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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锦安打开门后,侧过身望向身后的人,“进来啊,外面很冷。”
深吸口气,乔南仰首挺胸走进去。虽然她心中并不愿意再踏进这栋房子,但是为了她心中的小算计,也只能暂时牺牲一下。
“郁先生回来啦。”钟点工阿姨正在准备晚饭,洗干净手迎出来,却在郁锦安身后发现另外一道熟悉的身影。
“哎呀,这不是郁太太吗?”
乔南一怔,继而不自然的别开脸,“阿姨你好。”
“好好好。”阿姨许久没有看到乔南,这会儿见她回来,发自心底的高兴。她主动握住乔南的手,把她拉进来,亲热的好像看到的是自己儿媳妇,“郁太太啊,你好久都没回来了。”
乔南被郁太太这称呼弄得全身难受,不自觉挑眉看看对面的男人,用眼神示意他开口解释一下。
“咳咳。”郁锦安也没想到阿姨对她热情依旧,微微弯起唇笑了笑,然后神情自若的走进厨房,“我去倒杯茶。”
“郁先生,厨房里有我新泡的茶,你端出来就行。”
“好。”
两人一搭一唱,完全没把乔南放在眼里。
这位钟点工阿姨人很好,是个热心肠的人。乔南明白她没有恶意,只是这样的画面,真心好尴尬。
“阿姨。”乔南抬起脸,表情认真的望着阿姨,“我不是郁太太。”
“啊?”阿姨目光惊讶,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以及这次乔南的解释,她终于搞清楚状况。
“对不起啊,乔小姐,我年纪大了有时候犯糊涂。”
郁锦安端着热茶出来时,恰好听到阿姨这么说。他不自觉皱起眉,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喝茶。”郁锦安把茶杯放下。
阿姨立刻站起身,走进厨房,“你们说话吧,我去准备晚饭。”
伸手捧起茶杯,乔南一边喝水一边四处打量。刚刚郁锦安进门后,把那个装药的袋子随手放在了电视柜上,她要怎么才能拿到那个袋子呢?
“你说有事找我?”
身边的男人开口,瞬间拉回乔南的思绪。她眼睛盯着茶杯,胡乱找个借口,“猥亵小许的那个男人,被判了一年。”
“是吗?”郁锦安笑了笑。
看到他的那副表情,乔南立刻猜到什么,“你早就知道了?!”
“呵呵。”郁锦安抿起唇,笑道:“这个新闻好歹也是安锦电视台先报道出来的,我们安锦的记者可都是能够第一时间发回报道的强将。”
乔南撇撇嘴,这话听着不顺耳,但他也没吹牛。她在安锦那两年也是拼命工作的,对于安锦员工的职业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只不过她现今身在星耀,自然身在哪里就要为哪里说话!
立春以后,天色逐渐黑的晚了。乔南捧着茶杯,恰好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看到远处的绯红天际。
夕阳将落的这点时间里,景色总是那么美好。那片荼靡的色彩,令人不愿离开目光。
别墅庭院中的那株银杏树,还只是光秃秃的树枝,还没到发芽的时节,看起来样子有些可怜。如今放眼望去,这株淡薄的银杏树毫不起眼,谁能想到它几个月后,发芽壮大,直到满是金黄灿灿,晃人眼球呢?
犹记得,这株银杏树枝叶金黄时候的模样。她曾想要伸手勾到一片叶子,还是郁锦安举她过肩,让她坐在他的肩膀上,她才能拿到树叶。
那片叶子,后来被她夹在书里。
呼!
