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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当年救过一个天山银城的女子,她赠给本王块银城令牌,想来凤寒烟看在令牌的份上,至少能见上她一面。”,八王胸有成竹的说道,这也是他敢不顾性命闯上天山的倚仗。
“不知八王去银城所为何事?”,凌云染沉吟片刻,如今自己毁了银城圣女的清白,还闯上银城要人,怕是凶多吉少。如能见上凤寒烟,与银城不用见面就开打,自是甚好,而且凤寒烟毕竟是个女人,只要是个女人就会有破绽,凌云染就有办法对付。
“本王的事你不用管,只要你们肯让我二人随行,抵达天山后,你可与本王一同见凤寒烟。这笔交易你做还是不做?”,八王并不想让凌云染知悉自己去求断续草的事,他从凌云染眼里看到了松动,径直问道。
“周熊,让他们进来”,凌云染转过身,坐回到原来的位子,周熊恶狠狠的看着八王,手放在长刀上,警告他别玩花样,方才让开了身体,放二人进山洞。
冷月辰扶着八王坐在山洞挡风的角落里,身上的积雪在火堆的烘烤下,逐渐融成水,打湿了她额间的发丝和如新月的眉峰。她除下厚重的皮毛大氅,在火堆前烤着,因用了力气拖八王上山,里面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湿透了,此刻衣衫紧贴着,身形毕露,勾勒出诱人的曲线,衬着她灵动顾盼的紫眸,有了血色的丰润双唇,举手投足间,皆是勾人心魂,让人脸红心跳,呼吸加重。
“咳..”,凌云染轻咳了声,众人皆是浑身一凛,收回视线,不再多看一眼,径自忙着自己手里的事,八王见着这一幕,心里感慨,总是不甘心输给凌云染这个纨绔弟子,如今看来,他对手下的训练竟是严苛到了如此地步。
冷月辰从包袱里取了些干粮,融了雪水,递给了八王,自己坐在角落里,捧着硬邦邦的馒头就着冰冷的雪水,小口小口吞咽着,凌云染把手里的酒壶砸在地上,坐回角落里,盘着腿,闭目养神,用心练功。
“两人一组,每个时辰换人守夜,别让火熄了”,周熊有条不紊的分配着人手,除了守夜看火,当然还有提防着八王。
冷月辰吃了些食物,身体逐渐暖和起来,她把木板上的褥子取下来,铺在地上,扶着八王过去躺着,把猎来的动物皮毛和厚衣裳都盖在他身上,仔细捋好,方才在离八王有些距离的地方,和衣躺下。
“辰儿,地上冷,你,你过来”,八王轻声唤道,他挪了身体,腾出小块地方,示意冷月辰躺过来。
冷月辰蜷缩着身子,看不见身后,却能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盯在后背,她终是扬起了些嘴角,却对着八王摇着头,拒绝道,“王爷,辰儿有内力可御寒,无事的”。
八王往凌云染的方向望去,却见他缩回了厚厚的被窝里,看不见人影,他嘴里泛了苦涩,说,“是我武功尽失,连累了你”,冷月辰垂了眼睑,话语平淡,“王爷,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八王点点头,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冷月辰转过了身,小手环抱在胸前,勉强抵御着地上的寒气,她睁着湛紫色的眸子,望向那似是最暖和的地方,一直等着,期盼着,就似曾在军营时,想看到凌云染心疼的表情,想看到她再也按捺不住的起身,走过来恶狠狠的骂道,你这女人就是倔,然后一把将她拥进温暖里,那怀念已久的属于凌云染的温暖。
冷月辰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噼啪烧着的火堆,势头渐小,久到山洞外肆掠的风雪咆哮声渐消,久到山洞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打呼声,那人却始终缩在被窝里,没有半分动静,。
