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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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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臻被人拉到医院来的时候,一脸的老不乐意。

    “俊熙啊,你妈妈给你生了一个妹妹呢!”尹教授满脸红光,拉着大儿子就往前走,“待会我们俊熙就能见到妹妹啦,开不开心啊?”

    “我的作业还没有做完。”裴臻淡然开口。又不是生了一个猴子……

    面对一本正经的大儿子,尹教授笑着道:“哎呀,现在当然是妹妹比较重要啦!”

    在医院的育婴室里,一屋子的红皮小猴子。尹教授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的小女儿,牵着儿子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看看,我们的恩熙长得真可爱呐!简直就是最可爱的宝宝了!”

    裴臻看着恩熙脚上的铭牌,上面写着“尹恩熙”三个字。这个小铭牌,就是造成以后一连串狗血的导火索。偏偏原主一个手贱,作死的把两个小婴儿的铭牌对调——两个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女孩子,交换了命运。

    旁边那个婴儿,瘦瘦小小的,比起嘟着嘴巴呼呼大睡的真尹恩熙,显然就没有那么健康的样子。

    那是崔家的小女儿,因为丈夫欠下的巨款而不得不辛苦劳作的崔妈妈,一边怀着孩子,一边照顾小饭馆的生意。家里还有一个常常叛逆的崔英雄,他一心想要帮助妈妈挣脱这种困难的境地,自己却因为年纪还小而无能为力。

    看着儿子傻乎乎的盯着妹妹的小脚丫子看,尹教授乐了:“俊熙,妹妹可爱吧!”

    “的确是这里最好看的小孩子。”

    育婴室里二十四小时都是有护士和医生值班的,裴臻就想不明白了——熊孩子真尹俊熙是怎么在大人的监视下把两个婴儿代表身份的铭牌给对调?哪怕现在还是不太发达的时代,难道哪个母亲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孩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彩笔——出门前随手带上的,就是为了用在现在。

    “俊熙想要干什么啊?”

    裴臻没有说话,小手捏住尹恩熙脚上的铭牌,在上面画了一个圆溜溜的笑脸。但是小孩子下手不知道轻重,蓝色的彩笔“不小心”在婴儿毛茸茸的裤子上划过一道痕迹。

    “哎,妹妹的衣服都被俊熙弄脏啦!”

    尹教授笑着说道,反正过不了一会,恩熙就要被抱出来喂奶。洗个澡顺便换个衣服,再过一天就能出院了,也没什么大事。

    裴臻在看到尹恩熙穿着那件有蓝色彩笔痕迹的婴儿服,被尹教授抱回家的时候,显然是松了一口气——这个是真货,简直太好了。

    尹恩熙的确是和哥哥一个样子,继承了尹家夫妇的良好基因——从她越长越精致漂亮的面孔就能看得出来。

    那一双眼睛和尹俊熙是一模一样,都遗传自温文儒雅的尹教授。至于头脑相对简单的尹夫人,一个家庭主妇都做得挺累的……每天守着两个孩子,闲暇的时候就和一群太太闺蜜们聊天喝茶逛街。

    尹恩熙性格开朗——裴臻已经不怎么喜欢说话了,尹夫人溺爱孩子,儿子不好哄,哄女儿还是有点手段的。

    不管是三岁的女孩子还是十三岁的女孩,或者是三十岁的女人——共同点都是爱美。尹恩熙小小年纪就体现出了对色彩、艺术方面的天赋。、

    裴臻从小学画画学小提琴,尹恩熙也要和哥哥一样。她也喜欢画画,但是相对小提琴来说,更加偏爱钢琴。

    尹夫人在闺蜜的聊天时间有了更多炫耀的资本——她优秀的体贴的丈夫已经炫耀了好多年,自从尹俊熙上学之后,她开始夸奖自己的儿子。现在尹恩熙长大了,绘画和钢琴上都小有所成,拿了少儿组的奖项。活得天真而快乐的尹夫人又开始夸赞自己的女儿。

    “妈妈就是这样,我都在想,自己真的有那么优秀吗?”

    对于迷茫的妹妹,裴臻只是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妈妈只是因为疼爱你才那么说,事实上,你还差得远。”

    原本有些小骄傲的尹恩熙被哥哥的一句话打击的,顿时就低下小脑袋:“喔……”

    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兴奋地跳起来:“对了哥哥!我们学校要举办一个画展,我报名的三幅作品都被悬赏了呢!”

