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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锦没有了之前在仙雾镇相见时的随意,一脸的冰霜,冷意十足。想来这才是他在众人面前的样子,难怪武仙说他们两个不可爱,这样子有人觉得可爱才怪。不过他的眼神却在打量着一宁。
“宁儿,这是刚吃过午饭,如意又请你吃了什么好吃的?我可是听说如意楼来了新师傅,做的一手好菜。”北冥赫当然知道一宁来如意楼吃饭的事,否则也不会这么巧的遇上了。
“好吃的是吃了不少,还喝了梦乡呢!只是不是如意哥哥请的,是安平郡主请的。”一宁挽着北冥赫的胳膊指着寒弱水欢快的说道。
寒弱水很矜持的款步上前,很规矩的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微微垂下头道:“安平见过逍遥王。”
北冥赫一摆手让她起身,都没正眼看她。揽着一宁的腰对一宁道:“宁儿,这几位是南离国、胜月国、北襄国的太子、皇子,他们都想来如意楼,品一下如意楼的名酒梦乡。你是和我们一起,还是再去别的地方玩玩?”
看着北冥赫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寒弱水眼神一闪,随即垂下了眼脸,遮住了眼中的神色。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能不看自己一眼,还没有一个男人见过自己后舍得如此对自己的呢!不但如此,连他身后的那几位太子王爷也没有在意自己,目光都在霍一宁的身上。寒弱水手紧紧的攥住娟帕,细看手在微微的发抖。
司空昕瞥了眼寒弱水,还没等一宁说话他就笑着道:“都说逍遥王宠爱王妃,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如就一起坐坐吧?”
北冥赫眸光骤然冷了下来。一宁握了握他的手,收起笑脸对司空昕道:“我约了朋友一起,就不打扰你们了。”
司空昕没想到一宁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面色阴冷了许多。
一宁没有管他的脸色转过头对北冥赫又是笑颜如花的道:“赫,清逸把衣服取来了,你先去换上吧,记得我说的话哦!”
又转过身对萧隐和刚取来衣服的清逸道:“你们要守好王爷,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这辈子就都不要穿衣服了。”
萧隐和清逸浑身一凛,虽然知道一宁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但是对这样的处罚还是都不禁抖了抖嘴角,只有王妃想得出来啊!但还都躬身应声“是”。
“还有,把王爷换下来的衣服处理掉。”一宁嫌恶的看看北冥赫身上的衣服又说道。
萧隐和清逸脸都一黑,这王妃戏演得还挺真。其实他们误会了,一宁这可没有演戏,对北冥赫被别人碰过的衣服,她是真的从心里厌恶。
大家看到一宁居然对逍遥王的侍卫训话,而且他们还这么的听话,显然是平常一宁也如此了。都感叹果然逍遥王是非常宠爱这个王妃的。
“呵呵,果然传言是不可信的,是谁把如此睿智的女子传成个傻子的。”旁边的司空旭一笑说道。
一句话大家都猛然醒悟,是啊,这霍府的小姐不是个傻子吗?眼前的女子那里有半分傻气。
一宁原本也不准备再装下去的,不说北冥宇已经知道她不傻,在梅城的一切想必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了,所以也没有必要装下去了。其次,现在来了这么多的桃花,再傻下去怎么砍桃花啊!
“二皇子不也说是传言吗?自古以来,传言有几句是真的,就算现在,我们用眼睛看到的一切也不一定是真的。”一宁明亮的双眸一一扫过几人。
“张山,如意哥哥不在,你可要好好的招待诸位,他们可都金贵的很。”一宁转过身对身后出来的张山吩咐道。
“是,小姐放心。”张山恭敬的答道。然后恭敬的把几位让进如意楼。
一宁又对北冥赫道:“赫,我先走了,你去把衣服换了再去就好,虽然如意哥哥不在,但张山会安排好的。”
司空昕和司空旭都不好再说什么,一撩衣袍进了如意楼。端木炫和秋楚生很礼貌的对一宁一抱拳。钟离锦走在最后,对一宁点了下头,然后若无其事的进去了。
那个女子则不甘的转身回去了,没有进如意楼。
一宁看到司空昕给那个女子使了个让她离开的眼色,明显的不想让她进去。也因此知道她是南离国的公主。只是南离国这次来了两位公主,不知道她是哪一位?