冷月辰终于闭上了眼睛,夜已深,该入睡了,可她却毫无睡意,盛满眼底的泪水随着双眼微闭,睫毛扑闪,滑落过脸颊,留下了两道冰冷的水渍。
晨曦初始,乳白的微光从洞外洒了下来,冷月辰浑身寒冷的僵硬如铁,再无睡意,索性坐起身来,抱着双膝,恍然若失,守夜的亲卫奇怪的扫了她眼,往火堆里添了些树枝。
冷月辰怔怔的望着对面隆起的小山包被窝,蠕动几下,里面的人儿掀开厚被,蹭地坐在褥子上,眼底发青,似是睡得并不好,见她发髻睡的杂乱蓬松,眼皮打架,睡眼迷蒙如星,毫无焦点的望着前方,与平日里或是冷漠或是无赖的模样不同,倒显得呆呆愣愣的,惹人怜爱的模样,想着她本是女儿身,此番睡意缱绻中又多了几分柔美。
望着那呆愣的小人儿,冷月辰心里的怨气也散了,嘴角不由上扬,只恨不得走过去揉揉她的脑袋,再捏几下脸蛋,见得凌云染发直的眼神逐渐清醒,冷月辰低下头躲开她的视线,免得再看着她那般冷漠而疏远,徒惹了心伤。
低下头的余光中,却见得凌云染凌乱松垮的袍衫领口,扯得有些开,露出截莹润如玉的肌肤,从脖颈延伸到锁骨,再引人遐想的至更深处,如此衣衫不整的模样,无辜而惺忪的睡颜,几缕发丝垂落下来,温柔的缠在玉颈上,哪有半分男子模样。
四周已有陆续的声响,有些人开始起身收拾起来,冷月辰不由担忧起来,想开口提醒她,又觉得不妥,想要示意她,那人径自发着愣,视线从她身上一闪而过,便再不停留。
冷月辰暗暗焦急,顾不得漠视的心伤,瞪了她一眼,此刻才为凌云染对她视若不见的态度有些懊恼。
凌云染用手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神识还在九天之外游荡着,领口反而拉扯的更开,松垮的滑落肩头,露出光洁而瘦削的肩膀,如温润的羊脂,如皎洁的月色,即使相隔着距离,冷月辰亦能感受到那肌肤的光洁滑腻,吹弹可破般,她微微红了脸颊,这无赖的肌肤倒真是如凝脂般。
众人纷纷起身,随意说着话,偶尔有视线似有似无的往角落里的凌云染扫去,而那人始终发着愣,衣衫不整,冷月辰一咬牙,站起身,走到凌云染身前,顺势坐在她怀里,小手不着痕迹的替她拉拢了领口,“做什么!”,凌云染慌不迭的推开她,眼神有些闪烁,那冷漠的表情破裂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心慌和不安。
冷月辰紫眸流转的瞪了她一眼,方才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不知何时,自己竟小心眼到再不想别的男人看见凌云染的半点肌肤。
冷月辰扯着嘴角,无奈的笑着,却见得八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辰儿,你对她动心了?她是女人!”,八王压低声音喝道,冷月辰望着远处的凌云染,依稀记得当日发现她女儿身时自己的愤怒和恨意,只是当凌云染坠落山崖的那刻,方才顿悟,比起失去凌云染,其他皆是微不足道。
“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凌云染”,冷月辰微抿着嘴角,弯成了一道好看的弧线。
她的视线从凌云染身上移回来,落到八王眼里,开口道,“辰儿半生为王爷卖命,刀山火海不敢有半句怨言。此行辰儿愿倾尽全力,助王爷得天山断续草修复经脉,重获新生”, 八王欣慰的看着她,张口欲言,他总是善于安抚冷月辰,然后把她牢牢掌控在手里,为自己卖命。
冷月辰却不待他说话,继续说道,“辰儿有个不情之请,此行如能成事,请王爷还辰儿自由之身”,八王心里翻涌如骇浪,脸上却神色不惊,只是淡淡说道,“辰儿也要放弃本王了,嫌弃本王是个废人了么?”,
冷月辰看了眼凌云染,只是说道,“辰儿倦了,累了,不愿再奔波流离,只想一竹茅屋,安然度日”,八王背在身后的手掌紧握着,指节发白,面无表情的沉默不语,冷月辰见他不允,只得暂时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