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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这次要多少钱?【2/3】(10000+精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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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伊还在SEN`S工作的时候,听说过不少关于戎靳北的八卦。舒悫鹉琻

    格子间的女人,每天接触的男人并不多,秃顶的部长,混成老油条的业绩冠军,和刚进来实习的黄毛小子,自然不及传闻中,俊朗帅气又颇有才能的董事长儿子。

    每当戎菀青到部门视察,便能让人透过那种雍容外表,看到系连着的不容小觑的戎家血脉,加之戎靳北回国之前,财经杂志上的个人专访,更能让人在茶余饭后,当做谈资的话题。

    而传闻也是各种各样。

    有人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在罗马的几年,是因为花天酒地,被戎董事长发配过去的睃。

    有人却说,他是和心爱的女人私奔去了国外,脱离戎家,自己也能闯出了一片天地。

    有人还说,戎氏家族关系不和,他曾被自己的姐姐算计过。

    谣言不得考证,终究没办法当做事实鸾。

    在那当中,唯伊自己也有他的定位。

    在遇见戎靳北之前,她把他当做摆脱SEN`S和刘启明的捷径。

    然而,那时候天真的以为海城这么大,一场一夜情,又能算的了什么?他堂堂戎大总裁,一夜留情的女人,必不会少。

    而后,再见到他,她会想,她的运气太差了,她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她怕他,不假。

    而最要命的是,每天因为那件事偏执的像强迫症患者看到手上沾了一点墨,即使知道别人根本注意不到,还要每天都拼命去洗!

    -

    -

    屋子里凉丝丝的,漆黑一片。

    唯伊把戎靳北弄进来,摸索着,开了一盏玄关的灯。

    这是一套宽敞的双层复式,装修无疑是豪华而精致的,只是客厅风格为暖色,家具摆设,都不似唯伊想象中的样子。

    她将戎靳北扶到沙发上,低头,竟看到了孩子玩的木积拼图,还有游戏机的盒子被整齐摆放在电视桌下。

    想到那个同王邈一起躲进试衣间的小男孩儿,唯伊疑惑。

    那个孩子……是他儿子?

    可也并没有听说过戎靳北有妻儿……

    算了,有钱人家有个私生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

    她摇摇头,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掉,四下看了一眼,准备功成身退。

    “留下来。”

    男人的声音突然飘来,在房间里回荡着。

    唯伊回过头来看,听到戎靳北喃喃道:“水……”

    刚刚……不是他吧……

    唯伊在心里对自己说,刚刚一定是听错了!

    既然把人都送回来了,倒杯水也不算什么,她找到厨房,在保鲜柜来找了一只杯子,为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阳台上养了一盆豆荚花,芽头正俏生生的抽出粉白的花瓣。

    唯伊端着杯子想了想,又拐回去,开了冰箱,拿出一只柠檬到案板上切了一小片扔进去,搅一下。

    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柠檬水,解酒吧……

    端水到客厅,却发现沙发上的人不见了。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一楼的一个房间的门被人打开,走过去,就看到戎靳北歪在一张长椅上。

    房间里高高的书架上摆了各类书籍,长椅旁边便是红木办公桌,铺设简洁,唯有门前的角柜上,摆着一只精美的青瓷小罐。

    连着这间房子外的是观景台,窗前,星光落地。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长椅前,旁边没有小桌,她只好蹲下来,对戎靳北说:“水来了。”

