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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语大学毕业都有段时间,高中生活距离她更是久远,那会穿的衣服早就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戚语翻箱倒柜找着,房间都差点被她翻过来。
戚语妈妈闻声走进来,见到这乱七八糟的场面,吓了一跳,“闺女,你干嘛呢。”
戚语从“废墟”中抬起头来,“妈,我高中校服呢?”
戚语妈妈:“……”
带着戚语走到另一件屋子,戚语妈妈一边翻腾着,问她,“你找校服干嘛。”
戚语想起靳礼的脸,脸色腾地一红,她摇摇头,“没啥,我就是突然有点怀念高中生活了,想把校服拿出来试试。”
戚语妈妈那表情一看就是不信,戚语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仰头看着天花板。没多久,她妈妈叫她了,塞了一团布到她怀里。
戚语一呼吸,就闻到一股味。
我去!
戚语将这件衣服洗了好多遍,甚至在晾干之后,还十分奢侈的喷了好多香水。躺在床上,抱着香喷喷的衣服,戚语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笑意。
她甚至开始期待,晚上快些到来。
初秋的七点半,外面已经黑蒙蒙一片,戚语套着件蓝色校服出门,在街上晃悠着,左顾右盼寻找着靳礼的身影。
不远处走来一群男学生,在走到戚语跟前的时候,突然伸出手臂拦住了她。
戚语挺懵逼,咬了口手中的雪糕,接着就听见男学生问:“美女,哪个班的。”
遇到搭讪的了,这是戚语现在的想法。
她没说话,看见那男学生皱了皱眉,“给个面子呗,不然,加个扣扣号也行啊。”
戚语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现在的小鲜肉啊。
她看起来有那么年轻吗,怎么还把这小男生迷倒了。
她把脸颊边上的碎发撩到耳后,向少年笑了笑,向前挪了一小步,那少年扬唇笑了,似乎很满意她这样,他挑眉,“晚上唱歌,去吗?”
戚语没表态,正准备说点什么,突然感觉后衣领被人拽住,她一回头,就看到了靳礼那张臭脸。
两人对视,他一言不发,拉着她就要走。
围观的少年急了,要知道刚才他们老师还说过拐卖人口这件事呢,情急之下,他抓住了戚语的手腕,看着靳礼,“你,你谁啊。”
“你和她有关系吗,你就把她往走带。”
老师说过,不能做冷漠的旁观者,他今天一定不会轻易让他把人带走。少年一身正气凛然,看向靳礼的眼神充满了不屈,两方僵持着,谁也不放手,就在少年准备招呼哥们上前除害的时候,靳礼说话了。
他板着脸,很严肃,“我是她爸。”
此话一出,不光吃瓜群众表示惊呆,就连戚语手中的雪糕都掉地上了。
什么鬼,他怎么就成了她爸!要不要这么占她便宜!
那少年很惊讶,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他道:“你胡说,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女儿。”
靳礼淡定的不行,“我是她后爸。”
戚语:“……”
围观群众:“……”
靳礼本就耐性不高,如今也懒得和他们再耗,但看在他们精神可贵的份上,他还是解释,“我家小语今年18岁,高三,身高163,体重不放便透漏,o型血,最爱吃鸡肉。”
他看向戚语,摸着她的发顶,“你说对吗?”
戚语呆愣着点头,随后在一众少年惊讶的眼神下,被靳礼抓着衣领,像提小鸡一样带走了。
戚语不舒服,甩开他,“你又占我便宜。”
还要当她后爸,简直太不要脸。
她走到一边的小摊去买鸡柳,靳礼就跟在她身后,他心中也有不满,说她,“知不知道我等你很久了。”
等到花都快谢了,一扭头,结果发现她跟一堆小屁孩在一起。
她还对那些小屁孩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对他,她都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小心思挺多的,但都没说出来,戚语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她努努嘴,“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啊。”
她不来,难不成他还一直杵在那?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靳礼立马皱起眉头来,他看了眼她空瘪瘪的口袋,“你能告诉我,你手机放在哪了吗?”
