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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若菡自然能听出高海话里话外的暗示,还是淡淡地说道:“楚风楼能在燕市开下去,主要还是沾了这条街是餐饮街的光,人流多了,有百人之一的人前来就餐,就足够赚钱了。想要在别处开分店,也想这么红火的话,不大可能——楚风楼以湘菜为主,在燕市,湘菜并没有多大的市场!”
难道连若菡是某个餐饮业家族的子女?夏想想起她在京城全聚德受到的待遇,不免就有些浮想联翩。当然,也与连若菡对燕市餐饮业的分析一语中的有关,因为她说的确实是实情。
从现在开始一直持续了十几年的时间,燕市的餐饮业都是一种井喷式地发展势态,大小饭店林立,各色酒楼如百花一样在燕市的大小街道,次第开放,经过十几年发展和淘汰,最终在燕市站稳脚根并且长盛不衰的是京菜和川菜,其他菜系都在燕市试水,结果无一不是以惨败收场。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口味和风格,燕市人就喜欢偏重一些的口味,不喜欢甜腻和清淡的菜系,所以沪菜在燕市连开三家大型酒楼,却都迅速倒闭。
从连若菡张口就可以说出湘菜在燕市没有多大的市场来看,她绝对对餐饮市场做过相关的研究。夏想是沾了多了12年见识的光,而连若菡却是实打实地对市场做过深入的分析才下出的结论。
楚子高犹如被人当面打了一记耳光,他一直以为湘菜能在燕市站稳脚根并且能攻城略地,在两三年内成为行业内的龙头老大,没想到,被一个20岁的小姑娘毫不客气地一口否定,就如直接要了他的老命一样让他震惊,又遍身冰凉,紧接着就是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连连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真的不可能,我的楚风楼的饭菜,来吃的燕市市民都说好吃,回头客也特别多,他们怎么会不喜欢湘菜呢?连小姐说笑了,你是京城人,不太了解燕市的行情。”
连若菡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淡然如风地说道:“我只是发表我的看法,信不信由你,赚钱赔钱都是你的生意,与我不相干,再说又是你要我发表看法的,要不是看在夏想的面子上,我说都懒得说!”
高海身为市政斧秘书长,对燕市未来的发展当然放在心上,他听连若菡说得这么肯定,就问夏想:“小夏对餐饮业这一块,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楚子高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忙不迭地说:“对,对,夏秘书快说说看,我觉得还是你的眼光老道,看得准,看得长远。”
夏想知道后世的楚风楼也曾红火一时,但后来还是被许多京城风味的餐馆压了下去,成为了二流的饭店,离行业内龙头的位置相去甚远。曾经有一段时间,在燕市最流行就是火锅,分两种,一是内蒙古的火锅,二是四川火锅,最兴盛时几乎遍布大街小巷,大大小小不下上百家饭店。后来经过淘汰之后,还剩下20多家左右,算是本地化成功。除了火锅之外,在燕市最盛行的饭店就是京城口味的天然居、燕省人家、老京城,等等,其他的一些地方菜系虽然还有,但都不成气候。只有一两家。
有一家以沪菜为主的老上海饭店,在燕市开了十几年,虽然一直能够维持,但却始终半死不活,前去吃饭的人少之又少,甚至远不如有章程市地方等特色的莜面饭店。
其实连若菡说得对,如果楚风楼还按照楚子高的思路开下去,用不了两年,就被淹没在燕市第一波餐饮业大潮之中。他看了连若菡一眼,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才说:“我还是比较赞同若菡的意见,燕市人的口味偏重,不喜欢清淡,不喜欢海鲜,偏爱吃酱油和醋,所以以后京城口味的饭店,应该大有市场。”
此话一出,高海和楚子高倒没有多大反应,连若菡却眉毛一挑,一脸狐疑地看了夏想好几眼,最终还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瞎说的,还是猜的,还是有过研究?”