    见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唯伊忙把水递到他手上。

    戎靳北却没接,抬了抬眸子,望住她。

    被注视时的那双眼睛,幽深暗蓝,带着酒意如深海漩涡,搅乱人心。

    唯伊一愣,忙侧目回避了他的目光。

    戎靳北却不理会她的躲避,直接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随即眉头微皱。

    酸的。

    他自小口味淡,最受不了的,就是酸味。

    味蕾被那酸味一一打开,到最后,竟觉得连心底都酸的,冒着气泡。

    最严重的部位,是心口,那块被抽掉了肋骨的位置。

    他掀开眼皮子瞧了瞧杯子里面,一片柠檬正静静的躺在女人的手心里。

    戎祁也不爱吃柠檬,小孩子,爱吃甜的微辣的,酸的却跟他这个爸一样,下不了口。

    还更小的时候,家里的保姆逗小家伙玩,把柠檬给戎祁吃,他咬了一口,酸的脸皱成个肉包子,“哇”得一下就哭出来了,这一幕让戎靳北看到了,他冷着脸,把那保姆给辞了。

    后来戎祁也怕了酸,遇到柠檬,谁哄都不张口。

    再抬眼看向唯伊,戎靳北面无表情地问她:“在哪儿弄的这个?”

    唯伊老实说:“在冰箱里……”

    戎靳北动了动身子,唯伊看他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了,但觉得他是不想再喝了,就起身把杯子放到办公桌上。

    戎靳北歪着头。看她背景肖薄,短裙包着赤条条的两条长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MIKO的调教下,她变了一些……

    这样想着,他竟不自觉地伸手,未等人回身,便将她一把拽了过来——

    唯伊只觉手腕被人扯住,一阵天旋地转,人被放倒在戎靳北原先躺着的椅子上。

    她头脑眩晕,仍不明状况——

    “留下来……”戎靳北深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唯伊瞪大了眼睛。

    这次是真的听清楚了,也明白刚刚并不是她的幻听!

    瞳眸微颤,她还没回话,戎靳北顺势压下来,手臂贴着她的腰后,温度比进门时她感受到了不知道高了多少倍,似乎要将她融化了!

    戎靳北见她傻愣着不说话,就更加靠近她,几乎是贴着脸颊,戏谑的笑带着酒气,扑进她的耳朵里,“这次要多少钱?嗯?”

    唯伊浑身一颤,脑袋轰的一下什么都没了,额头上密密麻麻冒出冷汗。

    心里头有只怪物,被她贴着封条,时不时那怪物会碰触结界,惊得她一身冷汗,而这一刻,戎靳北的这句话,好像一把将她的封条撕了个彻底,那怪物奔跑出来,横冲直撞!

    戎靳北却觉不到那怪物的存在。

    他眯着眼睛,如墨的瞳,在光影下,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幽谭,看着身下的人。空下的手拨着她脸颊旁的黑发,触手细滑,他深吸一口气,含住她战栗的双唇,轻柔的吻下去……湿滑的舌头沿着她的防线,薄唇在她的丰润唇间,一寸一寸细细吮.吸、挑拨。

    当一件事情做的越投入,就越发会失去理智,他轻咬着她的唇,吻的越用心,心里那处空的就更多,想要的也就更多……

    唯伊绷紧了身体,等待着男人离开些,她想逃脱,却刚一挣扎,手腕就被猛地攥住。

    疼,唯伊惊呼一声,他的唇便再次覆上,含住惊呼声,轻巧地撬开她的牙关,钻了进去……

    “唔……”

    周遭的温度越来越高,她却觉得浑身越来越凉。

    他力气很大,箍住她的腰,唯伊的一番挣扎,也只能勉强半撑起身子,而这样的姿势,不但未能逃离他的桎梏,反而像是迎合,使得戎靳北就势更加深了这个吻,一时间,几乎抽空了她的呼吸——

    嗯……桂花香。

    他像只猛兽,贪婪地汲取着她口中的香液……

    炽热的气息染上她白净的脸颊,唯伊的颤抖愈加厉害,她闭上眼睛,空白的大脑正被什么东西慢慢填补。

    她几乎快要招架不住,柔软的身子倚在他的怀中,力气正随意识渐渐流失,却突然觉到胸口一重,他已大胆的抚上她的饱满,放肆揉捏着。

    大脑紧绷着的一根弦突然断裂,理智猛然回来了!

