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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曾明明蹙紧了眉头。
“发现了什么?”萧雅一怔,刚才她从头到尾检查了两遍,除了那些深浅不均的淤痕外,没有任何新的发现,可看曾明明的神情,似乎找到了新的线索。
“我觉得死者的脖子有点粗。”
曾明明咬着下唇,认真盯着死者的颈部,沿着锁骨,一直延伸到腋下。
“这很正常。”萧雅松了口气,笑着解释。
“她在做这行之前应该在乡下生活过一阵,所以她的手掌和指腹间都留下了长期劳作的硬茧,这样的人骨骼自然会粗壮一些,没什么大不了。”
“不一样。”曾明明摇了摇头。
“哪里不一样?”萧雅眉尖一挑。
“如果是常年劳作的话,她应该四肢粗壮,骨骼坚硬,可你看她的四肢,很纤细,也很柔软,肯定不是常年干农活的人,至于她手上的老茧,应该是长期做理发这行留下的痕迹,我猜想她一开始只是个理发师,后来才介入这个行当。”
“是吗?”萧雅面色微微一变,随即,伸手沿着死者的胳膊捏了捏,脸色顿时变了。
“她的胳膊怎么这么软?”
按道理说,她死亡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二个小时,胳膊早该僵硬了,可现在,还是软的和常人无异。
“也许她有什么病吧,骨质疏松?”曾明明也有些疑惑。
“这怎么可能,她才什么年纪,最多不过三十岁,就算生过孩子,也不会得骨质疏松的。”
萧雅摇了摇头,她也想不通。
“哮喘。”
沐言突然出声。
曾明明已经养成习惯了,本能就将这两个字复述了出来,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又做错了,忍不住回过头瞪了沐言一眼。
谁让你多话!
她的眼神火辣辣的,明显带着火气。
沐言却笑了。
笑完后,还紧抿了下唇,意思不言而喻,你不让说,那就不说好了,这也值得发火?
曾明明皱了皱眉,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卖萌了。
“哮喘?”萧雅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眸光突然一亮,低下头,仔仔细细将死者的颈部抚摸了一遍,用按了按她的胸肺部和腋下。
甚至,还掰开死者的嘴,用手电筒照着咽喉的位置看了很久。
“明明,我就说了你的洞察力不一般!她果然有哮喘病,而且病得还不轻,你看她的甲状腺都肿胀成什么样子了。”
萧雅兴奋道:“我想她应该不是被谋杀的,而是死于哮喘病发作,可能那个时候她正好在接待那个乞丐,不料哮喘病却突然犯了,所以一命呜呼。”
“那个乞丐眼见她病发死去,不但没有叫救护车,反而将她身上的钱物一扫而空,甚至还将她的尸体装进编制袋扔进垃圾桶里。死者的家就在垃圾桶对面的小胡同里,那是她租的房子,也是她接待客人的地方。这就能解释的通死者的尸骸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垃圾桶内。可他为什么还要假装报案呢?他就不怕被人发现?”
曾明明接着她的话往下说,现在,就只剩下报案动机这一个疑点了。
“这个环节我已经找当地的片警弄清楚了。警局的最新颁布的悬赏通知,就贴在主要路口和交通岗附近,我想那个乞丐应该是见到了那些告示,这才起了心思,想再拿一笔赏金。因为那个女的毕竟是因病去世的,这个只要一尸检,自然就验出来了,至于丢弃尸体的罪,我想他心存侥幸吧,毕竟那个胡同口根本没有监控,他弃尸的时候又是在晚上。”
萧雅解释。
“原来这样。”曾明明彻底明白了,怪不得那个女鬼会怨气冲天的跟着那个乞丐,不是因为他杀害了自己,而是因为他不但见死不救,还抢夺了她的财务,甚至还想在她死后,利用她的尸体再发一笔小财。
这样的男人也真够下贱的,活该被鬼缠上。
“明明你果然洞察力敏锐,我没看错你。”萧雅将白布重新盖在死者身上,微笑着看着曾明明,眼波流转。
“我现在主管刑侦科,刚上任,正需要人手,想不想来我的科室工作?做一名真正的女刑警。”
“不了,我只是碰巧蒙对了而已,我现在的工作的地方挺好的,同事都很关心我,暂时不想换。谢谢你!”
曾明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萧雅已经是刑侦科的科长了?想必,韩宇也会去协助她工作的,他们才是真正的搭档,自己就不要跟着乱掺和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勉强你了,如果你改变想法,随时找我。”萧雅脸上并不任何不快,两人又聊了几句,从警车上走了下来。
“萧科长,我就不打搅你工作了,我回去了。”看着萧雅一身笔挺整洁的警服,再看看自己一身皱巴巴的睡衣睡裤,曾明明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叫我萧雅就好,什么科长不科长的,那都是虚话,咱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
萧雅爽朗一笑,摘下手套对曾明明伸出左手。
曾明明一怔,人立刻笑了,她喜欢萧雅这种开朗的个性,这个朋友,她想不交也不行了。
“我姓曾,曾明明。”两人的手握在一起,脸上都洋溢起和睦的笑意。
韩宇恰好看到这一幕,心里忽然间有点怪怪的。
告辞了萧雅,曾明明快步向自己的四合院跑去,她跑的有点快,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
“别跑了,看你喘的。”沐言突然从身后超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干嘛不等我?”他问。
“别跟着我!”曾明明甩开沐言的手,继续往前跑。
“你跑的过我?”沐言轻松自若的和她并肩跑着,脸不红气不喘。
“你跟着我干嘛?”曾明明喘着粗气吼了一声,心里忍不住咆哮:“都已经看见萧雅了,赶紧去找她!”
“我不跟着你跟着谁去,难道你想甩了我?你不能这样说话不算话,你答应过我的。”
“谁要甩了你,我答应你什么了!”曾明明被他说的一阵脸红心跳。
还好她现在本来就跑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倒也看不出不正常。
“你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了?”沐言斜了她一眼,都把自己的脸摸肿捏紫了,想不认?没门!
“我对你?别胡说八道。”曾明明脸烧的不行,莫名其妙就想起那晚上自己做的梦来,自己上下其手,大摸特摸,揩了十个手指头的油?
难不成!他能看透自己的梦?
对啊,都说鬼能入梦,难道他真的进了自己梦里了。
曾明明大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