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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晨歌的做菜水平跟温婉柔压根就是两个级别。
一个大师级,一个黑暗料理。
幸好他自己单身住惯了,做些简单的家常便饭还是可以的,更何况温婉柔是感冒,只能吃清淡的粥,他是自信满满的打开了冰箱,里面——
空无一物。
晨歌瞬间怔愣了一下,拉开冷藏柜,依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奇怪……那每天早上他给我做的东西是从哪里弄过来的?”晨歌的脑海里闪过温婉柔大清早排队给自己买早餐的模样,下一刻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他跟温婉柔只不过是比较合得来的同事而已,连朋友都未必,温婉柔何必对自己这样呢?
四十一
温婉柔一直烧的迷迷糊糊的,晨歌不敢离开,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给VV打电话让他帮自己喂一下大金毛,打算今晚不走了。
“嗯……”床上的温婉柔忽然低低的□□一声,晨歌连忙放下手机,摸了摸他的脑袋,似乎还有点烧,但已经没那么烫了,他问道:“你醒了?”
温婉柔没有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又不动弹了。
晨歌叹口气,他本来打算如果温婉柔依然不退烧的话他就直接押着他去医院的,但偏偏温婉柔一直低烧,看着柜子上面的闹钟时针已经转到九点多,他站起来伸个懒腰,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又觉得万一晚上的时候发烧怎么办,迟疑着回头看了眼温婉柔,问道:“帅哥你现在清醒着吗?”
温婉柔回应他的就是紧紧锁着眉峰的睡脸,似乎梦里有人欠他钱一样。
“你可赶紧好起来吧……”晨歌又嘀嘀咕咕了一句,到底是没放心的把温婉柔放在房间里面,打开柜子从里面翻出一床被子,裹吧裹吧决定将就一晚。
闭上眼睛之前,晨歌还特意给自己定了个闹铃,打算晚上两点的时候醒过来再看看温婉柔退烧没有,要是还烧的厉害,就带他去医院。
四十二
深夜。
窗外一片漆黑。
“晨晨……”床上的男人呢喃了一句,不舒服的动了动,将手伸进被子里面胡乱揉了几下,几秒钟之后,他睁开了眼睛,眸色黯淡,脸上还带着低烧的淡淡绯红。
他毫无疑问是个很英俊的男人,是那种浑身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帅气。
“晨晨。”他似乎这句话这是自己的一种惯性行为而已,并没有多余的含义,他拉开被子,烫热的身体接触到冰凉的空气冻得他有些颤抖,他非常缓慢地转头,伸手想要从柜子里面拿起那个每晚都要看的人的照片,无意中余光扫到黑暗中的地上,那个突出的黑影。
他皱起眉头,踉跄着走下床,脑袋的晕眩和低烧让他无法思考,他停在那个黑影旁边,弯腰去摸了摸,踏实的触感让他心里面忽然一突。
温婉柔趴在地上,认真的借着月光看地上的那个熟睡的人,忽然毫无预兆的,伸出舌头,在那人的唇上舔了下,舌尖触碰到里面的牙齿,细细地滑了一遍,每一个缝隙都不放过。
……没有味道。
他面无表情地心想,又有舌头舔湿晨歌的唇瓣,柔软的吓人。
温婉柔剩余的可怜的思维告诉他这是他的一个梦,不真实的可怕。
说实话,温婉柔也知道自己早晚要疯掉的,就这样依靠着另一个不属于他的人存活,他所有的*都全数投入在那个人的身上——
疯掉是早晚的。
但是,温婉柔觉得很幸福。
“以后我就能一直看着你了……”温婉柔低于,轻轻的笑起来,他的笑也是没有声音的,淡淡的勾着嘴角,但是能感觉到他很开心,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拉开了盖在晨歌身上的被子,身上手臂将他抱在怀里,腿硬插在晨歌的双腿之间,用着一种古怪而别扭的姿势将晨歌全部拦在自己的怀里。
温婉柔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视线里面只有这个人了。
他曾经在几年前,来到当时晨歌的学校。
那天天色阴沉,还没到中午就开始下大雨,他身着单薄,站在调查出来的那栋宿舍楼的大门口,雨点打在他的身上,不知道等了多久,他觉得自己身体都没有温度了,每一滴雨水落在他的脑袋上都好像在大脑里面炸出一个洞,然后,穿着格子衣服的晨歌拎着装着他的午餐的塑料口袋匆匆走过。
大雨模糊了他的视线。晨歌也没有发现雨中有个人一直在看着他。
温婉柔看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然后,离开。
他没有追过去。
眼泪混着雨水,划入他无声张开的嘴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眼泪无端的流出,应该是没有把自己早就想好的事情告诉他而心中苦闷,但温婉柔清楚,他是在喜悦。终于看到照片上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了,他喜悦到哭泣。
就是这一刻,温婉柔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那个和他没有交集的人了。
四十三
晨歌睁开眼睛就被自己面前的这张帅脸给吓了一跳。
他迷茫地抬头看了看床的方向,又看了看温婉柔,自言自语道:“这人怎么睡得啊,能翻到地上,然后在离这么远的距离的情况下跑我这里来躺着。”
然后,他才发现了两个人古怪的姿势,晨歌觉得有点别扭,他还从来都没有跟人这么接近过,连家人也没有。推了推温婉柔,晨歌说道:“醒醒,去床上待着。”说完,他才发现温婉柔早就醒了,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晨歌乐了,伸手抓了两下温婉柔脑袋的短短的毛,道:“不发烧了吧?嘿,哥们你竟然抱着我睡觉,真有雅兴。”
温婉柔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出话。
晨歌推了他一下,道:“你还病着呢,我下楼买点东西,你把药吃了。”说着,他把脚旁边堆着的衣服拿了起来,抖了抖褶子就穿上了。
忽然,温婉柔拉住了晨歌的裤腿,晨歌抬头,问道:“怎么了?”
温婉柔有些迟疑的问道:“昨晚……你从昨天一直在这里吗?”
“可不是,”晨歌翻了个白眼,道:“一进屋就看到你发烧了,可吓死我了。”
温婉柔依然怔愣得看着晨歌。
晨歌觉得刚才扑棱温婉柔头发的触感挺舒服的,又扒拉两下,开门出去了。
房间里。
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投进。
铺洒在温婉柔肤色健康的小腿和肩膀上,薄薄的皮肤下,能感受到他肌肉的力量。
温婉柔在晨歌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回过神来,他抿了抿唇,逐渐回想起昨晚自己做的事情。
——脸涨的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