乔南猛然回过神来,停止自己继续想下去。所以说她就不应该来这里,总会不经意乱了思绪。
身边的人坐在沙发里动也不动,静静望着窗外的模样十分恬静。原本浮躁的心,在看到她的那刻而沉淀下来。
郁锦安同样捧着一杯茶,看到落日的暗影一点点笼罩,乔南娟秀的眉眼深刻印在他的眼中。
自从他们分开,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可以这样安静的坐下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却美好的让他整颗心都要飞起来。
厨房中不时传来锅铲声,郁锦安渐渐弯起唇。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他才能再吃到乔南做的饭菜。
“郁先生,晚饭准备好了。”
阿姨的声音,猝不及防打破这刻的安静。郁锦安有点舍不得,但不得不回到现实,“好的。”
钟点工阿姨动作很麻利,郁锦安站起身,上楼回卧室取钱。
眼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乔南立刻起身。她知道可以利用的时间不多,她要抓紧。
握着茶杯走过来,乔南不好意思的递给钟点工阿姨,“阿姨,麻烦你帮我倒杯水。”
“好的。”阿姨把煮好的菜摆上桌,接过乔南递来的杯子,走进厨房倒水。
客厅里只剩下乔南一个人,她瞄了眼楼上,迅速走到电视柜前,打开那个白色药袋。
药袋中有三种药,不过名称乔南全都不认识。她顾不上研究,一个个把瓶子拧开,到处一粒药片后,立刻又把瓶子拧好,重新塞回药袋中。
前后不过几十秒中,乔南顺利拿到药片,而后妥帖的放入背包的袋子里。
楼上响起脚步声,乔南转过身远离电视柜。阿姨端着倒好的热茶出来,她道了声谢,将杯子接过去。
“辛苦了。”郁锦安手里攥着个信封,递给阿姨。
钟点工阿姨接过信封打开,不禁皱眉,“郁先生,您每次都多给我钱。”
“这是应该的。”
阿姨再三推辞,却始终拗不过郁锦安。
乔南趁机回头看看电视柜,上面摆放的白色药袋,完全看不出被人动过的痕迹。
亲自送阿姨出去后,郁锦安回身进来,看到乔南也穿好衣服,背起包准备离开。
“一起吃饭吧,阿姨都做好了。”郁锦安主动邀约。
乔南眼睛盯着脚尖,摇摇头,“不用。”
她的态度一下子又变得疏离,郁锦安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把门打开,“走吧,我送你。”
“不用了。”乔南本能拒绝,但郁锦安已经转身走出大门。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夕阳落山后,天色便暗沉下来。郁锦安走在前面,透过别墅里亮起的路灯,能够看到身后那道身影,与他的影子交叠。
他站在银杏树下,微微侧过脸,深棕色瞳仁落在乔南脸上。
原本低头走路的人,没想到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住脚步。乔南照旧迈开步子,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撞入男人宽厚结实的怀抱。
“唔。”
乔南步子迈开的很大,她是想快点离开这里,却不想竟然撞到人家怀里,还碰到鼻梁。
“没事吧?”郁锦安低头查看,见她捂着鼻子皱眉,不由一惊,忙拉开她的手,“让我看看。”
看你妹啊!
乔南忍不住心里爆粗口,好好的走路干什么突然停下来,知不知道这样很不好?
一把推开他的手,乔南气哼哼别开脸,“没事,赶紧走吧。”
她越过郁锦安的肩膀,快步走出别墅大门。
眼见她头也不回的走远,以及自己空落落的手,郁锦安忍不住皱起眉。
黑色跑车很快开车别墅区,乔南坐在车后座,眼观鼻鼻观心,坐姿笔直。
透过后视镜,郁锦安眼睛始终盯着后座中的人。她的表情很严肃,上车后一句话都没说。
还记得以前他们一起下班,每次上车后,乔南总是先揉揉肚子,撇嘴道:“哇,肚子好饿。”
因为她总说肚子饿,后来郁锦安就在车里准备了个零食盒子,方便在她吃饭的路上先垫垫肚子。
“饿不饿?”郁锦安双手握着方向盘,问后座的人。
乔南没有看他,只摇摇头。
吧嗒!
一把拉开前座的置物箱,郁锦安拿出一个四方盒子,递给后面的人。
他正在开车,乔南不能与他推搡,只好把盒子接过来。
“打开。”男人开口。
乔南盯着盒子看了看,神色有点恍惚。情不自禁伸手打开盒盖,盒子里满满都是零食。芝士饼干、蛋酥卷、巧克力曲奇、坚果、蔓越莓干,还有各种口味的软糖。
她怔怔回不过神来,这些小零食都是她喜欢吃的。曾经他们一起上下班时,她总闹肚子饿,后来某一天她惊喜的发现,车里竟然有个百宝箱,箱子里装的都是她喜欢的各种零食,而且箱子里的零食总也吃不完!
“先吃点垫垫肚子。”
前面的男人沉声开口,乔南松开的五指一点点收紧,直到将盒子重新盖好,放到边上的座椅里。
见她没有吃东西,别开脸望向窗外,郁锦安好看的剑眉更加皱紧。
不多时候,郁锦安将车停在乔南楼下。乔南推开车门出来,直接就要上楼。
“乔南。”
男人打开车后门,抱着纸箱过来,直接塞到她怀里,“这个给你。”
“不要!”乔南拒绝。
郁锦安按住她的手臂,薄唇紧抿,“我不吃零食,如果你不吃的话,那就丢掉吧。”
不等乔南回答,他快速坐进车里,驾车离开。
傍晚的初春,温度还很低。乔南洗完澡出来,先把藏在书包中的药片放到一个瓶子里,然后又塞回包里。
一个人总是懒得煮饭,工作整天体力透支,更不想开火。眼角余光瞥见茶几上那个零食盒子,乔南不由自主走到沙发前坐下,将盒子放在腿上打开。
反正东西都带回来了,不吃白不吃嘛。
撕开一包芝士饼干,乔南笑了笑。这种饼干好像是进口的,也不知道郁锦安在哪里买的,她跑遍几家超市都没找到。
干掉一包饼干,又吃了一盒曲奇,还有半袋坚果,最后她又加热一杯牛奶,竟然也把自己喂饱了。
所以说还是一个人好啊,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填饱肚子以后,她拿出秦澜布置的新闻稿,认真投入的准备。内容并不算难背,但要把握好语言节奏,语气表情却不简单。
一转眼就到了十二点,乔南对着镜子又纠正一次,觉得差不多以后,才关灯上床睡觉。
静下来的时候,她又想起邵钦文,想起邵家的事情。也不知道明天,爸爸能不能醒来。
轻轻合上眼睛,乔南衷心祈求,爸爸能够早日醒来,他能够平安无事。
翌日早上,乔南出门以后,先打车来到一家化验中心,把昨天从郁锦安那里偷偷塞进包里的药片,送去化验。
化验结果第二天才能知道,她离开后,准时到电视台上班。
五分钟新闻稿,乔南进行的有些难度。
“停!”