    裴臻扬扬眉毛:“是吗?”

    面对妹妹一脸“求表扬求夸赞”的表情,裴臻从来都是半无视的。

    “你们老师推荐的吗?”

    尹恩熙瞪着眼睛看着哥哥,她是班上的班长,有老师推荐这种“走后门”的事情,让小女孩很受打击。

    “才没有呢!这是全班同学投票选出来的!”

    “其他同学也有报名的,不过投票的票数是我的最高,三幅画已经占据了三个名额的……”尹恩熙又解释到。

    “其他的同学呢?”

    小女孩儿咬着手指,看着哥哥注视着自己,又慢慢把手指放下来。

    “其实今天有一个争执的……崔芯爱说,不能让我一个人占据了班上所有的名额。要给其他同学一个展示的机会。”

    裴臻点点头,鼓励妹妹接着说下去。

    “然后,那些作品没有被选上的同学里,张美珍也支持崔芯爱的说法。”

    哥哥大人叹了一口气,哪怕崔芯爱不再是尹恩熙,她还是那样的性格。原主重生时,意识很薄弱,原本上一世就是自杀而亡,哪怕是再活一世,他已经勇气再重新让悲剧上演一次。

    但是裴臻可不这么想——对正主尹俊熙来说,哪怕他没有多手去交换两个婴儿的铭牌,他所爱的恩熙还是要经历病痛。恩熙不再是生活在尹家夫妇和哥哥保护的娇公主,而是那个窄狭贫穷的单亲家庭,有一个暴躁无能的哥哥,还有一个小家子气又不懂礼仪的母亲。

    裴臻几乎是在“觉醒”过来的一瞬间就占据了主导地位,他没有多给原主尹俊熙多少反应的时间——优柔寡断只享情/爱不担负责任的男人,的确是只生活在童话里。

    “哥哥,我觉得崔芯爱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李老师还是没有答应,毕竟这就是大家的投票结果。”

    尹恩熙小朋友一脸的坚定。“我的作品就是排在前三位的。”

    潜台词:对方的作品如果人气足够,或者是水平比我高,我让出我的位置绝对没有二话。

    裴臻给小女孩提着书包,两个人不紧不慢地朝校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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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尹恩熙的哥哥呀!”

    “真好,我也想要的哥哥……”

    崔芯爱和两个女生一起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她今天已经努力为美珍争取一个画展的位置了,但是对方却还是不开心。走着走着,就一个人慢慢掉在了后面。

    张美珍看着前面跟这哥哥乖乖巧巧的尹恩熙,有些羡慕的开口。

    旁边另一个女孩子问道:“美珍你难道不希望自己的作品也被选上画展吗?”

    崔芯爱走在后面,竖起了耳朵。

    张美珍摇摇头:“我觉得老师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班的三个名额本来就是投票出来被恩熙获得的。我的画本来就不如恩熙的,就算被选上了,到时候审核的时候被批了下来,还浪费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名额。”

    一旁的女孩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芯爱也是为了你好啊。”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总觉得,她是在针对恩熙。”张美珍看了一眼后面,距离她们不太远的地方,崔芯爱一个人低着头慢慢走着。

    “恩熙和她的哥哥一样都是学画画的,而芯爱家里,我听说,芯爱的妈妈只让芯爱的哥哥一个人学画画,不让芯爱学。”

    张美珍身旁的女孩子惊讶地捂住嘴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

    两个女孩子越走越快,转过校门口之后,就彻底消失在崔芯爱的视线里。

    崔芯爱站在原地,双眼喊着泪,慢慢地往家里走。

    “崔芯爱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是不是被老师留堂了?”

    崔英雄少年长得高挑但是却很瘦,他故意粗着嗓门对妹妹吼道,却是把一双眼睛瞟像自己的身后。

    崔芯爱点点头,乖巧的走进去。

    “对不起,妈妈今天老师下课后说了些事情,有点晚……”

    崔妈妈手里抱着刚刚洗好的蔬菜,看也不看崔芯爱一眼:“回来晚了回来早了都没有区别,你啊!又不是生在富人家的公主!不会帮我洗菜收拾碗筷,只会给我添麻烦……你说你这个脑子怎么没像着你哥哥一点?一点都不聪明……”

