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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向暖送走陆研心后,就回到了座位上坐着,不一会便见关琳拿着手机过来,脸色微变,小心翼翼的说道:“向暖姐,有人找你。”
向暖被她那副小心翼翼的表情给弄的很严肃,不知道是谁打电话居然打到了她的手机上,不过还是接了过来,找了个安静些的地方,因为她听到电话那边的男人此刻极度不悦,用非常恼怒的声音说道:“徐向暖,你今晚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向暖心底一颤,被他吼的说不出话来,易宁绪脾气火爆,“说话。”
向暖眨了眨眼睛,心底又心虚,“我马上回来。”
接着她回去将手机还给了关琳,直说,我先回去了。
关琳看她很慌张,又不放心她,在身后跟着她叫道:“向暖姐,你没事吧?”
向暖摇头,很快站在了酒吧门口,接着便见一辆汽车车灯明晃晃的照了过来,接着便见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的英俊男人,气质出众,只是眼底一片阴翳。
关琳张大了嘴看着来人,然后又看了看向暖,接着易宁绪已经走到了跟前,语气平静的说:“回家。”
向暖点点头,被他扣着手腕拉上了车,只剩下关琳一人惊讶的张大嘴目送他们离开,摸了摸后脑勺,现在是什么情况?
向暖上了车后,易宁绪便不发一言,沉默的开车,耳边只能听见窗外寒风很快速的刮过,拍打着车窗。
向暖开始觉得胃不舒服了,有些想要吐,他开的太快,仿佛在飙车一般,但事实上,他此刻的表情看着冷淡平静,完全不像是在飙车。
行驶了半个小时后,向暖终于受不了了,“你慢点开,我想要吐。”
易宁绪这才恢复理智,车速降了下来,将车窗打开一些,寒烈的冷风刮了进来,虽然有些冷,感觉却好了很多。
向暖难受的捂着嘴,等易宁绪停下车后,快速的打开车门,蹲到路边吐了起来,眼泪混着鼻涕,非常的难受。
易宁绪也下了车,拿了瓶纯净水水打开递给她,又拿了纸巾,向暖虚弱的说了谢谢,漱了口,用纸巾擦干净。
她仍旧蹲在地上,夜晚的寒风四面八方争相吹了过来,向暖的头发也随着起舞,她抬起头,哑着嗓子,像是哭又像是在笑,她说:“这么多年,我都这么过来的。”
他错过她很多年,他总是担心她,可是她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她,她已经足够成熟,能够独当一面。
心底微微的酸意荡漾开来,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最终缓缓的蹲下身,将她抱了起来,她蹲了太久,脚开始发麻,动弹不得,只得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许久,易宁绪感觉到有一滴湿润的液体滑落到自己手上。
在昏黄的路灯下,毫无意外的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了,她哽咽着,嗓子仿佛堵住了一般,“易宁绪,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这段时间,他们都过的很痛苦,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最后却演变成了一场较量,谁都不低头,时间太宝贵了,哪里拿得出时间来浪费。
易宁绪沉默的擦掉她的眼泪,她从来不需要做什么,看到她的眼泪他便已经认输了,怎么舍得让她去哭。
他轻轻环抱着她,轻柔的说道:“向暖,如果我让你觉得难过了,那么我道歉,抱歉,我只是太担心你了,这一切不过就是因为我在乎你,所以,不要再哭了。”
她全身无力,瘫软在他怀里,易宁绪强健有力的臂膀将她托起,然后放到了车上,向暖哭累了,靠在座椅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很多,虽然昨晚喝了些酒,又累的睡了过去,可是早上却精神非常好,仿佛终于放下了一个大包袱一般的轻松。
到了酒店后,关琳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向她打听八卦了,“向暖姐,昨晚是我眼花了吗?你怎么和易先生在一起?”
向暖抿嘴笑了笑,其实爱这种东西就跟咳嗽一样,你想要隐瞒,却欲盖弥彰,索性直接告诉她,“我们现在在交往。”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他们确实是在交往,霎时,关琳两眼冒红星的看着她,仿佛看到了超级英雄一般,“哇,你真厉害,向暖姐,你是怎么将他给拿下的?”
在关琳心中,易宁绪看着实在太高冷了,两个差距过大的人,压根没有共同的生活圈子,平日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就好像天上的云彩与地上的泥土般的天差地别。
“难道是易先生在咱们酒店住的时候,你们就好上了?”原谅关琳心中一个劲的yy出来的产物。
向暖一脸黑线,只得含糊的回应她,“差不多吧。”
在临下班前,向暖接到了韦恩老师的电话说韦恩踢球时不小心受伤了,现在在医院里。
向暖紧张不已,虽然多次确认过只是皮外伤,却依旧非常的担心,很快赶了过去。
只是几个孩子踢足球,结果不小心发生了推搡,韦恩不小心被摔倒在地上,脚踝以及膝盖的位置都擦破了皮,脚踝肿的老高,向暖一见之下,心疼不已。
倒是韦恩疼的龇牙咧嘴,却还是尽量轻松的安慰她,“没多疼,真的,只是有一点点,真的一点点疼。”
他笑着掐了掐小指头比划着,向暖却又被他逗笑了,让他在床上躺着休息一下,这才到前台去拿药结账。
给了钱,眼角余光一挑,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向暖将药拿好,追了过去,前面的人仿佛感应到有人跟着自己,转过身来,向暖大惊失色,是何西。
她的脸色看着格外苍白憔悴,头上戴着一顶白色毛绒帽子,看到向暖时也微微惊讶,最终笑着跟她打招呼,“向暖,你怎么在这?”
向暖这才恢复平静,“我来拿点跌打药,你怎么了?”