一宁转身向外面走去,看到寒弱水还没有离开上前道:“安平郡主,我和朋友还有事,就不相陪了。”
一直被忽略的寒弱水收拾好心情,一躬身道:“好,就此拜别,改日安平定会到府上拜会。”
一宁心道:还不死心,居然还要追到家里去,那就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吧!便笑着说道:“好啊,欢迎安平郡主随时来府上玩。”
二人说说笑笑,好像真的是朋友一般。
寒弱水看着一宁上了马车离开了,心里却不平静。看来她还是小看了霍一宁,没想到她在北冥赫的心中这么的重要,看来要改变一下策略了。想着便向自己的马车走去,面上没有一丝受挫的痕迹。
一宁上了马车,沉下了脸色,陷入了沉思。今天的事看似简单,但处处充满玄机,每个人都不好对付。各国的来人一宁到是不担心,北冥赫会处理好的。只是这寒弱水可不像她面上那么简单。想到这儿,对落雨道:“落雨,你去通知君离查一下寒弱水这个人,要详细的,不要漏过任何细节。”
落雨答应了一声,就闪身离开了马车。
云逸骑着马紧跟在马车的一侧,看着一宁毫不避讳自己,心里不禁暗自高兴一宁把他当成自己人。
一宁吩咐马车向城外的桃花苑走去。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桃花苑。
一宁下了马车,看着那满园依旧盛开的桃花,不禁心生感慨。清风上前叩响了门。
云逸和魔煞看着桃花却瞪大了眼睛,这已经是初冬季节了,怎么会有桃花,而且还开的如此娇艳?
一宁看着二人的疑惑道:“这是原本的主人不知在哪里弄来的品种,一年四季的花开不败。”
云逸收起了惊讶道:“有一利,就有一弊,不知它们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永保这惊世繁花?”
一宁闻言不禁对云逸有了深一层的了解,这云逸其实是个通透的人呢!倒是让一宁想起了龙睿也从曾说过这样的话。
“的确如此,这娇艳的桃花仿若在告诉世人,人生有着无尽可能,你看这本该二三月开的桃花却一年四季的开着。也同样的告诉世人,做任何事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而它们付出的代价就是永远都不会结果。”一宁看着眼前的桃花,却没有了以前欣赏时的欢喜心情,心里却升起一股哀伤,不知是为这桃花还是什么!
“云逸,你说这些桃花在经历的这么久后,有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是否觉得失去的才是它们最想要的呢?”
云逸看着一宁忽然黯淡下来的脸色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选择也是自己做的,即便现在它们后悔了,如果回到当初,它们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当时,这个选择就是它们最想要的,即便付出的代价很大,有可能是以后它们所承受不起的。”一宁忽然笑了,心里也舒服了许多。
一宁转过头看看云逸又看看魔煞,它们的人生都经历了坎坷,却都没有放弃,离开了原本的生活,现在依旧好好的活着。也许这不是当初想要的,但却是一步一步自己的选择走到了现在,正如云逸所说,这就是当时他们最想要的。
赵管事打开门一看是一宁,高兴的道:“昨日听到小姐回来了,还想着小姐什么时候会来这院子,这不小姐就来了。”
一宁迈步走进桃花苑,笑道:“许久不见这桃花了,想了,就来看看。”
云逸和魔煞、清风、落雪跟在一宁的身后。
一宁信步向桃花林中走去,桃花林中君离颀长的身子,笔直的负手而立。见一宁来了一躬身道:“见过主子。”
一宁摆摆手道:“我要的银子准备好了吗?”
君离道:“准备好了,不知主子做何用?”
一宁笑道:“去年大旱,许多的地方颗粒无收,今年春城又闹水灾,你把银子以肖氏的名义,到时响应逍遥王的号召捐出去。”
“啊,主子,那么多的银子都要捐出去啊?”君离不解的说道。
一宁道:“要银子干什么的,不就是用来花的,可花银子也是一门学问,这就是要花在刀刃上。”
众人豁然明了了,云逸和魔煞不禁佩服的看向一宁。原本他们以为一宁只是单纯的帮助北冥赫,不想最重要的目的在这里呢!既响应了北冥赫的号召,又帮助了百姓,最重要的是让肖氏的善举名扬天朝,一举好几得。
魔煞灼热的眼神看向一宁,有这样胸怀的女子,是很多自称男子汉大丈夫的男子也自愧不如啊!