秦澜一拍桌子,明显有发火的预兆,“你对着镜子给我看看,这是播新闻吗?你说话都不停顿?脸上表情僵硬!观众看到你这样的,立马换台!”
“对不起总监。”乔南被批评的抬不起头。
“不是对不起我!”秦澜抿唇站起身,道:“这是你自己的机会,你对不起自己。”
“我知道。”乔南垂着脸,不敢过多解释。她知道自己没有准备好,心中并没有埋怨秦澜的苛责。
她的严厉虽然很不讲情面,但乔南可以理解,如果她抗过这种严厉,她就是出色的!
“我再试一试行吗?”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秦澜皱眉站起身,冷声道:“再给你一天时间准备,明天这个时候,如果你还是这样的状态,就给我回去跑新闻,主播这行饭你没资格吃!”
“是。”
随后,秦澜转过身,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哒哒哒走出演播厅。
演播厅的大门外,明腾双手插兜,眼底闪过什么。
“小腾?”秦澜出来时,恰好见到明腾,“你来有事?”
明腾笑了笑,道:“没什么事,正好经过这里。”
顿了下,他抬了抬下巴,朝演播厅点过去,“乔南刚刚的表现还可以,是您要求太严格了吧?”
秦澜沉下脸,瞥眼垂头坐在演播室中的乔南,沉声道:“对于我看中的人,我的要求会更加严厉严苛。”
“这么说,您还挺中意她?”明腾接话问道。
秦澜微微一笑,并没回答,转身走开。
演播室灯光关掉后,乔南坐在椅子里,有点想哭。她不怕挨骂吃苦,却很怕失去这次机会。
她努力这么久,好不容易能够接近目标,不想半途而废。
啪!
演播室灯光重新亮起来,乔南咻的抬起头,看到进来的男人后,慌忙抹眼泪。
“哟,乔老师伤心了吗?”
听到他的调侃声,乔南更觉得不好意思。这会儿播音室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话也可以随便点。
“明总。”她作势站起来准备离开,但被明腾伸手按住肩膀,把她重新压回到椅子里。
“来吧,我当观众,你来播报。”
噗!
乔南瞪大眼睛,明腾拉过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道:“怎么,我还不够资格当观众?”
“不是。”
乔南尴尬的摇头,“您坐在我面前,我就更紧张了。”
“紧张什么?”明腾弯起唇,道:“你要记住,你现在就是一个女主播,你所要报道的内容面对千万人,有你熟悉的,也有你陌生的。如果你不能克服这种心理压力,那我也同意秦总监的意见,你不适合主播的工作。”
好吧!
一个两个的都瞧不起她?
乔南心底的小宇宙瞬间爆发!
播音台后,灯光亮起的那刻,乔南的脸被光影笼罩。明腾怔怔望着她,渐渐的,眼前只有她那双黑白分明的透亮眼眸。
早上九点钟,邵卿随着秘书走进大会议室。由于邵钦文突发疾病,导致外界不利报道越来越多,集团高层们召开紧急会议。
啪!
秘书推开会议室的门,邵卿后面跟进来。迎面长长书桌的转椅中,邵至公双手拄着拐杖,容光焕发的端坐在中间。
“爷爷!”
邵卿惊讶不已,她不知道爷爷何时来的公司?今早她出门时,爷爷还在医院,并且也没说过要来参加集团会议。
“早。”邵至公弯起唇,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来,坐在爷爷身边。”
眼见爷爷嘴角慈爱及他的笑容,邵卿心头暗喜。看起来,爷爷今天要在会上宣布重大决定了吧!
