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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宇揉揉额头,一摆手,太监立即去传太医。太医很快的就来了,忙活了一大阵子,总算严碧落醒了过来。
严碧落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空落落的,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她看向北冥宇,脸上泪珠不断,嘴角却勾着苦涩的笑容,声音有些嘶哑的道:“皇上,这回你满意了吧,启儿死了,臣妾什么都没有了。”
北冥宇看着严碧落那死寂的眼神,心里有一瞬的难过,别开眼睛,刚要说什么突然捂住心口,面目都是不敢置信,噗地吐出一大口乌黑的血来。
严碧落看着地上的一大摊子血迹,嘴角苦涩的笑容却变得更加的深了,你算计来算计去,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整个大殿顿时处于一片惊慌之中,三皇子嘴角一勾,又很快的隐藏好,忽地站了起来振臂一呼道:“来人,将大殿围上,父皇这是被人下了毒,不查出凶手,谁也不准离开。”
端木炫看了眼面色上掩饰不住得意的北冥子轩,语气有些生冷的道:“三皇子的意思是我们三国来使也有嫌疑了?”
北冥子轩看了眼端木炫道:“端木太子,清者自清,如果太子问心无愧,也不会介意多呆一会儿吧?”
端木炫眼神一厉,刚要说什么,就见钟离锦瞥了眼神色如常的北冥赫,语气很是轻缓的道:“三皇子现在好像更应该关心贵国皇上的安危吧?”
钟离锦一句话噎的北冥子轩脸色变了好几色,钟离锦言外之意就是,你这夺位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北冥子轩狠狠的看了眼钟离锦,对一旁的太医道:“还不赶快给父皇看看。”
太医战战兢兢的一一上前给北冥宇搭脉,又都纷纷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北冥子贤手紧紧的攥着,看到北冥宇的样子很不好,心里知道,现在北冥宇不能有事,否则他就永远无法言明身份了,南离国也不会再有他的位置,看了眼北冥赫道:“逍遥王,神医紫夜在,何不让神医给皇上看看。”
众人都想起神医紫夜来了,都一脸的确如此的看向北冥赫。
北冥赫看了眼众人道:“那要皇上说话,本王可不想被某些人再借机栽赃陷害了。”
众人也都了然的看向北冥宇。上次在天运寺北冥宇不容分说的就觉得是逍遥王刺杀他的事大家可都没忘。
北冥宇心里虽然恨着,但是眼下命要紧,擦掉嘴角的血迹,赶紧道:“让神医紫夜给朕看看,后果如何都与逍遥王和神医无关。”
北冥赫闻言看向紫夜道:“紫夜就去给皇上看看吧!”
紫夜一撩大红的锦袍,站了起来,一脸不愿的走到北冥宇跟前,把了下脉然后道:“是三香断肠丸,这药无解。”
下面的众臣也都惊住了,三香断肠丸,他们都听说过,毒发开始只有三炷香的时间可活,这么说天朝国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不由得的都看向几位皇子,五皇子无意皇位,六皇子纨绔不灵,眼下也就三皇子比较合适了,心里都各自的打起了小九九。
此时,北冥宇的心已经沉到谷底,无解,也就是说自己还有三炷香的时间,不,现在连三炷香的时间都不到了,北冥宇悲从心中来,自己这一辈子挣来抢去,不惜毒害父亲,杀死兄弟,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现在只能抓住这点时间,让贤儿名正言顺的继位了。
北冥宇看向北冥子贤,北冥子贤知道他的意思,微微的点了下了头。
北冥子轩自然是把二人的眼神看在眼里,手一紧,不能给他开口的机会,否则自己就真的没希望了。焦急的看了眼外面,见外面自己安排好的人已经就位顿时心有了底。
北冥宇强挺着坐了起来,看着下面刚要说话,就被北冥子轩打断了“父皇,你身边的侍茶宫女怎么这么的惊慌,难道是她下的毒?”
北冥宇身后的宫女闻言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北冥宇也想知道是谁给自己下的毒,便看向那个宫女,果然见那宫女慌乱的很,大怒的道:“说,谁指示你的?”
