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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蓉,一个听起来不错的名字,却有着霸道的作用,让人欲罢不能,魂牵梦绕,愿当花下魂。
厉景琛回去的时候依然有些魂不守舍,晋王无论得到多么凄惨的下场,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如果凄惨的下场不是自己给予的,他总觉得不对劲,无法亲手雪恨的仇怨,怎么能够解开心头的痛苦。
但厉景琛并没有深陷其中太久,长叹一声,上一世晋王祁宏志在庆历十三年暴毙而亡,也就是近两年后,或许他就是死于阿芙蓉膏嗜血的残忍吧!能不能够手刃祁宏志其实并不重要,不得善终已经是对他的惩罚,而厉景琛最重要的还是洗清父亲的冤屈,还父母一个尊崇,想通这一点,厉景琛豁然开朗,困扰他的愁绪逐渐淡去。
安梅见三少爷神情变得轻松,这才大着胆子凑上前小声的禀报,“少爷,你跟七少爷、四小姐沐兰汤的时候,大少爷疯魔了,被老夫人提前送了回府。”
回位于东安坊桂花巷那儿的阳陵侯府要穿过京城最热闹的长安街,现在正是申时六刻(下午四点半),临近傍晚,长安街两旁不见冷漠,反而越加的热闹,售卖菜货的、小吃零嘴的……加之来往的行人、马匹、马车将宽敞的长安街塞得满满,如此马车行驶的就越加缓慢。
各种唱卖声不断传来,将安梅不大的声音打碎、重组,最后到厉景琛的耳朵中竟然变得并不真切。厉景琛将脑袋快要探出马车的厉景深给拉了回来,复而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仔细说来。”
“是,少爷。”安梅口齿伶俐,娓娓道来,声情并茂,听的人仿佛置身其中,“……少爷就是这样了,大少爷在您走后打碎了茶盏,还伤了老夫人,二少爷、二小姐还要上前帮忙,就被老夫人让人一起提前送回了府。”
厉景琛挑眉,没有想到厉景闫这么沉不住气,目无尊长、暴躁无礼的名声这一世扣到了厉景闫的脑袋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就是要让厉仁远尝尝他上一世他尝到的苦痛。
嗤笑一声,厉景琛就不将厉景闫的事情放在心上,“安梅,最近盯着夏实有什么结果?”
安梅正要开口汇报最近盯梢的情况,厉景深拽了拽厉景琛的胳臂打断了她要说的,“哥哥,能买些久味斋的首乌糕和牛乳糕吗?”
厉魏紫也期盼的看着他,厉景琛点点头,掀了车帘子让坐在外面的孙修武去买些回来,因要排队排些时候,故让孙修武买了后直接回去,从袖袋里拿出荷包检出三两银子,“修武哥,再去街头的烧饼店里买些鸭油烧饼,老夫人最爱吃这个了。”
“是的,少爷。”孙修武跳下车就去了久味斋排队,久味斋的点心味道特别好,特别是首乌糕,最下面一层是白色牛乳膏、中间嫩黄的是豌豆黄、最上面的是黑色的首乌糕,三种颜色合在一块儿层层分明,没有模糊的参杂,一口咬下去既有牛乳的奶香、又有豌豆黄的沙糯,还有首乌糕的香甜,是两个孩子的最爱。只是每一日做的数量都极为有限,来晚了就没有了。
吩咐完了孙修武,厉景琛示意安梅继续说下去,安梅应诺,“少爷,奴盯着夏实发现她老是偷偷摸摸的往大房怡景园后头的巷子去,那条巷子偏僻、通透,难藏人,奴跟不过去,就不知道她到那儿见什么人了。”安梅对狐媚似的夏实很看不上眼,说到她的时候脸上自然而然的就带上了鄙夷,“肯定是见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然偷偷摸摸的干啥,少爷你不能够让她进到房里头去、不能让她靠近,奴婢娘说了,像夏实这样的人不安分,尽想着攀上主子,然后不做什么事,就等着享荣华富贵,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有那个命享福不。”
“那安梅不想荣华富贵吗?”厉景琛好笑的问道。
