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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康雍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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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并不知道,胤衸是为十四贝勒的两位小阿哥受了过……”

    完颜氏低低地说着,德妃听闻却是脸色大变,指甲上的玳瑁护甲在梨木小桌上划过一条不浅的痕迹。

    “额娘,此事,除了前朝的爷们,后妃一律不知。”完颜氏伸手轻轻拍着乌雅氏的后背,给她顺气儿。

    “就连,宁寿宫的那位……也不知道。”

    德妃松了一口气,神情却依然紧张。

    “胤禵一日不出宫建府,我的心就一日放不回肚子里。”

    大宫女言玉端上两杯热茶,完颜氏亲手端起送到德妃嘴边,乌雅氏张开口抿了,又摇摇头。

    “我从前总想着,皇上只要宠着胤禵一日,哪怕小十四作弄一日也是无碍的。如今,就当我的小十四是个傻子,也该遭人记恨呐!”

    再加上,十四贝勒出宫代君督巡这一年里,府上嫡出的两位阿哥都还接到乾清宫有圣上躬亲抚养着。如此大的恩典与荣宠,却是让人深深陷在局里,想要置身事外恐怕难上加难。

    “万岁爷,他如今年岁大了,心却越来越硬。”

    德妃也如其他宫妃那样,送了些东西去往储秀宫庶妃王氏处。这事儿,皇帝都没说,知情者,也就当做什么都不懂。

    可怜王氏,折了一个八岁的儿子。连儿子怎么没的,也不知道——急症急症,哪有这么多的急症。

    “贝勒如今众望一身,只要万岁心中无再启废太子之意,大宝在握……”

    胤禩眉目舒展,心中一片清朗。如今他身后站着的是大部分的朝臣,手里握着的是别的兄弟肖想不来的人脉与人心。

    而胤禟与胤誐两个人自从废太子那日起,就闭门不出——除了上朝下朝,进宫请安。九阿哥生意也不做了,全交给下边人管着。十阿哥守着福晋和孩子,整日整日地待在府里,哪怕要闲出蛋来,也不出府寻乐。

    “阿灵阿那个熊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胤禟拍拍胤誐的肩膀,“守着你家福晋好好过日子吧。”

    十福晋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去年才给胤誐生了一个嫡子,但是生产的时候却造了阴私,身子一直没见着好。

    在此之前,胤誐从来都是宠着他府上的一个姓郭络罗氏的庶福晋,这位庶福晋手段也不是一般得高——从她一顶小轿子抬进了胤誐的院子,这位了不起的庶福晋就一直在生孩子。

    康熙四十年到康熙四十三年,每年生一个儿子,却只有第二子活了下来。但是那个孩子也在去年夭折了——胤誐彻底把她给冷了下来。孩子一个一个地生,养都不会养。

    胤禟就是看不上胤誐这一点——小妾不会养,你不会把孩子给嫡福晋带着吗!别的府都是这么来,偏偏你要例外。死了儿子也是你自己作!

    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从来不得她家爷的宠,直到她怀了孕,胤誐才愿意多看他一眼。又因着府里只剩下一个病歪歪的三阿哥时,胤誐才想起嫡福晋的好处来。

    但是如今,后悔的人成了胤誐。

    “我看十嫂子也是难……”十三福晋兆佳氏如今是儿女双全,哪怕胤祥心里还存着瓜尔佳氏的一份情,但是迟早会叫她兆佳氏满满地给填上。

    完颜氏摇头:“苦尽甘来本就不易,想待时而不得,这才是悔恨。”

    兆佳氏笑笑,“我只盼着我们家也好好的,孩子们也好好的。”

    想起丈夫午夜梦回里满额头的汗,完颜氏脸上笑着,心里却是翻起浪来,苦涩得不得了。

    等到送了家里的两个小子到宫里,完颜氏就结伴与兆佳氏去永和宫里请安。四福晋带着侧福晋富察氏也恰好在场,瞧着面色也算不得好。

    “你来得正好,今年万岁诞辰,该做如何打算?”