    她一边羞,一边又是恼,几乎是用最大的力气将人推开!

    意犹未尽的男人似乎没料到她这样的举动,沉醉的脑袋来不及平衡身体,人向后踉跄两步——

    “砰——”后脑磕上了门前的雕花角柜。

    角柜上的青瓷失重,“咣当”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唯伊吓得忙拢着胸口,拎着手里的包就往外面跑——

    -

    路上夜灯稀疏,唯伊捂着领口,像是有只饿狼追在身后,脚步飞快的,几次回过头去看,生怕那人追上来了。

    到了家,小区里黑乎乎的,单元口,几个邻居在门口闲聊。

    她埋着头,连招呼也没打就往楼上跑,身后有人叫她,说:“唯伊,楼上停电了!”

    她像是没听到,逃也似的爬上楼,开了门,脚下终于一软,坐在了地上。

    倚在门板上,看到了黑夜里的光怪陆离,无数妖魔鬼怪张牙舞爪的袭向,好像要将她彻底吞噬。

    她压抑着叫了一声,将脸埋在手臂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灯照进窗口,她才抬起头,坐在地上,腿早就麻了,她跌跌撞撞的地去洗手间洗脸。

    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惨白,双目猩红。

    -

    -

    第二天清晨下了场小雨,窗前湿润,豆荚花瓣静静落在泥土中。

    戎靳北家里年纪稍大的保姆姓邓,以前住在家里,后来戎祁和小涵来了,戎靳北便小涵住在家里,只让邓阿姨做白天的工作。

    早上邓阿姨来,一进门就闻到浓重的酒味,寻到书房,发现戎靳北睡躺在地上,身边狼狈一片,吓得尖叫一声,以为家里遭了贼。

    戎靳北闻声皱眉,辗转醒来,手下一动,掌心被地上的碎瓷渣扎了一下。

    他抬手看了看,邓阿姨又是大叫一声,忙去拿干净的毛巾给他捂着。

    不大的小口子,连血都没留,戎靳北自己拿着毛巾擦了擦手,便从地上爬起来。

    头脑发胀,尤其是后脑勺,摸着,像是鼓了一个包……

    邓阿姨拿东西清理地板,忍不住问他:“怎么回事儿?昨天喝多了吧?”

    戎靳北想了想,点头,“嗯,替我准备碗解酒汤吧。”

    嗓音低哑透着一种魅惑,说完就去卧室洗澡。

    邓阿姨看着他宽阔的身影,只应了声“好”,也没敢再多追问别的。

    她也大概知道些什么,觉得,就算是再有钱的人,遇到些伤心的事儿,也得难受许久,况且他还是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孩子,有时就算不触景生情,也要睹物思人的……

    昨天戎靳北一个人出去,连老徐都没带,邓阿姨想,他心里肯定难受的很!

    戎靳北洗澡的过程中,邓阿姨在锅里熬上醒酒汤,已经收拾好了地面,还拖了几遍地。

    他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穿着干净的毛线衫,又回了书房一趟,看到桌子上的一杯水,里面的柠檬片被侵泡了一晚上,有些发黄。

    伸手拿在手里,脑中突然晃进来一只白皙的手。

    纤长细嫩,皮肤是天生的白而细嫩。

    邓阿姨从外厅进来,看他拿着那杯水,忙接过来说:“这水隔夜了,不能喝了,咦?里面怎么还有片儿柠檬?”

    戎先生……最讨厌柠檬的呀!

    戎靳北拿手里的毛巾擦擦头,笑了,只问邓阿姨,“汤好了么?”

    邓阿姨说:“好了,在餐桌上搁着呢!”

