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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抿唇一笑将手递向他,他手一收她便旋身而起落坐于他身前,霎时属于他的男子气息将他彻底包围,微凉的夜风中她却只觉整个人如置身在三月暖阳中,想要永远在此处窝着扎根下去。
“本王虽不能保证会爱上你,但本王会竭尽所能对你好。”他双臂微微收紧,在她耳边轻声许诺,这么多年过去,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热衷于战争,可却唯独她—这个相处不过几日的女人能明白他知道她真正的想法,她所有的一切让他既陌生又熟悉,仿若她们已前世结缘,只为今生相逢,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然这一刻,于她,他愿意相信,或许,以后的人生路上不会再如此孤独。
“我相信王爷。”她依靠着他的胸膛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心头有着淡淡苦涩却也微微心安,只要他不爱她,只要他对她仅仅是一份责任,那么她便不必担心可以心无所忧的陪在他的身旁,直到她的生命走到尽头再也无法陪着他,她会悄然离开,或许他会愤怒,但却不会心殇。
骏马急驰,她与他如墨的发在风中轻舞纠缠,似这命中注定的缘,早已情丝缭绕化作千千结,解不开,理还乱!
“主上,有寒王处情报送回。”,青岩将至信鸽腿上取下的密笺递给马车内的孟孤染。
“寒军声势浩大向盐城进发”,孟孤染瞧着密笺上的字妖娆的眉眼中难得有了几分沉思,盐城属富饶之地且易守难攻,寒王搬师此处似是理所应当寻不出半分不妥之处,可不知为何,他瞧着这明明极为正常的几个字却嗅出了极为不正常的讯息。
“主上,昨日被你赶下马车那位公子还在后面跟着,您看既然我们也去冀州正好顺路,您也挺喜欢他,要不就带他一程?”青岩瞧着马车后跑得跌跌撞撞弄得灰头土脸的楚欢有些不忍心道。
“青岩,本座倒不知你何时竟变得这般心善,你若瞧着不忍不妨让他接替你的位置如何?”他语声微冷道,他孟孤染何时是心善之人,昨日顺手救那小家伙不过是瞧着他颇为有趣拿来解解闷,此翻竟被他当做喜欢还替那小家伙说情,可见,他近来是的确太过心善。
“属下知错。”青岩背后蹿起层冷汗,他竟然因主上近几日心情好一时就忘了自己身份,说出这等逾矩的话来。
“若有下次,本座绝不饶恕。”
“谢主上。”青岩暗暗松了口气,这一劫算是逃过了,想到主上处罚人的手法,纵是他跟在他身边多年,却仍是免不了肝胆俱寒。
马车在前面跑,楚欢在后面追,追到后面他的小宇宙终于彻底爆发,恰巧此时一小老儿牵着头毛驴从身旁经过,他随手扯下身上的玉佩往那小老头手中一塞,财大气粗道:“你这驴小爷买了。”随即不等那小老头回话,骑着驴便开跑。
“喂,你个小免崽子,还我的驴。”小老儿回过神后一拍大腿立即追了上去。
而此时正骑着小毛驴追美人儿的楚欢丝毫不理会宫中已因为他的失踪闹翻了天。
慕容婧看着下方跪着的众人,大怒道:“若是四殿下有个闪身,哀家灭了你们九族,还不快去将人给哀家找回来。”
“是。”众人抖着身子立即鱼贯而出。
马车又行了半日,孟孤染心头的那股异常之感却越来越浓烈,他再次将那密笺拿出细细瞧了一翻,闭目沉思片刻后双眼蓦然睁开,视线集中在“声势浩大”四个字上,伸手拿过一旁的地图指尖在上面缓缓游走,随即唇角露出抹了悟的笑。
寒王用兵以诡诈闻名,他料得果然没错,他这翻声势浩大的向盐城进发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他的最终目标,他的指尖在地图上某处一点,落下定论。
“转道去盐城。”孟孤染将写好的密笺放入信鸽腿上的信筒中,瞧着展翅向翎国皇宫飞去的小东西眉眼间荡起抹极为妖艳的笑,他倒要瞧瞧寒王是否真就是不败的战神,有了慕容婧的积极参与想必这幕戏会更精彩。
君熠寒,千万别让本座失望!