何西的脸色非常差,身上穿着病号服,曾经的一头秀发也不见了踪影,她笑着说:“最近过的好吗?”
向暖点点头,反倒是她看着非常的不好,何西笑着说道:“我出来走一下,天天待房间里太闷了。”
不一会有个年轻女人走了过来,看到何西和陌生在一起时,非常紧张的看着她们,何西笑着解释道:“这是我以前酒店的同事。”接着又对向暖介绍说:“这是我朋友景唯。”
向暖默默的与对方点头示意,阮景唯的名字她并不是很陌生,毕竟她的老公确实很有名。
向暖看着景唯将何西扶回房间里去,出来的时候看到向暖还在,脸色紧张又心疼的说:“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
向暖点点头,想要问下何西的情况,没想到她竞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她生病了,很严重。”
向暖想到刚才何西的情况,不禁怜惜,她的头发全都没有了,“她还能活多久?”
景唯痛苦的摇了摇头,“说不准,现在正在接受化疗,或许能成功,或许哪一天就会死掉。”
向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张译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也没必要让他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知道又能怎么样。”
向暖心神不宁的离开了医院,心底哀伤又感叹,明明曾经一个鲜活灵动的人,却没想到有一天或许会突然离开这个世界,生命脆弱,经不起任何蹉跎。
韦恩的脚伤养了大概一个月才算完全好,期间向暖带着韦恩去医院再检查了几次,顺带去探望了何西,每当看到她精神状况每况愈下,她心底觉得难过又酸涩。
这天向暖正在上班时,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景唯告诉她,“何西她今天吐血了,药物过敏严重,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向暖头一下就炸开了,关琳被她模样吓坏了,连忙问道:“向暖姐,怎么了?”
向暖摇了摇头,心如乱麻,在心底想着要不要告诉张译,何西生命垂危,无论再有什么恩怨,在生死面前,大概也都显得无关紧要了吧。
不一会,何西又打来了电话,她虚弱的恳求她,“向暖,我想见张译,你能不能让他来见我。”
向暖挂断电话这才问道:“你看见张总了吗?”
关琳莫名其妙的说道:“好像今天酒店来了几个上头的领导,现在估计在开会吧。”
向暖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十六楼有客人找她,向暖处理完事情后,便经过高层会议室,门口正守着两名保安,看到向暖时,微微点头笑着跟她打招呼。
向暖想了想走了过去说道:“张总是在开会吗?”
其中一名保安点了点头,向暖咬唇,“开了多久了?”
“已经快要一个小时了。”
向暖在原地踱步,等了许久却依旧没动静,她不禁有些焦躁,跟保安商量道:“我现在有点急事,可不可以进去一下。”
保安跟向暖很熟,对向暖印象也很好,思考几秒后,敲了敲门,几个酒店高层齐刷刷不悦的看着来人,向暖尴尬着站在门口,对张译说道:“张总,麻烦你出来一下。”
张译莫名其妙的走了出来,看着向暖问道:“怎么了?”
向暖也不知道从何解释,只能告诉他,“张总,你现在必须跟我去一趟医院。”
张译狐疑的看着她,在他眼底,向暖一向是个非常冷静理性的人,今天突然打断会议不说,还什么都不说让他去医院?
向暖心下一急,但想到,他心底应该还有何西,只能实话实说的告诉他,“你先不要激动,我要告诉你,何西她现在在医院,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什么?”张译瞪大眼,不可置信的反问一句,向暖能清晰看到他英俊的脸颊上,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向暖叹口气继续说道:“她现在很想见你。”
张译脚步匆忙的跟着向暖离开,他注意力完全没办法集中,去医院的时候是向暖开的车,站在病房门口时,他突然停在了原地,连推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垂着头,向暖看不清他表情,只听见他声线低沉黯哑的说道:“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看造化。”向暖轻轻回应。
他在病房门口站了许久,心底胆怯而害怕,害怕曾经那个恣意洒脱的女孩变成了另一副自己不熟悉的模样,在这一刻,他才知道,他是害怕失去她的,尽管他们早已经没了关系,可是当知道她生命垂危时,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害怕。
最终还是向暖推开了门,病床上躺着一个纤弱的身体,脸色苍白,在室内她摘掉了帽子,露出光滑的头顶。
张译眼眶迅速的红了,直到听到动静,何西转动着眼珠看着来人,神情之间有些激动,尽量挤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说:“张译。”
张译几步走近,狠狠的盯着她看,突然暴躁的开口:“现在找我干嘛?博取同情吗?”
向暖后来听说了何西的事情,何西高中的时候爱上了张译,那时候张译是学校最年轻的老师,因为一次意外,她拆散了张译与他女朋友,后来张译甚至辞职不再当老师,她爱他,他恨她,她追着他跑,蹉跎了几年后,终于结婚了。
而现在这个男人愤怒又委屈的咆哮,“何西,你这个坏女人,你别想一死了之,没那么容易。”泪水顺着他英俊的脸庞滑落,或许爱便是爱了,恨里夹杂着爱,那么,恨也就变质了。
他整个上身趴在床沿边,像个无助的小孩一般,低低的哭了,哽咽着说:“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何西苍白的脸颊突然笑了起来,晶莹的泪水闪烁着,她伸出手,想要安慰面前的男人,他的发丝坚硬,非常扎人,她抚摸着他的头发,她虚弱的说:“请你原谅我,当年我太年轻气盛,对不起,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认识你,这样,至少你不会恨我。”
“你看,连上帝都惩罚我了。”她说着说着,声音逐渐低沉下去,原本放在他头上的手无力的垂下,仿佛已经油尽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