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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发展到现在,不止康志、邰楚峰已经完全摸不清头脑,不明白怎么转眼之间,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夏想可是一直在眼前没有离开片刻,谁替他在幕后将一切布置得步步杀机?
就连林双蓬和张力也惊呆了,什么时候牟源海和向民新也来了?
而更让林双蓬惊讶的是,沙大包又怎么了?看样子好象死了一样,不对,应该没死,但浑身发软,明显是腿脚皆断!
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林双蓬此时还不知道沙大包对夏想的威胁,更不知道整个事件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他算是明白了,其实夏想请他前来,并非请他解围来了,而是请他看戏来了,估计在请他的同时,不一定有哪个省委领导也在邀请之列。
以省委副书记的名义发号使令,放眼整个岭南,除了陈皓天和米纪火之外,谁敢不从!
或者说,其实夏想已经暗中部署好了一切,请他来,就是要他表态和当支点。
再看牟源海和向民新的身后,一人气定神闲,年纪不大,却十分老成持重,步伐从容,甚至还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别人,正是唐天云。
哦……林双蓬多少明白了一点什么,肯定是唐天云奉夏想之命,在背后安排了一切,但……林双蓬大惑不解的是,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唐天云还有这般指挥若定的本领?
……林双蓬还真猜对了,将一切部署完毕并且安排妥当之人,正是唐天云。
夏想出行,除非是公事,一般私事轻易不带秘书,和别的副省级高官相比,他算是极有个姓了。
刚刚和付先先出门之后,在光头的提醒下,他立刻通知了唐天云,要求唐天云带人前来花客酒家,并且还特意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
唐天云虽然在夏想身边的时间不长,但他在沉稳之中,自有主见和分寸,对夏想的意图也领会得十分透彻,再加上他心里清楚花客酒家是什么路数,就先第一时间通知了祝耿华和林双蓬。
随后他在电话了向民新之后,又亲自敲开了牟源海的办公室的门。
夏书记人身安危受到威胁,牟源海哪敢有半分怠慢,立刻动身和唐天云一起直奔花客酒家。牟源海走得匆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疏忽之中忘记了带人前来,走到半路上他才一拍脑袋说道:“忘了带人手。”
唐天云却是淡然一笑:“不劳牟书记了,向局已经带人先到了,市局的警察对付黑恶势力,比省厅的更得心应手。”
牟源海心里没来由一阵紧张,怎么唐天云说话的腔调和胸有成竹的表情,和夏想如出一辙,他才跟了夏想多长时间,就学到了夏想的作派?
虽心中腹诽,却还是不得不被唐天云不动声色之中就将一切安排得妥当而大发感慨,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唐天云,同时他心里也惊讶,什么时候向民新向夏想靠拢了?
向民新何止向夏想靠拢了,而且还靠拢得非常紧密。
在接到唐天云的电话之后,向民新第一时间召集数名特警,以最快速度赶到了花客酒家,并且按照既定计划,悄无声息地埋伏在了四周。
自从上次吴公子大闹市局之后,在李逸风的引荐之下,向民新迅速向夏想走近并且靠拢,他和夏想之间的密切关系,因为保密措施得当,一直没有几人知道!
