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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笑凡出差去了,去接受一本极具权威的财经杂志采访。
据说,他与慕西顾都入围了新生代企业家的富豪榜。
原本,乔汐是想要和白笑凡一起去的,奈何,三胞胎还没到放暑假的时候,家里没有大人照料他们起居饮食不行。乔汐信不过钟点保姆,只好让白笑凡自个儿去出差。
最近,商净接到一个大单子,已经谈了一个多月了,细节什么的都已经谈好,偏偏对方客户,不肯轻易签约,似有意要刁难商净臌。
又或者……暗藏企图心。
商净现在,凭借自己出色的能力,也是混得风生水起,属于公司的摇钱树。
从前的她,资历尚浅,只能谈到一些小单子,从中拿个几千块奖金。现今,小单子已交给她的下属去谈,她只接大单子,签约之后,一次奖金,能有个六位数字。
属于公司里公认的小富婆。
尽管经验得以累积,但,商净也不是百战百胜的,比如,这一次的大单子,她就非常棘手了。
对方迟迟不肯签约,为了这一块大肥肉,她足足应酬了一个多月,这个时候要是放弃的话,她可是要亏大本的。
可再坚持下去的话,商净又觉得危险,对方的企图明显在她身上,她虽然百面玲珑,但,不代表她愿意接受潜、规则交易。
“哎。”商净放下筷子,没胃口吃饭。
“阿净,和我吃顿饭你已经叹了三次气了,有这么难吃吗?”乔汐尝了一口陈皮骨,挺好吃的。
这家粤菜馆,是她最近新发现的,打算等白笑凡出差回来之后,带他来尝尝。
“不是难吃,是我没有胃口。”商净喝了口茶,略显烦恼。“我那个单子还没拿下来,那个客户死活不肯签,真把我愁死了。”
“是怎么回事?”乔汐蹙眉,疑问。
这个单子,一个多月前,她就听商净说在谈了,怎么谈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进展?
商净先是摇头,再是叹气,尔后冷笑:“合同的细节,我已经按照他的要求,进行了调改,没有哪处可以挑剔的了。签了,对他们,对我们都是个双赢的合作。可那只肥猪却一再拖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揣着什么心思。”
乔汐闻言,心里已是了然。
职场上,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讲的是交际,斗的是人心。
你看有些人,一进入公司,就能够平步青云,背后大多有关系,要不就是懂得耍手段——潜、规则,是默认的捷径。
“那这个单子,你还打算要签吗?”乔汐问商净。
她知道商净不是这种人,她们一步步走来,都付出过自己的努力,不容易的。
“当然要,我耗了这么多时间和心思都在这上面,这时候要我退出,我不服!”商净的性子,向来刚强,越挫越勇的那种。
乔汐点头,明白了,于是问:“今晚,还要再去应酬吗?”
“嗯,要。哎,我再多喝几杯茶,最近喝酒太多,身体有点吃不消。”商净灌了几杯茶,胃部的感觉,才好了点。
“今晚,我陪你一起去吧。”乔汐说,顺便,给商净添满一杯热茶。
“你去干嘛?你又不会喝酒。”商净瞅了瞅乔汐,不太想让她去。
虽然,近年来,她有麻烦,乔汐都会出面协助她。应酬这种事,现在的乔汐,也能够应付自如,不过,这一次,比较不同。
“我去盯着你,免得你被对方放倒了,被他弄去哪都不知道。”乔汐讲出心中忧虑。“你放心,我还会再带一个男同事一起去的。”
闻言,商净想了片刻,觉得乔汐的担心是对的,于是点头:“也好,有你在,我比较安心。”
“吃饭吧,别饿着了。”乔汐给商净夹了一块陈皮骨,颇为体贴。
“好女人,你真是越来越温柔了。”商净戏谑。
***
晚上,A城最大的俱乐部——祁丽。
与里面俊美、妖娆的年轻男女不一样,一个穿着初中校服的少年,显得尤其稚气,且清新如莲。
“祁小子,大
tang哥让我带你过来见识、见识,你要多学习一下,以后这些生意都要交到你手上经营的。”五大粗的男人,长相粗野,身材魁梧,却是这个芝兰玉树的少年的舅舅。
男人的话,祁苏左耳进,右耳出:“舅舅,我困了。”
“又困?你刚刚在车上不是才睡过吗?”
