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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的假山旁长着茂盛的竹子,风一吹,唰唰作响,清润的竹香缓解了夏日的炎日,发出的声响也很好的掩盖了那些若有若无的声音,要不是靠的近了,根本就听不到刻意压制的呻、吟。
据说这片林子本来是个荷塘,塘內荷花品种繁多却不混杂、千姿百妍,更是成为京城一景,在厉家最鼎盛的时候更是被传为佳话,厉家有祖宗独爱莲之高洁、出淤泥而不染,在荷塘上下足了功夫,每年投掷千金亦是可能,其珍视程度与荷塘的价值可见一斑。甚至有世家千金以得到厉家荷塘内一株并蒂莲而骄傲,传闻有一年培育出了重瓣洒锦的荷花,多瓣白荷上如织锦一般的红色,还有内里金色的花蕊,现如今也只能够在画上看到了。
极盛后势必衰微,厉家也就慢慢的从一个一流豪门成为了一个只是空有厚重底蕴的二三流世家罢了,到了这一代更是不行了,原本厉温瑜在的时候大家还很看好厉家,说不定就要重振了,可现在不好说,不好说啊!
荷塘好像是在二三十年前被填了的,之后就种上了湘妃竹、立上假山,做这些人显然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有人会在这边行这等苟且之事。衣衫凌乱、面色潮红,耸动时的喘、息呻、吟让人面红耳赤。
三老爷厉礼宏嗅着小吴氏身上的芳香,将自己沉沉的埋进她的身体里,脸上的表情沉迷疯狂,丝毫没有平时老实的模样,随着厉礼宏的顶撞,雪白的酥胸剧烈的晃动着,在青翠碧绿、假山灰石之中那样的晃眼,如同最美丽的芙蕖花,在风中颤巍巍的绽放,红色的花蕊在风中摇曳,让人移不开目光。
厉景琛恨不得自插双目,不堪入目的景象让他十分的不适,死死的皱着眉头才没有恶心的吐出来,心里头震惊啊,没有想到三叔会和小婶娘这般。
厉景琛父辈五人中,他的父亲厉温瑜人品才貌各方面都十分的出色,是五兄弟中长得最好的,其次就是空有一副好相貌却文不成武不就的厉礼宏,但厉景琛知道厉礼宏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也有自己的野心,而同样身为庶子的厉仁远给他树立了一个好榜样。
只是外表温婉却心高气傲的小吴氏怎么会看上厉礼宏这个色鬼,姨娘、通房、小妾,三房只要有些姿色的女人没有厉礼宏没有碰过的,这样一个色中恶鬼按道理说小吴氏应该是看不上的啊!
的确小吴氏是看不上厉礼宏的,但小吴氏是个女人,还是个愤恨婆家守着个残疾丈夫的女人,成熟的身体却得不到应有的爱抚,寂寞噬心蚀骨,恰好厉礼宏能够出现了,长相英俊的厉礼宏对待女人很有一套,嘴巴甜、手段多,一来二去的,小吴氏就软倒在了厉礼宏的温柔当中,当然小吴氏也不会这般愚蠢,全身心的爱上厉礼宏,她对厉礼宏只有利用没有感情。
*暂歇,小吴氏趴在厉礼宏的身上,厉礼宏还是有些意动的闻着小吴氏身上的味道,小吴氏和他别的女人都不一样,漂亮、高贵,就连身上的熏香都透着一股子权势味道来,滑腻的肌肤让厉礼宏爱不释手。
“巧儿你真香,真漂亮,让我欲罢不能。”掬了一缕乌亮的发丝放在鼻下轻嗅,厉礼宏迷恋的说道。
巧儿是小吴氏的乳名儿,现在很少有人叫了,从男人的嘴巴里喊出来更是少之又少,虽然和厉礼宏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不得不说厉礼宏的柔情还是软化了小吴氏的心,连着乳名都让人给叫了。
自己的一颦一笑都厉礼宏心动,这在小吴氏看来是很受用的,高兴的弯起了嘴角,“尽说好听的,到了别的地儿是不是也说这些啊,说多了嘴皮子溜了,小心东家的蹿到西家去,喊着芳芳搂着的却是茜茜。”小吴氏不小气,简直大方的让人惊讶,她不在乎前一刻还和自己缠、绵的男人下一刻就搂着别人在怀,这也进一步说明了二人只是肉、体、关系罢了。
厉礼宏举手发誓,“绝对没有,只有巧儿最打动我的心,让我神魂颠倒,恨不得死在巧儿的身上。”
“呵呵。”小吴氏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在厉礼宏的身上扭动,又勾起了厉礼宏的邪、火,抱着小吴氏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喉咙都发紧了,说出的话带上了暗哑,“再来一次吧。”
“去你的。”小吴氏嗔怪,媚眼如丝的瞪了厉礼宏一眼,将被厉礼宏扯着的衣服拽了出来准备穿戴了走人,厉礼宏哪能放了人走,从背后贴上了小吴氏就是不放,小吴氏狠狠的掐了厉礼宏一把,厉礼宏哀叫,但他宁愿做花下鬼,那儿会放,手偷偷摸摸的摸到了前头,到处点火,小吴氏带着鼻音哼了一声,软绵绵的问道:“听说你那便宜小舅子得了晋王重用,有没有给你引荐引荐啊!”