    崔芯爱转过身,一脸埋怨地看着崔英雄,对方嘴角冷冷的勾起,并把多说。

    崔英雄写完作业之后就开始帮着崔妈妈忙这忙那,身上穿着一件崔妈妈的围裙——看上去既别扭又滑稽。

    他已经做到该做的了,在妈妈怒火来临之前,提醒一下他的妹妹。至于对方仍然被崔妈妈各种说教,他也没有办法——不知道是脑子不想事情,还是真的脸皮越说越厚。

    崔芯爱就是不愿意去为这个家而做出改变。

    不管是严冬三伏,还是天朗气清阳光和煦,这位崔家的小女儿既不愿意出门送一两份外卖,也不愿意穿着围裙在挤着三两张桌子的小餐馆里帮忙打下手。

    崔英雄看着头发里白发越长越多的崔妈妈,心里一阵发酸。看了一眼背着书包上了楼的崔芯爱,猛地看到摆在桌上的新鲜番茄少了两个。拔腿就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崔芯爱:“把东西给我!”

    崔芯爱猛地被人从后面拉住,一张小脸气得扎呼呼的。

    “那是我省钱给妈妈买的!”

    “那我为什么不能吃?”

    “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打扫过一次卫生,还是洗过一篮子菜?”崔英雄夺过崔芯爱手里的东西,一脸地无奈:“我真为你感到痛心,你能为班上不能按时吃饭的同学带便当,也不愿意为家里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些东西,你没有资格吃。”

    说着,崔英雄走下楼梯,把被崔芯爱动过的那两个番茄洗了又洗,这才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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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你歇一会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你学习那么忙,就去复习功课吧,我很快就弄完了。”崔妈妈看了一眼又要和自己抢活干的儿子,“你不是说这个周末美术课要交作业吗?作业做完了没有,快去做啊!”

    “妈妈,你有事情瞒着我……”崔英雄看着崔妈妈,并不想要对方转移话题。

    “这些年,终于攒够了还债的钱……但是还了债,咱们这两年就要难过了。”崔妈妈看了一眼快要比自己还高的儿子,终于开了口。

    “你那个死鬼老爸……丢下我们三个人,哎……”说着,崔妈妈又掉眼泪了。

    崔英雄下定决心:“我从下个课时开始不上美术课了……”

    崔妈妈立刻反对:“不行!你还是要去上课,钱妈妈会想办法,总不至于让我的孩子连学习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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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的崔芯爱听着楼下哥哥和母亲的谈话,心里异常的难受——她为什么会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芯爱那个丫头,我只希望她能懂事一点,就谢天谢地了!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到底是不是崔家的女儿,我都怀疑当初在医院,是不是抱错了孩子!”

    崔妈妈的念叨持续要很久之后才停了下来,崔芯爱却因为崔妈妈的这句话而彻夜难眠。

    “我是妈妈在医院抱错的孩子……”

    崔芯爱的脑子里被这句话塞得满满的。

    她回想起从小到大,崔妈妈偏爱哥哥,愿意给哥哥报美术班。哥哥考试拿了第一名,给哥哥买他想要的玩具。哥哥的作品拿了奖,特地做了大家很久都吃不到一顿的五花肉……

    相比起哥哥,自己仿佛就是不受疼爱的那个孩子——每天被逼着洗菜收拾东西。这些事情,她一件都不想做!她也像想班上的女孩子那样,穿着漂亮的白色公主裙,上学下课都有家人接送。周末的时候,可以和朋友一起去游乐园玩耍。生日的时候,可以邀请一群的同学到自己的生日party上玩……

    这一切,她崔芯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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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让我们一起来欢迎一位新同学!”李老师带着一个明显不是亚洲长相的男孩子走进教室,对方的头发是纯净的金色,发丝细碎而带着柔顺的光泽。雪白的皮肤简直就像是在发光一样,但是最让人瞩目的还是他精致得像洋娃娃一样的面孔。

    “艾伦是归国韩裔,大家要好好照顾艾伦,知道了吗?”

    “是!”这一片整齐的回答声中,就属女孩子们的声音最大了。

    “恩熙,你是班长,那就让新同学坐在你旁边,由你来照顾艾伦,好吗?”李老师看着坐着端端正正的尹恩熙,笑着开口。

    “好哒!老师你放心吧!”

    那个洋娃娃一样的男孩子朝着尹恩熙的位置一步步走过去,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

    他弯下腰,开始擦课桌和凳子。

    尹恩熙的小嘴巴微微张开,但是她很快就平静下来,“艾伦,我帮你一起擦吧!”