相比较云逸和魔煞的惊讶,清风和落雪比较淡定,一宁做出什么事情,他们也不意外了。
一宁一路上听到各地的灾情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今天。各地的灾情这几日上报朝廷,依北冥宇的阴险,这个苦差一定就会落到赫的头上,所以昨日一宁才给北冥赫出了募捐的注意,但是银子是自己的,谁舍得拿出来,首先就的有人出头,如果连肖氏和如意楼这样的商家都捐了大量的银子,那些商家富户就没有推脱的理由了。这样北冥赫就好筹集银子了,也让北冥赫的威望扎根在百姓的心里。
北冥宇想利用灾情给北冥赫难堪,让他名誉扫地,一宁可不会让那个他如愿,反而会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云逸和墨煞都看着那风采潋滟的一宁,如此的自信,如此的豪迈,那抹绝美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心里。
“那件事怎样了?”一宁又问道。
“回主子,昨日无影已经如主子所说,去刺杀了北冥宇,已经让北冥宇升起了戒心,也猜想是谁想要他的命。”君离答道。
“嗯,派人安排让三皇子知道皇后对皇上的恨意,极力的想营救太子殿下出来,还有让三皇子知道,皇后的心腹张太医手中有一粒无解的毒药,让三皇子觉得自己多一份胜算。”
“是”。
“还有,三皇子要是去天牢,配合一下,让三皇子好能如愿以偿。”一宁想了想补充道。
君离嘴角一抽,一宁瞥了眼君离,好像知道了君离心中所想,君离一惊,赶紧应声“是”就一闪身没了影子。
一宁拉着黛儿进了小楼,她要绣的香囊还没开工呢!
黛儿明白一宁急的是什么,进了楼里落雪找出针线、绢布,黛儿就开始教一宁绣起荷包来。
一宁拉着黛儿坐到桌前,认真仔细的和黛儿学着各种针法。
落雨沏了茶给二人端来,看着一宁那认真的样子,不禁笑了,主子越来越像个贤妻了呢!
一晃一下午就过去了,一宁已经把针法都学会了,虽然没有黛儿绣的好,但只是时间的问题,一宁打算这段时间好好练练,一定要绣出个满意的香囊来。
一宁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坐了一下午,腰都酸了,一宁晃晃腰,对黛儿道:“黛儿,你有喜欢的人吗?”
黛儿低头眼中神色暗了下来,想了想道:“主子,我……”
一宁看着黛儿的表情就知道黛儿是在想江昕然,就拉长了语气道:“我看某人追妻追的那么辛苦,本来想帮一把呢,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吧!”
黛儿闻言眸中亮光一闪连忙问道:“主子,是不是昕然来了?”
一宁戏谑的道:“昕然是谁啊?”
黛儿脸一红,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主子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和昕然的事,失望的垂下了头。
一宁看着黛儿叹了口气道:“你还真不禁逗,好了告诉你吧,江昕然已经追到京城来了,满京城的找你呢!估计现在京城差不多被他翻了个遍了,不过他不知道你们和我的关系,到是没有上侯府找人,我想我是不是该主动把人送去呢?”
黛儿闻言一喜,声音颤抖的道:“主子,你说昕然来京城了?”黛儿心里很激动,她原本以为江昕然已经忘了她,她也只是留存意思希望留了口信说自己要来京城而已,没想到他真的来找她了。
一宁确定的点点头,北冥赫告诉她的准保错不了。
黛儿嗖地站了起来,激动的问道:“昕然在那儿?”
