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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番话说的呦口,月琉璃想了想,才算明白,点头道,“有啊,不要说我们那里,就是这草原上,若是前一个丈夫不幸早亡,也一样改嫁!”
莫寒月咬唇,说道,“我……我说的不是亡故,只是……只是……”
“不管是为什么,既然已不在一起,自然可以另嫁旁人,是不是亲人,又有什么关系?”月琉璃扬眉打断,说到这里又不禁疑惑,失声道,“十一,你……你不会是也喜欢上景郡王吧?”
她吃惊之下,这一声说的声音极高,顿时有几位小姐回过头来。
莫寒月大窘,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你说到哪里去了?”回头见已经有人注目,不敢再说。
月琉璃却浑然未觉,侧头道,“不是吗?”略想一瞬,微微皱眉,说道,“是啊,你如今才十一岁,又怎么会嫁过人?你问的是旁人的事吧?”
莫寒月终于松一口气,连忙道,“是啊,是我……是我一个姐妹!”
月琉璃这才释然,点头说道,“在我们那里,只要不是血亲,都可以在一起!”
莫寒月点头,沉吟片刻,低声道,“若……他们是亲叔侄呢?”一个郁结心头的疑问,与情谊最好的姐妹也不敢问出,却向这个相识不过一个月,身上同样有不解之谜的少女说出来。
或者,她说的话,也只有她能懂罢!
果然,月琉璃轻轻点头,说道,“那又如何,只要两情相悦就好!”
是吗?
莫寒月轻吁一口气,只觉心头某一个地方,一块沉重的东西悄悄动摇,消融,变成一丝丝清凉,透入她的心间,说不出的舒爽。
原来,有一个地方,会是如此的自由,不受丝毫世俗礼法的束缚。
莫寒月的心里,这一瞬间,对月琉璃所说的地方,竟然有一些向往。
在木兰山下用过午膳,辞过哈萨族人,御驾一行重又登车,蜿蜒向木兰山上而去。
看看最前的队伍已到石门关,丹枫凑到莫寒月身边,说道,“小姐,十小姐果然下车,去承亲王的车子里去了!”
“嗯!”莫寒月点头,向侯楠一望,浅笑道,“想来这一路,承亲王妃也不大用得着车子,一会儿歇息,嫂嫂就可回去了!”
侯楠愣怔片刻,终于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承亲王会命人唤她?”
哈萨族庆典,只有公子、小姐们随行,她是已嫁之人,并没有同行,自然也不知道承亲王将卫盈璧唤过营去的事。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承亲王新立王妃,自然是要多看顾一些!”
是啊,来时路上,峻王又何尝不是?
侯楠想到各府各宅内眷间的纷议,不由心中又嫉又恨,目光不由向两侧的御林军中一扫,又很快落回,眸光闪过一丝厌恶,很快无踪。
成亲两年,不要说卫二对她从不见多少疼宠,纵然他会,依他的品貌,她又如何能够欣喜?相比之下……
一瞬间,两年前在提督府书房中的一幕蓦然袭上心头,侯楠心头突的一跳,双颊顿时飞红,身体某一处,竟然涌上一层陌生的渴望。
这是……
从三年前勾诱皇帝不成,反受卫敬飞所辱之后,再没有过的!
一时间,侯楠心猿意马,一心想探头去寻找左子荐的踪迹,而抬眸瞧见莫寒月那挡去大半张脸的留海,又生生忍住。
等御驾一行翻过整座木兰山,已是夕阳西斜,工部早已在山中扎下片片营帐,恭迎御驾与各府众人歇息。
莫寒月向侯楠一望,浅浅笑道,“今日委屈嫂嫂一日,早些歇息罢!”见丹枫伸手来扶,起身下车。
“卫十一!”侯楠在身后唤住,见她回头,定定向她注视,一字字道,“你究竟在谋算什么?”
莫寒月扬眉,含笑道,“嫂嫂何出此言?”