安梅坦然的点头,“当然想,但是只要差不都就行了,奴婢爹爹、娘亲说了,咱的富贵都是少爷给的,只要好好的办差就一定差不了。”
“呵呵,这话说的对,日后你好好办差,好处少不了你的。”厉景琛从荷包里掏出一两的小银锭子,“这回做的不错,赏你了,你还是盯着夏实,看她究竟和什么人见面,千万记住别让她发现了。”
“是,奴知道了,一定不会让她晓得的。”安梅笑嘻嘻的收起了银锭子,少爷给的她可以偷偷的藏起来不让爹娘知道,自从跟了少爷后她的钱箱子也慢慢的鼓了起来,日后年纪大了被少爷指了人也可以给自己置办一些东西,安梅是看不上夏实的,尽想着往主子的床上爬的东西,当了姨娘那也是个下人,还不如嫁个小子,最好能够指出去给管事的,那就是当家的太太,可不比府里头的姨娘强。安梅已经十五岁了,这个年纪已经可以为自己日后的生活做打算了。
东安坊桂花巷阳陵侯府厉家门前,厉仁远回府后就早早的等在了这里,想到长子今日的所作所为,再想到威国公梁家对自己轻蔑的态度,就让他脸上的笑容挂不住,深吸一口气,先哄好老太太让马氏重新主持中馈弄出银子才是正事,梁氏也不能去家庙,还等着她到威国公府多走动走动呢,但心里面的烦躁怎么都压不下去。
本以为厉温瑜死了,凭着他在岭南的军功日后就可以平步青云,但到了京城之后圣上只给了个虚衔却无实际的权利,这就让他屡屡皱眉。特别是二房的长子入了宫当了伴读,还受到圣宠,得到了省中垒校尉的勋位,虽然官位芝麻绿豆般的小,但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也跟着砰砰一跳,西北燕山关的事情做的很干净,再说了有威国公和晋王在上面顶着,陛下要深究起来也是找晋王的过失,肯定无法联想到他的,一定。
这么想着,厉仁远的心安定了一下,远远的看到了老夫人的车架驶来,挥手让下人们准备起来,
“来人啊,准备着,老夫人回来了。”
文二有些无措的搓着手,在老夫人车架过来之前凑到厉仁远的身边小心的说道:“侯爷,老夫人吩咐的要将姨奶奶送到家庙去,现在这……”
“好了好了……”厉仁远不耐烦的打断文二,“梁氏的事我自会和老夫人说。”
“是是,是老奴多虑了。”说完了就退到了后面指挥下人准备。
厉仁远皱眉,养不熟的白眼狼,在文二的身上他可没少花银子,但文二呢,能给他提供的帮助太少了。
老夫人的车架行来,厉仁远靠上前,“母亲。”
“哦,是老大啊,怎么着有空来正门处接我啊!”老夫人笑着说道。
“本来要到白杨河那儿来接您的,但是被有些事儿给耽搁了。”
“嗯,进去吧,累了一日,孩子们也应当好好歇歇了。”
“是。”厉仁远附和,跳上马车让驾车的动作快些,一张带着三分笑意的脸看不清有什么想法。
到了松涛居,老夫人独留下厉景琛兄妹三人让其他人都散了,厉仁远当没有看见老夫人的拒客之意稳稳的坐在下手。
老夫人抓着厉景琛的手笑得合不拢嘴,“琛儿今日在诗会上做的诗,祖母知道了呢,想不到我儿有如此本事,平时怎么都不和祖母说说的。”
“老祖宗,孙儿会的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当不得什么。”
“诶,琛儿过谦了,大伯父可是听说了,琛儿做的诗连当世大儒林先生都夸不绝口,连连说好呢,真是大大的给阳陵侯府添了风光。琛儿何不将诗再和我们说说,大伯父虽然是个莽夫,但好歹也读过几首诗,琛儿读出来了大伯父也会晓得是何意思的。”厉仁远放下茶盏,像个仁慈长辈一样拼命夸奖厉景琛,恨不得就说厉景琛会写一首诗就是当世的大才子,立刻下场就可以博个状元郎的名头回来。
“老祖宗瞧大伯父说的,太过夸奖琛儿了,琛儿都不知如何是好。大伯父将大哥教养得如此好,琛儿可听说了,大哥在岭南的时候有才子之称,也就是今儿个大哥没有作诗罢了,不然也轮不到琛儿得了林先生的夸赞。”厉景琛笑着靠到老夫人的身边,“琛儿也就是不想辱没了厉家的名声才硬着头皮上的,不像是大哥有的是真才学,要是大哥做出诗来,那才叫是全了阳陵侯的名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厉仁远,“大伯父说我说的对吗?”
