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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寻欢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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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又是在冰天雪地里醒来,醒来后又是在那温暖的怀抱。

    无意中看到墨?h手上的伤痕,卿浅再次吃惊不已。她以为那是自己抓伤的,毕竟没人会自己抓破自己。他无法说出真相,只好默然不语。

    大概是自己做噩梦时抓伤的吧!

    每晚她都会做噩梦,每晚他都会受伤。既然如此——

    她给他的手掌缠上密密的白布,忽然很认真地说道:“墨?h,不如以后你就把我绑在床上吧!放心吧,我绝不会乱动!”

    墨?h身子一僵,再次幽怨地取出了清心玉露。

    两人吃了些野果,总算不再饥渴难耐。

    他牵着她,朝*阁走去。

    问清了个中缘由,她心里也就不再难过。

    原来,十年前由于某种原因,她魂飞魄散,只剩下一魂一魄。而其余的魂魄,则散落在天地间不同的角落。可能只是一缕游魂,也可能附身于某物身上。那朵雪蕊是守护她的灵,也是她的魂。若谁的身上出现此印记,肯定是花魂附在了那人身上。

    而若要取出那缕魂魄,自然不能强夺,否则两者都会受到损毁。

    那缕魂魄是趁着对方自身意念最弱的时候附身的,想要取出,就只有等到他们自身意念最强,再借以外力,方可两者无恙。

    卿浅懵懵地说:“好深奥!可是……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对方的意念最强?”

    “不能再等下去了,如今只有采取非常之法。”

    “何解?”

    “我们虽然不能预测到什么时候他们意念最强,但是一定可以知道什么时候意念最弱。然后再相应地强化,等待时机取出魂魄。”

    “取人魂魄?这……这不是有违天道么!”

    “那本来就不属于他们。多出的那一缕执念,对他们的性情或多或少地会有影响。取出之后,说不定反而是一种解脱。况且——”他看着她,目光温柔,“为你逆天又如何!”

    “虽然我听得不太明白,不过我也知道,那一定是极为危险。墨?h,不要去好不好?我们就这样,这样已经很好了!”

    “卿浅,我不能再让你受苦了。”

    “可是我并不觉得苦!不过是身子弱了点,也没什么不同。况且你一直都在陪我修炼,很快我就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小姑娘!你倒是不觉得苦,可苦死了我的好师侄!”

    这不羁的声音蓦然响起,话音未落,师叔已经闪现眼前。

    墨?h无奈至极。师叔,为何你每次出场都这么——恰到好处!

    师叔看着他,满脸邪恶:“师侄,你的‘风寒’果然加重了!看得出来,忍得真为辛苦!”

    墨?h望天:“不过是偶感风寒,不劳师叔挂心。”

    “来来来,师叔教你一个自救的办法,虽然师叔从来都用不着。”他招了招手,见墨?h黑脸站在原地,索性大声说了出来,“你可以——”

    墨?h赶紧止住话头:“师叔!我们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

    “*阁?这么好的事,怎么能落下师叔呢!”

    “师叔,我们是有正事要办。”

    “我也有正事要办。”师叔满脸神醉地说,“那里的美人,真真叫一个*!”

    “师叔……有些话,身为晚辈,我自知无权多说。只是——”墨?h顿了半晌,终于说出,“师叔修行几百年,才终于得道成仙。师叔心中的伤,师侄也略知一二。那已经过去几十年,师叔何必自毁道行!若是师父知晓你与妖魔中人……他定会伤心的。”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师叔笑意洒然,“我并非是为了谁,不过是贪恋这繁华红尘罢了!”

    “师侄自知不该多讲,此后也不会再提起。”

    “比之我的好师侄,我这个师叔倒真的算不上什么!”师叔隐有怒意,“你明知结局如何,竟然还是一意孤行!甚至,你妄图取人魂魄,篡改天命!那十年里,师兄罚你还不够痛么!”

    “是苦是痛,我自己受着,绝不牵连他人!”

    “何必自欺欺人!你明知再走下去,只是一场劫难!”师叔终于发怒,“身为师叔,我向来爱惜你。这些话,我也只说一次。此后不论是劫是缘,我都不会多管!”

    墨?h没有再说下去,牵着卿浅转身离开。

    师叔忽然抛出一个玉瓶,声音中满是无谓:“拿着!保重身体!”

    墨?h接过玉瓶,道了声多谢,然后朝*阁走去。

    师叔看着满地狼藉的碎纸,忽然痛呼一声“我的秘籍”,然后趁机跟了上去。

    他拽住卿浅,别有用心地说道:“小姑娘,跟你说点事儿。”

    卿浅忍住笑,故作认真:“什么事?”

    “我是来追讨秘籍的!”

    “哦——这样啊!”卿浅终于忍不住傻笑起来,“师叔你想跟过来就直说嘛!”

    “我真的是来追讨秘籍的!”师叔黑着脸,“谁能告诉我,那一地的碎纸是什么意思?”

    想起昨晚那一场天人交战,墨?h又感到口渴不已,赶紧取出玉露,迅速服下。师叔的玉露,果然与众不同,一喝见效!

    师叔了然于心,暧昧笑道:“果然是‘打架’了啊!想必是战况激烈啊!年轻人,我说你们能不能悠着点!”声音陡然提高,震的人耳朵发疼,“那可是绝版秘籍啊!就这么被你们当作道具给糟蹋了!师叔心痛啊!”