他至湛蓝的天空收回视线,侧眸却见那小家伙骑着毛驴仍跟在他的马车后面此时见着他正在用力的向他挥手,他勾唇一笑抬手示意他上前,楚欢瞬间满心欢喜的用力抽着小毛驴的屁股朝着马车奔去。
是夜子时,兖州太守郭俞正在府内搂着夫人呼呼大睡,忽闻士兵急奔来报寒王正率兵攻城,他惊得一跟头坐起随手披了件衣服便急急忙忙向城头跑去,却见驻军将领朱墨正站在城头指挥作战,当下一颗心掂着的心放回去三四分,再瞧瞧城墙下寒王的军队,剩下的六七分心又放回去四五分,掩嘴打了个哈欠思衬着意思意思的在此处呆个半个时辰便回去睡觉。
寒王虽是翎国不败的战神,而朱墨这个后起之秀虽较之寒王而言仍显稚嫩,但这两年战功显赫得以朝庭委以重任主掌江东军务大军驻扎兖州,假以时日再稍加磨练应能与寒王一较高下,而如今他虽在这方面欠些许火侯,但寒王如今区区兵力又怎可能与朱墨的二十万大军抗衡,再加之这如铜墙铁壁铸成的兖州城,太守郭俞摇了摇头,寒王此次怕是保不住他不败战神的称号咯。
他拢着袖子站在墙头瞧了半刻,只觉困意来袭眼皮实在重的撑不开,干脆拖着步子走到双眼炯炯有神满面泛光神情隐忍着激动的朱墨面前道:“朱将军,本官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了,若有何事用得着本官出力的地方,朱将军派人来通知本官便是。”
一身锃亮铠甲浓眉大眼的朱墨皱眉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少在这烦人,他此时心头可一心一意的挂念着寒王,此生能与他一战,真是他一大幸事!
“王爷,已部属妥当。”驿卒上前禀报。
“嗯。”,君熠寒瞧着城头上意气风发的将领眸色淡然,指尖微抬,漆黑的夜空霎时炸开朵朵绚烂的烟花照亮半边天际。
城下的士兵立即停止进攻,早已拉满弦的弓箭手指尖一松,漫天箭矢向城内飞去,密密麻麻几乎将烟花炸开的艳光隔绝。
“弓箭手,准备,射!”朱墨立即做出应变,唤来一旁副将道:“派人去勘察其它几个城门,看是否有敌情。”
“报,北门有敌兵来袭!”
“报,南门有敌兵来袭!”
“报,西南门有敌兵来袭!”
……
驿卒一声声通报声轰得朱墨耳中嗡嗡响,除开此时他所处的东门外,兖州城共有八门,其它七门:北门、南门、西门、东北门、西北门、西南门、东南门,竟同时受袭,而这还不算完,副将又紧皱眉头递给他一张纸道:“将军,你看。”
朱墨匆匆接过浏览一遍,上面大意写的竟是寒王军队入城后绝不扰民伤民且免赋三年,若能主动开城门者赏万金,另,取得将军朱墨人头千金赏良田百亩、太守郭俞人头五百金赏良田百亩,副将。…。等等。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刚刚箭上射进来的。”副将苦着脸扬了扬另一只手上拿着的被去掉箭头的箭。
朱墨原本意气风发的脸此时只剩眉头紧皱,他一心盼着与寒王交手,可真当交上手时他才终于懂得了“战神”的含意。
一时的震摄过后,他身上的血液终于快速流转直至沸腾燃烧,能与这样神一般的对手交战,纵是死也了无遗憾,他定下心神道:“吩咐人下去将这些箭矢通通收集销毁不得阅览,注意安抚将士们的情绪,若有异心者秘密处决,另加派人手严守各个城门未有我的命令不得轻易开城作战,以防中了敌人圈套。”
“末将领命。”
他吩咐完这一切掉转头看向城下,却见原本黑压压的寒王军队竟如潮水般退的毫无踪影,若非四处殘留的箭矢他真怀疑刚刚不过是他痴念太深的一时梦魇,难道后面还有什么计谋?他聚精会神打点起十二分精神留意周围动静。
此夜无星,月黑风高,注定是个不平之夜,温暖本想随君熠寒出战,但却被他以她背上伤势未痊愈为由留在了营中,是以她现在正率领医官们整理着药材备些常用的伤药以便在歇战时伤员们能第一时间得到包扎治疗,纵然她不能与他并肩作战,但能为他出一份绵薄之力她是好的。