厉仁远的表情有着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琛儿说笑了,你大哥也就是会读几本书而已。”
厉景琛还不知晓,在他作诗之前厉景闫已经作了一手辞藻华丽的咏端午的诗来,只是被林必清斥责为辞藻堆砌出来废物罢了。厉景琛不知晓,厉仁远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想到早晨去拜访林必清,让他收长子为徒时,林必清看他父子二人不以为然的样子,厉仁远就维持不了脸上一贯的表情。
而且厉景闫在诗会上对自家兄弟的刁难已经传遍了京城,不说孩子间不和,反而说他这当大伯父的为难侄子,这才让自家庶子处处为难厉景琛,连个失去父母的孩子都要为难,厉仁远的为人就很让人看不上了,他正是积累名声的时候,出不了半分的岔子,现如今却传出这样的苛待侄子的名声,让厉仁远几近发怒。
厉景琛和老夫人祖孙情深,在上首说着话儿,老夫人举手之间手背上的伤口刺目得很。坐于下方深吸一口气才克制住胸口蓬勃的愤怒,强笑的上前,“老夫人,闫儿不懂事,天气燥热让他头脑一时间不清楚,才莽撞的打碎了茶盏,儿子已经教训过他了,竟然让茶盏伤了母亲,真是不小心,我狠狠的打了他几板子,让他思己过,马氏教子不严,我也训斥过了。”
老夫人正和厉景琛说话,被厉仁远打断有些不耐的说道:“老大不是我说你,你为了前程事业奔忙是应该的,但也别忘了教导子女,闫儿此等做派必须规劝,我让他到祠堂反省,也是为了他好。马氏是一定要静心思过的,身为嫡母竟然连庶子都管教不好,让外人知道了会怎么说阳陵侯府,况且她身子不好,也不能够继续操劳,趁着这个功夫好好养着身子,你们还年轻,给安哥儿添个弟弟妹妹也是行的。”
老夫人说得坚决,让厉仁远想要为马氏求情的话也说不出口。
“是是,母亲说的是。”厉仁远被教训的一句话都不敢回,只有虚衔却无实权的他和当初刚刚从岭南凯旋而归的模样大相径庭,这才是厉仁远的可怕之处,他能屈能伸,忍得了一时的卑微,
“只是母亲,梁氏刚从威国公府回来,她和宫中淑妃是自小的姐妹,过两日淑妃娘娘还要召她进宫,儿本想送她去家庙,但考虑到这点就不得不让她留了下来。”
既然无法让马氏重掌中馈,那就保住梁氏。厉仁远要靠着梁氏和威国公府打好关系,就必须保住梁氏,他可明白老夫人的手段,真正到了家庙,能够全乎的出来的可能性很低。
老夫人握着厉景琛的手一下子收紧,面上却不显,“罢了罢了,我老了,也不是你亲娘,你院里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就这样吧,你回吧,闫儿被打了板子受了苦,也不用去祠堂反省了,马氏身为嫡母管教子女不严,必须知晓自己的过错,你亲自和她说,让她抄写心经、地藏经、孝经各五十遍,也顺带着养好身体,身体没有养好前不得出怡景园。”
当老夫说到不是厉仁远亲娘的时候,厉仁远一下子跪了下来,等老夫人说完了,厉仁远这才埋着头说道:“在儿子的心中,母亲就是儿子的生养之人,儿子的一切母亲都可以做主,母亲千万不要说之前的话,儿子心中惶恐的很。”
“唉,你大了,已经是当父亲的人了,还要我管什么,下去吧,我乏了。”老夫人疲惫的挥挥手,让厉仁远出去。
厉仁远不甘的行礼后走了,回首刚好看到厉景琛的投来的目光,时光流转,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个时候父亲还在,他是受宠的儿子,但在先老妇人面前,他始终是个庶子,纵使再受父亲的宠爱,也只是个继承不了爵位的庶出子罢了,比不上血统纯正的嫡子。
