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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顾二娘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开武馆,包子虽然好吃,可她不会做,请大厨什么的太麻烦。开设武馆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至少可以帮助一部分女同胞抵抗家庭暴力,她的武馆能不能招来女学员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相信只要挂出国公夫人这个招牌,燕京的贵女们一定会趋之若鹜!
不过顾二娘这个武馆不只有女学员,男学员也要有的,这叫两手抓。
顾二娘定下主意,就立即行动开了。自她“娶”了褚直以后,褚直对她可谓言听计从,有求必应,从来不会说半个“不”字,赶巧那两日景宁帝宣褚直进宫,夫妻俩只晚上睡觉前才能见到,顾二娘就忘了告诉褚直这事儿了。
顾二娘开武馆这事儿一跟大家伙踢出来,就遭到周复和她那一帮师弟的热情支持,意外之喜是竟召来了一个故人,慕迎歌。
这个慕迎歌就是当年那个容貌肖似褚直的小师弟。一晃十年过去了,慕迎歌历经磨练,早脱了当年的青涩,稳重又不失潇洒,颇有大侠风范。
两人见了哈哈一笑,都有默契地不再提当年旧事。
顾如虎做东,师兄弟们团聚一堂,当场拍板都来顾二娘的武馆执教,顾二娘一时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
顾二娘原是不喝酒的,她并不是沾不得酒,而是对酒有心理阴影,前世就是喝多了意外身亡,所以这辈子很克制。但跟褚直二婚之后,因为妇唱夫随,有时候为了哄哄褚直,渐渐的放松警惕了。这一天就没管住嘴,没想到几杯下肚,竟然醉了。
慕迎歌自告奋勇送顾二娘回去,顾如虎比顾二娘喝得还多,慕迎歌把顾二娘送回澜园的时候他们还在地上躺着呢,所以更不可能知道慕迎歌半揽半扶着顾二娘进澜园迎面就撞见了褚直。
褚直倒没当场发作,亲自接了顾二娘过去,将她抱回屋里后,又出来招待了一会儿慕迎歌,客客气气把人送走了。
慕迎歌坦坦荡荡的,倒是把要留在顾二娘的武馆里执教的事提了。
慕迎歌走后,褚直很想推醒顾二娘问问,奈何顾二娘一醉就倒,一倒就怎么都推不醒。
褚直跟顾二娘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她不省人事的模样,坐在床前阴晴不定地盯了她半响,忽然伸手把床帐放了下来,又把灯吹了,然后径直上了床。
次日,顾二娘酒醒,她疼的不是头,而是某个不能言说的地方,走一步都跟擦破了皮似的,还有膝盖,把裤腿挽上去一看,膝盖淤紫的。
顾二娘当即叫人把褚直找来,问他是怎么回事。
褚直坚持她是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地上碰着了,跟他无关。被顾二娘逼急了,叫顾二娘拿证据出来。
证据?
这年月没个避/孕措施的……顾二娘瞪了褚直一眼,转身自己去了净房。
还真没找出来证据……
褚直见顾二娘惊疑不定地从里头出来,唇角倒是藏了一丝笑,可惜顾二娘没看出来。
顾二娘还真以为是自己摔着哪了呢,毕竟这些年褚直对她怎么样,她心里清楚的很。
顾二娘是个豪爽的人,没有证据就没必要做伤害夫妻感情的事,趁着褚直在,就把开武馆的事儿跟褚直说了。
褚直反应淡淡的,但也没反对,就是问了问都请些什么人,因为昨日酒桌上的话不能全信,像顾如虎,平日还管着神卫军,不一定能有时间过来授课;另外,可能还要通过师父的人脉请几位女武师,故而顾二娘只说还在筹备之中。
褚直就笑了笑。
顾二娘没察觉到他有什么不快,更加忙碌起来。
又过了几天,武馆地址选好了,当天就要把房子买下来,打契约,顾二娘那天没带银子,叫敛秋跑一趟取银子来,结果敛秋一走就回不来了。
好在对方知晓顾二娘身份,便又改约到明日。
顾二娘疑惑地回了澜园,进去没走一刻钟,便听见里面下人哭天嚎地的,里面竟然还有褚直的声音。
顾二娘吃了一惊,褚直从来不管内宅的事儿,她这内宅人简单的很,都是忠实可靠的,怎么突然惹了褚直?
