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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说得好,看起来简单的东西就绝不简单!
黄华让金万亿做的每一步看起来都稀松平常,但无论是让金万亿先全身放松,还是那一抬、一顶,每一步都有自己的道理:全身放松才能让人体恢复自然的状态,一抬是让金万亿身体拔高,带动错位的骨骼,而一顶既是固定、防止他乱动造成旧伤不去又添新伤,同时又是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及手感正位,这里面时机、力道的把握,哪一样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所以,在华夏还有一句大家耳熟能详的话:“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
黄氏正骨能在那么多地方开骨科医院,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底蕴!
金万亿活动了两下,再看一点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黄华,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讷讷地说不出话。
赵阳开口道:“这是黄氏正骨的黄华黄大夫!”
还是他媳妇有眼力见,见状先是伸手在金万亿腰上摸了两把,听说真的不痛了,顿时喜上眉梢,对黄华笑道:“哎哟黄大夫,真是太感谢您了!您一会儿一定要到我们家坐坐,我整两个菜,你们俩好好喝一顿!”
金万亿也上前握住黄华的手,道:“对,一定要来!”
看他那个架式,像是现在就要把黄华拉到家里去一样,然后又意识到什么,道:“看病的钱一分也不能少您的!”
屋里有人被他说得笑了起来,黄华则微笑着说道:“吃饭什么的就不必了。小伙子,你还年轻,以后在房事上要节制一点,最好三十天之内不要行房……”
其实在座的既然是一派之长,从金万亿进屋来,就从他进屋就一身汗、眼中神气不足、面部肤色发黄而颧骨发红等症状,就判断出他身体处于肾阴虚的状态——
出现这种情况也不难理解,一是金万亿三十来岁的年纪。身体又比较强壮,而从他们两口子的一举一动上就能看出平时感情很好,在房事上可能就频繁了一些,二是他老婆腰细臀丰。细皮细肉的,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男人在这上面能把持得住的可是少之又少。
而身体一旦处于肾阴虚的状态,就代表着肾气亏虚,难免会有些腰膝酥软的症状,在平日运动、劳作时,很容易就出现闪扭伤腰的情况。
事实上,如果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下去,即使没有外力诱发,也能导致腰痛!
所以,金万亿被说得有些难为情,但在座的中医表情却都很严肃。
说起来,因为肾主骨,即使金万亿没有肾阴虚的症状。赵阳明白黄华也会要求他在房事上节制,这应该是所有骨科医生的经验之谈。
而他自己在夏天的时候也接手了一个病人,小臂骨折。已经在医院里接好了,但过了两三个月还没结骨痂,这是不正常的现象,原因正是因为养病期间没有节制房事,找到原因,他给开了几副补养肾元的药,又让他禁欲一个月,却是很快就好了。
这时,冯延寿开口道:“你何不再给他开一个调养的方子,也能恢复得快一点!”
黄华原本想着以金万亿现在的年龄。身体健康,恢复力又强,只要节制房事,不用开药也行,但冯老既然开口,他自然应了下来。不过。他刚才在为金万亿治疗时,见赵阳一副了然的神色,就想在用药上与他切磋一下,于是笑道:“我要开的话,就是黄氏壮骨丸,不如大家现开一副——赵阳你平时是怎么给这类病人调养的?”
赵阳笑了笑,也不推辞,道:“我遇到这样的病人也不多,上次是开了左归丸加减。”
左归丸为明代大医张景岳所创,方中主用熟地、龟板、鹿角胶、枸杞等养肾阴的药组成,而左归丸加减则在原方基础上去鹿角胶,而加上了决明子、生首乌、枳壳,新增三味药都有着保肝利胆的功效,却是在原方滋补肾阴的基础上,添加了濡养筋脉的功效,却是更适合金万亿现在的情况。
冯延寿赞许地点了点头,向众人看了一眼,道:“我觉得这个方子就很对症,大家以为呢?”
冯老开口了,其他人当然也没有意见,再说,让他们开方,也多是这个思路,只是有些偏向于去肝胃虚火,有的偏向于补肾,反而不如这个成方贴切。
冯延寿就又向赵阳道:“赵阳,不错!”
金万亿两口子感激万千地离开了果园,紧接着又是商年青帮着找来一个病人,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叫汪华,也是两口子一起来的。
汪华刚一进院子,就甩掉了她老公的手,不耐烦地道:“我没病,你拉着我干什么!”
她老公倒是个好脾气的,赔笑道:“你嘴里起了那么多口疮,吃饭都不得劲,治好了又犯,咱找赵阳看看,治除根了多好?”
