法好想,要实际cāo作起来可真困难啊!我无论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把铁皮弯成刚刚好符合桌腿的那种四方形,你看,这块铁皮都快被我弯得不能用了……”一边说着,他一边举起一块铁皮,仍旧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杰夫打眼看了一眼他举起的那块铁皮,果见上面痕迹斑斑,东凹西凸的,虽然显然能看出来加工它的人是让把它弯折成一个方柱形,但是,也只能说是能看出来这意图而已,因为,实际的那块铁皮弯成的样子,实在都难以确定到底是有几个边,而且,很明显的,它绝对没有办法恰到好处的包覆桌腿。
杰夫无奈的皱了皱眉头,道:“霍先生,我想这种事情,你真的没有必要亲自来做,只要交给那个矮人不就行了吗?他可是常年打铁出身的,也省得让他像现在这样闲得无聊,拉别人出去喝酒。”霍凯龙放下那块铁皮,喃喃的道:“是我自己闯下的祸,怎么可以麻烦别人。”杰夫道:“就算是你闯下的祸,也不一定非要你一个人单独来弥补吧?你不是视那个矮人,视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为你的同伴,你的朋友吗?难道这种时候,就不能让朋友来帮帮忙吗?霍先生,我看,你先起来吃饭,饭后,我去叫那个矮人来帮你!”霍凯龙听了忙道:“不要,杰夫!你和胡特老爹一向不和的!再说,我……还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弥补我闯下的祸……”听到这句话,杰夫的眉头不由得更加紧皱,而且,就连站在他身后一段距离的孟雨柔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显然,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霍凯龙会在这样的一个问题上钻了牛角尖,而且,这个牛角尖还是钻的这样的彻底。
正在这时,甄丽娜已经叫了卡尔、胡特和杜布三个人回到了屋里,看到屋子里的这种情形,胡特也似乎不敢大声,而是眨着小眼睛,偷偷的摸到爱丝格丽特的身边,问了问霍凯龙的情况。而当他听完了爱丝格丽特讲述的刚才的事情后,他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大笑着,他一边来到霍凯龙的身边说道:“救世主小子,遇到麻烦了是吗?这个铁皮,要弯成你要的形状,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来来来,老胡特来帮你!”说着,胡特一把拿起霍凯龙放在身边的那片变了形的铁皮,另一手拿起一把钳子,然后三下两下便把铁皮弯折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方柱形,尽管铁皮上仍然有着除不去的各种痕迹,但是,很明显的,那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方柱形了,是真的可以用来修理桌子断腿的了。接着,胡特把那块弯好的铁皮递到霍凯龙面前,说道:“看,救世主小子,铁皮弯好了,你就赶快把桌子修好来吃饭吧。再过一会儿,祭龙仪式可就要开始了哦,嘿嘿!”不想,霍凯龙歪头看了一眼被胡特弯好的铁皮,说道:“胡特老爹的技艺果然jing湛,不过,是我闯下的祸,我不能假手别人,我……还是得自己想办法!”说着,他从胡特的手里一把夺过钳子,然后拿起身边的另一块新铁皮,用笨拙的手法重新尝试着弯折了起来。
一时之间,胡特脸上的表情变得无限的尴尬,他似是不明所以般的眨着他的小眼睛,浓密的胡须一抖一抖的,似是想要说话,但是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爱丝格丽特见状赶忙过来一把拉开胡特,对他轻声道:“胡特老爹,你这下可真闯祸了!”胡特随即脸上变换了极度冤枉的表情道:“我,我,我只是想要帮救世主小子,谁知道他那么钻牛角尖!”“够了!”还不等胡特说完,一旁孟雨柔突然提高音量叫了这么一声。这一声其实声音也不是多么的高,但是,其中的气势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得打了一个冷战,就连正从楼梯上向下走的海茵和葛绪桥也被一下子震慑的愣在了楼梯上。