顾二娘进了院子,便见一大堆人拉着一个妇人,旁边种着菊花的几个花盆都倒在地上,有一棵褚直极喜爱的瑶台玉凤连根带土都从盆里出来了。顾二娘以为是那妇人不甚打翻了花盆,忙上前道:“这是怎么了?这些花怎么都倒了?”
那妇人不见顾二娘还好,一见顾二娘浑身忽然有了力气,一下甩开拉住她的人,扑跪在顾二娘面前抱住顾二娘的腿:“夫人,求您为贱婢做主,贱婢是按照您的吩咐摆放这些菊花,老爷他非要叫我搬到后墙没阳光的地方儿,我不从,他就要发卖了我……”说着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顾二娘一时有些疑心自己听差了,不过这妇人她知道,跟敛秋有些沾亲带故,因为有点毛病,敛秋求她让留在府里干点粗活。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些缺心眼,一根筋,认准了顾二娘对她有恩,顾二娘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所以顾二娘对她也没什么不满的。
她知道,褚直也知道啊!
顾二娘再一瞧褚直那脸色跟周围一圈壮实婆子连同小厮,就知道这妇人说的不是假的。她眼睛越睁越大,褚直这是对付谁来着?
还有敛秋,敛秋在哪?
敛秋急匆匆跑回来,她当然不敢大声说,附着顾二娘耳朵低声道:“夫人,抽屉都上锁了,我找不到银票也找不到银子。”
顾二娘眼珠一动,叫敛秋先带那妇人下去,其余看热闹的也都走。
等人走了,揪着褚直耳朵把他揪到了屋里。
没等顾二娘拿出搓衣板,褚直就把钥匙交出来了,但交完钥匙他就走了。过一会儿春燕过来说褚直去看望王宁去了,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顾二娘就琢磨不透褚直了,不就几个花盆放在哪儿吗?他是不是早瞧她不顺眼了,她到底哪让他不顺眼了?不过她也没在意,不就一晚上不回来吗?几十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了,爱上哪上哪去!
顾二娘火气也很大,最近忙的脚打后脑勺的,这刚有点眉目……她哪知道,这才是她忙的开始!天刚一黑,褚四就嚎了起来,小家伙八个月了,最亲近的就是褚直,到了饭点发现喂他吃糊糊的人不是那个最好看的,立即小嘴一瘪,嘹亮的嗓门快把顾二娘耳膜刺穿了。
她正抱着褚四晃呢,褚二抓了一把菜塞到褚三嘴里,褚三烫的立即把一碗汤浇到褚二头上了。
幸亏褚一懂事,用小身板分开了两个嚎啕大哭的弟弟,刚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噗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方才还哭成泪人的双胞胎拍着手站在拉开的椅子上大笑呢。
这四个熊孩子,除了还不能打的褚四,剩下的一个人挨了一顿胖揍,折腾到半夜,顾二娘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感觉从来没这么累过。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习惯性地往旁边靠去,靠不到人,用手一摸,摸了个空,登时醒了,意识到褚直今天晚上不在,顾二娘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她也没能去打契约,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看见顾二娘打那三个哥哥了,褚四一早就哭闹不止。顾二娘心疼又心烦,想叫人去把褚直叫回来,可又拉不下脸。她哪求过褚直?当初也是她娶的褚直!
好在胡太医来看过,说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有点惊着了。
惊着了?
顾二娘更郁闷,不敢对褚四露出一点不高兴了,一直小心抱着哄着逗着,一天下来,哪有空出去?到了晚上,那胳膊疼的都不像她的了。
她一个人躺在想“这才多长时间没练武啊,都弱成这个样子了”,想到“弱”,顾二娘忽然想起那一次酒醒后全身疼,尤其是下边疼的厉害,她是怎么摔的?!!
