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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语意不详,可青芜心思细腻,领悟地回道:“娘娘口中的‘她’是指宋昭仪罢。” 略作思索后她随即敏感地抬眼:“可是她腹中龙胎出了什么差错?”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下意识地对青芜也有所保留,“我需要亲眼见她,问一些事情。”
青芜立刻道:“那奴婢陪您一起。”
“不用,阵仗太大易惹人注目。”轻微地摇头,话语中拒绝之意却十分坚定。看了她一眼,唐禾媗又多一句解释:“再说,若是皇后找来,有你坐镇宫中也能多照应些。”
后一句不说还好,她一说完,青芜反而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地有些忐忑:眼前的女子惊慌中带了些许茫然,不能十分肯定确认的样子,偏偏说话行事却是跟表情完全相反的强势自主。
青芜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想着宋昭仪已然七个月的身子,万不会拿自己的前程性命儿戏,只悄悄把芙瑶拉到一旁嘱咐道:“宋昭仪有身子,你跟在娘娘身边多个心眼,要格外当心,凡事不可莽撞。”
“姑姑放心,芙瑶懂得。”大力地点头应下,见眼前人的纤眉依然紧蹙,小姑娘有些不解地安抚道:“那宋昭仪挺这个大肚子俨然自顾不暇,应该不会有闲情逸致来陷害小姐吧,那样的话,好像是她比较吃亏。”
毕竟她腹中的龙胎可是当今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万众瞩目。
青芜叹了口气,勉强按捺:“或许吧,希望是我多虑了。”
为躲避纪琉云,宋楚茹挺着肚子又不能走远,所选之处甚刁钻。前来求助的小内监心眼也多的跟马蜂窝似的,带着她们四下绕了好大一个圈子,直至芙瑶脸现不满之色出言怒讽,这才缩着脖子鬼鬼祟祟地带着去了桐花台。
前朝宁贵妃擅长音律舞蹈,盛宠无人能及之时,先帝大兴土木,在寸土寸金的皇宫内院修建舞榭歌台专供她闲暇之时娱乐玩耍,满园遍植桐树,高台三面环水,像一只高仰着脖颈的美丽天鹅立于湖水中央。
桐树普通,宫中竟然有如此大规模的种植面积实属罕见。此地自十几年前宁妃死后便几近封禁,而对合宁妃相关的事物,萧让的态度也十分奇特,他并不刻意损毁或者修葺维护,就任凭它残破碍眼的摆在那里。
像一颗饱经风霜的琥珀,裹在金碧辉煌的皇宫内。
桐树秋季多落叶,散落一地的黄绿色彩,趁得这破败的建筑更凋零。
女子一身洁白刺目的雪色宫装凭栏而立,宽大饱满的广袖遮住凸显的肚腹,发髻半挽,乌黑的长发被风吹的在身后高高扬起,脂粉似乎比平日厚些,玉净的面孔快赶着身上的衣服一样白,细眉长舒,胭脂鲜妍。
宋楚茹原本身形偏瘦,容貌也一样单薄而略显寡淡。此时因着有孕丰腴许多,再加上近日刻意装扮过的精致妆容,一张脸白皙柔润,眉眼夺目,竟是从未有过的光彩漂亮。
“妹妹来了。”
她回眸一笑,百媚丛生,脸上丝毫不见焦急惊慌之色。
“原来宋姐姐竟在这里,真教人意想不到。”
“纪氏厌恶前朝宁妃,凡与她有关之地,虽无明令,却从来禁止。看似危险之处恰巧正是最安全之所。”宋楚茹拉了她的手,亲热笑道:“此处又距离菊苑不远,一会儿我们从那里出去,便说姐妹相约赏菊游玩,亦不会给人捉住错处。”
“宋姐姐心思机敏,令人佩服。”她公然口称纪氏,唐禾媗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一眼,随即垂了眼脸,似有不明地浅声问道:“不过,皇后那里群英聚集众目睽睽之下,应该无碍,并且坤宁宫太医汇聚,让他们会诊瞧瞧,于龙胎有益无害,宋姐姐如此躲避不愿他们诊脉是为何?”
