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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看都不觉得她娘是那种贤良大度,会给男人塞小妾通房的贤惠人儿呀!尤其还长了张那样的脸蛋儿,家里又不是没镜子,用的着拿她照影儿么……也不像啊!
这就好比,同样是小马玩偶,一个是木雕的,一个是宝石镶嵌的,四肢模样相同,连尾巴尖翘起的高度都分毫不差,但是,这能一样么?要是没差别的话,张韶干嘛眼馋她的宝石小马,还非要“借”走好生欣赏。所以……大家都识货得嘛,对不?
再说,三房里谁不知道,她老爹的书房全是小厮侍候,等闲能进里头的女性目前为止只有三位——老爹的老娘、张烟她娘和张烟,绝无例外。如今,柳氏这般应承……嘿嘿!
“嘶……哎呦!娘,疼……”
柳氏瞧着叫了娘又自个儿神游去了的闺女,不知道想到什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撇嘴,一会儿咧嘴儿奸笑,莹白如玉的小脸上硬是给挤出个猥琐样儿来,直叫柳氏觉得不忍直视,忍不住掐了一把水豆腐似的小脸颊。
看着小闺女呲牙咧嘴的小模样儿,柳氏凤眸弯弯,不禁露出笑脸。两人一番揉搓后,俱都脸颊嫣红,气喘吁吁的倒在软榻上,柳氏长吁口气,胸中的那股子郁气竟是消散了许多。
张烟翻身趴在柳氏头侧,瞄着柳氏眼底沉黯散去,这才偷偷松了口气,为人子女,装憨扮傻,彩衣娱亲,也是力气活呀力气活!
盯着柳氏唇边浅浅笑意,出神片刻,张烟却还是抵不过心中好奇,手指头绕着柳氏墨色长发,吭吭哧哧的问道:
“娘,你打算怎么办呀?”那样一张脸,不光是腻歪,怎么处置也是个难题!若是落到不对付的人家手里,可是折辱柳氏的一张王牌。
“你个小东西,倒还操心起我来了!”柳氏倒是颇觉好笑,看来自个儿糟心事倒叫闺女跟着烦心了。
张烟小身子扭了扭,往柳氏怀里又蹭了蹭,这才扭捏道:
“我就是讨厌她那张脸,瞧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特蹩劲儿。”说罢顿了顿,长长的叹了口气,恨恨道:“要是能把她那张脸给换了就好了!”此时,张烟无比想念现代的整容技术,撞脸了,小case喽!换一张就好了嘛!哪还用这般费心?
张烟低头叹气,却不见柳氏在听得她的话后,眼底闪过一抹异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亮的诡异又惊人。
张烟正哀声叹气的替柳氏烦心,冷不丁的被人一把抱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个情况,便受到柳氏香吻轰击,等柳氏亲过瘾放开她,晕晕乎乎的缓过神来,白生生的小脸上还留有一个森森的牙印。
张烟捂着脸,欲哭无泪,美人恩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好么?那真是痛并享受着啊~~!
眼泪汪汪的抬眼瞅着柳氏,这回不是装的。张烟心底腹诽,她娘怎么突然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似的,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么?
柳氏看着闺女一脸的委屈,瘪着小嘴儿,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受气包样儿,再想到自己的那个法子,多亏了闺女的提醒,便忍不住开怀大笑,搂着闺女一顿好哄,与张烟额头相抵,赞道:
“我家烟儿真是聪明,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呢!哈哈!”
张烟一头雾水,完全无法理解柳氏此时的欢乐缘由,但是……捧场她还是懂的,于是,便跟着傻笑出来,母女俩笑闹成一团。
看柳氏这摸样分明是有了解决的法子,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块儿傻乐儿呗!
用罢晚饭,将*松兄妹三人各自打发回去,张之清夫妻俩沐浴更衣后,便聚在厢房里间,柳氏散了头发,随手从针线盒子里拿出个编了一半的绳结,缩在靠床里侧的位置打络子,一边和张之清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咱院子里来新人了,你知道吗?”柳氏恍若漫不经心的说道。
张之清捧着本书倚在床头,闻言抬头斜了眼柳氏,眼中满是戏谑:
“知道……不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么?”