宫女慌乱的跪下道:“奴婢冤枉,皇上明察。”
北冥宇看着她的神色更加的肯定了是她下的毒,拿起身旁的杯子砸向那个宫女道:“说,朕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宫女颤抖的跪在地上,须臾间,猛地起身撞向桌角,顿时额头鲜血直流,片刻呜呼了。
北冥宇气氛的看着死了的宫女,心里暗恨不已。
这时严碧落站起身,看了眼北冥宇道:“皇上,毒是我让她下的。”
“什么?你这个毒妇,朕让你成为天朝国最尊贵的女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什么要这样做?”北冥宇不敢相信的看向严碧落,被枕边人背叛,心口仿佛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
“为什么?皇上问我为什么,哈哈哈!这些年皇上的心里可曾有过臣妾吗?有过启儿吗?没有吧!我知道,这些年皇上心里只有那个贱人,这我认了。可是皇上千不该万不该剥夺属于启儿的一切,更不该连条活路都不给启儿留,他也是你亲生骨肉啊!所以我要帮启儿守住他的一切,可是天不遂人愿,启儿走了,我什么也没有了,还好有你陪我们娘倆。”严碧落话说开了,连尊称也不用了。
严碧落看了眼北冥子贤,然后对北冥宇道:“最让我高兴的就是那个贱人的儿子什么也得不到了,皇上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呢?”
别人都一头雾水的听不明白,但北冥子贤和北冥宇可是明白的很,北冥子贤大惊,严碧落居然知道他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北冥宇也一惊,心里除了愤恨、不甘突然意识到他的时间不多了,要赶快让北冥子贤认祖归宗,否则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严碧落自然看明白了北冥宇的心思,她转过头看了眼三皇子意味深长的道:“子轩,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然后严碧落看向席位上的一宁道:“霍一宁,北冥家的男人都很痴情,我真羡慕你可以找到一个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男人。就是不知道你可以幸福多久。”活落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寒弱水。
一宁知道严碧落的意思,寒弱水喜欢北冥赫这她早就知道,可是她有什么地方让严碧落都忌惮呢?看来这朵桃花很不简单啊!
一宁瞥了眼寒弱水,见她神色如常,根本就没有寻常女子面上的惊慌和害怕,一宁嘴角一勾,果然不寻常。
“有劳皇后娘娘惦记了,我和赫自然会携手白头的。”一宁看了眼严碧落自信的道。
北冥赫温柔的看着一宁,揽着她的腰,目光柔的都能滴出水来,让一众的闺秀羡慕不易。寒弱水眼神一暗,紧紧的握住的拳头,忽地又松开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严碧落最后歉疚的看了眼严松,是她连累的严家,今天严家躲不过这道坎了。严碧落苦笑了一下嘴角溢出丝丝黑血。她早已在摊牌的时候就咬碎了嘴里早就准备好的毒药。精致华美的凤袍包裹着柔弱的身躯,慢慢的倒了下去。严嬷嬷无声的流着眼泪,看着严碧落闭上了的眼睛和嘴角的笑容,她知道这个悲苦的女人终于解脱了。自己也狠狠的撞向一旁的柱子。
大殿顿时陷入一片沉静,片刻间大殿上发生的一切让众人都有些回不过味来,愣神的看着地上三具尸体,心里都很沉重。
一宁感叹的靠在北冥赫的怀里,这就是天下人都羡慕的皇家!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惊醒众人,只见北冥宇又咳出一大滩的血,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再有一次就是他命归之时。
三皇子眼神一暗,对旁边的人使了个颜色。那人立即会意的道:“皇上,现下只有三皇子合适继承大统,请皇上下旨吧!”
北冥宇闻言狠狠的看了眼那人道:“不见得,朕有……咳咳!”
三皇子眼神中的狠厉一闪而过,手一挥,外面立即涌进大批的侍卫,把大殿紧紧的包围起来。
张侍郎立即迎到殿门口大声的道:“反了你们,谁叫你们来大殿上的,还不快……”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他低头看向插在胸口的剑,满目的惊恐。扑通的倒在地上,大睁着眼睛。
北冥宇看着眼前的变故愤怒的道:“子轩,你要干什么?”
北冥子轩踏步向前,一步步的走向北冥宇笑的阴险的道:“当然在做父皇当年做过的事。”
北冥宇一噎,顿时想起了当年自己毒死父皇害死兄弟的情景,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上,报应来了吗?