而就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却见孟雨柔飞快的走到霍凯龙身边,劈手夺下他手中的钳子和铁皮,丢到一边,然后半yin着脸,直勾勾的盯着霍凯龙。霍凯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搞得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怔愣着看了孟雨柔一会儿,却见孟雨柔似乎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两个人就那样对视了一段时间之后,霍凯龙直感觉如坐针毡,浑身难受,最后,他不得不开口,用干涩的声音说道:“雨柔,你……”孟雨柔听到霍凯龙开了口,却立即出言打断道:“我?我怎么了?!你应该问问你怎么了才对!”霍凯龙被那气势吓得矮了三分,他嗫喏的说道:“我……我只是想要修好……这张桌子……”孟雨柔道:“是的,我知道!可是,只要能修好不就行了吗?是你修好的,还是胡特老爹修好的,有什么分别吗?再说了,连办法不都是你想出来的吧,难道就因为中间有步骤是别人帮了你的忙,这整件事就变成不是你解决的了吗?你钻这样的牛角尖,到底有什么意义?!”霍凯龙没底气的说道:“我……我只是觉得,我自己闯下的祸,应该完全由我一个人来弥补。而且,我……我竟然解决不好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情,我……”听到霍凯龙这么说,胡特在一旁压不住了说道:“喂喂喂,救世主小子,你可别搞错了,老胡特的手可是做了七八十年的铁匠活才练出来的,你一个锤子钳子都像是第一次摸的小子,怎么敢说这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情?!”爱丝格丽特闻言急忙拦阻胡特道:“胡特老爹!别乱说话!”不想,孟雨柔却道:“没错,胡特老爹说得对!很多事情,都远远不是像你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你解决不了,解决不好,那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又有什么可懊恼的?!如果你再这样想的话,那不如这样吧,我们这些同伴,就此各自散去好了,神谕之中,只说你是救世主,可没有说我们是救世主,救世就该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又怎么可以假手别人的力量呢?!”听到这句话,霍凯龙的身子陡的一震,但是,他还是似乎想要狡辩似的说道:“可是,可是,可是,这两件事是……不一样的……”这时,孟雨柔突然收起了刚才那种满含威压的样子,而是突然蹲下身来,温柔的看着霍凯龙的脸,柔声说道:“凯龙,这两件事确实是不一样的,可是,你想,如果你能拯救这个世界,就算你打烂了上千张桌子,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了,就算你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办法也有很多种,比如说,我们可以新买一张桌子赔给我表姑啊?又何必非得要你来亲自做木匠呢?你一个人的jing力是有限的,又怎么可能学会世间所有的技艺呢?你说对吗?”听了孟雨柔的这一番话,霍凯龙终于放下了自己的坚持,他满脸通红的惭愧的说道:“对,雨柔你说的对,对不起,是我……错了。雨柔,对不起……”孟雨柔听了这话,轻轻舒了一口气,温柔的笑道:“好了,不用道歉了,快起来吃饭吧!”霍凯龙点点头道:“嗯,好的。”然而,虽然嘴上说着“好的”,但是霍凯龙仍旧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过了好一阵子仍是那样,孟雨柔不由得不解的问道:“凯龙,怎么了?不是要你站起来吃饭吗?”霍凯龙无奈的道:“雨柔,能不能麻烦你拉我一把,我的……腿……蹲麻了……”这一语既出,引得在场所有人都哈哈大笑,甄丽娜忍不住上前打趣道:“龙龙啊,合着你刚才是在拼命努力着想要自己站起来啊!哼!我看啊,还得让孟小姑娘再狠狠的教训你一顿!你还说人家说的对呢!到头来,就连你要站起来这么一件小事都要费了这么大的劲才肯开口向别人求助!”霍凯龙红着脸,被孟雨柔伸手拉了起来,但是,他却也实在是不好意思的去面对甄丽娜的打趣,只得随即又弯下腰去,借着揉捶双腿的机会,竭力的减少一点尴尬……