必须承认,夏想能得向民新的信任和靠拢,李逸风居中的策应,功不可没。
若是平常,向民新也不会收拾沙大包,毕竟他和沙大包没有过节,虽然沙大包在羊城胡作非为,劣迹斑斑,他无一不心知肚明,但沙大包上头有人,既然沙大包也没得罪过他,又没有高层发话要灭了他,他何必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其实也不能怪向民新身为公安局长的不作为,国内各地市许多情况都类似,黑恶势力的壮大,如果不是有上层的保护伞,就是有公安局的保护伞,两者必居其一,否则在政治清明的国内,绝无可能有茁壮成长的土壤。
向民新虽然不作为,至少他没有庇护黑恶势力,没有充当不光彩的保护伞的角色,也正是因此,他才得到了夏想的赏识。
今天之事,唐天云再三强调,夏书记的安危全部系于向民新一身,虽然夏书记也请动了牟源海,但夏书记特意指出,只让市局出动警力。
向民新就很感动夏书记的信任。
刚刚布好天罗地网,就有人投网了——赫然是沙大包。
沙大包如何威胁了夏书记的人身安危,详细经过向民新还不得而知,不过见沙大包仓皇失措狼狈逃窜的熊样,他还是果断地下达了开枪的命令。
敢对夏书记人身威胁,宁杀错,不放过!更何况向民新早就想打击一两股黑恶势力,震慑一下曰益猖狂的羊城的大大小小的黑恶团伙,也好显示一下他身为公安局长的职责所在。
当然,向民新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杀人,击中沙大包的,是橡皮子弹。
抓住沙大包后,沙大包还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正好光头刚给康孝打完求救电话,一出来,又被向民新抓个正着。
光头被抓,向民新也不客气,正要动手收拾光头一顿,光头可比沙大包怂包多了,立马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并且连夏想最后拍着他的肩膀说他的告密救了他一命的话也赶紧献宝一样说出,唯恐晚了一步就和沙大包一样被打得不诚仁样。
听了光头的话,唐天云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只对向民新说了一句话:“向局,今天的事情,是一个重大机遇,夏书记要借机立威了。专项行动,如果从大的方面来讲,任昌是突破口。如果从小的方面来讲,花客酒家是突破口。”
向民新明白了,唐天云的暗示就是,可以下狠手了,今天的事情,越大越好。
向民新就下达了命令,要让沙大包变成沙包……结果沙大包就被塞成了旁边的警车之内,不多时就断了手脚!
对付一些垃圾一样的货色,就不能讲仁政和人权,因为在他们对无辜百姓下狠手的时候,在逼迫十六七岁的花季女生卖银的时候,他们心里没有一丝人姓。
对没有人姓的东西,讲人权无异于对猪讲美式的明煮和自由!
向民新也知道,如果公审的话,沙大包会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再拖上一年半载,最后判个十几年,然后关个三五年或许就又出来了。与其如此,不如先让他行使私法正义。
沙大包都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向民新比谁都清楚,他对沙大包也是恨之入骨,因为沙大包一类人的存在,就是对他这个公安局长的蔑视和讽刺。但他不敢动沙大包,他承担不起得罪更高层人物的后果。
现在好了,有夏书记替他在省委遮风挡雨,再加上沙大包敢威胁副省级高官的人身安全,他就替夏书记的警卫好好修理一下沙大包。
修理完沙大包之后,牟源海才匆匆赶到。
其实牟源海本和唐天云同行,半路上,唐天云特意先行了一步,提前几分钟来到,也是为了更方便地安排一应事宜。牟源海正乐得顺水推舟,他抱定了知道得越少承担的责任就越小的想法,打算尽可能将事态的影响降到最低。
只不过牟源海的政治智慧终究比林双蓬稍逊一筹,直到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夏想请他来,可不是请他看热闹来了,更不是让他作壁上观,而是会摆出一道非常难以做出选择但又必须选择的选择题让他来做。
不过牟源海到底也是老江湖了,在见到向民新赶到他到来之前已经对沙大包下了狠手,几乎将沙大包修理得不诚仁样,他就吃惊不小,一直以来向民新想在羊城有所作为而无能为力,现在终于找到支点了,想要大展身手了?
向民新太天真了,夏想早晚会离开岭南,他现在紧跟夏想的步伐,得罪了岭南的本土势力,等夏想一走,他难道也能跟着调到京城?
一边想,牟源海一边漫不经心地推开房门,进入房间的一瞬间,他的目光落到了夏想戴着手铐的双手之上,就如一道夺目的亮光照在了他的双眼之上,他一下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惊呆了!
再看到依然坐在地上的白起和勉强站立的陈光,还有一脸为难的林双蓬,甚至还有……米省长的秘书张力也在,牟源海就觉得思路混乱,一下转不过弯儿,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从牟源海、向民新迈进房间的一刻起,小小的花客酒家现在有三名省委常委,一名市委常委,一名区委书记和一名区公安局长,可以召开一次小范围的扩大会议了。
果然,夏想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地注视之下,说了一句话令在场每一个人都为之震惊的话:“康孝同志也该到了,等他到了,就召开一个现场办公会,好好研究一下专项行动应该怎样开展的问题。”
林双蓬和牟源海对视一眼,一齐心惊,终于……事情上升到了政治高度,夏想夏书记,究竟要借机掀起多大的风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