贤妃一直安静的坐在席位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就连北冥宇中毒她都没有什么表情。一宁不禁为北冥宇感到悲哀,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居然没有一个人真心待他。
这时,贤妃慢慢的站了起来,高傲的走过严碧落的尸体旁,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莲步轻移的来到北冥宇的身旁,语气温和的道:“皇上,臣妾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下面的北冥子辰看了眼自己的母妃和哥哥,叹了口气,你们高兴的太早了。
北冥宇心里是被气疯了,这一个个昔日最亲的人,今天却如此对他,对着外面大喊道:“来人,给朕拿下这个逆子和毒妇!”可是并没有人理会他。
下面的大臣也都低垂着头,静等事情的变化。端木炫和钟离锦、司空旭都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
北冥子辰和北冥子墨都面色消沉的冷眼看着这一出出的事。
北冥子贤牙齿紧紧的咬着,他知道今天他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了,北冥子轩明明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事,准备好逼宫了。他不明白明明很隐秘的事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怎么知道的,让自己多年的积虑都化为泡影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已经定型的时候,外面一声清朗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大殿内僵硬的气氛,“这是怎么了,本小侯爷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怎么就碰上这样的事呢!这是要换天了!”
随着声音,霍彦聪迈着悠闲的脚步走了进来,一张俊颜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意。客户四就算如此,谁也没有小看了他,这种时候,京城有名的纨绔小侯爷出场了,事情肯定是有变化了。
北冥子轩看了眼霍彦聪大喝道:“怎么,小侯爷要以下犯上的要跟本皇子较量一下?”
霍彦聪看了眼大殿上的众人,眨眨眼道:“三皇子说那里话,以下犯上这么大的罪名可不要给本小侯爷带上,在下实在是觉得这一点上三皇子比本小侯爷更合适。况且本小侯爷好不容易的活了过来,还没进京就遇见一个熟人被人追杀,就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给救下来了,这不带来给皇上看看,也许皇上对他的话很感兴趣。”
霍彦聪一挥手,后面就进来一个人,正是张太医,张太医愤恨的看着北冥子轩,没想到三皇子卸磨杀驴,做的这么狠,连他全家都不放过。
张太医跪在地上道:“皇上,是三皇子让奴才给皇后娘娘的毒药谋害皇上的。”
北冥宇看着张太医,心里一口气憋在哪里,居然是自己儿子给自己下毒,想到天运寺那日自己说自己儿子不会害自己,而北冥赫说不一定。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北冥子轩一挥手,立即就有个暗卫上前一剑刺死了张太医,他哈哈哈狂笑了几声道:“现在,小侯爷还分不清状况吗?”
霍彦聪摇摇头一副你无可救药了表情道:“看不清状况的是三皇子吧?”
“小侯爷,朕命你立即拿下这个逆子,如果反抗格杀勿论!”北冥宇颤抖着手指着北冥子轩道。
北冥子轩哈哈哈一笑道:“父皇,现在整个皇宫都得是我的人,就凭他一个人想拿下我?”
霍彦聪却恭敬的领命道:“谨遵皇上之命。”
霍彦聪直起身子,对着北冥子轩微微一笑道:“三皇子,不好奇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北冥子轩这才想到事情的关键,皇宫他已经让人封锁了,霍彦聪是怎么进来的?
霍彦聪一挥手,外面铺天黑地的身穿银色衣服的侍卫涌进来,赫然是十多年众人未见过的霍家军,那是神一样的存在,当年和先帝打过天下,得到先帝的特批,独立存在的军队。
北冥子轩顿时心里一冷,知道事情已经不在自己掌控之下了。情急之下,瞥了眼北冥宇,一把掐过北冥宇的咽喉道:“快点下旨立我为皇,否则我立即要你的命。”
北冥宇本就苟延残喘的身躯因为缺氧不住的抽动着,霍彦聪看差不多了,大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救驾!”话落自己也飞身上前,直取北冥子轩的咽喉,北冥子轩大惊,毕竟他没有实战的经验,愣神间,霍彦聪已经从他手里救出奄奄一息的北冥宇,一脚踢开北冥子轩。
霍家军立即包围住北冥子轩,北冥子轩挥剑抵抗,没有几下就被霍家军击杀了。贤妃看着一系列的变故,精神上就承受不了了,再看到北冥子轩死了的那一刻,立即发疯的扑上前去抱住北冥子轩哈哈的笑着,嘴里还说着:“轩儿是皇上了,谁也不敢看轻我了。轩儿是皇上了,我是太后了!”