大家在屋里听到,就笑道:“这个不用分了,就让赵阳来治吧!”
安老太自是知道,越是一些看起来很小的病,反而可能越是难治,到底担心赵阳出现意外,就开口道:“赵阳是小辈,他那点医术,哪敢在众位大家面前现眼?还是让他跟着学吧!”
冯延寿微笑道:“先看病人再说。”
汪华脚步很快地进了屋里,她老公拉了下她的手,小声地道:“不用走这么急……”结果她马上眉毛一竖,瞪了他一眼,不过,在外人面前到底收敛了些,只是眼神烦乱,似乎一不小心就要发火。
冯延寿开口问道:“你们谁看病啊?”
汪华老公忙道:“是我媳妇。”
冯延寿又问道:“都有什么症状?”
汪华老公道:“她就是隔三岔五地就要长一次口疮,上下嘴唇都长,有时刚治好就又再犯……大夫,她这病能治好吗?我听说……”
汪华怒道:“你听说什么?你不气我,我能生口疮?”
她老公忙安抚道:“我没听说什么……这不是大夫问病情,我就是那么一说……”
冯延寿又问道:“还有什么其他症状?”
汪华老公看她一眼,小声地道:“还有就是肚子发胀,但去医院里拍片,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汪华又心烦意外地道:“我那是被你气的,当然看不出问题!”
这话也就没法问下去了,其实也没必要问下去了,仅从她动不动就发火来看,就是典型的肝火过大、肝气郁结之症,于是,冯延寿看向赵阳,道:“你能治吗?”
安老太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衣服,赵阳就看了她一眼,示意自己有数,然后微笑道:“我来把下脉吧!”
汪华一走近赵阳身边,好像心情马上平复下来,解释道:“赵阳,我也知道我好生气上火,就是管不住自己,……”
这话说得“看什么都不顺眼,看到不顺眼的,我不说出来就会非常难受”,意思不就是没有顺眼的,逮到什么说什么吗?
赵阳细心地为她把完脉,温和地问道:“你平时是不是胃口也不大好,不怎么愿意吃东西?有时会觉得咽喉有异物感?”
汪华忙道:“可不是,我一上火就吃不下东西……都是他们气我……对对,我有时觉得喉咙里有痰,吐也吐不出,去医院里拍片也没查出什么东西来,我觉得是被他们气的!”
赵阳点了点头,看向冯延寿等人,道:“要不我试着治一下?”
冯延寿笑道:“医生和病人讲究缘分,她们一进来就找你,说不得她的病就会在你手里治好!”
秦佩玉这时接话道:“这位病人得的是不是口腔溃疡?我听说这个病不太好治吧?”
她这样说自然是维护赵阳,不过,现代医学对口腔溃疡也不能完全明确病因,只是认为其发生是和免疫、环境及遗传三个因素相关,而在治疗上,虽然一时能治好,但时常复发这个问题却普遍认为不能解决。
赵阳对这种观点却是不怎么认同,中西讲究阴阳的平衡,只要这种平衡不被破坏,自然就不会生病,而在治疗上,口腔溃疡细分成数种,比如,在下唇的,是肝的问题,在舌尖的,则是心火过大,在上唇的,则是胆的问题,等等。
至于汪华,她的口腔溃疡只是肝气郁结的表象,解决了她的肝气郁结的问题,口腔溃疡就不会这样频繁发作了,而控制得好的话,不再发病也是正常的!
冯延寿看向赵阳,赵阳向秦佩玉一笑,然后道:“我试试吧,如果方法不对,这么多大家在这里,还请指正。”
其实,像秦佩玉、曹佳这些了解赵阳的人,打心眼里不怀疑他的医术,听他这样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赵阳则让汪华脱了鞋,在她脚背太冲穴上按了下,看到皮肤能正常回弹,他心中就有数了,中是没想到他刚一按,汪华就哎哟一声,好像痛得受不了似的。
见她这个反应,在座的各医派的人就都点了点头,所谓不通则痛,这正说明她的肝气郁结的症状很明显,而赵阳的辩证也找对了。
然后,他们就见到赵阳进屋取来了一只细长的试管一样的东西,却是最小号的“拔罐”——看外形有些对不起这个名字!
将这只“拔罐”扣在汪华右脚的太冲穴上,赵阳就停下手,道:“留罐一个小时。”
曹佳忍不住问道:“这就完了?”
赵阳点了点头,刚要解释,电话却响了起来,却是杜自强打来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