待到忙完一切已是子时过后,大致事务已安排妥当,医官见她马不停蹄的一连忙了几个时辰,纷纷劝她回去歇息剩下的事他们来处理,温暖瞧着自己留下也无多大用处,遂领了医官们的心意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回到自己营帐中简单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舒服的衣服倒头就睡。
她正睡的迷迷糊糊间,腹内一股饥饿感猛然袭来连带着喉头干的似要冒烟,这熟悉到她心颤的感觉让她猛然翻身坐起飞身掠向帐外,身影至铜镜前一闪而过时,她似晃然瞧见自己的黑发正急速变白眸色渐趋赤红。
夜已深,营帐外除巡逻的士兵外空无一人,温暖身影如风般掠过并未惊动任何人,她现在只想趁着自己还有几分清明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夜风渗入她单薄的衣衫中,她轻轻打了个颤,脑袋却一时不甚狠狠的撞在了树干上起了个不大不上的包,这一撞除了疼不说单就她那仅存的半分清明立即给毁的烟云散,她双眸赤红如两团火焰落于眼眶中猛烈燃烧,抬掌用力朝撞了她脑袋的树干猛然一掌拍去,“哗”,树干微微晃了晃,洋洋洒洒掉下来大把的树叶落在她脑袋上,她大怒,飞身抬脚蹿去,“咚咚咚”,一连串的果子争先恐后的砸在她脑袋上,她晕头晃脑的瞧着地上红艳艳的果子只觉那颜色真是极其漂亮,漂亮得她喉头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又一个果子砸下来时,她头一缩手一抓恰巧将那果子握在掌心中,顾不得洗洗便一口咬下,甘甜的果汁瞬间滑入喉头她却只觉这味道比黄莲还苦,当下愤愤的扔掉果子吐得两眼发花,再瞧瞧眼前这树再看看地上那红艳艳的果子,她泛着莹莹水光的火红眸中似隐隐透着丝委屈。
这树太欺负人了,她一定要砍了它替自己报仇!
此念头不过一闪即逝,无尽的饥饿与干涸充斥着她浑身的每个细胞呐喊叫嚣,她鼻间轻嗅了嗅,身子受处子血的牵引向某个方向急掠而去。
兖州城外消失无踪的寒王军队并没有离开,而是退出城头上火光照出的可视范围之外伏地罩上早已备好的墨绿色蓑衣只露出双双烔亮的眼睛,如此既可趁此休息又可隐藏身形密切关注敌方动静,纵是走进了瞧,于夜色中也不过是绵绵几里的“草坪”,偶或有敌方探子倒霉催的脑子灵光察觉出异样上前探看的直接被垫伏的士兵一剑割喉就地掩埋连声音都未来得急发出便已入土安息。
君熠寒负手而立于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树杆上,借着浓浓夜色及树叶掩去身形,他估算着时辰及对方心理变化正要抬手示意再次发动进攻,却见一道白影划破夜空向城墙上急掠而去,夜风撩起她纷扬如雪的白发,跳动的火光下她的侧脸清晰映入他的眼底。
“放箭!”,正在城头上双眉紧皱以为今晚的期待会落空而有些沮丧的朱墨瞧着眨眼间掠至城头上空的白影精神一抖高声下令,自己手中也立马弯弓搭箭,哼,想要突破他的防卫冲入城内开城门,真真是小瞧了他朱墨,很显然,他将这天外飞来的白影当成了君断寒计谋中的一环。
箭矢如雨向温暖呼啸而去,她双眸赤红的看着下方向她射箭的士兵怒火爆涨,袖间一扬万千银针泛着寒光暴风骤雨般急射而去,墙头上士兵纷纷倒下,却立马又有新的士兵挺身补上不断开弓放箭,无数的箭矢将她包围,而她的银针则从这包围中擦缝而出势不可挡。
瞬眼间城头上密密麻麻的倒下了一片士兵,温暖也被源源不断的飞箭逼得有些吃力左支右挫,眼看她就算不被射成个马蜂窝也定然会被插上几箭跌落城下,此时却见那些将她紧紧围困的飞箭突然间发出层出不穷“啪啪”的断裂声散成片片碎屑如深褐色的雪花飘飘悠悠旋转落下,期间还夹杂着飞落的箭头在火光下反射出的点点寒光错落交织一闪而过,竟也如飞逝的流星般说不出的好看。
温暖缓慢的眨了眨艳如红宝石般的眼,回首视线却直直撞进一双极为清冷的眸底,她这才惊觉自己的腰被他紧紧扣住,眼前的男人沉声道:“走”,在他出声的同时她飞速的发现他面向的是城墙之外,他要把她带离有香喷喷处子血的地方。
这绝对不行!