“这不就在兜里……”戚语条件反射就往兜里摸,可触手空荡荡的,她扯了扯嘴唇,“呵呵,出来的太急,忘带了。”
“忘带了……”她不好意思看靳礼,转头注视着自己的鸡柳。东西做好了,到了该给钱的时候,她一摸口袋,才想起来,仅有的零钱已经在刚从买冰棍的时候被她花了。
于是她只能看向靳礼,不要脸地说,“爸,给我掏钱。”
靳礼:“……”
八点过后,校门口附近没了晃荡的学生,戚语闲逛在校园附近,手中捧着一份鸡柳,一边吃一边和靳礼搭话。
她说:“我都好久没回来了,也不知道里面变没变。”
靳礼没搭话,她又继续,“我记得我那会逃课的时候就从这堵墙这出来,对了,你那烧烤摊呢,现在还在吗。”
她看向靳礼,他忽然变得挺严肃,说:“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戚语将手中的叉子放进包装袋,靳礼又说:“是关于何倾羽的。”
她没想到靳礼会主动跟她谈这些,白天那些话她都听到了,但他没解释,她也想就这么过去罢了。
但现在他主动提起来,说实话,戚语还是蛮想听听他会说什么。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旁边有两块石头,她坐下来,靳礼则站在一旁,他看着远方的天空,“还记得我开烧烤摊那年吗?”
说实话,戚语记不太清了,但脑子里总有种直觉告诉她,那是高三那年。
她回答了,得到靳礼的肯定,想起什么,他微微皱起了眉头,“那年,我爸刚去世。”
戚语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她看向靳礼,对方扯了扯唇角,“是车祸,当场死亡,都没来得及送去医院。”
过去有些年,但现在想起来,伤口仍是血淋淋的。这种事情戚语没有经历过,但她看得出靳礼眼中的伤痛,似乎每说一句,都是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盐。
他闭了闭眼睛,“那段时间我正在国外出差,遇到意外,受了点伤,没能回来见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那段日子,即使是现在想起来,都足以让他痛苦。
“我爸妈感情非常好,因为这件事情,她崩溃了,几乎是一夜就白了头。”
戚于有些不忍听下去,但她还是有着疑问,这跟何倾羽有什么关系。似是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顿了顿,靳礼道:“我不在的那段日子,何倾羽一直在照顾我的家人。”
一方面为他父亲的后事操心,另一方面,还要照顾他面临崩溃的母亲。她世事亲力亲为,将一切打点的井然有序,并且为了可以更好的照顾他母亲,辞去了当时对她来说很不错的工作。
他不在场,一切的这些都是听他母亲,还有街坊邻居之间的交谈。
靳礼心中烦燥,想抽烟,手指刚触碰到烟盒,却又缩回去,他看着戚语,“我妈很喜欢她,拿她当亲女儿。”
戚语是理解的,她点了点头,“你那会,伤的很严重吗?”
她无法想象,他伤的是有多重,甚至无法亲自回来照顾自己的家人。
靳礼觉得她的关注点有些奇特,但他还是回答道:“在重症监护室待了几天,没什么大事。”
说起自己的事情,他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戚语心中担忧,走上前来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本来想拍他,手都伸出来,却又缩回去,她咬了下唇,“你是不是缺心眼啊,都重症监护室了怎么还没什么大事。”
照他这么说,那怎么样才算大事了。
戚语心情瞬间就不怎么好了,烦燥的不行,她在原地走来走去,没多久,被靳礼抓住了手,他扬觉着好笑,“我话还没说完呢。”
戚语听不进去了,“你说的我都了解,我懂了。”
何倾羽对他来说是恩人,他母亲特别喜欢她也是很正常的,而在她看来唯一一点不恰当的,就是他母亲已经在心底把何倾羽当做了准儿媳。
戚语心中是有些慌乱的,她看向靳礼,他垂下眼帘,“原来你听见了。”
她没说话,靳礼抬眸看着她,眼神很坚定,“放心,我不会以身相许报恩的。”
她依旧不说话,紧紧咬着嘴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靳礼忽然上前,双手抓住了她的校服衣领,“不相信么,我现在证明给你看。”
他脸庞凑上前来,温热的薄唇落在她唇间,戚语睁大了眼睛,下一秒,这个吻被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