“是,睡过,可是现在又困了。”祁苏懒懒道,脚步自然踏上楼梯,去他专属的休息室——补眠。
瞪着一双虎眼的男人,立刻拉住他,训话:“祁苏,你这么懒怎么行?每次带你来,不是困了就是饿了,你就不能好好专心一次?”
他的这个小外甥,什么都好,人没什么架子,也不难伺候。就是性格冷漠了点,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以及,懒!
太过、太过懒了!
在学校,常常逃课,要不干脆在课上睡觉。唯一让他甘心的出汗的时候,就是打篮球。
好像,还是为了能让自己快速长高才去打的。哎,年纪轻轻,这么懒散怎么行!?
男人的训话,祁苏听而不闻,不感兴趣。他站在楼梯之间,淡漠俯视下面的舞池,以及,坐满客人的酒吧台。
一个俊俏酒保,正为一名女性客人调酒。酒调好,倒入水晶酒杯,加上柠檬、香叶的点缀,完成。
将酒推给女客人的同时,酒保的指缝间,还夹着一包东西。
祁苏眯起眼,手一指:“把那个酒保换了。”
男人望向过去:“为什么?”
“我看到他夹私、货了。”祁苏声音清冽,比一般少年较为之……与众不同。
“妈的,老子们都不碰这些玩意儿好久了!”男人立即冲跑下去。
他们漂白很久了,定下规矩不再碰这种害人东西,现在,怎能容一个小酒保打破规矩!
打发走舅舅,祁苏打了个哈欠,正要去休息室睡个回笼觉时,瞥到楼下正门口,来了一男一女。
女的那个很眼熟,不就是小乔的母亲吗?
一心想要与白爱乔的家人打好关系的祁苏,顿时就不困了。
他稍稍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校服,下楼,朝乔汐走去——
“伯母。”
“你……”乔汐打量眼前少年一会,才记起来:“祁苏?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种地方,你能进?”
这种俱乐部,一般未成年的人是不能进入的。
“这里是我家开的,我跟舅舅过来监督一下自己的场子。”祁苏解释道,尽量完善自己的形象,虽然,他从来懒得去“监督”。
乔汐点头,明了。
她确实知道祁苏这个少年,是一家连锁俱乐部的太子爷。
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乔汐看了看相貌极好的祁苏,又看了看身旁的纪年,再看了看商净应酬的包厢,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乎,她问祁苏:“这里的事情,你能做主吗?”
“能。”少年果断点头。
乔汐微微一笑,再问:“那你帮我伯母一个忙,好吗?”
“悉随尊便。”祁岁风度极好地说。
他虽然年纪轻轻,但,自小就受到家父熏染,人情世故,投机取巧这些,他都懂。
“你帮我准备两批酒,一批要喝不醉人的,没什么酒精含度。另一批要烈的酒,但,两批酒都要一样,不能被人看出不同。”乔汐说出自己的意思。
祁苏点点头,懂了:“这很简单,你跟我过来,我让人给你调。”
“好。”乔汐跟上,身旁的纪年,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
包厢里,热闹非凡。
除了商净以为,还有她带来的几名男女同事,以及客户那边的几个高层。
桌上摆满了各种洋酒瓶,烟条,以及各类水果、小吃,很是靡乱奢侈。
此时,包厢门打开,乔汐与纪年,一人端着一盘酒进来。
酒用精致的水晶格盘盛着,十六个格子,盛着十六个小酒杯,两盘为三十二杯。
“小净,这位女士是?”李总——商净赐他绰号,肥猪。他一看到乔汐,一双眼睛都在放光。
“我的同事,她今天也过来玩一下。”说着,商净起身,走向乔汐,向她使了使眼色。
乔汐则对她胸有成竹一笑,走进包厢。
“好啊好啊,人多才热闹,过来坐吧。”李总拍拍身旁位置,想让乔汐坐到自己身边。
奈何,佳人笑着将他无视,身旁的纪年倒机灵,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是男的,谁怕谁!
“你!”李总瞪了纪年一眼,正要发脾气时——乔汐沉静笑道:“他是刚进公司的新人,什么都不懂,请李总多多包容。“
话说到这份上,不包容显得太小肚鸡肠,李总憋着一口气!