一宁看着激动的黛儿道:“你先别激动,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黛儿冷静下来道:“主子请说。”
“你要和昕然见面可以,跟他走也可以,但不能说出傲天和我的关系,即便你们成亲了,没有我的允许也不可以,你能做到吗?”想到江昕然的家族,一宁虽然不怕他,但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的好,觉得还是要跟黛儿说清楚。
黛儿闻言严肃的说道:“主子放心,傲天也是哥哥的心血,我不会为了自己而陷哥哥于不义之中。”
一宁点点头道:“那你就等我消息吧!我会让君离去安排你们意外的见面,会在城里以你的名义买一处宅子,用的东西一并准备全了,就算是我送你的嫁妆。”
黛儿闻言惊呆了,连忙推脱道:“主子,这怎么可以,我什么都没做,怎么能接受主子如此厚重的嫁妆呢?”
“你教了我绣工啊!更何况我们傲天的女儿出嫁,怎能寒酸了。”一宁拍拍黛儿的肩道。
黛儿感动的热泪盈眶,都不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一宁无奈的道:“黛儿,以后你只要好好的、快乐的生活下去,让梵宇放心就好了。”
黛儿明白,一宁所做的一切,大多都是为了哥哥,哥哥还真的找了好主子呢!
一宁跟黛儿把事情说好后门就出了小楼,清风几人都在桃花林外的石桌前坐着,看到一宁出来了,都走了过来。
看着就要落山了的夕阳,一宁就出了桃花苑。
云逸和魔煞这一天跟在一宁的身旁,看到的、听到的都让他们很意外。梅城的事已经让他们很惊诧了,一路上回京的事更是让他们佩服不已。一个女子是怎么做到这些的,她武功高强,医术无人能及,除了这些还聪明的让人害怕。她只是一个还没及笄的女子啊!让他们这些男人还活不活了。想想自己遇到的事,比起一宁来算什么?那自己都解决不了,心里不免有些挫败。
一宁看看天,叮嘱车夫快些回城里去了。再晚些,家里人该担心了,北冥赫晚上回来看不见她也会炸毛的。
一宁让云逸坐进她的马车里,和他聊了一些隐世家族的事。天黑前,马车进了城,刚进城门不远马车就停下了。一宁撩起车帘看向外面,见北冥赫的马车等在那儿。
一宁无语的下了马车,吩咐他们先一步回侯府去。自己走到北冥赫的马车跟前,见没有什么动静,北冥赫不似以往挑帘伸手拉她,一宁眉头一蹙,轻轻的一跃,跳上了马车,掀开车帘见北冥赫歪在靠垫上,一脸的抑郁。
一宁不解的进了马车,坐到北冥赫的跟前问道:“赫,你怎么了?”
北冥赫看了眼一宁,没有说话,继续沉默着。
一宁见状问外面的隐道:“下午又发生什么事了?”
萧隐冷汗直流,他能说王爷本来听到王妃在桃花苑学了一下午的绣工,要给他绣香囊,高高兴兴的来接王妃的。可是到了城门这里听暗卫说王妃和云逸坐一辆马车时立即黑了脸,再没说话。就是现在这样,明显的吃醋了,能说吗?不能,绝对的不能。
一宁见半响萧隐也没回话,又看看北冥赫。
这时萧隐来了一句道:“下午什么事也没有,王妃还是想想自己的原因吧!”
自己的原因?下午就去了趟桃花苑,一宁不明白自己又那里惹到北冥赫了?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干脆直接问道:“赫,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北冥赫看着一点自知都没有的小人儿,还认真的问他原因,不面又气上几分。
一宁看着北冥赫明显又黑了几分的脸,不禁纳闷了。坐下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下午都做了什么,一样一样的一点也没落下,可就是没想出那件事让北冥赫不高兴。顿时泄了气,依偎到北冥赫的怀里,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讨好的道:“赫,我真的不知道那里让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吧,我一定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见到一宁用那纯良无害的表情,低声下气的哄他,北冥赫的心情好了很多。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她,这次要是不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再犯怎么办!坚决的不能妥协,但不说看来这个小狐狸是想不出来的,便抿了下唇提示到:“你今天和谁坐一辆马车了?”
一宁闻言一愣,使劲的眨眨大大的凤眼,恍然大悟。目瞪口呆的看看北冥赫,原来是吃醋了,这算哪门子的醋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醋也吃?