“我呸,那死王八蛋早就将我忘得干干净净了,还是我将他推荐给大哥,大哥惜才引荐给了威国公,才有他现在的造化,没有想到啊,过了墙就抽了梯子,那儿还想到我这个帮扶之人。哼,我还以为他会做威国公家的幕僚,没有想到攀上了高枝儿,成为了晋王看重的手下。”厉礼宏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一个小妾的哥哥有如此造化,晋王现在声望如日中天,要是日后荣登大宝,那作为幕僚一定会位列人臣,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要是那人不是个白眼狼,为他向晋王引荐引荐,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是晋王的座上宾。
“你啊,多和他走动走动,人情不就走动开了……”
强忍着恶心没有挪动的厉景琛挑眉,晋王看中的幕僚背后竟然还有这样弯弯曲曲的关系,厉景琛眼神深邃,招来文双全在他耳边这般那般的吩咐了一通,最后看了一眼假山后头再次情动的二人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由远及近的,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到了这边,厉景琛敏锐的扑捉到一抹惊呼,也不知是不是厉景琛选的地方实在是好,过了不一会儿衣衫凌乱,都没有来得及仔细打理的小吴氏从他的藏身之处前匆匆走过,稍后收拾的人模狗样的厉礼宏也匆忙的离开,厉景琛看着厉礼宏的背影不无恶劣的揣测,被人打断了好事儿的厉礼宏还行不行了。
文双全做的不错,吩咐他引了人过来不消片刻就办成了,还没有落了痕迹惹人话柄,没有偷偷的带了人揭穿了厉礼宏和小吴氏的事情,厉景琛也想了很多,有想过逞一时之快将两个人捉了,但按捺下去之后厉景琛发现自己不行,不说小吴氏在老夫人心目中的地位,就说他现在在府中根基不深,闹出这么一出虽然可以除了小吴氏和厉礼宏,但也会落下个算计深沉的名声,给人诟病。还会和祖母离心,在府中的日子只会变得艰难。
真是便宜了小吴氏和厉礼宏了!