    再看一眼那杯柠檬水,邓阿姨还是觉得奇怪,她忙到厨房的冰箱看了下,发现先前那只用来给汤调味的柠檬被人切成了两半。

    昨天走的时候还是完整的一个,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戎先生自己切的?不可能呀……

    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她到外面,从衣兜里摸出来一张身份证递到戎靳北跟前,说:“戎先生,你看这个是不是你掉的,我刚刚收拾书房的时候在长椅上发现的。”

    戎靳北一愣,接过来一看,嘴角徒然弯起来。

    邓阿姨心里满是疑惑,想,又是柠檬片,又是女人的身份证,可太奇怪了!

    却又不敢多问,最后把那两瓣柠檬装进垃圾袋中,小心带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戎靳北已经喝了汤,神色恢复如常,正在桌前看早上的新闻,中间问她戎祁什么时候回来。

    邓阿姨说,戎祁跟小涵昨天在戎家老宅过生日,闹得太晚,就在老宅睡了,早上小涵来过电话,说直接送了戎祁去学校,到下午放学再回来。

    戎靳北点点头,收拾了手里的电脑和报纸,又简单的吃了几口早餐,便提东西上班。

    雨停了,空气中满是潮湿气息,扑入鼻尖,带着鲜嫩的花草与泥土味。老徐早班去了老宅,戎靳北今天自己开车。

    刚打开车门,就看到驾驶座上的一件黑色西装,软趴趴的躺在那里,像是在嘲笑他。

    戎靳北皱眉,心想那女人留下来的东西还真不少。

    他把衣服拎出来,直接扔在地上,然后打电话给颜平,说今天去百货公司视察,让人准备一下,他要做突袭检查。

    颜平那边疑惑,前天老板才吩咐的,这个月重点关注分公司的生产线,怎么变得这么快?

    -

    百货公司的员工听说总裁要来临时突击检查,纷纷整顿门面,管事的特地在门前迎接,紧张的气氛甚至感染了驻扎公司内部拍摄的剧组人员。

    只是唯伊今天来的比较晚。

    MIKO找她找疯了的时候,她正坐在海城大学门口的早餐店喝豆浆,吃小笼包。

    她吃得慢悠悠,店里人多没有位置坐,老板娘一个劲儿得瞪她,她也无动于衷,只失神地在店门口隔着玻璃看外面车来车往。

    衣兜里的电话,响了一阵又一阵,久了,造到不少顾客的频频侧目,连早餐铺的老板娘都看不下去了,粗声粗气地说:“姑娘,你手机一直在响呀!赶紧的接一下吧!”

    唯伊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是先结了帐,才出门接电话。

    MIKO在那头,只说了一句,“唯伊,你要是不想干了,就给我过来拿工资滚蛋!”

    清晨的雨,凉入肺腑。

    挂了电话,她去乘地铁,上学上班的高峰期,她在车厢里被挤得七零八落,帆布鞋上落了不少鞋印子,耳边叽叽喳喳的,是几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在讨论其中一个女生暗恋的对象。

    小女孩尚是少不更事的年纪,更不该懂情为何物。

    唯伊摇晃着身子,呼吸渐渐变得不畅快。

    情是利剑,爱更是夺命毒药!

    小时候听奶奶念佛经,讲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其实她早就知道,和某些人相比,她和他们始终是两个世界的,她带着另一个世界的气息在别人的世界生存,终有一天,会缺氧窒息。

    以前。

    十二岁之前,唯伊和父母、奶奶生活在距离B市不远的小镇上。

    小镇在地图上离海很近,却闻不到海水的腥咸气息。

    春天没有海城这样的梅雨季,夏天树荫凉凉,秋田有满地的红色枫叶,冬天有奶奶温暖的怀抱……她在那个小镇上度过了最开心也是最自在的童年。

    十二岁后,她和母亲去到B市,生平第一次见到高入云霄的大厦,也第一次遇见了魏少川。

    十二岁,什么都不懂,又懂了很多的年纪。

    他比她长四岁,个子足足高出她一头半,第一次见到唯伊,便拍着她的脑袋笑话她个头矮,她弯身避开他的手,躲在母亲身后,魏少川见此就笑得更开怀。

    她上初一的时候,他在高二,他们同一所学校。

    她觉得这人坏的很,每次看到他冲她笑,她就极不情愿的把脸撇开。

    他却越是看她这样,就越把她当逗闷子,没事儿就爱在她面前晃悠。

    终于,她决定与他划清界限,大声冲他喊:我讨厌你!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那时,他愣了愣,就再也没冲她笑过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她在学校外面被高年级的男生拦路劫钱,恰好撞见他。