北冥子辰紧咬住嘴唇,看着自己母妃的样子,心里一阵抽痛,看了眼北冥赫和一宁,他起身走到贤妃的跟前一掌劈昏了贤妃,抱起她退到一旁,他知道事情还没完呢!
一宁看了眼北冥子辰,这一天还是来了,霍家军杀了他的哥哥,逼疯了他的母妃,他们之间该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北冥赫抱紧她,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一宁失落的心顿时被幸福充满了。莹莹水眸看向北冥赫,娇美的容颜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北冥赫回以一笑,二人默契的眨眨眼,瞬间明了彼此的心意。
北冥宇看着满是血腥味道的大殿,眼中都是悔恨,他终于明白父皇死前看他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了了,可是现在明白了又能怎样呢!
这时紫夜又给北冥宇把把脉,提醒众人道:“皇上的时间不多了。”
北冥宇死是一定的了,下面的群臣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谁继承大统的事,现在就剩下五皇子和六皇子了,他们把目光都移向二人。
北冥子墨起身道:“我对皇位不感兴趣,只想守好边关。”
北冥子辰也道:“别看我,你们也知道我不是那块料,我的志向就是游山玩水去。”
众臣无语的看着这兄弟二人,现在就剩他们兄弟二人了,都不愿意当皇帝可如何是好?
北冥宇费力的看向北冥子贤的方向,手抬起来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北冥子贤看着说不出话的北冥宇眼神一暗,知道自己彻底的完了,他看向北冥赫,见北冥赫还是一如来时的样子,搂着霍一宁的腰,从始至终都没参与一下。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小皇叔,看上去他什么都没参与,实际上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兵不血刃的就得了这天下。接下来他怎么名正言顺的接替皇位呢?
果不出他所料,很快就有人提出让逍遥王继位,说逍遥王小时候就是天才,现在更是才华横溢。接二连三的便有人出来说着逍遥王这些年的丰功伟绩,如何把一贫如洗、荒凉的北郡治理的现如今这样的繁华、富裕。
又想起眼下的春城灾害,都是逍遥王在力挽狂澜,逍遥王这样心怀百姓,一定会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但是也有一些人还是支持让五皇子和六皇子继位。北冥赫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争论,很安静的揽着一宁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众人喋喋不休的争论着。
司空旭看好戏的看了眼司空昕也就是北冥子贤,这个自视甚高的北冥子贤这回还能怎么蹦跶呢?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张太傅手捧一个长条的锦盒走上前来。
张太傅看了眼气息微弱的北冥宇然后对着下面的众人道:“这是当年先帝的遗诏,遗诏内容是让先帝最宠爱的、也是最小的皇子,也就是现今的逍遥王北冥赫为帝。真假可以请几位侍奉过先帝的老臣辨认一下,还有就是先帝的玉玺和私章为证,这可是模仿不了的。”
一宁一眼就认出那是第一次进宫偷雪莲时,北冥赫去御书房拿出来的那个锦盒,原来这里面是先帝的遗诏啊!但是让一宁吃惊的是张太傅居然是北冥赫的人,这倒是她没想到的,一宁看了眼北冥赫,心里暗道:果然是只狐狸。
张太傅小心的打开锦盒上的封条,拿出里面先帝的遗诏,几位老臣有些激动的上前辨认,其中一人声音有些得颤抖的道:“果然是先帝的笔迹,这笔走龙蛇的刚劲是别人模仿不出来的。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先帝的笔迹,死无憾也!”其余几人也点头确认,这的确是先帝的笔迹,玉玺和私印也是真的。
这回反对北冥赫当皇帝的人都不出声了。
