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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床上挂着紫色的帐幔,帐幔半垂下来,不知道哪里吹来了一阵风,将帐幔吹得飘飘荡荡,编织帐幔的时候大概是加上了金丝,在烛火的照耀下有着星星点点在帐幔上流泻。掀开帐幔,是同样颜色锦被,紫色的锦被衬得人皮肤更加得白皙莹润。
床上侧卧的人背对着祁承轩,那人只是拉了锦被的一角遮住了腰部,大片白皙的背脊露在外面,还带着水气的黑亮发丝一半垂在背脊上,一半落下了床,勾动着淡淡的旖旎,心里面好像有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一动一动的,祁承轩不自然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一步,踮着脚害怕将床上的人儿吵醒。
床上的人仿佛感受到了祁承轩的到来,转过身,半阖着眼睛带着浓浓睡意的喃喃说道:“回来了啊!”
清泠的声音带上了粘稠的妩媚,祁承轩不自觉的应了一声,“嗯,回来了。”说完了才发现,这个声音不是自己的,确切的说不是现在的自己的,听起来低沉浑厚,带着压抑情潮的暗哑。
床上人的脸始终半遮掩在帷幔之下,朦朦胧胧、明明暗暗,灰蒙中只能够注意到那张脸精致漂亮却不失了英朗帅气,随着他的动作,白皙的脊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白皙的胸膛,皮肤紧致而细腻,潮湿的发丝黏在胸膛上,黑的黑、白的白,那胸前一点更是动人,床上之人半睡半醒间嘤咛了一声,竟然手撑着床坐了起来,锦被随着他的动作滑倒腰间,发丝倾泻而下,在空中划出诱人的弧度,恰在此时还微微滴着水的发上落下了一滴水珠,水珠顺着精致的锁骨而下,毫不留恋胸膛,直接滑入了腰间消失不见。祁承轩急切的向前走了几步,他看到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有一个名字吐口而出。
呆呆的,祁承轩抱着自己的亵裤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向来冷静的脑袋里此刻是一团浆糊,他做了个梦,梦里面自己纠缠着一个人来回的要来要去,一想到这个,祁承轩一颗少男心就忍不住“砰砰”,脸也红了起来,感觉到鼻子上有些湿意,连忙上手去摸,还好还好,只是鼻涕罢了,要是真的血,祁承轩更加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面对了。看了看手上的亵裤,祁承轩心里面一片慌乱,不是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却因为自己的梦境而感觉到荒诞。
不是应该抱着一个柔软妩媚的美女嘛,为什么他的梦里面是个精致漂亮的男子,而且还是那个人?
天地阴阳,男女交‘合,这是符合天道大义的,那男男之间呢,这又是什么?
没有人给祁承轩解惑,他就这么半是恐慌、半是羞愧,还有些留恋梦境的呆坐在床上。
见祁承轩没有在往常的时间起床,宁姑姑不放心敲了敲门推门进去,就看到自家小主人拿着一条粘着白色脏污的亵裤坐在床上,抿唇一笑,“主子长大了!”
祁承轩连忙把亵裤往被子里藏,藏到一半又觉得这么做有*份,想要拿出来,却手如千斤重,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僵硬在那里,宁姑姑见了爱怜的笑笑,“主子起来,奴给您端热水去。”
“嗯,宁姑姑下去吧。”祁承轩假装咳了两声,勉强淡定的点点头让宁姑姑下去。
门轻轻的“吱嘎”一声关上了,祁承轩挺值的背脊霎时弯了下来,懊恼的捂着脑袋,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唉,厉景琛,为什么我的梦里会出现你!
祁承轩还可以自然的从梦中醒来,阳陵侯府的众人却是翻来覆去的勉强睡着后又被无情的吵醒,一队锦衣卫竟然半夜撞门进来,不顾家丁守卫的阻拦进了大房的怡景园,带走了睡意朦胧、衣衫不整的厉景闫,厉景闫一开始还有些发懵,被午夜的冷风一吹,瞬间清醒,大喊大叫的,“你们是谁啊?要带我去哪里?放我下来,我可是阳陵侯的儿子?是七殿下的好友?啊啊,啊啊,放我下来。”
厉景闫大呼小叫的声音都崩裂了,却怎么都得不到冷面锦衣卫的回应,梁氏一众人在后面追,好说歹说的求情威吓,也没有半点儿作用,只能够眼巴巴的看着厉景闫被锦衣卫带走,消失在黑洞洞的暗夜里头。
经此一事,厉家胆战心惊,谁都不敢睡去,倒是本来辗转反侧睡不着的马氏见了梁氏母子的狼狈,敞开的笑了出来,“哈哈,报应报应,哈哈。桂嬷嬷,我们回去,夜还很长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哈哈。”
看到梁氏母子的狼狈,马氏心中有着扭曲的兴奋,空荡荡的午夜星空回荡着马氏张狂的嘲笑声,每一声都撕裂着梁氏的耳膜,梁氏面容几近扭曲,平时的淡然消失不见,现在的她也只不过是被男人、儿子的事情左右的普通女人罢了。