她欲挣脱开他对她的禁锢,可她一动才发现她不止腰被他扣住了竟然连双手也被他扣住,她怒、很怒、非常怒,再加之久久不能吸到处子血还不断受到那香味的牵引饥饿干涸之感宛如附骨之蛆啃噬着每寸筋骨般她就怒上加怒,她一怒之下脑袋狠狠后仰再猛然前撞,这一撞直撞得没有任何防备的君熠寒脑门生疼耳中轰鸣作响,而温暖则借助这一撞的反作用力两眼冒金星的向城内飘去。
“噌。”
朱墨指尖一松,箭携万钧之势而发直指温暖胸口,刚刚至君熠寒凌空出现救温暖到温暖挣开他的禁锢不过眨眼之间加之是君熠寒背对着他,是以他并没有看清两人之间发生了何事,君熠寒一直是他期待的敌人也是他从军以来最敬重的人,是以他不可能以暗箭伤他,因此,他便指尖扣弦凝目待发箭尖对准温暖,他的箭术自小由名师教导造诣颇高且从无虚发,这一箭离弦时,他便断定这个害死他不少兵士的白发妖人必死无疑。
箭尖触及温暖衣袍的霎那,君熠寒揽住她的腰凌空旋身衣袍鼓动间,已触及后背的箭瞬间被震碎,但因这箭来势汹汹又距他过近,因此箭虽震碎被化去大半威力,但本已触及他肩胛的箭尖却在他护住温暖的那一霎携着余力射进肉里,温暖瞧着眼前汩汩而流的鲜血毫不犹豫张口就吸,虽然入喉的味道很苦,但这滋味似乎隐隐熟悉,且现在她极为“口渴”,也就只能劬为其难的将就将就。
温暖吸着君熠寒血的同时四肢将他紧紧缠住迫使他不得不落足于城内,四周火光大盛人头攒动上方冷箭泛着幽幽寒光,君熠寒眉峰紧皱看了眼身上的“吸血鬼”抬手拖住她的臀部朝暗巷内闪身而去,若不是看在他的血能暂时抑制住她的狂燥他非将她扒下来扔了不可。
他不郁,她肩头的温暖也颇为苦恼,她左吸吸右吸吸却总有个东西横在那中间挡住她的唇让她吸得不顺畅,她心头一怒伸手便抓住殘留在外的一载箭柄抓住猛然一拨,那末入肉中的箭头便被她快狠准的拨出了体外,君熠寒痛的一哼只觉这女人果真是慕容婧那恶妇派来狠狠折磨他的。
然温暖却无暇理会他的心思,此时没了箭头的阻挡她吸的颇为欢快,可苦的她眉头也越走越紧,当君熠寒穿过一个巷口时,恰巧前方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个小姑娘随着他爷爷一起推着板车去卖菜,温暖被那悠悠飘来的处子香味诱的精神一振,立即抬起头要向那姑娘扑去,君熠寒一巴掌将她的脑袋拍下按在自己的伤口上,全然不顾她的挣扎冷声命令道:“吸”。
待到那对爷孙走的不见踪影后,君熠寒这才放开手,温暖立即扭过头唇角挂淌着鲜血赤红眼眸满是怒火的瞪着他,微薄的晨雾中,街边灯笼散发的惨淡光晕下,她这模样瞧来极为瘆人。
然君熠寒却是直接视而不见,温暖瞪了片刻后见这人根本将她当做空气,加之停了鲜血的滋润那股折磨人的饥饿干涸感又席卷而来,挣又挣不开,打又打不过,不得已下,她又只得凄凄惨惨的低头去吸那苦得她肠子都开始打结的血。
晨雾弥漫,眼看就快要朝阳初露,王爷却突然入城之后仍未出来,副将略略琢磨后仍按原计划下令佯攻,待到数万“传单”射进去后,立即下令借着晨雾掩护撤退回营地,王爷行事自有他的主张,在他新的命令下来之前,他只需做好他安排的任务便好。
“吸。”
“吸。”
“吸。”
……
深夜的兖州城内时不时能听到一道极为低醇却冰冷的男声单调的下着这样一个命令:“吸!”
随着黎明到来,街上的人不断多了起来,温暖也愈发的狂燥难以控制,待到她再一次的伸起头时,君熠寒一巴掌却拍了个空,他冷着脸侧眸瞧去,却见她神色颇为凄苦的看着他道:“我,呃,”,抬手抹一把因打嗝倒流回嘴里溢出的血,“好饱,呃”,再抹一把血,“不、不吸……”,话还未说完她脑袋晃了两晃耷拉回他肩上睡了过去。
君熠寒唇角动了动,终是抿成一条直线把那笑意给压了回去!
又醉血了!