    她吓得缩在墙角,无助。

    他吊儿郎当的走过来,一脚踹在为首的那人身上,骂道:“王八蛋,我妹你丫也敢抢!”

    男人是要有爱的,但女人没有,女人是谁对她好就跟谁走。

    也许就是那时候,少不更事的女孩,一不小心,染上了情爱之毒。

    -

    到了百货公司,MIKO正抱着手臂站在片场外看秦安试戏,一张脸要多难看又多难看。

    唯伊到他跟前,低着头等待她的爆发。

    MIKO忍着脾气,看了她许久,才问:“想辞职?”

    唯伊没说话。

    ……想辞职来着。

    MIKO终于忍不住了,劈头盖脸的骂下来,“唯伊你真他妈让人憋屈!要辞职是么?好!你不用苦着脸委屈,我等会儿就找人给你结算!但在你走之前,有些话我真得跟你好好说说!你辞职是为了什么?受不了我还是受不了工作?还是受不了昨天我让你陪雷述吃饭?”

    唯伊抿着嘴,说道:“我不怕工作累,也不是你的原因。”

    MIKO说:“那就是昨天的事儿了?他把你怎么了?”

    她点着唯伊的脑袋,“你这个脑子有时候是豆腐做的么!我敢让你去陪他吃饭,就是仗着他不敢动你!你想什么呢?是觉得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别人就会霸王硬上弓?”

    唯伊羞愤的脸上火热。

    MIKO声音不算大,却能将不远处的剧组人员的目光吸引过来。

    MIKO哪在乎这些!

    “我告诉你,男人,但凡有点儿钱,有点儿实力的,都犯不着因为一个女的就来强的!除非是你给了他那种想法,人家才会上赶着讨好你!你不自己找找自己的原因,倒冲我耍起脾气了!再者,真有能耐你就自己拒绝他呀!唯唯诺诺的样子,你说说谁不觉得你好欺负!”

    “还有你之前的那个上司,你就算是当初在公司里膈应他那么一下,他一在别人手底下工作又是有家室的人敢那么挤兑你?鬼才信!有点儿事,就只会点头认错,错在哪?你什么都没错!你就是一点,自己把自己软成柿子让别人捏!活该你!”

    一口气说完这段话,MIKO大口喘着气。

    旁边有人小心翼翼地挪过来,叫她去看片子。

    MIKO扶着额头,对唯伊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去把自己收拾一下,要么赶紧投入工作,要么现在就滚吧!”

    说罢,踩着高跟鞋离去。

    唯伊站在原地,心底五味杂陈。

    不一会儿,王邈却晃到了她面前,幸灾乐祸的样子,“被骂了吧?哎哟,骂得可真凶!你可别哭了呀!”

    唯伊正心里难受,听到他这样说,抬头瞪了他一眼,扭头要走。王邈跟在她身后,刚刚MIKO说的那话,他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转转脑子一想,就琢磨出发生了什么事。

    王邈鄙视了一番雷述的为人后,到唯伊跟前说:“雷述那孙子来找你了?嗨!我就知道他狗改不了吃那啥!没事儿,你就只管拒绝好了,怕什么呀?再不济我给你撑腰!”

    唯伊没理会他,只当他是在吹场面话。

    他来给她撑腰,他算什么?他算她的什么?

    况且,这么多人都跟她说不用怕,以前宋珵美说,后来沈久年说,MIKO说,现在王邈也说!她可以不怕,可她到底该怎么不怕!