话音刚落,编了一半的络子凌空袭向张三爷的脸,张三爷微微侧头,躲过了暗器,伸手捡起绳结,看着妻子羞恼的红脸,呵呵笑出声来。
姐妹?柳氏现在最恶心的就是这词儿!
“哼!我可没那福气。”柳氏冷笑道。说罢眼珠一转,想起得来的消息,随即好笑的看向张三爷,幸灾乐祸道:
“你还别说,算起来,人家正经是你绕了三圈的小表妹呢!”
话音刚落,张三爷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住,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你别胡说啊!”可吓着他了!在他印象里,表妹一词就是噩梦的代名词啊有木有。
一向自诩儒雅端正的夫君被吓得露出笨拙挫样儿,柳氏顾不得被人挖墙脚的愤怒,满心好笑的弯了唇角,越笑越大声,最后伏在被褥上捶着枕头放声大笑起来。
张三爷非常无奈,摊上这样极品的亲戚不是他愿意的好么!
他母族中是有两个嫡亲的表妹,人品贵重,和他相处的不错,现在已经嫁人生子,没什么乌漆嘛糟的破烂事。但是……
但是,搁不住他老父的原配以及现任贵妾都姓王,所以,很不幸的王家的一众小姐们,不论是不是一表三千里的,都够得上一声“表妹”。
想到这儿,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十来年前那段被围追堵截、险些贞操不保的悲催过往,张三爷面上浮现出悲伤与庆幸相互交织的复杂颜色,教人看了小心肝儿打颤。
自打遇见堪称生猛的王家表妹,他才头回知晓自己竟跟那招苍蝇的猪肉差不离儿,要不是自个儿脑子转的快,腿脚利索,指不定现在的三房夫人还得姓王,的亏佛祖保佑,不然他张三爷就算不被逼疯,搞不好也得来个英年早逝。
如今安生日子过了十来年,却未曾料到又要蹦出个“表妹”?这消息实在够惊悚。老实说,吏部考评都不能教她这么紧张,简直是阴魂不散了好不!
瞧着张三爷一脸吃了苍蝇的恶心样儿,柳氏圆满了。自己男人没那心思,她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撑起身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长长的吁了口气,这才倚着背枕,推了一把愣愣的张三爷,嗔道:
“别愣着了!你倒是说说,人家也算是王姨娘的外甥女,虽说一表三千里,到底还是亲戚,便是家道中落,难不成还差她一口饭吃。”
“哼!好好的小姐不当,偏要自甘堕落,为奴为婢。她愿意伺候人也就罢了,到要来咱们三房现眼,这是什么道理?咱们已经分家了,却还这般纠缠,不明内情的人还以为咱们刻薄父亲原配的娘家人?岂不是连母亲也要连累了?”
听得此言,张三爷原先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眼中溢出一抹幽色。母亲已很是委屈了,若因着他被人算计侮辱却是他万万不能忍受的。
继室最是难当,尤其是原配留有嫡子,又有同宗庶妹做贵妾在一旁时常提醒,极品如张家老爷这般,弄得轻不得、重不得、近不得又远不得,时不时的还得被人跟个死人作比较,真真是里外不是人!
若是继室身份低微吃瘪能忍也就罢了,然偏偏张家的这位继室沈夫人出身侯府,身份比之原配还要高出一截,性子骄傲明媚,最是瞧不上娇柔可怜,一句话得抹三遍眼泪的泪包,典型例子便是原配王氏。如此,为人媳妇的种种艰难憋屈可想而知!
……呃,至于王姨娘,那就不用提了——活脱脱另一个王氏,这是人家生存技能好吧!没见着把沈夫人给膈应的,长居别院,索性整个夫君送了出去,只求那善良柔弱的王姨娘别来碍眼便罢!