“赫,咱能不能什么醋都吃啊?”一宁无语的问道。
“我就是不喜欢看你和别的男子亲近。”北冥赫好不妥协的说道,语气中那浓浓的不悦很明显。
一宁看着小孩子似的北冥赫,叹了口气道:“好,以后我绝对不会和除了赫以外的男子坐一辆车,好了吧?”
北冥赫还是没理她。
一宁一拍额头,咬了咬牙道:“不坐车时也和别的男子保持距离,行了吧?”
“行。”北冥赫这回可是痛快的答应了。一转身把一宁抱进怀里,脸上哪还有抑郁。
一宁白了他一眼,窝在他的怀里,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这说明赫在乎她,要是能让赫高兴,哄哄他又有何妨。
外面的萧隐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幸好王妃妥协了,王爷心情好了,他也好受点,要不王爷这寒气放的,都恨不能把他冻成冰了。虽然他自己本来也很像冰块,但不代表他愿意冻成冰块啊!
“你没事了?”一宁见北冥赫心情好了问道。
“嗯,今晚去侯府陪老侯爷用膳,我已经让人去告知我和宁儿一起回府。”北冥赫答道。
一宁想到今日午时,爷爷留北冥赫用午膳的事,想必赫是放在心上了。
马车没一会儿就到了侯府的门前,北冥赫握着一宁的手,走进府门。
二人牵着手进了侯府,早已等在那的小厮赶紧引着二人向饭厅走去。
刚到饭厅,霍青天和霍慕凡、柳紫烟早已闻讯来等在了饭厅。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边聊天,边吃着饭。霍青天明显的心情非常好,中午北冥赫刚说过改日有空来侯府吃饭,可没想到这么快,晚上就来了。
一宁看着高兴的家人,心里也特别的舒心。要是这样的快乐每天都有该多好啊!
晚饭后,北冥赫又陪着霍青天喝了一会子茶,才离开,临走的时候悄悄的告诉一宁今晚他有事,就不来陪她了。
一宁也没有多问,刚回到京城,北冥赫一定有很多的事要忙。
第二日,霍慕凡从早朝回来就来到了霍青天的院子,一早就来陪霍慕凡下棋的一宁,看见霍慕凡阴郁的脸,心里明了,怕是事情真如她所料一样了。
果不其然,霍慕凡看看一宁,便把早朝上皇上和几位他的心腹大臣把北冥赫恭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像只要有北冥赫在,一切的难事都会迎刃而解似的。然后就顺势把天朝受灾的事交给北冥赫解决,而且推说国库不足,拿不出银子救灾,要北冥赫自己解决。
皇上还笑着说以北冥赫的聪明才智一定会解决的很好的。各位大臣心里都明白,有几位正直的要臣据理力争想要为受灾的百姓争取点银子,先缓解燃眉之急,都被皇上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掉了。
一宁看着霍慕凡胸口急剧的喘息着,看来还真是被气的不轻。便道:“赫怎么说?”
霍慕凡看了眼镇定的一宁道:“逍遥王一直冷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最后看着争执不下的众人,才说了一句,安抚灾民的事交给他就好了,但是皇上要给他处理此事的绝对的权利,各地的官员要全力配合他的,不得以各种理由拒绝配合,否则耽误了救灾,他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皇上答应了?”一宁心里却肯定北冥宇会答应的。北冥赫之所以一开始不出言,而是等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才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让北冥宇不能在推脱他提出的要求,有了这先斩后奏的权利,办起事来方便的多了。
“皇上虽然不想,但还是答应了,否则也无法在众臣面前交代了。”霍慕凡眼中的担忧很明显。
一宁一笑安抚道:“大伯不用担心,赫早已做好了准备,早就知道皇上会把这差事交给他的。”
霍慕凡闻言还是担心的道:“可是自古也没有一例救灾一两银子也不给的啊?这拿什么去救灾啊?”
“国库没有银子,可是不是还有很多商户很富有吗?”一宁淡淡的一笑道。
霍慕凡和霍青天二人都看向一宁,这是要大家捐银子?可是谁愿意捐那,这可是很难办的。
一宁知道他们的疑惑,笑道:“到时候只要有人带个好头,朝廷在许以奖励,不会很难,只是在朝廷上募捐时,还要大伯带个头才好?”