晚饭的菜肴很是丰盛,不仅美味,而且荤素搭配的很是合理,这一顿由海茵、孟雨柔和甄丽娜联手置办的美餐,真可谓将三个人的厨艺功底发挥到了极致。开饭后不久,戈森在外面吃完了东西,摇摇晃晃的回来了,大家招呼他也坐在饭桌房,不过,他对于桌上的饭是没有任何兴趣的,但是,他仍然在努力的喝着nǎi茶,以图尽快适应甜这种味道。而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葛海与葛茵也因为肚子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们俩下楼来便开心的一左一右坐在了戈森的两边,然后大口的吃着菜肴。戈森看他们俩吃得开心,也学着样子让爱丝格丽特帮他夹了点菜,他试着吃了两口,不过,他随即便发现自己更加适应不了那种滋味,他无奈的说道:“你们,这个,怎么,吃?肉肉,好吃!这个,不好吃!”这不光引得大家一阵阵的发笑,也使得爱丝格丽特不得不一点点的仔细向他解释,为什么大家不能吃他爱吃的那些东西,又为什么他很难适应大家都喜欢的那种味道。虽然戈森似懂非懂的,但是他最后很坚定的说:“大家,喜欢!戈森,也要,喜欢!”在大家的眼里,爱丝格丽特与戈森这样的对话可以说是见怪不怪,甚至觉得再正常不过了,但是,这一次却有所不同,因为,爱丝格丽特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在她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有一双眼睛在密切的注视着自己,而那双眼睛的主人,她也明确的知道是谁,但是,她却真的觉得,自己还读不懂那双眼睛中流露出来的信息。
晚饭后不久,在海茵家门外的朝龙村zhongyāng广场上,祭龙仪式便开始了,霍凯龙与孟雨柔这次得以从一开始便参加仪式了。由于龙与神的地位在北月大陆基本上完全对等的,虽然龙族过去是混乱的代表,现在是混乱与邪恶的代表,但是,秩序与混乱,善良与邪恶,就如同一枚硬币的正反面,如果少了一面,另一面将无从得以存在。因此,象征着混乱与邪恶的龙族,在善良阵营的民众中间仍然有着与神族同样崇高的地位。龙族原本共有十一个分支,依次是:代表着中庸与平衡的“深赤龙”拉夫莱斯一族(当代深赤龙王为寇凯·拉夫莱斯),代表着残暴与果敢的“金龙”歌德一族,代表着刚愎与勇猛的“红龙”瑞德一族,代表着yin险与城府的“蓝龙”布鲁一族,代表着风流与潇洒的“绿龙”格林一族,代表着保守与稳重的“黄龙”耶鲁一族,代表着急躁与进取的“白龙”怀特一族,代表着苛酷与冷静的“冰龙”艾思一族,代表着诡异与神秘的“东方龙”敖氏一族(当代东方龙王为敖杰),代表着固执与坚毅的“陆生龙”兰敦一族,代表着狠毒与正义的“黑龙”布莱克一族。龙族的个体虽然不算很少,但是真正代表龙族与神族对立与协作的则是各个分支的龙王,因此在拜祭之时,在祭祀台上摆放的都是当代各支龙王的雕像。龙族的寿命虽然很长,达到数千年乃至万余年,但是毕竟还是会死的,更别说世间还有着所谓屠龙勇者的存在,更使得龙族的生命会受到威胁。然而,由于龙族的特殊地位,死后的龙族一般不愿意进入神律轨道,而是以自身之力化身为不死龙族,于是,后来便产生了第十二个龙族分支——代表着绝望与反击的“骨龙”伯恩一族。但是,即使是不死骨龙的生命也不是无限的,因为龙族是凭借自身的意志对自己进行不死诅咒的,但是,正是由于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他们的不死诅咒无法像一般不死族那样由于“消失与死亡之神”迪斯阿匹尔·代斯的一直存在而始终维持,相反,他们的不死诅咒大约也只能维持一万到数万年左右。但是,既使在不死诅咒消失后,龙族的jing神仍然存在,并且一般仍然不愿意进入神律轨道,于是,这些龙族的jing神便继续以一种虚无的姿态驻世,直到他们jing神能量耗尽的那一天,于是,因此便产生了第十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龙族分支——代表着荒废与充实的“虚空龙”沃艾德一族。
而至于祭龙仪式的规格,由于十三位龙王的地位与二十七位神平起平坐,因此规格也是基本上完全一样的,也是先后分为五个阶段,各阶段长度也差不多,前两个阶段也为开礼与汇志,最后两个阶段也为拜志与收礼,只不过第三个阶段由祭神中的果祭变为祭龙中的肉祭,这一阶段的祭品全部为生鲜肉食。另外,由于龙族使用的语言为东方通用语,因此,整个祭龙仪式中,包括最后的赞美诗,也全部都是东方通用语的,因此,今天晚上的祭龙仪式,有着语言障碍的就不再是甄丽娜,而是卡尔、杰夫和爱丝格丽特他们了。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祭龙仪式过后,与昨天的随兴表演与欢庆相对应的,则是朝龙村一年一度的由海茵与葛绪桥负责张罗的赛诗会了。