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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归还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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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货商场三楼,各色商品玲琅满目。

    邵卿拎着包,远远看到走进商铺的男女,脚步不受控制的跟随。

    “景小姐,这款睡衣是我们新到的新婚款式,您喜欢吗?”

    大红的颜色分外喜庆,搭配周围的蕾丝花边设计,更会凸显出某种诱惑暧昧的气息。

    “律,这件漂亮吗?”

    “漂亮。”

    听到关律认可,店员更加卖力的游说,“这款睡衣可是我们设计师专为新娘设计的限量版,选用的丝绸面料都是纯手工制造,为了配合结婚的喜庆气氛,设计师特别在睡意周围运用刺绣的技法,绣出喜子,这是我们家独一无二的设计呢。”

    景美美越听越喜欢,立刻决定,“就要这件了。”

    “一件怎么够?”关律上前,伸手圈住景美美的腰,坏坏的笑道:“多买一件吧,这种衣服太薄,很容易就撕破了。”

    他的话太过暧昧,景美美咬着唇瓣,脸颊微红,“好嘛,那就再买两件。”

    汗!

    边上的店员听着他们的对话,脸都红的抬不起来。好在景美美选好睡衣,店员急忙去打包。

    内衣店的不远处,邵卿拎着手里的袋子,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想要冲进去,可是店铺外面站着黑衣保镖,一瞬间让她冷静下来。

    关律来到前台刷卡结账,抬头的瞬间,恰好看到前方下行扶梯中的那道身影。

    虽然邵卿低着头,单关律不会看错。

    “你在看什么?”

    景美美拎着袋子走过来,顺着关律的眼神看过去,却只能看到空空的电梯。

    “没什么。”关律把钱夹收起来,“还有什么要买?”

    “还有好多啊,我的鞋子,包,还有衣服都没买呢。”景美美挽起关律的胳膊,娇嗔道:“结个婚好麻烦啊!要准备这么多东西!”

    一行人继续前行,由于这些黑衣保镖,周围没有人敢靠近他们。

    景美美看到橱窗中的一件长裙,立刻兴奋的跑过去。关律不自觉又转过头,盯着刚刚那台扶梯,愣在原地。

    她也来这里买东西吗?

    几天不见,他的脸色不好看,人好像也瘦了。

    “律!”

    前方的声音,唤回关律的思绪。他很快转过身,回到景美美身边。

    开车回到电视台,邵卿提着袋子一路回到办公室。

    “副董事长,您的视频会议马上开始。”

    “取消。”

    “啊?”秘书惊讶。

    邵卿拉开椅子坐下,眼神有些冷,“听不懂?”

    “不是的,副董事长。”秘书吓得白了脸,赶紧摇头,“我懂了,取消视频会议,我马上去。”

    啪!

    办公室门合上,终于安静下来。

    邵卿坐在黑色转椅中,伸手打开袋子,把带回来的早已冷掉都咖啡和蛋糕摆在桌上。

    咖啡的苦涩划过喉咙,倒是令人精神振奋。邵卿一口接着一口的喝咖啡,压根没有动过那块蛋糕。

    书桌上有今天的报纸,邵卿随意翻看了下,打算缓解一下心情,却不想,今天的头版有条信息,立刻让她的心沉到谷底。

    景家千金宣布订婚,未婚夫帅气多金,公布恋情的两人将于下周举行订婚礼。

    啪!

    手中的咖啡杯打翻,桌上的报纸很快被咖啡晕染开。水印恰好停留在关律的脸上。

    邵卿急忙抽出纸巾想要擦干,可惜湿透的报纸怎么都没有办法。

    照片中男人的面容,逐渐在她眼底放大。邵卿抬手抹了把,才发现她的脸上都是泪水。

    关律,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当年校园树荫下,穿着白色衬衫,朝他走来的男子。如今已然变成成熟有魅力的男人。

    虽然他不是白马王子,却还是走进她的心里。

    邵卿蓦然笑了笑,伸手把报纸中景美美的照片撕掉,丢进垃圾桶。

    景美美,那一巴掌,我会好好还给你!

    凌晨三点半,明腾终于忍无可忍的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走到窗前。

    夏夏刚离开的那段日子,他每天晚上都需要安眠药和酒才能入睡。可即使这样,他每天能够睡着的时间却也只有三四个小时,整个人长期处于浑噩状态。

    直到有一次半夜明宝发高烧,因为明腾吃过安眠药又喝过酒,不能开车去医院。那时候他抱着全身滚烫的孩子,听他哇哇的哭声,好像一瞬间就清醒过来。

    从那以后,他尝试看中医治疗,针灸一段时间后,睡眠质量有所好转。随后他又听从医生的话保持运动,调理身体,一点点戒掉对安眠药的依赖,慢慢可以自然入睡。

    许多年都不曾犯过的失眠,最近又经常困扰他。明腾知道,着和他的心情有关,也和他的思想压力巨大有关。

    有什么东西,好像随时处于引爆状态。他不清楚哪一天大家就会得知真相!