    墨?h说道:“师叔放心,我已经倒背如流。不但可以教会卿浅,还可以全部默出来。”

    卿浅戳了戳他的手臂,好奇地问道:“师叔所说的‘道具’,指的是什么?”

    这个词由她那樱桃小口说出,分外地惹人遐想。他控制不住,再次吞下一颗玉露。

    师叔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口中缓缓吐出一句话:“这药是灭火的,吃多了就永远都熄火了。”

    墨?h……顿时石化!

    三人来到*阁,墨?h抱着卿浅飞了上去。

    四处香风萦绕,美人妖娆。各个酥胸半掩,媚语低喃。

    卿浅无意中看了师叔一眼,本以为他会很喜欢这里,却见他紧紧地皱着眉头。

    那巨大的酒池当中,凌空飘着一座舞阁。一个身着红色薄纱的女人,正跳着靡丽的艳舞。

    随着那妖冶的舞步,她身上的薄纱渐渐滑落,勾的下面的看客一片惊艳。

    卿浅正想提醒墨?h不许看,却见他和师叔都看着另一个方向,两人的脸上都是震愕万分的表情。

    循着方向看去,只见那里的软榻上,斜倚着一个打扮怪异的人——也许是妖。他的怀里,坐着一个美人,两人正在极尽人间乐事。

    然而,墨?h和师叔当然不是在看这个。他们看的是——跪伏在地上的那个人,正在恭顺地给那榻上之人捶着腿。

    榻上之人玩得尽兴了,一把将怀中美人扔到地上,高高俯视着地上之人,阴笑道:“凌然仙君,难为你在这里端茶送水,做着最低贱的活儿。本尊玩得高兴,这女人是赏给你的!”

    地上之人慌忙叩首道谢,抓过那女人,急不可耐地撕开自己的衣服……

    “凌然仙君!”

    墨?h和师叔飞身上前,将他给夹持过来,只见他满脸的污秽与yin靡。

    陡然被惊扰好事,那人却慌忙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哀求:“主人赏给我的!求你们放过我!”

    师叔将他扶起来,悲愤万分:“凌然仙君,你我曾经一同修道,你在仙界英名广传,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凌然仙君又转向榻上之人,跪下哀求道:“主人,求你救我!”

    榻上之人却暴戾地说道:“既然你是最卑贱的奴才,天下间所有人都可以对你任意打杀。他们想要如何,本尊看着就是!”

    师叔再也忍受不住,将凌然仙君扶起后,飞向那榻上之人,与之恶斗起来。

    本来靡丽不堪的温柔乡,霎时间一片混乱与惊恐。

    师叔一剑将那榻上之物杀死,更是惊愕不已。不过是修为最低的一只小妖而已,凌然仙君竟然任之折辱!

    “呀!”一声妖媚的惊叫骤然响起,虽然声音很低很媚,但是却每个人都听得分明。

    那绝艳的红衫蓦然落下,轻飘飘停在了师叔的面前。师叔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几步。

    电闪之间,舞阁上的女子已经换上一身素衣,身姿妖娆地飞了过来。

    女子绛唇轻启,满室异香靡丽。

    “今日可真是热闹得很!我当是谁呢,竟然是离恨殿两位主人仙驾光临!”女子柔媚一笑,“夭欢可真是荣幸至极!”

    “妖孽!”师叔冷叱一声,不屑多讲,寒剑直逼她而去。

    夭欢施法避过,仍然是姿态妖冶。

    她轻笑道:“我认得两位仙君,两位仙君却似乎从未听说过我,真是伤心呢!两位仙君怎舍得如此对我,果真是‘妖物必诛’么!”

    “你究竟对他们施了什么妖法,为何他们竟会变成这样!”

    “妖法?可知百年前我也是一心修道!今日为妖,全部都是被人所逼!”

    “不必多说!只须回答我!”

    “这个可就要问问他们自己了!”夭欢骤然停手,对着其中一人摇手道,“无上仙君,现在你的朋友要我死,你舍得么?”

    那无上仙君忽然闯入剑阵,紧紧抱住夭欢,挡在了她的面前。

    师叔和墨?h还来不及收回剑势,眼睁睁地刺穿了他的心口!

    本来身为仙君,这样的剑伤绝不致命。谁知道,无上仙君痛苦地抽/搐几下,竟然闭上了眼睛!

    师叔和墨?h都是悲恸万分,没想到自己竟然失手杀死了一同修道的好友!然而他们心中更多的是愤恨。这座*阁,这里的妖物,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为何如此折辱仙界!

    夭欢似乎觉得甚为可惜,笑容却是妖媚至极:“我不过是玩笑而已,身为仙君,想不到你竟如此无用!若是……若是那个人肯这样为我,你我都不会沦落至此……”

    师叔在无上仙君的眉心轻轻一点,只见他瞬间化为尘烟。师叔哀凉说道:“愿你能够就此摆脱一身罪孽,往生极乐。”

    “罪孽?”夭欢的眸中忽然愤怒无比,“为妖而死,竟然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么!”

    师叔冷冷道:“解开他们的妖术,放了他们!否则的话,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你们的手段,我早就见识了。死里逃生,又有何惧!只是——”夭欢笑的极为得意,“你们不敢杀我。”

    师叔心知,那些仙君都中了某种禁术。仙术无法可解,只有施法之人才能解救。倘若夭欢死了,他们也就与死无异。

    但是他满腔悲愤,又岂会受人威胁!

    冷喝一声“受死吧!”,长剑朝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