张太傅拿起遗诏给众人看了一圈,然后道:“当年,逍遥王觉得自己年纪太小,便让给了皇长子继位,现在也是时候把帝位归还给逍遥王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本来这皇帝的位置就是人家的,人家已经让出了十年,现在归还给人家也应该的。再说逍遥王无论是才学、武功、还是用人、识才,更遑论治国利民都比北冥宇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沉默片刻后,众臣都面向北冥赫跪下齐声恭请道:“请逍遥王继承皇位,佑我天朝繁荣昌盛。”
在一声声的恭请声中,北冥赫才抬起头看向众人,一挥衣袖,声音戛然而止,那不怒而威、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众人觉得,这才是一国君王该有的气势。
北冥赫扶起一宁,揽着一宁向北冥宇走去。
一宁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北冥赫在她的耳旁道:“我要与你共揽天下。”
一宁闻言,不在犹豫的跟着他的脚步走去。
那一身的白色锦袍,脚下翻飞的墨莲,涟涟风姿,如玉无双。怀里较小的女子,一身淡紫的衣裙,纤腰弱柳,绝美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二人自然而然的向着北冥宇走去,让人不知觉的就觉得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北冥赫来到北冥宇的跟前看着他,半响没有言语,就在众人都疑惑的时候,北冥赫蹲下身子,在北冥宇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皇兄,你体会到父皇那日的心情了吗?也是,你应该比父皇体会的更深刻,父皇也只是被你一人背叛了而已,而你却是被妻子、儿子一起背叛了,而且还让自己最喜欢的儿子无法认祖归宗,以后不知道他要面临什么样的境遇,皇兄就算是死都闭不上眼睛吧!”
北冥宇看着北冥赫,却无法说出什么,咳咳咳,心急之下又咳嗽了起来,黑色的血顺着嘴角不停的流了出来,慢慢的眼神也开始涣散了。
北冥赫卸去了一身的仇恨,忽然的一身轻松了,对北冥宇道:“见了父皇和祥王哥哥好好的赎罪吧!父皇和祥王哥哥能不能原谅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我之间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北冥宇闻言眼睛一亮,随即慢慢的闭上了。
北冥赫慢慢的站起身,一宁心疼的握住他的手,她的赫还是太善良了!
紫夜站在下面静静的看着二人,北冥赫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真的替他高兴!他的身边还多了不知何时到了京城的叶盛,叶盛一脸笑容的看着北冥赫,这是他的主子,现在终于君临天下了。
北冥赫慢慢的转过身,看着下面一连宣布了三道圣旨。
第一个圣旨,改国号为永宁,封一宁为皇后,封号逍遥。至此以后后宫无妃,一生一世只一宁一妻。年后一宁生辰日就是他们的大婚日期。
第二个圣旨,三日后国葬北冥宇。同日,皇后严碧落、北冥子启和北冥子轩一起下葬。
第三个圣旨十日后登基大典。各国来使由小侯爷霍彦聪负责接待。封北冥子墨为武王继续统领大军守护边境。封北冥子辰为文王,职位待定。严松和其长子协助皇后谋害皇上北冥宇,立即斩首,全家发配到边疆永不可回京城。封叶盛为新任丞相,即日起上任。
松虽然听见自己和长子必然一死,但是却长出了一口气,好歹保住了一家人的性命!北冥赫还是太仁慈了。
这场以寿宴开始,以改天换日结束,却给众人留下了想象的空间,都传说着逍遥王如何的才智超群,兵不血刃的夺回了江山。
北冥赫不管别人怎么想,今天他可不想住在皇宫里,揽着一宁的腰向外走去。
盛认命的开始吩咐人,整理皇宫,还要清理后宫,还要重新肃清朝堂上蛀虫,以后他更忙了。
端木炫和司空旭见叶盛有条不紊的开始安排事情,井然有序,都不由得高看了叶盛一眼,想来北冥赫这个军师的才华果然不一般。
司空昕也就是北冥子贤看着北冥宇被人抬了下去,眼眸垂了下来,拳头紧紧的握住,看来只有最后一条路的。他看着北冥赫和一宁从他身边走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但是他知道,北冥赫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而且今天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选择今天出手,就为了让自己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要水到渠成了的时候给自己狠命一击吧!