    王邈见她不说话,歪着脑袋凑近她。

    唯伊要去外面透透风,皱眉把他推开。

    王邈心道,还说这姑娘好欺负呢,明明就是好欺负他!╮(╯╰)╭

    -

    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宋珵美听卓一娜说了今天MIKO发脾气的事,打来电话给唯伊,竟劝她妥协。

    说,找一份工作不容易,况且她现在如果是因为做得不好,那么辞了也就罢了,相反,明明做的挺好,放弃了太可惜。以前什么委屈没受过?现在这也不算什么,如果真的辞职了,去到别的地方,又怎么能保证会比现在好?

    宋珵美劝她好好跟着MIKO,说MIKO现在在他们公司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只要MIKO愿意保她,估计谁也不能动她几分。

    这些话,唯伊自己也能想明白。

    她觉得自己需要静一下。

    静了一个小时后,有人叫她进去帮忙搬秦安的东西,说是准备换场了。

    她远远的看着MIKO,知道这是MIKO给她的机会,便冲她轻轻点了点头。

    MIKO面上不笑,却神色缓和很多。

    等到走近的时候,她对唯伊说:“以后雷述来,我帮你说明白了,我的人,他不敢动。”

    MIKO到底还是觉得,唯伊现在就像小孩子耍脾气,还是涉世未深的姑娘,而不是被世故磨掉了坚韧,之前能伸,现在又能曲,性子是好的,只是缺气场和手腕。

    而这两样东西,跟生活环境有关。

    等到她在这个圈子呆久了,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然就具备了。

    -

    唯伊得了MIKO那句话,心里舒坦很多。

    剧组已经安排好了工作,近日将地点搬到海城的影视基地。

    上午收拾了东西,秦安和MIKO陪同导演等人去吃午饭,唯伊还有些善后工作要做,中间休息的时候没有叫外卖,干脆就着咖啡吃三明治。

    可三明治还没吃完,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你是唯伊吧?”女人声线温婉,语调缓缓。

    唯伊怔怔的回头看她,竟然是戎靳北的那个女助理,她有些吃惊。

    “……我是。”

    颜平微笑着将手里的一只信封递过去,问道:“这个是你的吧?”

    唯伊将信封拆开来,看着自己的身份证静静躺在里面,脸上忽然一热,昨天的情景冲进脑海中,如山洪爆发——

    她慌忙把身份证紧攥在手里,低声说了句“谢谢”。

    颜平仍是微笑,走之前道:“戎总说,你午饭吃好了,就去楼上找一下他,有些事情,他需要和你好好谈谈,似乎还挺重要的。”

    有些事情?好好谈谈?重要的?

    唯伊捡着这些字眼,想了一圈,不明白。

    “方便透漏是什么事么?”她问。

    颜平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唯伊把剩下两口的三明治塞进嘴里,狠狠嚼了几下,展开手,身份证的边缘把手心硌出了一道红印子。

    难怪人都说身份证上的照片是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唯伊看着上面的照片,也觉得丑。

    偏偏这个被那人看到了,囧。

    可是,她现在似乎该应该担心不是这个呀……

    -

    -

    百货公司四楼天顶,戎靳北正在办公,听到门板“笃笃笃”被敲响。

    “进来。”他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手下钢笔还在一份文件上做批注。

    来者脚步轻盈而缓慢,似乎是极不情愿的挪到了他的桌子前。

    戎靳北停下笔,瞥眼间,看到女人修长的两腿,接着,抬头。

    她今天穿了件高腰牛仔裤,上身是深色雪纺衬衣,罩了一件粗线的黑色针织衫,长发如墨,散在胸前。

    倒不如昨天穿的好看——那件V型领,露着光洁的锁骨和胸前春光……

    “你……叫我有事么?”唯伊立在戎靳北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没那么紧张。

    这间办公室很大,光线也很足,天顶上一整块玻璃罩下,抬头就能看到头顶云片朵朵,到了晴天的晚上,甚至能感受到漫天星辰落在身上。

    奇景必然曼妙,只是现在,这种曼妙却入不了唯伊的心里……

    戎靳北抬眉,身子向后倚了倚,开口问她:“还记得昨天的事么?”