侯楠咬唇,向她默视片刻,才轻声道,“你想方设法,将我……将我带来草原,为何……为何……”
一直以为,她将她带来,必在谋算什么。这一个月以来,一直全神提防,哪知道,直到今日离开,也不见她动手。
是她早已落入她的算中,还是……御驾回的仓促,她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
本来以为,她唤自己同车,路上必要使些什么手脚,哪知道整整一日太平无事,此时再也忍不住问出。
莫寒月微微扬眉,突然轻声笑起,微微摇头,说道,“嫂嫂多虑,只是伴驾机会难得,十一不愿嫂嫂错过这原上风光罢了,不想竟令嫂嫂起疑,十一当真是失望!”再不理她,顾自扶着丹枫的手下车。
侯楠随在她的身后下车,眼瞧着她向营门去,竟没有一瞬回顾,不禁微微咬唇,向她默默而视,眼底皆是不解。
她的话,自然不能信,可是,北行一路,草原上这一个月,她又当真没有做什么,难不成……她所算的,不是她?
想到此节,侯楠不禁心头一惊,背脊升起一抹寒意。
虽然没有躬逢其会,可是三年前,北行归来,卫相府中发生的惨案,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难道……
这一回,又不知道是谁在劫难逃?
丹枫跟着莫寒月入帐,轻声道,“小姐,你是说,今儿十小姐也不会回来?这可是在御前!”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那日盛典的大营里,难不成不是御前?”
承亲王被自己和峻王算计,立卫盈璧为承亲王妃,如今一腔怒火不能将自己二人如何,就尽数发泄在卫盈璧身上。
卫盈璧果然一夜未归,第二日一早,侯楠使丫鬟来回,说道,“少夫人说昨日多蒙王妃照应,今日仍回自个儿车子,就不再搅拔王妃!”
莫寒月点头,挥手命她退去。
夏儿终于松一口气,吁道,“这位二少夫人,坐在那里仿佛不会喘气儿一般,当真是别扭。”
你别扭,恐怕那位二少夫人更加别扭!
莫寒月轻笑,说道,“车子里没有外人,你们也可随意些!”带着近身的几个丫鬟出门,准备出发。
丹枫跟在莫寒月身侧,见夏儿提着一只小箱笼,不由扬眉,问道,“夏儿,你拿的什么?”
夏儿道,“这路上热的很,夏儿昨儿给小姐备好的酸梅汤,用冰镇着,小姐道儿上渴了,记得和奴婢说!”
莫寒月微微拧眉,好笑道,“又是汤又是水的,你还巴巴的带着!”
夏儿噘嘴,轻声道,“这要是王爷在,自然不必奴婢张罗,早已将酸梅汤和各式果子送来。如今王爷不在,自当奴婢多用些心!”
丹枫失笑,说道,“啊哟,有了王爷,连我们夏儿妹妹也学会偷懒!”
夏儿也跟着笑起来,说道,“可不是呢,王爷在,许多事被他抢去,夏儿只好偷懒!”
听二人说笑,句句提到宇文峻,莫寒月不禁心头微动,想到来时路上种种,唇角就不禁漾上浅浅的一勾浅笑。
那个小子……那个小子……
月琉璃的一番话,挥去她心头最后一重阻隔,此刻心中,只有说不尽的甜蜜。
或者,他和她,当真能在一起吧!
走出营门,时辰尚早,不要说御帐那里没有散朝,就是各府的公子、小姐也只出来寥寥几人。
夏儿跌足,怨道,“都是少夫人早早命人来回话,搅的我们也早早爬起来,如今还要等着!”
丹枫低笑一声,说道,“夏儿妹妹不愿等着,难不成还要回去再睡?”
夏儿嗔道,“如此傻等,倒不如车上坐坐!”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这大早儿的,倒也凉爽,你们将东西先装上车,我们近处走走就是!”
夏儿忙应,和丹霞二人指挥丫鬟、小厮将她随身的东西装上车去,莫寒月却带着丹枫慢慢向营外来。
木兰山这一边扎营的地方,正是当年为救孟少涵,峻王纵火的地方。
莫寒月听丹枫不经意提起,不由轻笑一声,说道,“前次是他纵火,也倒罢了,这一次,他自个儿就差一点困在火中,也算是报应!”
丹枫低笑,说道,“什么报应,我们王爷福大,任是什么都难不到他!”