寒弱水看着一宁和北冥赫离去的背影,抿抿唇。司空静文死死盯着一宁的背影。司空静颜看看司空昕低下头,安静的跟在司空昕的身后出了皇宫。
苗梦娇嫉妒的看着一宁,本还想压一宁一头的,现在倒好人家已经是皇后了。
快要出宫门口时,一宁看到刘文玉身后跟着几个侍卫巡视在宫门口,身影依旧挺拔笔直,对跟他打招呼的人呢,不苟言笑的面容带着三分的疏离。一宁想了想,这刘文玉倒是没听说和谁交好,北冥赫是怎么收服他的呢!他爹可是北冥宇的死党。
后来一宁知道了,原来刘秉义将军突然重病卧床,交出了军权,解甲归田了。想来这是刘文玉和北冥赫达成了什么协议,要不然谁能算计的了堂堂的刘将军。
刘文玉看见一宁和北冥赫的身影,眼神一闪,一抱拳道:“卑职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北冥赫点点头,一宁对他淡淡一笑,“刘指挥使今日可是辛苦了。”
刘文玉一愣随即道:“守卫皇宫是卑职的责任,不敢言辛苦。”
一宁一双黑亮的大眼眨了眨,没有再说什么,眼神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刘文玉一眼,然后勾唇一笑和北冥赫并肩出了宫门。
刘文玉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思索了一会儿,想到文若别是又惹了逍遥王妃吧!不是,现在应该是皇后娘娘了。他焦急的寻找起自家妹妹的身影。直到看到刘文若出来了,才长长的出了口气问道:“文若,你没有什么事吧?”
刘文若疑惑的看看自家哥哥道:“哥哥,虽然这寿宴是直接改朝换代了,但是小妹也不是主角,那里会有什么事。”
刘文玉看看刘文若的确没有什么事的样子,就送她上了自家的马车。然后低头思索着到底霍一宁那别有深意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一宁坐在马车里,眉头轻蹙着。北冥赫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眉头,温柔的道:“想什么呢?眉头都皱成山峰了。”
一宁松开皱着的眉头道:“赫,以后我们都要住在皇宫里了。”
北冥赫把一宁搂进怀里,“怎么,小狐狸不喜欢?”
一宁摇摇头道:“只是觉得会很闷!”
北冥赫松了口气道:“不会让你闷的。”
一宁趴在北冥赫的怀里点点头。
很快马车到了护国侯府的门前,北冥赫看着一宁进了府门,放下马车的帘子,马车缓缓地向王府走去。
一宁回到了香竹苑,进了卧房就看见北冥赫慵懒的躺在她的床上。
依心四人都已经习惯了,丝毫也没有惊讶,淡定的上前给一宁脱去外衣,然后去隔间浴房准备沐浴的水去了。
一宁看着淡定的四人,摇摇头,自家主子的房间进来个男人,她们居然都无动于衷,看来她这四个侍女已经让北冥赫无意间给引导的也思想不正了。
北冥赫看着纠结的一宁一伸手,一宁就到了他的怀里。北冥赫在一宁的樱唇上轻吻了一下。
“你没有事?”一宁看着北冥赫问道。这都是皇上了,不是应该很忙吗?
“你还没有见识过叶盛真正的能力呢!养他们干什么的,如果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早就累死了。”北冥赫轻声说道。
“的确,以后要多培养些人。”一宁赞同的说道。要不以后北冥赫连陪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
北冥赫笑笑道:“我看行,就这么办。”
一宁白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梦蝶和映雪回来了。
一宁让她们进来了。梦蝶和映雪施礼后道:“主子,皇后已经死了,子桑公主怎么办?”一宁和北冥赫走了后,她们二人又在皇宫逛了几圈,把皇宫了解了一下,就看到了子桑公主。
北冥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一宁到是没怎么在意,悠然的来了一句道:“只要她安分就养着她吧!”
梦蝶又道:“主子,那个寒弱水好像很神秘,我们都没有查到她这些年做了什么,不过可以确定她身边有些人武功很高。”
“继续盯着她吧!”说完一宁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不满的看了眼北冥赫,都是你这个妖孽惹的桃花。
北冥赫无奈的耸耸肩。一宁让梦蝶和映雪下去了。
北冥赫把一宁的脸摆正,七分认真,三分委屈的道:“小狐狸,你又因为不相干的人迁怒我了。”
一宁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明明是你的错好不好。但看着北冥赫委屈的样子,想到今晚所经历的事还是不忍心的道:“我没有怪你。”
“真的?”北冥赫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比珍珠还真。”一宁无奈的保证着。
“那你证明给我看。”北冥赫还是不确定的要求。
一宁疑惑的看着北冥赫,证明?怎么证明啊?