“娘。”厉姚黄怯怯的拽了拽梁氏的衣袖,小脸蛋上挂着模糊的泪水,她有些害怕此刻的梁氏。
梁氏看着女儿,突然笑了起来,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将凌乱的发丝别到脑后,“别害怕,有娘亲在呢。”
“嗯。”梁氏这样,厉姚黄更加怕了,平时表现得再成熟,她也不过是个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害怕才怪呢。
厉景越一直抿着嘴站在一边,梁氏一反常态的自称了娘亲,而不是姨娘,让他有些迷茫,想要拉着妹妹的手将妹妹带离梁氏的身边。
“越儿,把妹妹带回房,娘亲还有事情要做,好好睡吧,会没事的。”梁氏整理了衣衫,散乱的发丝在她几下的打理下变得顺滑,没有了白日的刻板,梁氏平凡的脸上竟然也带上了妖冶,能够俘获厉仁远的心不仅仅是靠着密织的温柔,她也有着过人之处,只是甚少有人知晓罢了。
梁氏要做什么,战战兢兢的夏实抱着胳臂茫然的也想知道,厉景闫被带走的时候,她正睡得舒服,锦衣卫的突然撞入将美梦打散,留下的只是惊恐、害怕和茫然。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何事就被梁氏派人从床上拽了下来,所有人的面孔都换了一张,在幽幽的火光下狰狞的害怕。
一碗苦涩的药汤慢慢的靠近,夏实本能的害怕,匍匐在地向着梁氏的方向爬了两下,“姨奶奶,奴婢肚子里的可是您的孙子啊,是你儿子的血脉啊。”
“动手。”梁氏冷漠的踢开夏实的手,让仆妇动手,她身边的丫头婆子都是从岭南带回来的,很是衷心,被调、教的只听梁氏的话,梁氏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家子的性命身契捏在梁氏的手中,他们不得不听。
仆妇抓了夏实就将一碗药汤灌了下去,夏实挣扎着,一碗药汤倒是有大半的出去了,梁氏怕药效不够,让人又端了两碗过来,掰着夏实的嘴一丝不漏的灌了进去。
看着奄奄一息的夏实,梁氏放心了,看这小骚蹄子还怎么勾搭她的儿子,“拖下去,扔到柴房里头。”
“姨奶奶,这夏实要是……”仆妇看了一眼夏实,进气多出气少的,要是没了咋办。
“夏实的老子娘是府中的?”梁氏轻飘飘的问了一句,跟一个游魂一样。
仆妇听了,脑袋发麻,硬着头皮回道:“奴听说,夏实是买来的,不是家生子。”
“哦。”梁氏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要是没了,凉了,就扔到乱葬岗吧,给她一卷草席,被露天了,好歹跟着闫儿一场。”
“是。”仆妇短促的答应了,午夜的风冷飕飕的,吓得人发麻。
夏实就这样被拖到了柴房里面,腹中翻搅着就像是要把五脏都搅碎了流出来,腥浓的血从双腿之间喷涌而出,恍惚中,夏实好像听到了婴儿稚嫩的哭声,眼皮越来越重,胡乱的她已经弄不清楚自己走得这条路究竟是对是错……
府中半夜发生的事情,厉景琛是早晨起来才知道的,他一夜好眠,如往常一般的时间醒了过来,喝着鲜甜的豆浆,吃着翡翠蔬菜卷、土豆鹿肉酥饼和红薯饼,嬷嬷李氏怕只是吃这些厉景琛吃不饱,还准备了鸡蓉蔬菜粥和黄瓜薄饼。厉景琛吃了一个肚圆,特别是那翡翠蔬菜卷,用片得极薄的萝卜卷着菠菜、青椒、木耳、香菇切成的丝,用高汤蒸熟,看起来剔透、吃起来味香,不腻口也不寡淡,厉景琛连着吃了好几个还意犹未尽。
厉景琛在一些细节上的极为的克制,再好吃也不会贪食,多吃了两个就够了。见厉景琛吃完了,嬷嬷李氏才说起了府中发生的事情。
“什么?厉景闫被锦衣卫带走了?”厉景琛重复的说了一遍。
“是的,锦衣卫也不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就这么被带走了。”李氏小声的说道:“夏实死了,梁氏给夏实灌了几碗的堕胎药,人就这么没了。”
李氏也没有细说,听说挺惨的,守在柴房外的人闻着血腥味害怕得直哆嗦,顶健壮的婆子吓得缩成了一团,老是说自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查探夏实的情况的仆妇一打开柴房的门就对上了夏实瞪大的眼睛,入眼的全都是血,流了一地。想到这些,梁氏硬生生的吓出了一生冷汗,这么着李氏就更加不敢告诉厉景琛了,这些事情也不是厉景琛这个年纪的人应该知道的。
“老太太醒了吗?”厉景琛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李氏赶忙回了,“老嬷嬷差人过来说了,老太太折腾的很了,凌晨才睡着,现在还休息了,让您等会儿过去。”
“嗯,知道了。”
厉景琛背着手站在屋檐下,看着太阳脱离桎梏慢慢的升起,鸟雀都起来开始觅食,知了不知疲倦的叫囔着,大早晨的就没有一丝风,空气沉闷得令人发慌。
守门的婆子是安梅的老娘,平时挺稳重的一个人现在提着裙子慌里慌张的冲了过来,“少爷,少爷,锦衣卫,锦衣卫来了。”一段普普通通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带着哆嗦的好一会儿才说完。
作者有话要说:黄瓜绿茶的沐浴露味道好奇葩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