深吸一口气,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纵使是一个庶子,他依然可以掌控整个厉家,嫡子算什么,都是可以死的。嘴角一抹嗜血的笑容稍纵即逝。
厉景琛看着老夫人,岁月带走了她的青春年华,却留给她足够的睿智和雍容,此刻疲惫的撑着头,也难掩身上的强势。
倒了一杯水,用手试了试温度,轻声的说道:“老祖宗喝杯清茶吧,今儿个忙了一天,等会儿用了饭食也好早点儿休息。”
“唉,好孩子,祖母不喝,放下吧。”老夫人拉着厉景琛在自己身边坐下,“你可知你大伯父为何要夸奖你作诗做得好?”
厉景琛抿抿嘴,“琛儿不知。”
“你啊,是知道却不愿意说罢了。”老夫人点了点厉景琛的额头,“所谓棒杀、捧杀,今日之后你会听到很多这样的言语,说你写诗写得好,才学出众,说得你飘飘然从而不思进取。”
厉景琛抱住老夫人的胳臂,半是撒娇半是认真的说道:“老祖宗琛儿明白,琛儿不会如此的,日后当更加努力刻苦,不堕了厉家的名声。”
“哈哈,你这个小猴儿,就知道哄我高兴,要是让我知道你飘飘然的,我就打断你的腿。”老夫人一展愁眉,笑着搂住厉景琛,“那你可知道你大伯父为何单单为一个妾侍求情,却责罚了正室,这回可不准说不知。”
“祖母,您都说了让大伯母静思己过的,大伯父听了当然不会再为大伯母求情啦。而且孙儿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知晓大伯母并不得大伯父欢心,而妾侍梁氏出自于威国公府梁家,是梁家旁支嫡女,听大伯父刚才说还是宫中娘娘的好姊妹,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了,大伯父为了前程考虑,就应当要更加喜爱梁氏的。”厉景琛看老夫人欢喜了,这才给刚才的茶盏内蓄了些热水端给老夫人,“老祖宗喝些热水暖暖嗓子。”
老夫人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皱眉道:“太过寡淡了。”
“那老祖宗可喝果茶,酸酸甜甜的,孙儿还让人买了些鸭油烧饼,只是想着快要晚膳了,就没有让人拿过来。”
“哎呦,这还是要趁热吃了好吃,酥脆酥脆的。可是街口的那一家,那家的鸭油烧饼做的最是正宗。”老夫人最喜欢吃鸭油烧饼,巴掌大的一个一口咬下去酥香可口,芝麻、饼屑就往下掉,虽然吃相上看起来不雅观,但是挡不住它的好口感。“吃鸭油烧饼喝酸酸甜甜的果茶刚刚好。”
“嗯,那孙儿这就让人弄去。”
刚出炉就带回来的鸭油烧饼还泛着热气,拿在手上轻轻一捏就脆了,里头的咸心馅料散发着香气,让人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老夫人吃了一个后,拍拍手让老嬷嬷吴家的过来,“梁氏体弱,你带些金丝燕窝、山参送过去,让她把身子养好,也好让老大宽心。还有,将我这边的手抄的心经、地藏经和孝经给马氏送过去,让她认真抄写,不得怠慢,静心思过、好好养身才是正经。”
“是,老夫人,奴这就去。”吴家的押着厉景闫他们回来,却遇到了厉仁远阻挡,没有办成老夫人的吩咐的差事儿,心里面正懊恼呢,这又得了老夫人的吩咐颇有些找回场子般的雄纠纠气昂昂的去了。
怡景园那儿,厉仁远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马氏揪着梁氏撒泼,心中正是气恼的时候,一巴掌就挥了过去,打得马氏醒不过神来。