脑中思绪杂乱纷飞,张三爷长长的呼出口气,摇了摇书册,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的抑郁烦躁尽数驱散。书时看不下去了,张三爷干脆把书册撂到床边的小几上,侧身向里,支着脑袋,商量道:
“那,你说怎么办?……先说好,别想偷懒赖给我啊!我的书房可不是什么玩意儿都能进的?”顿了顿,他疑惑道:
“分家时候明摆着咱们三房吃亏,已是给了他们许多便宜。满京城里去打听,哪家的庶子能跟嫡子一般分家产。”张三爷冷笑:“要论慈爱疼宠庶子,父亲当居魁首呢!”
“如今他们不依不饶的是想作甚?三房还有什么值得他们窥探?”
可不就是你这个翰林清贵探花郎?人家拐着弯儿的想认你做女婿,好拉拔王家下一代呢!柳氏撇嘴腹诽,正待开口,便听得张之清倏地直起身子,眼睛一瞪,“啪”的一掌拍在床沿:
“莫非——他们又眼馋上咱们的房产庄铺不成?”不能怪他多想,他那几个庶兄弟成日里瞅他跟瞅贼似的,生怕一个眨眼他就多分个铺子,占了便宜。
至于女眷,大嫂端着架子,还要些脸面,剩余两个……啧啧……他媳妇儿柳氏专门有个盒子盛放次品首饰货件儿,就是为的应付她们。
张三爷气得只喘粗气。
“痴心妄想!那都是母亲留给咱们的,我要是让他们得了一星半点,且不提旁人,母亲非得拿鞭子抽我不可!”
是以——张三爷觉得自个儿真相了。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然而,柳氏对这样的误会却很是欢喜!也不将那贱人的龌龊心思戳破,素手抚着张三爷胸口顺气,一边温言劝道:
“你且放心,不管他们贪的是什么,都不叫他们得逞。”尤其是想跟她抢男人的。恶心作死不看日子的,她定要成全了那起子贱人。
等着张三爷怒气消了些,柳氏凤眸微动,唇畔微勾,上前凑到三爷耳边,一番轻声耳语。
张三爷眼露惊诧,随即笑的畅快。就要点头应允,突然微微迟疑,确认道:
“果真有那般奇效?不会过段日子又变回来吧?”
“不会!”柳氏答得果断,笑容里是满满自信,精致下巴搭在张三爷肩头,放松身子,侧身斜伏,端的是妩媚嫣然,软声细语:
“你也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兄弟,最是跳脱,诗词文章他弄不来,奇巧淫技却是在行的很。性子跟猴儿似的,在家呆不住,各处乱窜。”话中虽是埋怨,但柳氏笑容明灿,眼眸温和,显是姐弟感情极好,隐隐带着自豪。
“前几年听说拜了个师傅,正是兴趣高昂,更是不着家门了。年前路过京都,他来咱家那回,就是打扮的乞丐似的,邋遢的不行。住了不过几天,便急得上火,走时便给我留下这易容丸,还特特嘱咐我,不可误食,说是吃了容貌就变不回来,他也没解药的。”
说罢,柳氏摇了摇头,凤眸波光潋滟,轻轻叹道:“这奇怪玩意儿我早堆到库房里去了,原以为只能放那儿发霉,却没料到竟有用的上的一天。”若不是烟儿无意中一句稚语,柳氏也想不起这东西来。唉……可见,万事有因果,那看起来用法诡异的东西竟是为那贱人准备的,真真是她的缘分呢!
张三爷揽着柳氏,点了点头,笑道:“既然是小舅子的东西,自是毋庸置疑。”顿了顿,似的想到了什么,张之清笑着紧了紧揽着柳氏的胳膊,意味深长的低声笑道:“呵呵!也是赶巧了。他们合该有此一劫,便按你说的办吧!爪子伸得过长是该敲打敲打。”
“成,你就甭管了,等着瞧好戏吧!”得夫君赞同,柳氏很是兴奋,心中暗道,既是想要算计,就且看谁技高一筹?敞开了手段,谁怕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