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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谈吐温文尔雅,虽然他是冒然搭讪,但他的态度让令狐蕊生不出半分怒气。
令狐蕊望着这名男子,男子生得十分英俊,他的五官清秀分明,令狐蕊莫名地感觉到记忆中似乎有他的模糊印象。
令狐蕊礼貌地笑了一笑:
“我们见过吗?”
“对,我们曾经见过,并且还是极要好的朋友。我可以提醒你一句,我们认识的时候并不是在现在这一世,上一世的记忆,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了?”
令狐蕊顿时心底一惊,她警惕地退了一步,宝剑发夹已经握在了她的手里,令狐蕊小声问道:
“神仙、妖怪?”
男子顿时笑了。
男子的笑容真如阳光一样,随着他笑容的映出,男子与令狐蕊之间的紧张气氛顿时消散,就见男子耸了耸肩膀,他笑着说道:
“看来你是真的记不得我了——韩湘子,我曾经与你一起在瑶池共事。紫霞仙子,现在你对我有印象了吗?”
“你是韩湘子?!”
令狐蕊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望着凭空出现在韩湘子手里的笛子,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在令狐蕊的脑海中成形。
蟠桃园外、瑶池歌舞,这条身影总是在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恰当的时候,他礼貌地与自己交谈,他含蓄地表达对自己的爱慕。
当时的紫霞仙子明白了韩湘子的心意,但她已经心中有主,紫霞仙子只是把韩湘子当成了哥哥。
茫茫“人海”之中,两个人就这样擦肩而过,那条身影仍是远远地望着自己,他并不唐突,韩湘子恪守礼节,直到那朵鲜花憔悴凋零而逝。
想不到,在红尘凡间,两个人再次相遇了。
“天啦,你真的是韩湘子!”
记忆中的身影终于成形,它与面前神仙合在了一起。令狐蕊小声惊呼了出来,韩湘子点了点头:
“对,我就是韩湘子,我来了。”
……
小小的街边茶座,令狐蕊与韩湘子坐在了一起,两个人小声说话,韩湘子介绍着紫霞仙子仙逝以后发生的事情。
“从东海归来以后,我再也没有回到凡间,想不到凡间的变化居然如此之大。紫霞仙子,你还是象当年那样美丽。”
令狐蕊的脸上微红,她小声说道:
“我已经记不得天上的事情了,我现在叫令狐蕊,并且我已经把我的圣哥找回来了。”
“齐天大圣?你说的是齐天大圣?!”
韩湘子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随后他轻叹了一口气,韩湘子小声说道:
“恭喜你,终于能够得偿所愿。大圣爷对你还好吧?”
“嗯,他对我很好。我一直以为他是硬邦邦的性格,想不到圣哥也有温柔的一面。能够找回他来,我真的十分高兴。”
韩湘子轻轻地呡了口茶,他显得情绪低落不再说话。令狐蕊已经不记得当年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但她望着韩湘子觉得心有微痛,于是令狐蕊小声安慰道:
“韩湘子,我真的记不得我们当年的事情了。天上还有很多好姑娘,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伴侣。”
韩湘子笑了一笑,他轻声说道:
“看来你是真记不得当年的事了。其实当年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的外貌。
那一日,我在蟠桃园外吹笛,众仙女都赞我吹得很好,但只有你在享受音律,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只有你才明白我吹笛的意境,所以我开始留意你了。
可惜,大圣骄纵蛮横,他霸道地抢走了你的心,而我甚至还没有机会在你的心上留下一点印迹。
这次我下来,就是想吹一曲笛子给你听听。这是我新谱的曲子,你看看我的音律有进步否?”
说罢,韩湘子举起了竹笛,他的嘴唇轻碰在笛孔之处,气息注入,一曲悠扬的音乐飘了出来。
那曲仙乐如潺潺溪流一般流淌在了步行街上,随着仙乐飘过,空中散下了朵朵桃花,整条步行街顿时缤纷一片。
韩湘子的仙曲如同春风拂面,又似百鸟齐鸣,令狐蕊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舒了,整个人都有一种飘然欲仙的感觉。
这曲笛子平缓而舒畅,步行街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微笑,他们“看”到了山花灿烂的乡野、漫步在流淌而过的溪水里面,远处是一座洁白的雪山,而自己的思绪正向着那座雪山飘了过去。
就在大家即将登上雪山的时候,那曲仙乐突然间戛然而止,韩湘子满怀歉意地放下了笛子,他叹息着说道:
“对不起,这首曲子我还没有谱完,等我谱完此曲再请你赏鉴。”
说罢,韩湘子飘然而起,他就如同突然出现一样,韩湘子走进了人潮之中,然后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红尘里面。
“哗”,原本驻足安详的整条步行街突然间喧哗起来了。
“小丽,你怎么了,怎么你在流泪?”
“春哥,我也不知道啊?刚才我们明明在散步,可我突然间感觉象走进了仙境一样,那里的空气清新、天蓝地美,然后我就忍不住哭了。”
“天啦,我也一样。刚才我畅游在了大海里面,我看到了珊瑚,还看到了小鱼,一条美人鱼向我游了过来,她吟唱着人间仙曲,我觉得我都要飘起来了。”
同样的对话重复在众多行人之中,令狐蕊望着韩湘子消失的方向,她莫名地叹了口气,刚一回头,就看见金霞站在了身后。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过来的时候居然塞车,人间的交通系统真的是太麻烦了,妹妹让你久等了,千万不要介意啊!”
令狐蕊拭了拭眼角的眼泪,她的脸上重新堆满了笑容,两名姑娘手牵手挤进了人流里面,令狐蕊时不时扭头回望,她没有注意到金霞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
这几天,孙大圣一直在测试这只葫芦,他欣喜地发现了葫芦更多的奥秘。宝葫芦不仅可以吸人,也可以创造一个世界,而它最主要的功能其实仍是炼丹。
虽说凡间没有什么太好的原材料,但即便是将一些普通素材放进里面,这只葫芦仍然会将其丹化,于是一些仍算过得去的仙丹就会自动生产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