    唯伊呼吸一滞,死咬着嘴唇,不说话,心里却有些微恼。

    戎靳北晃了下椅子,脚座摩擦地板的声音,在房间里分外清晰。

    像是有什么东西,“兹啦”一下,拉开了两人之间对战的帷幕。

    他眼波微动,又说:“怎么不说话?有胆子做,没胆子认?”

    她做的?明明一切都是他在主导!

    唯伊喉头滚动着,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字,“你别……欺人太甚!”

    戎靳北听到她这话,乐了,“你进门到现在我总共才说了两句话,怎么就欺人太甚了?”

    唯伊却被他的笑给激怒了,语气有些冷,“那你叫我来到底什么事?”

    她的脸庞隐在光线之下,秀眉微锁,若是仔细看,能看到作眉间,有一颗痣。

    老话说,这叫眉里藏珠。

    戎靳北盯着她,拿笔点了点桌面,另一只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给她看,“自己瞧瞧认不认识这个东西,昨天是不是你在我家把它打碎了?”

    唯伊猛得一惊,下意识看过去,觉得照片上的青瓷很是眼熟,想了想,惊醒了,脸上徒然升起一层红晕——彼时有多恼,这会儿就有多么羞!

    却不知,正巧落在别人设好的圈套里——戎靳北嗤一声,声音故意高了些,“想什么呢?说话!”

    唯伊被吓了一跳,忙挺直背,看着他道:“是我,也……不是我。”

    “什么叫是你,也不是你?”

    唯伊红着脸,“是我不小心推了你一下,你自己碰到的……”

    戎靳北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说:“是你推我的呀。”

    他故意不说后面的,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昨晚清醒了多少,又忘了多少,这种感觉抓心挠肝的,难受极了。

    唯伊始终拿不准他的意思,也不敢胡乱猜测,只站着不说话,省得自己往坑里跳。

    过了一会儿,戎靳北说:“既然是你推我的,就是说这责任在你了?说吧,打算怎么赔?”

    唯伊愣住,忍不住再去看了一眼那只青瓷。

    只听戎靳北轻轻解释,“这是宋代龙泉窑出的瓷,我前段时间出差就是为了它,搁在家里还没几天,就这么碎了,真是可惜。”

    他话虽不重,却把唯伊给吓傻了。

    古董呀!

    小姑娘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半晌才吐出俩字,“贵么……”

    戎靳北坐正了身子,在那张照片上写了几个数字。

    他的字体龙飞凤舞,坚韧中透着霸气,唯伊却没心情赏他的字,她正费力地去数上面有几个零,数到最后,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试探着问他,“你吓唬我的吧?”

    戎靳北老神在在道:“用得着吓你么?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查看,××拍卖行,拍出的时间就是上个月的30号。”

    唯伊绝望了……

    -

    戎靳北后来并没有怎么为难她,只说这件事让她负全责有些过分了,不如等他考虑一下,再叫她来商量赔偿事宜。

    唯伊出了门,一路上攥着拳头。

    心里合算了一下,那个数字,就算只让她负十分之一的责,她这辈子也未必能还的清!

    于是,便觉得那人一定是故意的,有钱人还会在乎一个破罐子么?

    可……谁又规定有钱人就该不在乎一个古董罐子……

    她苦着脸在四楼走廊上走着,迎面又撞上了王邈。

    王邈跟秦安去吃了个饭,回来乐颠颠的,笑着问唯伊吃饭了没。

    唯伊对着他却没好气的,她现在看男人都觉得是一样货色——喜欢看人在他们面前窘迫的样子,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