霍慕凡闻言道:“那有什么问题,到时我会带头捐的,可是这银子捐多少合适啊?”
一宁想了想道:“少了起不了带头的作用,多了会让人怀疑银子的来源,就一年的俸禄吧!”霍慕凡是护国侯又是护国将军一年的俸禄是一万五千两白银,捐出一年的俸禄已经不少了,在外人的眼里少了一年的俸禄影响了不了什么,可一万五千两也不是谁都舍得拿出来的,如果百官都如此捐出银子的话,那光朝廷上的百官卷的银子就已经很可观了,跟何况还有全国各地的富商呢。
霍慕凡眼睛一亮道:“好,如果这样的话,事情不但没那么的糟,还对逍遥王的名望很有帮助,这回皇上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话落霍慕凡和霍青天相视哈哈一笑。
霍慕凡来时的担忧一扫而光,神清气爽的离开了。
霍青天继续和一宁下着棋,丝毫没有被刚刚的事情影响道心情。
一直到用过晚膳,一宁才回到香竹苑,懒懒的靠在软榻上。
暖香出去了,一宁让依心拿来一块红色的雪缎来,自己拿起剪子裁好香囊的样式,拿出早就选好的花样,绣了起来。
依心把放置夜明珠的灯台挪到软榻前的小方桌上,让一宁看的更清楚一些。
落雨和落雪进来时就看到一宁认真的在绣香囊。
落雨一笑对落雪道:“看来只有逍遥王能让主子露出这么小女儿家的样子来。”
落雪嗔了一声落雨道:“乱嚼舌根,小心主子割了你的舌头。”
落雨白了眼落雪道:“主子才舍不得呢!”
一宁当然听见了二人的话,看都没看二人道:“再不进来我可真的要割了某人的舌头了?”
落雨吐吐舌头,连忙和落雪跨过门槛,进了去。
“主子,叫我和落雪来是有事吩咐吗?”落雨讨好的说道,生怕一宁会生气一样。
一宁看了眼落雨好笑的道:“刚刚谁说我舍不得的了?怎么这会儿就小心翼翼的了。”
落雨一听就知道一宁没有生她的气,立即长出了口气道:“主子你吓我?”
落雪咯咯一笑道:“就你那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难怪主子也想逗逗你了。”
落雨白了眼落雪,看了眼一宁绣的香囊惊讶道:“主子,你不是没有绣过绣品吗?”
“是啊!”
“那主子怎么绣的这么好,宫里的绣娘也不过就如此吧?”落雨颇受打击,她学了许久都没绣出一个像样的绣品来。
落雪调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笨啊,学了快一年了,还没绣出一个成品出来,我看某人要急死了!”
一宁闻言放下手中的香囊,好奇的看向落雨:“难道落雨有喜欢的人了?”
落雨脸一红,狠狠的剜了落雪一眼,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落雪一脸你不识好人心的样子道:“主子知道又有什么关系,要不就你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啊!”
想到那人,落雨眼神一暗,落雪说的不错,这么久了,他也没有对她提起成亲的事。
一宁看看落雨,又看看落雪,知道落雪是特意在她面前提起这事,看来是想让自己帮他们一把。可是这男方是谁啊?想来自己这个主子还真是不合格,都不关心下属的个人问题。宫里的五护法和她的贴身暗卫的婚事,是要她这个宫主亲自决定才可以的。
一宁看着落雨道:“也是,你们都还要比我大几岁呢,我过了年都要成亲了,你们也该成亲了,说说看,我们落雨的心上人是谁啊?”
落雨支支吾吾的脸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落雪叹了口气道:“主子,是清离。”
“清离?”一宁疑惑的看着落雨,见落雨点点头。一宁想着清离那一脸正经的样子,难怪这么久了她都没发现。不过还真没想到,落雨那么活泼的性格居然会喜欢上清离。
一宁愣了一下,故意板着脸道:“你们隐藏的可真好啊!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发现,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们好呢?”
落雨一愣,有些怕怕的看着一宁。
一宁看着落雨愣头愣眼、又有些害怕的样子,一拍桌子道:“就罚你们年前成亲吧!”