连若菡的举动让夏想更加笃定,她就算不是餐饮业家族的人,最少家中也有人从事餐饮业,所以才会如此上心对连若菡的疑心夏想不作解答:“随你怎么想,我只负责说出我的看法,一家之言,仅供参考,只负责提出看法,不负任何连带责任……”他嘿嘿笑着,不想让气氛弄得过于正式,“除了京城口味的饭店会盛行之外,我认为火锅也将会在燕市流行起来。”
“信口开河!”连若菡使劲摇头,她摇头的速度很快,说话又是快语如珠,显然心情十分迫切,终于还是露出了她可爱的一面,“北方人都不爱吃辣,火锅辣了才好吃,还有燕市人口味偏重,火锅汤又多是清淡,你这是自相矛盾,显然是想当然的说法。”
“想当然就想当然,我说了,只负责发表看法,不负责进一步解释,更不对所说的话负任何责任,信不信由你。”夏想直接回敬了连若菡一句,又转身对高海说道,“高叔叔算是地道的燕市人,是不是也爱吃火锅?”
高海先是一愣,低头想了一想,又笑了:“你别说,我吃过几次火锅,经你一说,现在回想起来,味道确实还不错,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再吃几次。”
楚子高擦了擦脸上了汗:“夏秘书,你别管杀不管埋,给我支支招,行不?”
夏想用手一指连若菡:“听若菡的,楚风楼照开无误,但不以湘菜为主,适当加重口味,迎合市场。还有如果你想开火锅店,我建议你去内蒙古取经,那里的味道正宗。还有,坝上出产的莜面也不错,有许多种吃法,开一个莜面面馆,也可以吸引许多在燕市生活的京城以北的人……”
连若菡不说话,一只手托着腮,露出一截白嫩如玉的胳膊。她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不时看上夏想几眼,眼中闪动的全是不解和疑惑。
之后,连若菡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突然就变得安静起来,一言不发地听夏想几个人说笑。只是偶而目光闪动,飞快地看向夏想一眼,眼中全是意味深长的内容。
饭后楚子高想留夏想长谈,他听了夏想的高见之后,心中痒痒得难受,就想让夏想为他出一份详细的方案。夏想暂时没有时间为楚子高出谋划策,他还另有要事和高海商议,只好回绝了楚子高。楚子高一脸遗憾地说道:“夏秘书,你在燕市住几天?住哪里?改天我登门拜访。”
现在楚子高对夏想的眼光是百分之百信任,但真要一下子转到其他菜系,他又下不了决心,但又怕错过大好时机,所以心中纠结得难受,要是夏想能给他出一个方案,他就能下定决心去做。
夏想知道楚子高的心思,他也不是故意拿捏,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就说:“我一有空就给你打电话,总行了吧?”
告别楚子高,夏想问连若菡:“你要是有事可以去忙,我不忙的时候再去找你……让你当专职司机,我心里不踏实。”
连若菡嫣然一笑:“我没事,就给你和高秘书长当当司机又何妨?怎么了,要是嫌我碍事就明说?”
难得见连若菡一笑,见多了美女的夏想也被她明媚的笑容刺了一下,觉得眼前犹如一片花海,微一失神,忙说:“那就有劳连大小姐送我和高叔叔回市政斧。”
车上,夏想假装想起了什么,说道:“高叔叔,我有一个朋友在省二建一分公司当经理,要不要认识一下?”
夏想的提议有些突兀,高海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微一沉思,也明白夏想肯定有事,就说:“好,既然是你的朋友,一切都好说,你看着安排吧。”
夏想其实并不想让连若菡知道太多事情,只是她一直以甘愿当司机为由紧紧跟随,让他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当面将她赶走?
回到市政斧,趁连若菡停车的间隙,夏想忙对高海说道:“高叔叔,关于杜村的事情,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想跟你汇报一下。”
高海知道夏想是想避着连若菡,就笑:“连若菡太有个姓了,小夏,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来历?”