顾二娘一下坐了起来,没□□/燕,叫的是搬入澜园时才提上来小丫头穗儿,也没问别的,就问穗儿那天晚上清理浴汤的时候有没有见她那块系着紫流苏的玉佩。
穗儿吓的连连摇头:“夫人,婢子没见过,婢子都没进去啊,是老爷抱您进去的,他不让我们进去。”
顾二娘眼珠转了转,叫穗儿出去,托腮想了想,起来穿好衣裳,到门房那儿把门踢开,惊的李桂闻讯赶来,一五一十地把那天说了。顾二娘才知道褚直的心病在这儿!
她也没叫人去请褚直回来,先把开武馆的事儿缓了缓,白日在家陪着四个儿子。
又过了两天,第五天,褚直回来了。
褚直回来就进了书房,把门关上。太丢人了!他在王宁家住了五天,五天!天知道他每天抓耳挠腮的!她都不派人去接他!他都没脸住下去了!
她不想他么?就算她不在意他,孩子们呢?那么多儿子,就没有一个思念他的?
褚直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的儿子们好像最大的也才三岁,就算是想,也不能跑到王宁家找他。
“罢了,我去看看孩子们吧,孩子们肯定想我了。我只看孩子,不看她。说不定她根本不在家……这没良心的东西,肯定出去跟那姓慕的厮混去了……”褚直咬牙切齿地去看四个孩子去了。
孩子们住的地方都在一块,褚直还没有走到地方,就听见了孩子们的笑声。远远的,他看见顾二娘抱着褚四在荡秋千,旁边的草地上,褚一跟两个弟弟在玩他们娘给他们做的那个“足球”。
褚直怔怔看了一会儿,刚想走过去,忽然看见秋千上的顾二娘抬头朝他这边看来,他一下躲到了蔷薇花后头,躲的太急,耳朵根子被花刺划了一下。
瞥见花丛后头有个人影,顾二娘唇角一勾,笑了笑。
晚膳顾二娘打发人去请褚直,褚直叫人把饭菜送到书房里,说是要废寝忘食地挑灯夜读。
顾二娘遂如他意了。
哪知道褚直一个人在书房里对着一桌饭菜难以下咽,心里骂了好几句“不贤”“不惠”才气鼓鼓地躺在榻上。
外头不时传来褚二、褚三的吵闹声,还有褚一的笑声,褚四的哭声,褚直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看书了?
他最终也没出去,就躺在榻上默默听着。
忽然声音消失,门上“笃笃笃”被人敲了几下。
褚直一下翻坐起来,听见李桂跟顾二娘在外头说话。
李桂:“夫人留步,老爷说他今晚上要挑灯夜读,谁也不能进去打搅他。”
他听见顾二娘“哦”了一声,语调平缓地问:“我也不能进去?”
她要进来就放她进来呗!褚直心想。
可李桂听不见他内心的声音,按照褚直前头的吩咐义正言辞道:“老爷说了,谁都不能进去,谁进去就是挑衅一家之主!”
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想到她沮丧的脸,褚直发现他一点也不开心。
“李桂,你给我进来!”
他不开心,当然也不能叫李桂开心!褚直正打算收拾收拾李桂,看见进来的人愣住了。
“好了,把酒菜都放在这小桌子上,你们都出去吧。”顾二娘道。
春燕和敛秋依言把四样小菜,一壶酒放下,最后走的时候,同情地看了一眼褚直。
褚直没想到是她进来了,可是她来了他也不怕!
半响,他掸了掸衣袖,快步走到顾二娘面前握住顾二娘的手:“牛儿,你怎么来了?你那么忙还要操心我……我不过是想看一会儿书,一会儿我就回房了。”
顾二娘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视线落在搁在一旁早就凉了的饭菜上道:“我知道你太专心忘了吃饭,这些饭菜都凉了,就别吃了。来,这是我让人刚烧的,咱陪你喝几杯。”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来跟他赔罪来了?
褚直在小桌子边坐下,不坐也不行,顾二娘按着呢。
“好,那我今天就陪你喝几杯。”褚直放开了,他要的就是她的态度,只要她认错,一切好说。
“是我陪你。”顾二娘纠正道,拂起袖子亲自给褚直斟了一杯,送到褚直面前:“来,这么些年,你又照顾我又照顾孩子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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