其实,这两天的仪式后的全村欢聚,虽是一动一静,风格上大相径庭,但却恰恰以两种完全不同的方式给了年轻人们展现自己,并向心爱的人表达爱意和求爱的机会。由于机会难得,再加上这赛诗会是由海茵与葛绪桥张罗的,所以霍凯龙和孟雨柔以及卡尔等人也都留了下来,只除了戈森对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兴趣,再加上葛海和葛茵又缠着他想要一起去玩,于是,爱丝格丽特只好离开众人,陪着他们又叫上一大帮小孩子去玩去了。由于白天的事情一切安全,海茵这一次也就比较放心的让戈森和爱丝格丽特带着孩子们去玩了,而她则把注意力完全的放到赛诗会上来了。
赛诗会伊始,留下来参加赛诗会的人全都团团围坐在熊熊的篝火旁,而离篝火较近的则并排坐着四个人,他们分别是朝龙村的村长、大祭司、葛绪桥和海茵,他们四个人既是今晚赛诗会的主持,也是评委。等到大家稍静下来,海茵便站起来向大家宣布道:“乡亲们,一年一度的赛诗会现在开始了,同往年的规矩一样,除了我们四个人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ziyou的吟诗,吟诗不要求格律,只要求是押韵的打油诗即可。但是为了避免时间过长,也不要创作西方ziyou诗,仅限制为三句半、四句、六句或八句。也如往年一样,在赛诗会结束时呢,将由村长、大祭司和我们夫妇二人评选出今晚赛诗的前三甲,前三甲的得主呢,将获得赛诗会优胜的纪念戒指,而且,他们的诗还会由我们旅行艺人团编成吟唱诗曲在全大陆巡演的过程中传唱。好了,规则方面就说到这里吧,大家可以开始尽情的发挥了!”说完这席话,海茵便重新坐了下来。
然而随即,全场便陷入了沉寂之中,霍凯龙被这突如其来的寂静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他环视了在场所有人一段时间后,不由得悄悄问坐在他身边的孟雨柔道:“雨柔,怎么大家都不说话呢?”孟雨柔笑道:“吟诗也不是那么张口就来的事情啊,大家也得想一会儿。你再等等,肯定一会儿就有人开口了。”霍凯龙笑道:“嗯,有道理。对了,雨柔,这种赛诗会以前你参加过吗?”孟雨柔点点头道:“参加过,赛诗会可是整个圣龙王国的风俗,每年到了封印之轮都会有的,只不过,冰芒镇的赛诗会是安排在祭神仪式之后的,而朝龙村的赛诗会却安排在了祭龙仪式之后。”听到她这么说,霍凯龙不由得好奇的笑道:“这么说来,雨柔你一定是个吟诗高手喽?”
不想,孟雨柔还没来得及回答,却听一边一个小伙子却突然开口叫道:“我先来,我先来!”海茵一听笑道:“好!我们大家一起期待今天晚上第一首诗的诞生!”只见那小伙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又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开口吟道:
去年赛诗我垫底,今年赛诗我第一。
各位若是不相信,等会揭晓便可知。
听了这首诗,旁边的人全都哄声大笑,霍凯龙也不由得皱着眉头轻声对孟雨柔道:“果然是垫底的水平……估计今年前三甲是谁现在还不知道,但倒数第一估计就已经被他预定了……”孟雨柔听了轻轻笑道:“听这话,凯龙,你也是懂诗的?”霍凯龙道:“我?呃……我不记得了,真的……”孟雨柔一听这话,赶忙道:“好了,好了,千万不要试着回忆,不记得就不记得好了。”霍凯龙笑道:“嗯,不过雨柔啊,这种诗的水平实在是太低了,还是你来一首吧!”孟雨柔笑道:“等会儿看看再说,好诗也得花时间想的,这里这么多人,一定有好诗的。我虽然也是年年参加赛诗会,也不过是胡说吟诵而已,可没什么把握能胜出,还是先听听大家的诗作为好。”两个人正在谈论间,旁边一个姑娘开口道:“我来一首,一定能胜过刚才那一首!”接着,那姑娘也又思索了片刻,开口吟道:
年年赛诗会,我都不如意。
今年赛诗会,可有谁相知?
霍凯龙听了,皱眉对孟雨柔道:“水平貌似真不高啊,这……这……她这是在公开征男友吧?不过,‘相知’二字用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别的吗……”孟雨柔笑道:“哟,咱们凯龙会不会做诗不知道,不过,评诗可是一把好手了,呵呵!”霍凯龙伸手轻轻的把孟雨柔揽在怀里道:“好了,你就别取笑了,别人的诗作再好在我眼里也是不好的,我只是等着咱们雨柔的佳作呢!”正在这时,却听另外一位姑娘开口道:“你们的诗里能不能跳出赛诗会有点别的意象?听我的!”接着,她吟道:
昨ri祭神今祭龙,明ri天人家家封。
后ri红轮祭过后,拜祖宗!