“李总,关于合同方面……”商净想将扯远的气氛,回归到正题。
李总摆摆手,打断道:“哎呀小净,正玩得开心呢,说这事多煞风景。”
商净闻言,冷下一张俏脸,几乎沉不住,几度想拿起酒杯,泼对面那只肥猪一脸。
幸好,乔汐偷偷摁住了她,让她再忍忍。
“不如我们玩猜拳吧,输的一方喝一杯酒,如何?”乔汐提议道,笑容煞是温婉可人。
李总看得眼睛都瞪直了,只觉得乔汐的气质,像极了从前的大家闺秀,矜持又优雅,比年轻女子,多几分风情韵味。
“好好好。”李总笑容猥琐,眼神像鼻涕虫一样,黏在乔汐身上。
她穿着很干练,不性感、不露骨,白衬衫配上女性西装裤,尽显素雅。
乔汐好脾气地保持笑容,再度提议:“不过,我不会猜拳,由纪年来和你玩儿吧,输了的话,我和阿净一人喝一杯。”
“好,好主意。”李总正有此意,他在商场这么多年,酒量是极好的,肯定不会比她们两个先醉。
“纪年,好好陪一下李总。”乔汐向纪年使了个眼色。
纪年会意,点头:“好。”
接下来,纪年和李总,猜起拳来,周围的同事受到他们气氛的感染,双双也猜起拳来。
乔汐很贴心,不管谁胜谁负,她都亲自负责递上酒。她自己也喝了几杯,依然脸色不改,笑容如初。
李总那边有一个同事,才喝了三杯酒,就已经半醉了,猜拳要出什么都不知道了,第四杯酒下肚,人就被放倒了。
商净拧眉,察觉出不妥,她拿起一杯酒,小小抿了一口,骤然,眼神一变!
这酒,只有很淡的酒味,根本醉不了人!
“来,李总,我也和你猜两局。”商净推开了纪年,笑吟吟地对上李猪头——想要报仇!
能与美人猜拳,李总自然乐意至极,赢了几句,也输了几句,几杯酒下肚,他也微醺,只见商净与乔汐,竟然异常精神抖擞,不由惊讶两个女人的酒量!
“李总,你又输了,再喝一杯吧。”乔汐把酒递上,笑容满面。
“你……你叫什么名儿?”李总看得痴痴然,肥厚的手掌轻轻搭上乔汐的玉手。
霎间,乔汐脸色一冷,声音渗着凛然:“我叫乔汐,是白笑凡的妻子。”
闻言,李总立即缩回肥厚的手,不敢再碰乔汐一下。
他与白笑凡的公司合作,却没见过白笑凡。不过,这个男人,他是知道的,惹不得,也惹不起。
这男人的背景,复杂且强悍,又是白家的长子,又有慕家长期协助,以及,与M市的一个红三代家族交情极深,谁惹到他,铁定要倒大霉的。
何况,听说,这白笑凡还是个很宠老婆的男人……
李总擦擦汗,已是半醉,也不敢再对乔汐有任何想法。咳了一声,他回归正题:“小净啊,合同拿来吧,玩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做正事了。”
白笑凡的老婆,都亲自来了,这个合同,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恐怕就要失去合作机会了,到时候,他们公司也吃亏的。
签下合同,李总带着一群醉醺醺的
同事,离开了。
乔汐与商净,瘫坐在沙发上,纪年给她们俩要了两杯清水,然后出去,上厕所。
商净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笑话乔汐:“小汐,看到你,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脱胎换骨。要换做以前的你,这种场面,肯定要把你吓得不知所措。可你今晚上,竟然懂得给他们灌酒,不赖啊。”
乔汐哼笑一声:“小瞧不起人,好歹,我也是三个孩子的妈妈,怎么能一直像以前?不过,我原本是想要灌醉李总,然后,在他醉醺醺的时候,让他签下合同,谁知道,我一说我是白笑凡的妻子,他就怂了。”
“这多好啊,你老公在外面的面子大得很,能利用时就该好好利用。”商净说,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乔汐,颇为感叹。“我家小汐,总算成为一个家庭与事业并重的智慧女人。我觉得有点寂寞了。”
“寂寞什么,咱俩闺蜜,会一直在一起的。”乔汐倚着商净,也颇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