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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隋末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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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惜一路走着,看着古色古香的建筑与街道,半天还是没有想出来这是什么时代——原谅一个理科生对于历史常识的匮乏。

    “客官,可要来点儿好酒!”

    “上好的素缎,皇都里公子小姐们穿的样式——”

    等他坐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店里的时候,已经是大热的午后了。

    “这位小兄弟,可否借你手中的笛子与在下一观?”一道低沉却浑厚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惜太阳穴一跳,脑子里又开始痛。

    如果不是还没有练好【把笛子藏在袖子里】的技能,他哪里会直接把笛子握在手里?

    这人端的是丰神俊朗,眉目俊朗,一双不厚却饱满的唇微微勾起,却不轻佻浮夸。一双眼睛有着很深的双眼皮,深褐色的瞳仁里满是认真。

    好一个正当风流的美男子!

    沈惜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有一张毫无瑕疵的脸——哪怕是后世在脸上动刀子打美白针削骨的明星也比不上这一个。

    “小兄弟,可否借在下看一看你的笛子?”

    沈惜一个晃神,眨眨眼睛,回神:“不能给。”

    说着,就双手环胸,一脸地面无表情。

    男人轻笑两声,声音确实低沉而又带着令人酥麻的尾音,“在下并无恶意,小兄弟可否通融通融。”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想要看我的笛子。”沈惜手指翻飞,一个挽花儿,笛子像是要飞离指尖,却有在片刻的腾空之后回到纤白的手指之中。“我看你刀也好得很。”

    说着,就眼神示意男人背后的武器,泛着冷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男人的眼里有片刻的愕然,随后又笑道:“在下宋阀宋缺,敢问小兄弟尊姓?”

    “沈。”想了想,沈惜似乎有了点儿头绪,“宋阀是个什么地方?”

    宋缺抿唇,眼角含着笑意。眼底的深意却是不留痕迹掩去了,只是一双眼睛片刻也不挪开,锁定在少年的脸上。

    “宋阀地处岭南,沈小兄弟若是想前去岭南一游,宋缺自然作陪。”

    岭南……宋阀……宋缺……

    卧槽!

    沈惜哪怕是个理科生,首先他是个男生!哪个男孩子没看过一本两本武侠——宋缺这样的人物!隋末乱世第一代的美男子,妥妥的武道鼎尊人物。

    如今就站在眼前,像一堵墙一样将人拦住的“天刀”宋缺,正是风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与那个帝踏峰的斋主相恋,也没有因为心无所恋而取“无盐丑女”为妻。

    “呃,我还有事……”

    沈惜抓着笛子就准备走,宋缺脸上一派君子作风,却是伸手将人拦腰截住:“我与沈小兄弟有缘……”

    “你说你与我有缘就是有缘么,刚刚还有一个男人拦着我说与我有缘呢!”少年因为急促而加快语速,宋缺一手拦在他纤细的腰间,莫名的觉得薄而柔滑的布料下的柔韧皮肤有些发烫。

    “我看,我与你无缘,与他也无缘。有缘的,是你们俩个吧!”沈惜反手,俩只勾住笛子尾端,一个旋儿就让笛身扫过对方宽厚的胸膛——其实按道理来说,这个动作扫到脖颈大穴的几率更加大,前提是沈惜有那个身高。

    手里的笛子发热,沈惜轻松提身,凭空拔高。眼下快速闪过几处落脚点,三两下换位,不过一小会儿,就消失无踪。

    留在原地的宋缺似笑非笑,唇角勾起。无视了胸前一片火热,冰冷的笛身划过,却留下灼热的触感。

    “主子,二爷已经北上,不日便可与我们汇合。”宋展无声无息就出现在身后,宋缺并不意外。

    “安排好住处,另外,江东另添人手。”

    宋展闻言抬头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梵斋主前日飞鸽传书,说是……”

    宋缺打断:“我自有安排,你且照做。”缓了一会,又开口,“你说,是慈航静斋的女修美,还是江南的水乡女子美?”

    宋展听到这话,老脸一红,“属下不敢妄言。”

    宋阀阀主却是勾唇一笑,端的是风流无双,一双眼睛更是光彩满溢。“我看方才你盯着那少年郎就用心得多。”

    宋展也不恼火,“有小道言,宁道奇两年前带着一个容貌绝色的少年遁入秦岭祝眠峰。可半途因为梵斋主之邀半路而返……”

    “哦?你是说,那少年正是宁道奇所携之人?梵斋主半途截人,无非大事而出此下策。”宋缺表面上仍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双目流转之间,淡然中夹杂忧郁,什么表情放在那张俊脸上都是无比得合适。

    宋展点头,“如今隋朝已经越发懈怠无道,当今圣上往下的几个皇子皆是摩拳擦掌想要一争天下。慈航静斋自持代天择主,梵斋主以渡世人平天下为己任,此番定是有一番作为。”

    宋展如今敢放开胆子在主子面前说慈航静斋的坏话了,他不明白阀主是什么时候对那个“尼姑庵”有了莫名的好感,几度在岭南与江东来回。等他暗自算好用一个什么态度来面对自己并无好感的“尼姑庵”的时候,阀主的态度又反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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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四合,宋缺旋身一跃,孤身站在屋顶上。从这一处,可将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裴大人大驾,宋某有失远迎。”

    石之轩挑眉望向宋缺,衣袂在夜风里轻轻扬起,“谯国公客气了。”

    “邪王此番北上,想必又是有一番大事业。”宋缺一双眼睛落在远处,“佳人相伴,邪王双双得意,好不快哉。”

    石之轩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清丽的影子,眉毛拧紧,“宋阀主倒是谦让了。”

    宋缺近两年行事作风越加狠厉起来,一改往常温和却稳当的作风。如今的声望在当年击败“天下第一刀”岳山之后,“天刀”之名在武林中越发显赫起来。哪怕是暗中发展势力的阴葵派也不得不避其锋芒,而继承了花间与补天双门精髓的石之轩这些年追“天刀”,也是追得紧。

    “邪王还不敢当,倒是宋阀主,有了‘天刀’盛名,恐怕不止满足于此吧。”

    宋缺仰头望月,“邪王莫要谦虚。”

    石之轩抿唇一笑:“听闻宋阀主与慈航静斋斋主关系匪浅,石某又曾听闻宁道奇在帝踏峰藏典塔闭门十三日未出。”

    正当壮年的宋阀阀主拧着眉毛:“这与宋某何关?”

    “石某一心想与宁道奇一战,有劳宋阀主相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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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宁道奇一心问武道极尊,而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又在他心心念念之首。但是后来有人见到宁道奇身旁的男孩儿,各路猜测纷纷——是儿子还是徒弟?

    但是已经人在岭南,却有往西南南下,直奔江东雨蒙山。

    慈航静斋的女人,手段可不是普通人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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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儿!”

    宁道奇日夜兼程赶回秦岭祝眠峰,却是空无一人。

    他简直没有办法想象,功底尚缺的沈惜一个人要怎么生存下去。手里仅仅一管“云中君”,脑子里悔得要死——《慈航剑典》到底算个什么!如今人丢了!

    在秦岭这么个人不见人鬼不见鬼的地方,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凭空消失。宁道奇悔得心口都挣不开气儿,心思一扭,前头还千恩万谢的慈航静斋这会儿倒是被迁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