“噗!”听到这首诗最后竟是个三句半,霍凯龙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他还是赞赏道,“虽然三句半真尴尬,不过,比前面那两首真的感觉好多了。”孟雨柔温柔的道:“是啊。不过,随着做出来的诗水平上升,估计做诗水平低的人就不敢开口了吧,其实,也不见得是好事呢……”不过,三首诗过后,显然大家的情绪已经被调动了起来,霍孟二人还没讨论几句,另一边一位小伙子便又开口吟道:
独影舞婆娑,王家丽人绰。
我心痴相对,你可嫁我何?
这首诗刚刚吟罢,另一位姑娘接着开口吟道:
我独起舞空婆娑,无人欣赏可奈何。
花嫁衣妆皆齐备,何ri迎我向家哥?
那小伙子一听,便立即回吟道:
向平心魂早向许,惟恐绰妹不相怜。
今ri得知你心愿,来年初ri即迎仙。
接着,那姑娘也立即回吟道:
向哥早ri迎娶我,从此起舞不寂寞。
爱语朝夕携手渡,你吟诗来我作歌。
那小伙子听了这首诗,还yu再做诗,不想葛绪桥却在一旁吼道:“向平!你这小子还罗嗦什么?还不快去抱你那王绰妹妹!嘿嘿!”向平一听这话,登时臊得满脸通红,便不敢再作诗,但是,他却真的壮着胆子向着刚才与他连番对吟的王绰走了过去。王绰一见他真的走过来了,当即也是满脸通红的娇声道:“讨厌啦!别过来!”说罢,便一转眼跑向远方的黑暗中了。而向平见状,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便赶紧迈开脚步,向着王绰跑开的方向追下去了。
霍凯龙看着向平的背影,不由得笑道:“没想到,这就真成了一对!”孟雨柔笑道:“是啊!真心的祝福他们!”霍凯龙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回头好奇的问道:“雨柔?你说,在这种赛诗会上明确的借诗表白,有没有谁被拒的?”孟雨柔听了这话,不想却目光游移着,吱吱唔唔的道:“呃,这个,这个吗……”就在孟雨柔犹豫之际,不想,他们俩的对话却被坐得离他们较近的海茵全部听在了耳朵里,海茵不管孟雨柔还在犹豫该怎么说才好,当即回过头来道:“小龙,你可不知道,你的这个问题,可真是问对了人了!”霍凯龙没想到他的问题竟然是海茵回答他,他当即转头看着海茵,问道:“海阿姨,这……是什么意思呢?”孟雨柔也不好意思的噘着嘴道:“表姑,别乱说吗!”不想,孟雨柔的抗议完全没有效果,海茵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小龙,你可不知道,我们家小柔可是冰芒镇里雷打不动的吟诗第一把交椅。镇子里的那些男青年们,每年到了赛诗会的时候,都是玩了命的拼命做诗,向小柔挑战,同时向小柔表达他们的爱慕之意,不过呢,小柔可是每次都做了更出sè的诗,然后把他们一一拒绝了。所以说,赛诗会上被拒绝这种事,恐怕最多的就是发生在冰芒镇了。”霍凯龙听了不由得惊叹道:“哇!原来雨柔这么厉害!难道说,难道说,整个冰芒镇就没有谁的吟诗水平能稍稍接近她一点吗?”海茵笑道:“说来真是无奈,还真是没有,冰芒镇的那些男青年们,似乎在做诗方面始终就不开窍。要说起来的话……好像也就是那个石磊还算勉勉强强了!对了,小柔,今天你在这里也赶上赛诗会了,机会难得,总得展现一下你的实力吧!另外,小龙啊,你要想真的稳稳的得到我们家小柔,一会儿,就得看看你的做诗能力了!”霍凯龙一听不由得大窘,急忙道:“啊,我,我……我不会啊!”不想,这时,孟雨柔却在一旁调皮的坏笑道:“现在才说不会,已经来不及了哟!”说罢,孟雨柔盯着眼前的篝火,稍稍的思索了片刻,便轻轻的吟道:
冰芒仲秋雪纷纷,宁静四季独无。
山岭素裹藏君至,游龙一瞥转乾坤。
短短四句诗吟罢,孟雨柔温柔的笑着,两眼直盯着霍凯龙的脸,霍凯龙急忙看过去时,却见她那吟吟的笑意中,却蕴含着浓浓的挑战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