    这是静得没话说了才挑起来的一个话头子而已,但是偏偏德妃带着两个媳妇儿,外加一个十三福晋,四个人还说得挺来劲儿的。

    好一会儿,才见到德妃面露郁色。

    三位福晋又是各种劝,各种哄,才把这位如今快五十岁的德妃娘娘给哄开心了。

    “小十四家的,你府上孩子也大了,近日里可有好消息?”得知四阿哥府上、十三阿哥府上均有孕事传出,乌雅氏又把视线对准了完颜氏。

    完颜氏苦笑不已,她家爷最近睡都睡不好了,哪里有心事去和女人滚床单了!完颜氏也没敢告诉德妃这事儿,这要是说了,那更加不得了。

    “我们爷这几日回来,非要带着两位小阿哥一起睡呢。弘音缠着他阿玛缠得有些紧呢……”完颜氏不得已将两个儿子给搬了出来。

    乌雅氏抿着唇想了想:“是该让两个小阿哥和他们阿玛多亲近亲近呢,如今让着万岁爷养了一年,都得快不记得自己的阿玛了。”

    兆佳氏与乌拉那拉氏赶紧附和称是,她们俩不是没有看出完颜氏的纠结,再加上之前,兆佳氏就已经和完颜氏交过心。

    “小十四如今越发长大了,都不跟额娘说贴心话了。”

    “直郡王与废太子处,应该照何种用度?”胤禛依然是那副淡然的脸,但是眼神却透露出一些担忧。

    康熙哪里知道如今大儿子与二儿子是个什么用度,他只管让人把惹他生气的两个混蛋儿子绑下去,昭告天下,却不再管后续。

    等招来人一问——才知道自己的曾经宠爱的两个儿子如今遭的是什么罪。

    都是十一月的天了,各宫的碳与享例都已经由内务府各处分发了。但是直郡王所禁之处,与废太子所禁的咸安宫居然连一日的两膳都送地不像话。胤禛没有直接说大内有人克扣两位待罪阿哥的份例,就是要直接让皇帝亲自来裁决背后之人。

    皇帝处置了直郡王与废太子,却没有说是要剥夺宗室权利,该享受的待遇却是不能少的。只是胤礽如今不再是太子,太子之例不能享,可却没人知道废太子是走个什么例啊?

    再加上这紫禁城原本就是捧高踩低,看人下菜。太子已废,毓庆宫一应搬进了咸安宫。这三天之内,竟是几乎无人过问……怎么能让皇帝不恼火。

    再怎么着,他的儿子只能有他来打骂惩戒,别人借手落井下石是个什么意思!

    “多谢四弟了。”胤礽着一身暗鸦色的长袍,没有戴帽子。脸上表情平淡到了极点。

    上一世康熙废太子时,胤礽在朝堂上可不是这个样子,甚至与皇帝起了争执。最后由人架在了地上,好不心酸。

    这一世,他就像认命一般,没有抵抗,更加没有为自己辩护过一句话。

    “二哥保重。”胤禛也不多说。

    出了胤礽的院子,正看到弘皙往这边来。

    “给四叔请安。”身长玉立的少年只不过比自家的大儿子弘辉大了一岁而已。

    胤禛看着弘皙的眼睛,眼角是红的,眼球上布着一些血丝。

    “好好照顾你阿玛。”

    弘皙注视着胤禛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身走进院子里。

    “阿玛。”

    “见过你四叔了?”胤礽低沉的声音在初冬的北风里显得格外萧瑟。

    十来岁的少年点头:“是,四叔已经走了。”

    胤礽没有在说话,弘皙亲自从室内拿了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这位风流了三十年的男人,如今闭着眼,靠在长椅上,身上盖着一件深灰色的披风。午后的阳光有些冷,时常有风呼啸着卷起院子里枯黄的落叶。

    弘皙不知道自己的阿玛是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他轻声走出院子,叮嘱守在门口的人两句,这才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良久,院子里的男人睁开眼,一双凤眼早已没有当初的星光。眼角似乎是带着泪,薄唇微张,像是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