夏想摇头:“猜不出来,反正我的态度是,不冷不热,不远不近,成不了朋友,也最好不要成为敌人。”
高海表示赞成:“这样吧,晚上你等我电话,我们再交流一下。”
让夏想感到郁闷的是,他几次暗示连若菡可以去购购物,逛逛街,甚至可以去找曹殊黧,但连若菡就是不为所动,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假装没有听见,反正就是和他寸步不离。夏想说不上讨厌她,也说不喜欢她,也不是惧怕她背后的势力,他总是觉得连若菡跟着他,肯定别的用心,她不说,他不会问。但他相信,总有一天,连若菡会显露出她的真正意图。
但至少目前,连若菡对他来说,还有巨大的利用价值,不管平衡坝县的矛盾,还是她可以惊动沈复明的能量,都让人不得不高看一眼。既然她愿意跟着,宁杀错不放过,她愿意,就让她留下好了,反正身边有一个美女陪伴,不算丢人,还连人带车全套服务,又免费,何乐而不为?
终于趁连若菡去卫生间的空隙,他给曹殊黧打了一个电话,曹殊黧的声音软软的,有一股慵懒的味道:“有美陪伴,乐不思蜀,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觉得有愧于心?”
有美相伴?夏想听了差点晕倒,忙把连若菡的恶行说了一遍,最后又强调说:“黧丫头,你快打电话给她,让她去找你,我怕了她了,想要谈点重要的事情,她也在旁边,是不是太过份了?”
曹殊黧的笑声通过话筒传了过来,仍然可以让人感受到其中的调笑的意味:“真没想到,你的魅力这么大……”夏想以为她还要调侃他和连若菡,没想到曹殊黧话题一转,却是说起她家里的事情,“是我妈,她听说你来了燕市,非要逼着立刻给你打电话,让你来家里吃饭。对了,还有我们家那个坏小子,也念叨了你好几次,说你既然来了燕市,也不第一个来看他,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夏想知道曹殊黧故意落下曹永国不说,就是等他主动发问,他当然要给她一个面子,就问:“曹伯伯没问我?”
“臭美吧你,你是我们家什么人,让我们一家人都念叨你,你面子大了。”曹殊黧撒娇的语气让人沉迷,声音有一股说不出的跳跃的感觉,“我爸倒是也问了你一句,就一句,你千万别得意,他说,小夏怎么也不来家里看看?”
“那你怎么说?”被连若菡逼得有点心烦的夏想,一听曹殊黧的声音,就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很愿意和她聊天,“你说你一家人都说到我,那你说我什么了?”
“我才没有说你,我才懒得说你,我才不想说你……”
曹殊黧话未说完,电话的一端传来了米萱夸张的声音:“让夏想来家里吃饭,让他晚上就来,不来的话,让他永远别来。”
“别捣乱,萱姐,我要生气了。”夏想可以想象出曹殊黧和米萱打闹的情形,又过了片刻,才听到曹殊黧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别理她,她就是爱发疯,不过还算有良心,闹归闹,关键时候还靠得住,在家里说了你不少好话……我知道你忙,忙完可要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许到处乱跑,听到没有?”
挂断电话夏想苦笑,曹殊黧对他说话的口气,好象他是不听话的小孩一样,让他既好笑又无语。
连若菡再次出现在夏想面前,让他着实吓了一跳,因为他明明记得刚才她还穿着一身牛仔,上一个卫生间的功夫,怎么换了一身白纱素裙?
白色纱裙如婚纱一样漂亮,里面一层是有些反光的肉色布料,外面一层是洁白轻纱,裙子是中裙,正好盖住膝盖,露出她不粗不细的精美小腿,脚上也换了一双黄色的凉鞋,没穿袜子,十根脚指粉嫩嫩白嘟嘟,就如婴儿的小脚一样完美无暇。
连若菡的皮肤较白,上衣的胸口较低,露出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白,白得迷人,白得动人,她的锁骨不亚于曹殊黧的姓感,而她的脖颈修长而纤细,即使不戴任何首饰,也显得高傲而醉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