落雨还没有从愣神中醒过来,又被一宁的话刺激的呆住了。
落雪用手指戳了戳落雨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谢过主子啊?”
落雨才回过神来,害羞、激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想了好久的事就这么的成了,让她都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宁看着落雨的表情,摆摆手道:“不用谢了,不过回去还是赶快绣香囊吧!别到了洞房花烛夜拿不出来。”
落雨原本就红的脸这会儿是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忽地又抬头道:“主子,我们还是等主子出嫁了再成亲吧?”
落雪也赞同的点点头。
一宁想了想道:“这样也好,倒时我们若水宫要好好的热闹热闹。”
一宁又打量了一下落雪道:“落雪可有心上人?”
落雪闻言,眼神一暗,想起那个人,可是他只把她当成患难与共的朋友吧!便摇摇头。
一宁瞥见落雪的黯然,心里有了计较便道:“落雪,很多事都要自己去争取,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落雪看了眼一宁眼睛一亮,随即应了声“是”。
“好了,叫你们来是有正事的,让君离通知宫里,调派两个高手来,去监视西门浩的一举一动,不要打草惊蛇,有事也不要轻举妄动,随时通知我。”一宁想到梅城陵墓的事,总觉得那个人是西门浩的可能性大,还是知己知彼的好。
落雨和落雪应了声是,赶紧出去办事去了。
一宁推开窗户,看了看窗外。外面已经很黑了,凉凉的风调皮的吹了进来,身上泛起一阵凉意,一宁拢紧双臂。抬头盯着竹梢处那半圆的月亮,淡淡的余晖萦绕在月亮的周围,冷冷的光辉映着漆黑的竹林,让人倍感孤独。
依月端着新沏好的茶一进来就见一宁开着窗户吹着冷风,赶紧拿来一件外衣给一宁披上。“主子,现在已经入冬了,虽然京城是南方,但晚上的风也很凉,别吹久了。”
一宁点点头,见依月把床铺铺好了便道:“你去歇息吧,困了我就睡下了。”
依月出去后,一宁倚在窗沿上,想着北冥赫今晚可能有事不来了,自己又要难以入睡了,便拿起香囊继续绣了起来。
不多时,竹林的上方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白衣翻飞着,远远的看着敞开的窗户那窈窕的身影,是那么的娴静。风轻轻的撩起她的秀发轻抚着她的脸庞,认真的她丝毫没有感觉。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眼神一凛,是在绣香囊吗?是要在新婚夜送给他的吧!
一宁没有抬头,那人一来她就感觉到了。只是他没有进来,一宁也没有动作,也阻止了暗处的于文书七人。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个白衣的身影忽然一闪,来到一宁的窗前站定。
一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丝毫的意外和惊慌,又低下头继续的绣着,“南离国的太子殿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啊?”
司空昕负手站在窗外,看着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的一宁,眼神一沉道:“很好奇霍小姐,就来看看。”
一宁头都没抬道:“不知小女子有什么地方让堂堂的南离国的太子好奇到要夜晚来访?”
司空昕低头看了眼一宁手中的香囊,图案虽然只绣了一半,但已经能看出那上面绣的是墨莲,和北冥赫衣摆处的墨莲一模一样,只是北冥赫的衣摆处的墨莲是一朵,而香囊上的是两朵而已。
司空昕眼神挪到一宁的面部,虽然是侧脸,但在夜明珠发出的光映照下,是那么的柔和。挺翘的琼鼻下,樱唇嫣红如脂。司空昕不自主的吞咽了一下。
一宁眉头一蹙,放下手中的香囊冷下脸看向司空昕。
司空昕一怔,立即垂下眼脸,收拾一下异动的心情,片刻又看向一宁,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勾魂的笑容道:“霍小姐那里都很吸引人,这样的一个妙人一个小小的王妃岂不是太委屈了。”
一宁眼神一寒,冷声道:“冷暖自知,小女子委不委屈自己当是知道的,还不劳烦太子殿下操心。”
司空昕原本浅笑的面容闻言一僵,手不自主的握成了拳。压下心中的不爽又道:“怎么说皇后的位置也要比一个小小的王妃要高贵的多吧?”
一宁听了司空昕的话本就冷着的脸又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