    混血男孩抬起浓密的金色睫毛,看了面前的女孩子一眼,从书包里掏出另一块手帕,尹恩熙立刻接起来。

    两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擦课桌和凳子。

    李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明显干净明亮的两张显眼的课桌,轻轻咳了一声:“大家要向艾伦和恩熙学习喔,干净整洁的环境对我们学习很有帮助的!”

    于是,大家都开始想要擦桌子凳子。一群小屁孩,哪里会像艾伦小绅士那样带手帕——张美珍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她扭了扭自己粉红色的裙摆,小步小步走到艾伦的面前。红通通的脸蛋羞答答地抬起来:“艾伦同学,可不可以借你的手帕用一下,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男孩抿着唇,看了一眼尹恩熙,对方立刻会意,拿出刚刚那两条已经有了脏的手帕:“美珍你不介意吧,虽然有些脏呢……”

    张美珍立刻摇头:“多谢你们!”然后,红着脸走开了。

    坐在教室另一边的崔芯爱看着那那两块洗干净后,又重新变得纯净洁白的手帕,心里一阵一阵的冲动。

    有了张美珍借手帕在前,班上其他的同学也开始借用那两条做工明显不同的手帕。在此期间,高冷的混血新同学完全不理会周遭,一个人看书——如果忽视身边有个叽叽喳喳的尹恩熙的话,这简直就是一隅美景。

    那两条手帕洗得干干净净之后,被挂了起来。

    崔芯爱看着它们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着,心思不知道飘像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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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今天班上转来一个新同学呢!”

    裴臻去接尹恩熙的时候,小姑娘一路叽叽喳喳说个没玩。三句不离她的新同桌,一会说道对方的头发真好看,一会又扯到对方不同于其他男生玩得脏兮兮的一身,而上过体育课的新同学依旧是干净整洁的样子。

    “李老师特意让我照顾艾伦呢!我想其他的女孩子一定也很想和艾伦当同桌的!”小姑娘说道这儿,整个人都是美滋滋的要飞起来的状态。

    “话说,今天艾伦的两块手帕都被班上的同学用来擦课桌了呢……”

    裴臻心下一动,又平静下来。

    崔芯爱很早就出了教室门,她在校园里慢悠悠的走着——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个让她难过的破烂不堪的家。

    张美珍因为上次的事情,已经不喜欢和自己一起玩了。崔芯爱和另外一个女孩子走在一起,两个人家里的条件都不怎么样。

    “哎,那不是艾伦吗!”

    身边的女孩指了指校门口,崔芯爱一眼就看到拥有一头金色发丝的艾伦,对方穿着制服,乖巧的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是啊……”崔芯爱低低的回答一声。

    “原来艾伦家也是这么好啊。”

    崔芯爱想起昨天晚上,崔妈妈说的那句话,心底又开始慢慢地发酵起别样的心思。

    “你说,如果一个家庭,在医院抱错了孩子,会不会想要找回自己的孩子啊?”

    旁边走着的女孩子显然是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不过是几年级的小学生能知道什么?

    “呃……大概会想吧,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

    崔芯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到家里,看着时时刻刻都在忙碌的崔妈妈,她走上前去。

    “妈妈。”

    “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在忙吗?”

    崔芯爱沉默,崔妈妈又问道:“是要钱还是要签字?最近我要把欠债都还上,你可给我省着点花钱。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惯出来的大手大脚的毛病!”

    又是这样……崔芯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妈妈,我是在哪个医院出生的?”

    崔妈妈放下手里的碗,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问这么多干嘛?”

    “班上说要做一个调查……我……”

    “你和你哥哥一样,都是在仁爱医院出生的!你哥哥出生第二天我就下地干活,你倒好,在育婴室里待了半个月,一天就是将近两万块……现在一点活儿都不知道做,白养着你这么多年了……”

    崔妈妈看着无动于衷的女儿,从鼻子里哼哧一口气,“还愣在这里干嘛,不干活就去做作业!就不能好好向你哥哥学习吗?哥哥那么忙那么累,都能考到第一名,你呢!真是气死人了……”

    崔芯爱捂着嘴一路跑上楼,扑到自己的小床上,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仁爱医院……我是在仁爱医院出生的……

    仁爱医院是首尔最好的医院之一,趴在床上的女孩立刻从床上下来。拿出纸笔,把全班女孩子的名字都写在一张纸上。

    “一个一个去问……和我同年同月出生的……那……”

    崔芯爱捂着扑扑直跳的胸膛,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