北冥赫看着不明白状况的一宁指指自己的薄唇,提示一下。
一宁瞬间明了了,抬头看看紫色的床幔,然后无可奈何的吻上了北冥赫性感的嘴唇。
北冥赫感受着唇上软软的触觉,眉眼中都是笑意。修长的手穿过一宁柔滑如丝的秀发,托住一宁的头,主动的加深了这个吻。
“主子,沐浴的水准备好了。”依月的声音不适时的响起。
一宁的脸顿时红的像刚刚熟透的苹果一样,慌忙推开了北冥赫。
依月才发现此时的状况,赶紧低下头,暗自内疚着,怎么不小心点,打扰了主子的好事,主子还好说,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可不好惹,现在更是皇上了,也只有在主子面前才一副我很善良的样子,其他人想看个好脸色,想都别想。
依月偷偷的看了眼北冥赫,见北冥赫果然眸中是明显的欲求不满的神色,眼神狠戾的扫向依月。依月浑身打了个激灵,头垂得更低了。
回过神来的一宁见依月的神情,无奈的看了眼北冥赫道:“你先洗吧!”
北冥赫不舍的看着一宁。
“主子,浴间准备了两桶水。”依月见到北冥赫的神情赶紧道。
这回北冥赫满意的看了眼依月,刚才的不悦瞬间消失,嘴角带着笑意,抱起了一宁向浴间走去。
依月看着浴房关上了的门,狠劲地拍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把心慢慢的放了回去。
一宁把脸埋在北冥赫的胸前一动不动,今天可是出丑了,虽然平时也总是和北冥赫亲热,但是都没有旁人在,今天可是被依月看了个正着。
北冥赫看着害羞的一宁,一脸的笑意。
进了浴间,一宁看了眼那两个紧挨着的浴桶,更加的无语了,这四人是谁的侍女啊?怎么看都像是北冥赫的人啊?
北冥赫却很满意四人的识趣,给一宁脱去衣衫,放进一个浴桶内,又脱去自己的衣衫,进了另一个浴桶。一手把坐到浴桶边上去的一宁拉了过来,一宁的手把着浴桶的边缘,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北冥赫。
北冥赫一笑,把一宁转了个方向,拢起一宁的长发,拿起一旁的皂角细心的给一宁洗着。
一宁一愣,随即一股暖意升上心头,还没感动一会儿,北冥赫已经给一宁洗好了秀发。把皂角递给了一宁,自己转过身去,意思很明显,让一宁也帮他洗头发。
一宁看着手中的皂角,刚刚的感动瞬间消失殆尽。但还是小心的捋起北冥赫的头发,轻轻的清洗着,生怕弄疼了他。
“十年没人给我洗过头发了,小时候,母妃总是像小狐狸这样温柔的给我洗头发,不会弄疼一根头发。”半响,北冥赫的声音轻轻地传来。
一宁的手一顿,又接着给北冥赫洗着头发,“以后我给你洗。”
“好。”北冥赫轻声的应道。他背对着一宁,所以一宁看不到他眸中一副得逞的笑意。不过这以后造就了北冥赫没有一宁就不洗头的毛病。
沐浴后,二人就休息了,床上相拥依偎在一起的二人,看上去那么的和谐幸福。
第二日一宁醒来时,北冥赫已经离开了。一宁伸了个懒腰,掀开床幔。
依心和依月赶紧上前,一人撩起床幔,一人服侍一宁起床。暖香和暖玉也一人端着铜盆,一人提着热水进来了。
一宁穿好了衣服,梳洗后,用了早膳就去霍青天的院子了去了。
霍青天看见一宁来了,立即眉眼都笑了。“丫头,来了,快坐,上茶。”
看着霍青天的热情,一宁心里不禁暗自的笑了笑。一定是想让自己陪他下棋了。
果不其然,还没说上两句话,霍青天就让人摆上了棋盘,嘴里还嘟囔着:“这要是出嫁了,想下棋都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