爸爸重病,自然不能再参与管理公司。那么,她一定会顺利成为集团的接班人。
想到此,邵卿美滋滋坐到邵至公身边。
“人都到齐了吗?”邵至公开口问,助理清点人数后,回答:“董事长,人都齐了。”
“嗯。”
邵至公点点头,“那我们就开始吧。”
众人一致抬起头,同时望向首位的邵至公,只听他说道:“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新闻,钦文最近身体不好,所以从今天起,由我重回集团处理工作。”
“哇!”
众人一片惊叹,邵卿惊愕的瞪大眼睛。怎么回事,为什么爷爷要重新管理公司?
会议室爆发出一片热烈的掌声,虽然邵至公年事已高,但他在集团的威望,绝对不容小觑。
会议结束后,高层们纷纷离开。邵卿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原以为,经过这次的事情,爷爷会把集团的管理权彻底交到她的手上。可谁知道,爷爷竟然杀个回马枪,亲自出来主持集团事务!
叮!
电梯门打开,助理抱着文件夹走在前面,邵至公拄着拐杖走在后面,经过邵钦文的办公室时,他豁然停住脚步。
“董事长,您……”
咯吱——
邵至公推开紧闭的大门,迈开步子走进去。
黑色办公桌上,还有摊开的文件夹,还有来不及放回笔筒的签字笔。
邵至公拉开椅子坐下,掌心贴着桌面,眼眶渐渐湿润。钦文还躺在医院没有脱离危险期,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忽然之间发觉自己真的老了。
不过有件事,却令邵至公倍感疑惑。前几天钦文忽然想改遗嘱,对于他这个一直温吞又优柔寡断的儿子,突然想要改立遗嘱,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那件事,恐怕还不是小事!
“副董事长,您的咖啡。”秘书战战兢兢推门进来,却还是被骂,“滚!”
“是,是。”
办公室门关上后,邵卿一把打翻书桌上的东西,心底的怒火翻涌。
爷爷突然空降来公司,不但不放权,还把权利给收回去!要知道,爷爷的精明强势,要远远胜于爸爸!
嗡嗡嗡——
书桌上的手机持续不断的振动,邵卿沉着脸拿起电话,“喂!”
“邵小姐,这里是市医院,我们通知你,你父亲刚刚醒来了。”
“我爸爸醒了?这么快?”
“是的,家属尽快过来吧。”
电话挂断后,邵卿深吸口气,脸色变得紧张不安。事情好像都比她预期的要糟糕,爸爸这么快就醒了?
四十分钟后,市医院监护病房内。主治医生都在场,躺在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
“爸爸!”邵卿一个健步过去,弯腰站在床前,“爸爸,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钦文!”冯馥紧跟在后面过来,见到丈夫醒来,不禁喜极而泣,激动的拉住他的手。
“我……”
邵钦文动了动嘴,开口的声音沙哑。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又看看医院病房,眼底一片茫然。
“钦文。”邵至公拄着拐杖上前,神情也颇为激动。邵钦文一眼看到父亲,忙说道:“爸,您怎么来了?”
听到他那声爸,大家都松口气。然而邵卿却瞬间白了脸,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钦文,你没事吧?”冯馥擦掉眼泪,见到丈夫一切安好,连日紧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老婆,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们都来了,谁去接小妹放学?”
冯馥:“……”
“钦文!”邵至公上前一步,看着儿子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爸,今天去幼儿园接小妹,记得给她带粉红色那条围巾,外面天气冷。”
邵至公:“……”
“爸爸。”
邵卿猛然弯下腰,怔怔盯着面前的人,“你看看,我是谁?”
闻声抬头的男人眨了眨眼,立刻弯起唇,“小南,你好久都没回家了,是不是还在生爸爸的气?”
邵卿:“……”
监护病房外,一家人都急得团团转。邵卿坐在椅子里,眼睛盯着脚尖。
不久,医生检查过病人后出来。
“医生,我爸爸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道:“根据目前情况来看,病人中毒后损伤的应该是脑部中枢神经,所以造成记忆混乱的现象。”
“这要怎么办?”冯馥再度眼眶发红,她还以为丈夫能转危为安,却没想到又变成这样。
“神经类创伤,没有很好的治疗办法。只能靠病人的自身修复,有的人通过药物的治疗,过段时间可以恢复正常。但也会有些病人,可能损伤终身不能被修复。”
“医生……”冯馥突然落下泪来,她不希望她的丈夫,以后连她都不认识。
轻轻转过身,邵卿推开病房门进去。邵钦文已经清醒,正坐在床头。
她走到病床边,弯腰坐在邵钦文面前,“爸爸,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邵钦文缓缓抬起脸,望向她的眼神柔和,“小南,你最近瘦了,是不是工作很累?”
心底某处蓦然一疼,邵卿说不出她此刻是什么感觉。明明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是当爸爸口中把她认作乔南时,她的心竟然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