她明知故问话语奇怪,宋楚茹一愣,斟酌着说道:“山不在高,人不在多。为我请脉安胎的杜仲医术高明,不在话下,有他就足够了,人多嘴杂反而搅得我心中不安宁。”
唐禾媗笑了笑,像是接受了这种说法,四下一望,道:“此处连个座位也没有,宋姐姐身子不便不宜劳累,我们还是下去园子里吧。”
“无妨,太医说我腹中胎儿健壮,让多走动走动,对于将来生产大有益处。”
“哦?”唐禾媗眉目半转,“未知是哪位太医有此言论。”
宋楚茹温婉一笑:“自然是杜仲杜太医。”
“杜太医果然是医术高明,已然达到无需把脉便能观知胎像之境地,真真杏林圣手!想必那华佗再生也不过如此罢!”
宋楚茹惊愕回头,那边唐禾媗依旧笑靥如花,一双大眼勾成两弯月牙,一脸无害和善的表情。
“你……”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宋楚茹眼中瞬间闪过春夏秋冬,细白的贝齿咬紧嫣红的下唇,她扬了脸朝不远处随侍的宫人提声吩咐:“你们都不要呆在这里,全部都下去。”
“是。”
芙瑶自然不愿离开,可是小姐的目光却丝毫没有要跟她接触的意思,只一径地望着宋楚茹。在对方宫女们推推搡搡的助力下,芙瑶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走远。
“杜仲……杜仲都跟你说什么了?”
唐禾媗神色冷淡:“既然知道杜仲医术高明,你就不该如此这般信任他。”
“我别无选择。”宋楚茹面容素白的有些惨淡,手扶白玉栏杆撑着身体:“宫中没有自己的势利,所能帮我和害我的,皆是被利益和金钱驱使之人。”
“那么杜仲说的是真的了?你腹中的孩子根本不如你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健康,是吗?还有你身边帮忙请脉看胎的一直另有其人罢。”唐禾媗拧着修长的娥眉,思忖着那日杜仲的话,几乎可以确定地道:“那个人是奉珠么,她居然也懂医术,当真是深藏不露。”
“奉珠不过略通皮毛,甚至称不上医术。”宋楚茹摇摇头,突然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凄然和讽刺:“我在宫中毫无可借之力,只凭借贱命一条,在高空中行走独木桥。”
“你根本一直知道自己腹中的情况,却刻意隐瞒着,有计划的接近江蓠宫,是想将失掉这个孩子的责任嫁祸于我。”她面无多余表情,甚至是相当平静地说出宋楚茹的意图,没有惊讶,甚至不夹杂愤怒。
“你以为我要陷害你杀死自己的孩子!?”宋楚茹不可置信地反问,瞪大的双眼激动而羞愤,还有藏不住的悲哀:“我是一个母亲,它在我腹中日夜相伴七个月,片刻未曾离开。是,我的孩子并不健壮,甚至并不健康,可它在我腹中多待一刻,我便多一刻的欢喜,我怎么可能存了心思去害它!?”
她双目迅速凝满眼泪,如珍珠般大颗大颗地话落,哀声泣道:“便是它生下也活不久,我也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它多活哪怕一天。”
她声泪俱下,说的情真意挚;唐禾媗眉眼浅淡,依旧波澜不惊。
“那你如何还拿它的生命做赌注去冒险,若是早些让太医诊治,或许有救……”
“像杜仲这样的么?”宋楚茹语带嘲讽,不屑但悲哀地道:“他可以对你知无不言,自然也会向别人出卖我。若是早早的给皇后知道所有,我怕是根本没有机会把孩子保到现在。”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这宫中从来就不存在绝对的信任。没错,我接近你确实是有目的,仅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护这孩子周全,甚至等不到它出世。我是想你若能帮我自然好……”她顿了顿,又道:“更重要的是,能把皇后的注意力引到你身上。”
“这是一个做母亲的自私,我不否认。”她略带了些迟疑地将手掌抚上自己鼓起的肚腹,垂首,神色安详而温柔,“你无法想象我有多么希望能亲手抱抱它,听它呱呱落地令人充满期望的啼哭。”
唐禾媗硬冷如坚冰的神色略有松动,尤其是看到宋楚茹一下一下抚摸肚腹的时候,她抿了抿唇,带着同情低叹一声,问道:“你……现在是何打算?”
