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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隋末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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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少年看了一眼那人花白的头发,气儿已经消了一半,“老骗子。”

    那人却仰天而笑,站在悬崖边上的大石上,那双鹰目里竟然满是睥睨天下、舍我其谁气势。

    “小友,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那人伸手捋须,浑身的气质竟是不似凡尘苦渡人。“原以为此番性命堪忧,却能再见天日,想必是托你挂念如此。”

    少年收了手里的笛子,又看向那人苍白的头发,“你到底多大岁数了?”

    “不可说不可说,破碎虚空,年月无知无度。”说着,又看向少年,“倒是你,这秦岭风光虽妙不可言,但山中无尘烟,甲子凭虚度。等你下了山,到了俗世之中,可别……”

    说着,白发人径自大笑。

    少年握着笛子,恍然如梦——“你是说我该入世么?”

    白发人伸手在少年背后拍了拍,却是暗暗拍在几处重要大穴之上,“今日,老朽就叫你一日,好叫你行走江湖,方便无忧!”

    说着,就如同老鹰拎着小虫子一般,轻松跃向空中——少年却忍不住低头往下看,猛烈的山风吹的他耳边呼呼作响,脚下悬空是百丈悬崖。嗷叫的黑鹰就在他身边展翅飞过,烈日仿佛就悬挂在他头顶一般。

    少年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在周身迅速游走壮大的几股热流,就不可抑制得从喉咙里叫出声来,风声却将声音尽数稀释。

    直到耳边清晰地传来白发人的声音,“你瞧,你这不是飞的很好?”

    乍得一看,白发人已经是离他几丈之远。

    “我瞧你是天纵的练武奇才,并无要师父领进门,只消一个像我这般愿意带你的人……”说着,白发人就像是一只鹰一般,在百丈悬崖的上空任意来往。

    而在空中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弄的少年,手里紧紧地握住那支笛子,直到热的发烫。少年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上不下的停留在半空中快一炷香的时间了。

    失重下落时,白发人拦腰将少年带回悬崖边。双脚踩在实处,才让一颗腾空的心安定下来。

    “我也曾收了几个徒儿,但却没有一人有你的天赋。”白发人又将一只大掌盖在少年人的脸上,好一会,手指从下颌处两穴一路向上,直到头顶的百会穴处。

    “如今勘破虚空,你应是我这世间所见的最后一人罢。”

    “送你一程又何妨。”白发人说着,却是将源源不断的深远内力从少年头顶百会而下,贯通全身。

    “我不知道你从而何来,却知道你该往何处去。世间千种万种,少年郎儿应一一尝遍。凡俗入口即在崖底,等你翱驾似鹰,自当随心而去……”

    说着,竟如弥雾消散一般,整个人在日光中渐渐消散身影,只有声音还在空中回荡。

    百丈高的悬崖,就剩那个少年,一身青衣,尚在消化方才白发人传化过来的功力。

    沈惜想自己大概是进入了一个了不得的世界——出个车祸,醒来之后整个人傻掉了,这是原始森林么……从白天走到黑夜,依然是看不清尽头的树和山头。

    直到有一天,他的视野里多了一个白发人。看不出年纪,却很显然不是现代人。

    沈惜脑子里已经闪过千百种想法了,出了个车祸然后穿越什么的,梗子都烂了几十年了。那人只不过在沈惜自己圈下的“地盘”里过了一段时间而已,却是给他宰了两只鹿,一头狼,外加两条不知道毒不毒的蛇。

    鱼都要吃吐了,终于能吃别的了!谁知道从瀑布上游拦下一条鱼是多么难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惜自己记着日子都快记不清数的时候,那个白发人又不见了。沈惜又在水里扑腾着,吃了半个月的鱼。

    “啊——”

    回声经久不息,沈惜望着看不见底的悬崖,一屁股坐在悬崖边上。老老实实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寻来的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腹中热流滚动,双目双耳的感知却在笛音中越发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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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兄弟手里的笛子可否借在下一观?”问话的人一身淡色袍子,端的却是风流俊朗,墨色的黑发簪在脑后,只余一根素玉簪子固定。

    沈惜侧过头,白皙修长的手指将笛子握紧,“不可。”

    如果不是白发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所在何地——等沈惜知道自己身处秦岭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到那个地方的,毫无印象,连记忆也是空白的。沈惜看得开,穿越必发事件——失忆就是梗中之梗。等他能轻功自由上下百丈之崖的时候,已经算不清过了多少时日。

    手里的笛子是他身上唯一的东西,而白发人消失之后,沈惜找到了他留下的包裹。

    沈惜拒绝了一个一看就是风流哥儿的请求,那人也不气馁,又柔着声音问了一遍。沈惜抬眼看了来人一眼,正是撞入那人的双眸。

    就像一潭深水,看似毫无波澜,却内蕴极深。

    石之轩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双目纯净,耐不住一张脸却是张扬而放肆的精致华丽。

    “你为什么想看我的笛子?”

    男人一愣,随即勾唇一笑。周身的气质瞬间就变得温雅而和煦,像寒潭一样平静的眼里也有了一丝笑意。

    “这笛子,与我有缘。”

    沈惜皱着眉毛,他握紧手里的笛子,笛身微微发热。

    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人并不好惹,再温文尔雅的气质也没办法掩盖这种危险的直觉。

    石之轩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感觉到少年的变化,看似毫无内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此刻的气场却全然不像是不懂武道之人。

    “还是那句话。”少年根本就不知道,他皱着秀挺的眉毛,从薄唇里吐出这句话的时候,这幅清冷的样子简直就是正面刺激。

    受刺激的人显然就是石之轩,“你的笛子与我有缘,是源于你与在下的缘分。”男人一脸的正经,丝毫不像是在调戏良家少年的样子。眼前的人满目的纯净,简直就像一张散着墨香的白纸,正在等待有人提笔渲染。

    “话不投机半句多。”沈惜移开目光就想要绕过这人,石之轩显然也是早有预料。男人挺拔高挑的身子只是微微往后一退步,就将少年的过路拦截。

    沈惜又往走,男人宽厚的胸膛就抵在他眼前。

    如此几番折腾下来,沈惜的耐心就被磨光了,伸出右臂,纤长的手指翻转玉白的笛子,直直地抵在男人的胸膛上。

    “让开!”清冷干脆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

    石之轩只觉得少年的低喝入耳,竟然是伴随着胸前的一阵钝痛——正是他想要入手一观的玉白笛子。抵在前胸,却有着横贯而过的气势。

    片刻恍然,人就不见了。

    男人站在人流并不频繁的街道上,斜飞入鬓的眉毛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