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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儿!”白沉香沉下脸,“倾城和东临火越之间一堆问题都没解决,你这样匆匆把孩子们扯上做什么?”
白洛曦一见他板起脸,顿时不悦,提高音量道:“白沉香,谁给你胆子这样对我说话的?!带他们去雪山怎么了?!你凭什么不让他们见倾城和东临火越?”
偏房外面,三个小包子站在一处,白洛曦的怒吼声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娘亲在雪山吗?”兮雨偏过头,小心翼翼问天明。
天明半垂着头,“应该是的。”
“我想娘亲,也想爹爹……”兮雨的声音里已然带上哭腔。
天明眼圈泛红,他也想娘亲和爹爹啊!
白沉香从房间推门出来,便见天明他们和白年都站在门口。
他脚步顿了顿:“你们……”
“舅舅,带我们去见母亲吧。”天明开口。
这一声“舅舅”,叫白沉香忍不住心尖一颤。
“舅舅,我们想娘亲和爹爹。”兮雨的声音很软糯,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恳求意味,听起来叫人忍不住的怜惜。
白沉香在三人面前蹲下,摸了摸兮雨和天明的脸蛋:“你们,当真要去?”
两人点头,白洛曦从后面上前,一手牵起一个,“别理他,舅母带你们去!”
白沉香无奈:“曦儿,我带他们去就是了!”
“哼,”白洛曦转身看他,美眸中满是责备,“亏他们还是大人,把宝贝放着不管,偏要去雪山上演什么情深似海的片段,我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今天我一定要去好好说道说道他们,叫他们赶紧滚下山!”
白洛曦被白沉香惯坏了,对谁都敢发脾气。白沉香扯了扯她的袖子:“我的姑奶奶,这些话,不该是当着孩子们说的!”
白洛曦充耳不闻,牵着两个小包子往外面走:“备马车!”
此时雪山之巅,东临火越正与幕北寒盘腿对坐在佛庙的屋檐下,在矮几上对弈。
十米远的地方,林瑞嘉手持扫帚,身着青色棉衫,正安安静静地扫地。
棋盘上的空隙逐渐少了,黑白两棋厮杀激烈、往来纵横,谁也不肯让谁一点。
直到无处可下时,旁边的判官阿飞才挠挠头,有些惶恐道:“和棋……”
两人丢掉手中剩余的棋子,转向后山门处,后山山门正缓缓合上。
那个身着青衣的女人,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轻叹。
一辆马车沿着逶迤的山路缓缓驶了上来,有暗卫过来禀报:“主子,白家来人了。”
东临火越微微眯起眼,“白家?”
“正是。”
说着,他和幕北寒便听得马车轱辘声响起。不过半会儿的功夫,那辆马车便驶了过来。
马车稳稳停下,挑开帘子的是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天明钻出脑袋,一眼看见坐在屋檐下的人,忙不迭奔了过去:“义父!”
他整个人扑进幕北寒怀中,倒像是父子重逢一般。
东临火越在一旁像个打酱油的,忍不住随手拈了颗棋子砸到天明后背上:“小东西,我是透明的吗?!”
唐岚牵着兮雨下马车,兮雨瘪着嘴巴,扑进东临火越怀中:“爹爹,兮兮好害怕!”
东临火越这才想起他们俩应当在天照城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便抬手替她擦眼泪,细声问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白洛曦和白沉香走过来,没好气道:“你还有脸问他们是怎么过来的?!这世上当爹能当成像你这样的,也算是奇迹了!”
“不许你说我爹爹!”兮雨一张小脸满是泪痕,却不忘护东临火越。
白洛曦眉头一挑,“好你个东临兮雨,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啊!”
白沉香失笑:“如今一家团圆,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兮雨还在哭,唐岚掏出个小手帕给她,东临火越这才注意到还有个小护花使者。
他将兮雨抱在怀中,盯着唐岚:“你是何人?”
唐岚撇撇嘴,“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乃西绝太子,是东临兮雨的未婚夫!”
“才不是未婚夫!兮兮以后要嫁苏哥哥!”东临兮雨有了靠山,顿时有底气了,哪里还把唐岚放在眼里。小手儿对他打了几下,满脸都是傲气。
“西绝太子啊……”东临火越想起以前田阳雪和林瑞嘉订好的娃娃亲,不由失笑。
他打量了会儿唐岚,唐岚人虽小,又有些吊儿郎当,可眉宇之间却全然一股正气。
想必将来长大,会是个厉害人物。
单凤眼中掠过满意,便听得天明对着幕北寒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他一把拎过天明的衣领:“有什么话不能大大方方说出来,非说给他一个人听?”
天明撇撇嘴,不说话了。
东临火越将他的小脸捧着一阵揉搓,幕北寒伸手拉过天明,“好了。他们远道而来,先好好休息。”
“娘亲呢?”兮雨小声问。
东临火越的目光落在那座庵堂上,瞳眸中的失落一闪而过,旋即笑道:“等休息好了,便能看见她了,跟着夜冥叔叔去睡觉。”
夜冥过来,带着三个包子进了庙庵里的厢房。
白洛曦说了东临火越几句不是,东临火越却不耐烦起来,掏掏耳朵:“白姐,你以前不见这样啰嗦的!你才多少岁啊!”
“臭小子!”白洛曦一张粉脸通红通红,“你居然敢说我老?!”
“我说过吗?我一个‘老’字都没提!”
“你——”
白洛曦一咬牙,长袖一动,立即袭向东临火越。东临火越邪肆一笑,整个人瞬间挪开,两人竟在山头上大打出手。
白沉香在幕北寒身边坐下,盯着白洛曦的身影,瞳眸中满是宠溺的微笑:“记得小时候,他们也常常这样打架。”
幕北寒的目光却透过他们两人,落在那座素净的庵堂上,桃花眼中有些恍惚。
十五年前,北幕最北边一座雪山上。
这里四季都在落雪,冰冷彻骨的艰难环境里,本该无人生存的。可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偏还有一座高耸如云的尖塔。
那一日,他同北幕的几位皇子被一起送到这里,彼时他并非最出色的一个,而是除了容貌外,最不引人注目的一个。
无论是母族背景还是父皇的宠爱,他都及不上他那些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