“这一切都是拜后宫顶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所赐,若非是她,我和我的孩子根本不会落到这般下场,它也不会还未出世便注定要走向死亡的命运。”宋楚茹刻骨的恨意埋于双眼,咬着牙无目的前行,森冷地说道:“我不甘心,我要把这一切用最直接的方法告诉皇上——有人要害他的孩子!”
依然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唐禾媗皱了眉,“你打算怎么做?”
“我没有机会足月产下这个孩子,真到那时,我和宝宝便是肉在砧板任人宰割了。”宋楚茹蒙蒂上前一步紧抓着她的手,哀声求道:“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帮我。”
唐禾媗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手仍被她抓着不放,皱着眉道:“我如何能帮你。”
此时她们已然行到高台边缘,汉白玉砌成的台阶整齐罗列脚边,循着她的眼神望去,唐禾媗暗觉不妙,果然,宋楚茹的脸上挂着恐惧与兴奋混合的古怪神情,抖着唇,声音略颤地道:“我问过太医,自己也翻阅了大量医术,已经证实,怀孕七个月是可以早产诞下孩儿的。”
她缓缓伸手指着白玉台阶,轻声道:“现在就缺少一个意外而已。”
“!”唐禾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瞠大双目惊道:“……你疯了?!这根本是在拿性命开玩笑!”
她吞了吞口水,硬是将自己的害怕咽回肚中,像是在说服唐禾媗又是在说服自己:“我脑中演示过成百上千次,只要角度和力度计算合理准确,不会有性命危险……不会有事的。”她眼中疯狂之色越盛,一步步向后退去,“纵使真的不幸,死在自己手里,也好便宜他人……”
眼见她失去理智,唐禾媗再顾不上许多,连忙上前几步拉住她:“生命可贵,你别做傻事!!”
被偏执占领头脑的宋楚茹力气极大,眼中狂欲布满,横着身子要往后倒,言语却违和地满是恳求地道:“唐妹妹,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帮帮我!我的仇人是皇后,绝不会连累你的,求求你……”
她如此说,唐禾媗更是用尽力气拽住她,咬着牙道:“你先上来再说……”
“皇上,皇后驾到——”
远处突然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
她抬眼,刚看到芙瑶她们匆匆赶来的身影,接着便觉得手心一阵利刃戳破的疼痛——
宋楚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手上的戒指不知何时竟戳出一根粗尖的铁刺。
剧痛之下她自然而然的甩手。
失去支撑的宋楚茹便像一只断了翅膀的白蝴蝶一般,轻盈而快速地顺着台阶滚落而下。如冬日那抹最美的艳色,如雪的白衣瞬间红梅绽放,铺天盖地云集成天边炫目的血色云霞……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电脑重启,写好的文明明设置了自动保存,但是却找不到。真是……
郁闷之下今天去考驾驶证,做为新年第一批试水2013年新规则的人,路考过了,栽在了理论考试科目四上。气死朕了!!!
顺便还有一个消息,对我是噩耗,不知道对乃们来说算不算好消息。
榜单被排在了广告位上,居然是个两周榜,字数要求是日更,两周四万。
我一直以为活力是*才有的丧尸榜,没想到言情居然有加强升级版的……
此蛋已自挂东南枝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