引来的人都走光了,文双全四处张望,小声的喊着,“少爷,少爷。”
“在这儿。”厉景琛从躲着的地方弯腰出来,拍去身上粘到的灰尘,“做的不错。”
“呵呵,都是少爷教得好。”文双全嬉笑的说道。
“哦,是我教的,那我就不给赏赐了。”厉景琛从地上找了个看起来还算是干净的竹枝在手上,甩动了几下,牵动起猎猎风声,“走,到那边看看去。”走得匆忙,总有顾及不到的东西,遗留下来的就是罪证。
“啊。”文双全惊呼,可怜巴巴的祈求少爷不要收回赏赐,“不要啊,少爷。”
假山后头还有着淡淡欢、情味道,让厉景琛十分的不喜。他所料不错,捏着鼻子从草丛里找到了一个鸳鸯戏水的肚兜儿,如果没有猜错上面的绣样应该是出自于小吴氏之手,只是厉景琛毕竟是个男子对此还真是研究不明白,但只要是小吴氏的东西就好。
“少爷,小的发现这个。”文双全用草叶子拿出了一块脏帕子,厉景琛扭头一看就恨不得跳出去老远,上面粘着的东西是个成年男子都明白是什么,脏帕子上的一角只是简单的绣了一些花样儿,一个小小的礼字尤其的显目。
把肚兜儿用竹枝挑了送到文双全前面,“把两样东西收好了,以后有用处。”
文双全哭丧着脸从怀里面掏出一块旧的汗巾子,把两样东西胡乱的包好了提溜在手上,“少爷……”
“让你收着你收着,可别丢了啊,丢了唯你是问。”厉景琛恶趣味的发现欺负文双全也是一件不错的乐事儿,“拿着吧,东西收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诶,小的明白。”文双全是个聪明的,他知道主子希望他扮演什么角色,插科打诨、逗乐解闷,那他就扮演什么样的角色,然后把自己打磨成那样,虽然还没有纯熟,却已经深谙此道的精髓。
去了马棚,孙修武已经抱着千层糕在那边等着了,让他抱着狗等他就会完完美美地执行主子的要求,绝不会有半分的懈怠,就算是太阳底下抱着狗很不舒服,他也执拗的不会改变。好在他还知道选个遮荫的地方,没有真正的让自己暴露在太阳光底下。
厉景琛抓着千层糕的爪子看了看,又掀开了千层糕的眼皮,千层糕好像比昨天好多了,虽然依旧没有什么精神,却比昨日要死不活的模样好上许多倍。
看千层糕好了许多,厉景琛也没有急着出门,而是给自己的马刷了一下毛,父亲说过,马是自己战场上最好的伙伴和搭档,要像对待家人一般对待它,这匹马不是什么良驹宝马,却性情敦厚稳重,厉景琛很喜欢,经常亲自刷马和马儿交流情感。
刷马的时候,厉景琛就厉礼宏和小吴氏的话思量了一下,对他们口中的那个幕僚十分的感兴趣。放下马刷,厉景琛让文双全立刻找吴兴德过来,吴兴德就是当初陪着他们一起回京的家将,也是他费劲辛苦将厉景琛父母的尸身带了回来得以入土为安。
吴兴德原先是个游侠儿一般的人物,豪气仗义,在街上混得不错,有一次得罪了权贵,诬陷了他要置他于死地,这事正好让厉温瑜碰上了,看吴兴德虽然行为放纵了一些,混着帮会堂口,但也没有欺压百姓,为人仗义,很有侠客的味道,就出手救了吴兴德。自此吴兴德就自卖自身给厉温瑜当起了家将,他感念厉温瑜的救命之恩,对待主家十分的尽心忠义。可惜吴兴德二十七快要而立了也没有成家讨个婆娘,厉景琛还记得父母在时没少为此忧心,但吴兴德混不在意,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挺好。来了京城安定下来之后,厉景琛也劝过吴兴德成个家,但是吴兴德笑着拒绝了,那时的目光悠远而悲伤,让厉景琛无端的也感伤了起来,从此就没有再提起过。
将吴兴德喊来,当然是让他打探厉礼宏和小吴氏口中的幕僚,吴兴德虽然不在帮会堂口上混了,但以前的人脉还在,厉景琛现在没有多少人手,只能够借助这个,给了吴兴德一个荷包,里头放着一百两的银票和几块散碎的银锭子,有父母留下的财产,了,厉景琛并不缺少钱财。
“兴德叔,那人是三叔小妾的兄弟,现在在晋王手底下当幕僚,很得晋王看重,此幕僚是大伯父推荐给威国公,威国公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他成为了晋王的幕僚,麻烦兴德叔打探一下这个人,我总觉得在他身上会发现一些重要的线索。”厉景琛待吴兴德不是主子对待下人,而是执晚辈礼。
吴兴德接过荷包,“少爷,我知道了。”西北燕山关发生的事情吴兴德知晓的一清二楚,对晋王他有着不输于厉景琛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