君熠寒瞧着她睡过去终于安静了下来心头倒是微微松了口气,他抬指急速点了肩头两个穴道将血给止住,脸因失血过多而泛着些微苍白,现下城内四处追兵搜查,他的伤口需要包扎,肩头的女人也需要好好休息清理一翻,他单手拖着温暖臀部跃上屋顶双眸四下略扫飞身落入不远处的一户人家的后院内。
许是极不凑巧,他足尖刚落地,后院的拱门旁恰巧转出两道身影,一男一女,男子正在跟身旁的女子说着什么,那女子却突然眸光锃亮激动的抓住身旁男子的衣袖双眼定定的看着君熠寒道:“哥,昨儿算命先生算的没错,今日果然有贵客降临。”,她不待男子答话急急的奔至君熠寒声前,惊喜而又含羞带怯道:“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她似完全望了这是她家后院,满心满意皆是难喜,丝毫不觉这相遇的地方有何不妥。
她说着的同时那名男子也走上前来拱了拱手道:“在下秦怀春,这是舍妹秦怀珠,我兄妹二人曾与公子及其夫人在淮安的白月节时见过,虽闹了些不愉快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知公子是否还记得我二人。”,他见君熠寒瞧见他兄妹二人时神色冷然不若相识的样子便颇为心细的主动开口简单的作了下自我介绍。
“我夫妇二人途经此地路遇歹人偷袭受了点轻伤,不知二位是否方便……”
“受伤?哪里受伤?伤的重不重?”他话还未说完已被秦怀珠急切的打断三两步上前绕着他转了一圈,待看到温暖满脸的血及他肩头殷红了大片的衣衫时惨白着脸急切的对秦怀春道:“哥,哥,快去请大夫。”
“不用,一点小伤而已。”,君熠寒对秦怀春道:“不知秦公子是否方便给在下一些金创药两套干净衣衫及一间歇脚的厢房?”,虽然他所言他脑中似有团云雾笼罩瞧不太分明,但他阅人无数,此人眸底清澈并非奸滑之辈,如此,倒是正好可以稍作休整。
“当然,公子请随我来。”秦怀春颔首一笑作势请道。
“在下慕熠。”
“慕公子请。”
秦怀春在前面带路,秦怀珠也在一旁跟着,几进几出后,秦怀春带着两人来到一处单独的院落,秦玉珠则立即对不远处的一名身穿灰衣的下人道:“阿奴,去打些水来。”
“是,小姐。”那名下人躬了躬身朝这边远远的望了眼,但因君熠寒是背对着他而温暖则是满脸血污的将头耷在君熠寒的肩头是以他看的并不分明。
不多时,他便把水打了来,待到他看到坐在床边上的人时,他手一抖,独臂施力端着的水盆差点掉在地上,他这抖却并非是怕而是因怒。
“阿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水盆放下。”秦怀珠皱眉斥责道,她虽因温暖是君熠寒的夫人对她有些不待见,但她毕竟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此时见着她满脸血污的模样心头甚是担忧不已,更何况她的心上人身上还有伤还需要越紧处理。
“是。”阿奴将水盆放下。
君熠寒拎干毛贴将温暖脸上的血污细细擦尽,露出她白皙光洁的脸颊,此时她睡着的模样倒是不若之前的狂燥透着几分安然淡雅瞧着令人颇为舒心。
她竟然没死?
传言说她死了竟是假的!
阿奴只觉手脚都在因怒火猛烈燃烧而发抖,他仅剩的一只眼极为阴毒的盯着床上的温暖,恨不得将她焚烧待尽。
君熠寒为温暖擦拭的手微顿,只觉有道视线如蛇信般游移在温暖的面上,他不是温暖自是无法感受到,但他给温暖擦拭的手却不时闯入这视线内贴切的将这种感觉感受到,他侧首回眸瞧去,却见一旁的秦怀春眉宇间隐含担忧之色,秦怀珠满面焦急,一旁被唤作阿奴的下人则低垂着头静静站立,戴着独眼罩及被毁的面目全非的脸看不清半分情绪。
“可是阿奴的长相让慕哥哥瞧着不顺眼?”,秦怀珠见君熠寒停下手中的动作视线落在阿奴的身上立即开口问道,毕竟阿奴这长相一般人难以接受是正常的,她话落也不待君熠寒回答,直接对阿奴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以后没有我的吩咐别进这院子。”
阿奴眸色满是痛楚的飞快抬头看了眼秦怀珠复又垂下盛满恨意恭敬道:“是”,随即袖中五指拽紧一瘸一跛的走了出去。
君熠寒敛了敛眉收回视线,正欲再给温暖擦擦却见她指尖微动身子蓦然翻起趴在床边呕出一口鲜血,这血恰好不偏不倚正吐在他双腿间的衣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