莫寒月微微挑唇,侧头向她望来,轻声道,“丹枫,你也觉得,咱们王爷极好?”不自觉的,跟着丹枫叫起“咱们王爷”来。
丹枫连连点头,说道,“虽说他行事古怪一些,对小姐可是呵疼备至,也不怕旁人取笑,更难得的是,任是天大的事,他也担得起,从不畏缩!”
是啊,那个看似无赖的少年,任是什么时候,都会站在她的身旁,任是什么样的事,都会为她担当。
心底,悄悄的泛上一抹甜意,又不禁脸儿微红。心底轻声道,“莫寒月啊莫寒月,你历经生死,二世为人,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怎么还会为这等事心动欣喜?”
却不知道,情之为物,本就不分年纪。
她只以为,前世她一意放在宇文青峰身上,倾尽全力助他夺位,就已是情之所至。其后举族被灭,她残肢送命,早该心灰意冷,再不会为任何人动情。却不知,人非草木,这几年天长地久的陪伴,早已让那个少年悄悄的驻入她的心底,无从挣扎。
丹枫见她不语,心知她惦着峻王,抬头向西望去,但见山峦连绵,与木兰山相连,又哪里看得到什么?不由轻轻一叹,说道,“王爷出兵已有四日,也不知征的兵马如何?印大哥怎么也不传个消息回来?”
莫寒月听她语气中满含牵挂,心头微动,轻声道,“丹枫,我怎么觉得印于飞对你颇有些不同?”
丹枫心头突的一跳,忙道,“小姐说哪里的话,断断没有!”
“没有?”莫寒月扬眉,看着她面颊突然掠起的红潮,不由轻声笑起,微微摇头,轻声叹道,“有没有,怕也只有你自个儿清楚,只是你和丹霞跟我一场,我只盼着你二人也能觅一个好归宿!”
丹枫微愕片刻,慢慢垂头,轻声道,“奴婢二人早已是小姐的人,自然听小姐吩咐!”
“听我吩咐?”莫寒月横她一眼,说道,“难不成我将你们许给胡二那样的人,你也愿意?”
丹枫脸色微白,咬唇道,“小……小姐怎么会……怎么会将奴婢许给胡二?”
莫寒月好笑,说道,“那或是哪一府的公子呢?”
丹枫忙道,“奴婢出身微贱,不堪匹配公子,小姐此话岂不是说笑?”
莫寒月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胡二你不愿意,公子也不愿意,可见是心中已经有人,不是吗?”
丹枫咬唇,默然不语。
莫寒月轻叹,握住她手,轻声道,“丹枫,你要知道,心之所系,不在那个人如何尊贵或微贱,只是那一个人罢了,换成旁人,纵然再好一千倍,一万倍,都会心有不甘!”
“嗯!”丹枫似懂非懂,轻轻点头。
莫寒月微笑,说道,“日后你和丹霞二人出嫁,我都要听凭你们的心意,再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才成!”
丹枫面颊微红,哪里还敢看她?垂下头低哼,“小姐,小姐这是说哪里的话?奴婢……奴婢不急!”
是啊,不急!
在寻常百姓或官室小姐中,及笄之后不久就大多出嫁,而在奴仆之中,有头脸的丫鬟大多在二十多岁之后才出嫁。
莫寒月浅浅含笑,轻声道,“那等你急了,再和我说!”
丹枫窘的抬不起头来,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转眸看到大营那里已有人声攒动,仿佛见到救星,忙道,“小姐,我们快回罢,想来皇上也已经散朝了!”
这个丫头性子向来爽落,今日倒扭捏成这副模样。
莫寒月好笑,也不再说,顺着她点头,说道,“嗯,回罢!”一道儿转身,向营门而去。
刚刚踏进大营,还没走到卫相府的车队旁,就见承亲王正向这里来。
莫寒月微微扬眉,脚步顿停,福身向他见礼,声音平缓,说道,“十一见过六王!”
承亲王见到她,眸色一沉,向她身后营门望去一眼,脸上神情似笑非笑,说道,“怎么,峻王不在,峻王妃如此耐不住寂寞,这一大早从营外回来?”
大营之外,驻扎的可是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