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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甘从汝还是项二郎、秦天佑,个个只当骗过了对方在心里自鸣得意,许久一堆人才去偏房里看那才生出来的婴孩。
望见那婴孩扯着嘴呱呱大哭,项二郎最先拿了手去抱,将孩子兜在怀中,就沉吟起孩子的名字来,只觉得上次的恭娘没用上,今次定要诌出一个叫草包甘从汝想不答应都不行的名字。
“恭郎。”甘从汝咧着嘴笑,拿着手背碰了碰孩子的脸颊。
“当真叫恭郎?”项二郎微微挑眉,笑道:“这不是重了他姐姐的名字嘛?”
“哼,若他不叫恭郎,等四娘肚子里的出来了,不是叫恭娘就是叫恭郎!”甘从汝有些飘飘欲仙,如今儿女双全了,除了在远方的萧太后叫他偶尔想起来心里不痛快,其他的再没什么烦心事了。
项二郎一听,立时满口恭郎地喊着臂膀中的婴孩。
须臾,这恭郎的大名便都喊出去了,只是须臾张信之来说:“五郎,下头人都喊赛姨恭大娘,喊恭郎恭二郎。”
甘从汝一愣,看项二郎兀自得意,不禁觉得自己失策了,原是不肯叫他家端丽冠绝的赛姨被人喊恭娘才给二子起名叫恭郎,如今两个喊起来都像是在恭房里生下来的了。
“哎,五郎,你好自珍重呀。”项二郎终于将孩子递给甘从汝,打着哈欠,望见骆得意触景伤情,秦天佑已经忙着替甘从汝张罗恭郎洗三、满月等事,便踱着步子回去了。
甘从汝对着项二郎的背影咬牙切齿,待听说产房里收拾妥当了,打发走了骆氏等人,便抱着孩子进去。
房产里的血气还没散,甘从汝进来后嗅了嗅,竟然湿了眼眶,坐到床边见夏芳菲不似上会子那么精神,哽咽道:“到底大了两岁,生孩子也艰难了些。”
夏芳菲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见这话,手有气无力地略举了举,对甘从汝伸了伸手指头,待甘从汝将头凑过来,便轻轻地一巴掌打过去,“我方才生的时候就想扇你几巴掌呢。”
甘从汝笑道:“打是亲骂是爱,你越打我越欢喜。”又抱了孩子给夏芳菲看,忽地听见外头有赛姨的哭声,连忙奔到外头去,见绣嬷嬷一把年纪抱着赛姨无所适从,赛姨委屈地张开手臂叫他抱,赶紧接过赛姨。
“赛姨醒来就要找五郎、七娘,实在哄不住了。”绣嬷嬷为难地道。
“没事,我带了她去睡。”甘从汝将赛姨在怀中掂了两下,径直又进去了。
绣嬷嬷待要拦着甘从汝,又拦不住,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父女二人进了产房。
床上夏芳菲才拿了手揽着儿子合上眼,听见动静,就见赛姨、甘从汝又进来了。
“这是你弟弟,恭郎。”甘从汝将夏芳菲往床里头挪了挪,拿了灯过来,搂着赛姨同看。
赛姨打着哈欠,满脸好奇,拿着手摸了摸恭郎的脸,转身将腿搭在甘从汝身上问:“弟弟将来能跟我一起掏蛐蛐吗?”
“能,赛姨将来好好干,将来你弟弟就靠你了。”甘从汝道。
“呸!”夏芳菲原本想不理会甘从汝,可听了这话就觉得别扭。
甘从汝尚且不自知,又轻轻拍着赛姨的小肚子,几十分兴奋地道:“赛姨将来要做什么?”
“做姨妈!”赛姨道。
甘从汝骄傲地看着赛姨,只觉赛姨将来必定会超过萧太后,揽着赛姨惆怅地道:“你爹我因为你姨婆受了一辈子的苦,一直不知道怎么报复你姨婆。如今看来,你姨婆既然心气高,就要叫我女儿比她更高。”
“……其实要做姨妈很简单。”夏芳菲忍不住插了一句,早就瞧着甘从汝态度古怪的很,一边要说什么三从四德,一边在长安的时候就对萧玉娘言听计从,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是要跟萧太后赌气呢。
“我有八个人!”赛姨伸出两只手,叫甘从汝知道现在她有多少“属下”。
甘从汝连连点头,鼓励赛姨再接再厉。
夏芳菲见没人将她的话当一回事,打个哈欠,只管搂着儿子睡自己的。
夏芳菲歇了几日,甘从汝、赛姨就兴奋了几日,转眼到了新年,待到了三月恭郎百岁后,骆氏瞧着夏芳菲的时候欲言又止,一次望见夏芳菲搂着恭郎、赛姨两个午睡,拿着眼睛将床看了一看,见赛姨、恭郎一个包着襁褓,一个睡的四仰八叉,先觉四阿姨睡姿不好看,有心要劝着夏芳菲拿了布带绑住赛姨的腿,叫她睡的老实一些,又看那床上并没留下多大点给甘从汝,就苦口婆心地劝说夏芳菲,“赛姨叫我带去吧,她出了年也四岁多了。”
“哪有,才三岁。”夏芳菲心知骆氏要来抢孩子,连忙警惕起来。
骆氏拿着手将赛姨张开的手拢起来,忧心地道:“就这么一张床,一家四口睡着,不挤得慌?况且,你跟女婿还年轻,万一……可怎么着?女婿心里不高兴,偷偷在外头有了人呢?”