打了马氏,但厉仁远也没有给梁氏好脸色,黑着脸训斥道:“你教导的好儿子。”但看梁氏柔弱温婉的样子,硬生生的将接下来的训斥给吞了回去,硬声硬气的说道:“好好教导闫儿、越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嫡庶之分、孝悌之义,你也好好的养着身子,精神看起来好些,多和威国公府走动走动。”
“是,妾知道了。”
“我还有事,晚膳不用等我一起吃了。”这话是对马氏说的,临走的时候厉仁远还皱着眉头对马氏说:“你教子不严,好好抄写心经、孝经、地藏经,静心思过。”
马氏咬着牙狠狠的忍了屈辱,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屈膝应了。
老嬷嬷吴家的送东西的时候正好厉仁远刚走,她站在院子里就看看到马氏捂着脸凶狠的看着衣衫凌乱、发饰都掉了一地的梁氏。老嬷嬷吴家的就当没有看到,笑盈盈的让小丫头将金丝燕窝、山参拿上前,“老奴给大夫人、姨奶奶请安,老夫人知晓姨奶奶身子不好,特让老奴送了些金丝燕窝和山参来给姨奶奶补补身子。”
梁氏怯弱的看了马氏一眼,胆怯的梁氏让马氏心里头产生了诡异的满足感,嘴角扯出一个冷冷的笑容,梁氏吓了一跳,身体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妾谢……谢过老夫人。”
老嬷嬷看梁氏接过了燕窝、山参,这才转身对着大夫人马氏说道:“大夫人,这是老夫人平时抄写的经书,特让老奴送过来让您对照着抄写,每个抄写五十遍。”
马氏咬着牙应了,接过经书的手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妻妾之争、后院起火,连后院都摆不平,看厉仁远如何做好大事,可不要小瞧了女人。
老嬷嬷吴家的一走,马氏就忍不住上前抽掉了梁氏手中的燕窝、山参,燕窝、山参掉了一地,她狠狠的踩在上面,朝着梁氏唾了一口,“我呸,一个妾侍用这么好的东西也不怕折了寿。”还不解气,抓着梁氏的胳臂狠狠的甩了两巴掌,直打得梁氏眼冒金星。
马氏打完了人捂着脸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杀千刀的,我给他生儿育女,他竟然打我。”
桂嬷嬷这才缩手缩脚的上前扶了马氏,“夫人莫哭,别伤了身子。”
“给我滚。”马氏甩开桂嬷嬷的搀扶,踩着一地的经书哭着回了房。桂嬷嬷连忙慌手慌脚的跟了上去,一张老脸有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一阵风吹过,院子内的纸业被吹得越加凌乱,梁氏摸了摸被打肿的脸,拭去嘴角的血,穿过枝桠看着湛蓝的天空上几近透明的月亮,嘴角挂上了诡谲的笑意。
蹲下来收拾了经书,将打散的燕窝、山参捡进了盒子里,梁氏理了一下衣服,顺了一下头发,带着东西回了屋子,背影看着单薄却挺拔坚毅,这是个能够对别人狠、也可以对自己狠的女人。
屋内厉景闫趴在床上“哎呦”的叫唤着,厉景越和厉姚黄愤愤的坐在桌边,看到梁氏进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厉姚黄急切的喊道:“娘,给大哥请个大夫吧,他一直喊疼。”
梁氏走到厉姚黄身边,扬手就给了厉姚黄一个巴掌,“记住,要喊我姨娘,要是让人抓住了把柄,可比这一巴掌疼得多。”
厉姚黄自小最甜聪明,一直被厉仁远、梁氏捧在手心,这还是梁氏第一次打她,顿时捂着被打的地方眼泪汪汪的。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有些事情,没有上午更新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