“有了人就接回来呗。”夏芳菲违心地说。
“你呀你!”骆氏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她劝着夏芳菲贤良的时候,夏芳菲不当一回事,如今她终于看开了,瞧着女婿、女儿就两个人亲亲密密也很好,谁知夏芳菲又不肯在女婿身上费心思了,又语重心长地道:“你可仔细想一想,这几日就罢了,若长了,女婿能甘心?”她总觉得甘从汝不是个吃醋的,若叫他长久地沾不到荤腥,必定会出事。
夏芳菲笑道:“你怎知道你女婿如今不甘心呢?放心吧,我们有的是法子。”
“什么法子?”虽尴尬了一些,但骆氏还是问了,在她看来,床上躺着两个小的,甘从汝碰不得夏芳菲,一准会在外头坏事。
“什么法子没有?这三间屋子通着呢,又没留丫鬟。”夏芳菲心道既然是骆氏逼问她的,她就答给她听。
骆氏一愣,才要说其他两间屋子里并没有床,忽地想起了那些木榻、椅子,登时满脸烧红,心恨自己又多问了,一时间窘迫地不肯在这屋子里多留,不尴不尬地就向外去。
夏芳菲躺在床上掩面笑了,心道赛姨跟了骆氏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呢,她又不是不知道骆氏的手段,傻了才会答应她。
晚间吃饭时,甘从汝从外头回来,望见骆氏没一起来吃,心里诧异。
夏芳菲凑到他耳边说了,甘从汝拿着手在夏芳菲腰上一拧,连忙道:“你这法子好的很,怕岳母再不肯来咱们屋里了。”望见一旁的梅花格高几,又暗暗给夏芳菲递眼色。
夏芳菲抿着嘴一笑。
“那上头有什么?”赛姨不解他们公婆神神秘秘地笑什么,拿着筷子就向高几上看去。
“咳,没什么,吃饭。”甘从汝慢慢有了压力,毕竟这赛姨一天天大了,晚上越来越容易惊醒了,他跟夏芳菲两个越来越要偷偷摸摸的了——这么一想,反倒越发地兴奋、期待起来。
吃了饭,甘从汝指点赛姨写字,望见夏芳菲在一边喂奶,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又拿着手指在桌上点了三下,提醒她千万别睡死了,早早地打发赛姨、恭郎睡觉,躺在床上,甘从汝心不在焉地跟赛姨说话。
赛姨虽年幼,但一直瞧着甘从汝与夏芳菲古古怪怪地偷笑,只当她爹娘要背着他们做什么,于是有意不肯去睡,拖着甘从汝说话,直到二更才忍不住闭上眼睛睡
了。
甘从汝轻轻地将赛姨搭在他身上的手脚拿下去,先还不敢动,隔着中间两个拿着手去磨蹭夏芳菲的脸,觉察到她轻轻啃啮他的手指,心里越发痒痒,三更的梆子声响起,立时轻声道:“芳菲,起了。”
一声后,夏芳菲纹丝不动,赛姨猛地坐了起来。
“……赛姨?”甘从汝吓了一跳。
“尿尿。”赛姨眼睛也不睁开一下,张开手叫甘从汝抱她去小解。
甘从汝忙慌抱了她去,待将赛姨放回来,见她一到床上就又睡着了,只得拿了手去踢夏芳菲,一连踢了两下,才瞧见夏芳菲动弹一下,只是她缩了脚,翻身又睡着了。
“芳菲?芳菲?”甘从汝一连喊了四五声,声音渐大,依旧不见夏芳菲动弹,忽地窗上有笃笃声响起,随后窗外传来一句:“五郎,你告诉七娘恭郎尿了。”
甘从汝正待要依着张信之所说就做,忽地想起一事,立时从床上下来出了门,到了门外对着张信之、杨念之二人的背影骂道:“偷听就罢了,还敢出声!”一连骂了几声,才关了门回房,越过赛姨、恭郎,凑到夏芳菲耳边轻声道:“恭郎尿床了!”一声之后,就见夏芳菲眯着眼睛懵懂地坐起来,随后嘟嚷道:“五郎,起来了。”
甘从汝又好气又好笑,冲她嘘了一声,然后领着她悄悄摸摸地下床。
夏芳菲下床后也醒了,忙叫甘从汝略等一等,去隔间里洗了脸梳了头发,换了一身新做的襦裙,这才持着红蜡烛向明间里去。
甘从汝早等在这了,因怕吵醒了赛姨,也不敢出声,犹如偷期一般,轻轻地拉着夏芳菲,只以眼神与她*,见她眸中盈着满江春水,也随之春潮澎湃,先将她搂在怀中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轻声问:“小娘子怎如今才来?”
夏芳菲低头道:“家里的一男一女两位主人看得紧,郎君还请见谅。”
甘从汝一笑,拿着手指在她腰上一勾,便见她玉色腰带落在地上,露出一片白嫩肌肤,双峰微颤,诱人得很。
甘从汝将夏芳菲抱到高几上,埋头在她胸前,忽地听夏芳菲喊他,抬头低声道:“你小声一些,被吵醒了赛姨。”
夏芳菲两只手一拢衣裳,拿着手指在甘从汝肩膀上点了点。
甘从汝忙转头,望见赛姨披着他的长衫好奇地揉着眼睛站在里间门边,登时头皮一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芳菲也是心理着急,踢了踢甘从汝,叫他赶紧想法子圆了去。
“……赛姨要不要来吃一口?咱们偷偷吃你弟弟的饭,千万别叫你弟弟知道了。”甘从汝暗暗佩服自己的急智,一本正经地抹了抹嘴角,立时快步走过去将赛姨抱在怀中。
“我要。”赛姨答应了一声,唯恐恭郎听见了,又捂住自己的嘴,被甘从汝抱到夏芳菲腿上,就解夏芳菲的衣襟。
夏芳菲拿着帕子在胸口擦了一擦,又听赛姨鬼鬼祟祟地跟甘从汝商议道:“爹吃那边,咱们叫恭郎明儿个没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