    而那个他苦心隐瞒多年的真相,将会给他带来什么?

    身败名裂?还是前程尽毁?

    明腾转身出去,轻轻推开儿童房的门后走进去。床上的小儿还在沉沉的睡着,睡颜安宁。

    床前有盏小夜灯,明腾弯腰蹲在床边,看着孩子熟睡的小脸,不禁勾起唇。

    经过绑架事件后,明腾每次看到明宝天真无邪的笑脸后,都会觉得心有愧疚。听着明宝一声声唤自己爸爸,感受着明宝对自己的信任依赖,他都会倍加内疚和亏欠。

    明宝,我不是个好爸爸。

    明腾深邃的眼眸眯了眯。是的,他不是个好爸爸,不能成为明宝的榜样。

    等到孩子长大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曾经犯下的过错,时间早已无情溜走。明腾不可能再还给乔南一个五年,不可能把原本应该属于他们一家的相处时光还给他们。

    所以他想,有些勇气,他必须要鼓起。

    哪怕是为了夏夏,为了明宝,他也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不久,明腾回到卧室,走进浴室洗了个澡。他拉开衣柜门,挑了件淡蓝色的衬衫。

    夏夏喜欢蓝色,所以他都衣柜中有很多蓝色衬衫。从深蓝到浅蓝,几乎都是夏夏亲手为他挑选的。这几年,这些衬衫他都舍不得穿,今天忽然想要穿上一件。

    穿戴整齐后,明腾走到穿衣镜前照了照,露出满意的笑容。身材保持还不错,尺码没有变化,衬衫穿上依旧合身。

    他往前一步,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相框。水晶相框中有张照片,是他和夏夏并肩坐在校园的草地上拍的。

    明腾不自觉抬起手,指尖落在照片上抚摸,“对不起夏夏,我连你也骗了,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照片中的夏夏,眉眼弯弯,嘴角的笑容依旧那么温柔,亦如他们初见的模样。

    明腾稍稍安心下来,他动作的妥帖把相框裹好,放回到抽屉里面。

    他知道,他的夏夏一定不会生他的气。

    不多时候,明腾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天还没亮,远方刚刚泛起白肚皮。

    他开车到办公室时,助理已经过来等候。

    “明总。”

    “进来说吧。”

    明腾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助理紧跟着走到书桌前,道:“我去查过了,确实是安锦电视台的记者在四处找金强,他们已经蹲守多日。”

    “好,我知道了。”明腾应了声,拉开椅子坐下。

    助理又问,“明总,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明腾想了想,才说:“通知台里的高层,下午开个紧急会议。”

    “紧急会议?”助理蹙眉,心想最近台里很平稳,没有突发情况,为什么要开紧急会议?!

    明腾没有解释,助理也不敢再问,只好按照他的吩咐去办事。

    办公室门关上后,明腾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出个号码。

    电话铃声响起后,那端的男人很快接通电话,“明总,是你吗?”

    “是我。”明腾声音低沉,“我想过你说的话了,好像有点道理。如果你被抓了,对我确实没有好处。”

    “哈哈哈,金强接到他语气转变,简直好像看到救星,“明总就是聪明人啊,所以只要我安全,明总才能不惹麻烦。”

    “对,所以问决定给你五十万,还把你送出湖城。”

    “真的吗?”金强脑袋有点懵。

    “当然是真的。”

    明腾握着手机,笑道:“明天上午十点,你再江边等我。到时候我安排你坐船离开。”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金强开心不已,“明天十点,我们江边见。”

    “好。”

    挂断电话后,金强兴奋的差点尖叫出口。他终于走运了啊,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妈的,他运气真是背啊!原本想着上次找郁锦安要笔钱救急,顺便出口明腾过河拆桥的气,可谁能想到,乔南那个孩子竟然是郁锦安的儿子?!

    妈蛋啊,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小心就捅了马蜂窝!

    好在关键时候,明腾还能指望。他就说嘛,他就不相信明腾真的不怕被警察知道!哼!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起来,员工们陆陆续续踏进电视台。乔南早上有录音,刚要进棚手机忽然响起来。

    她看眼号码,忙让助理先进去,自己走到一边接电话,“喂,明总。”

    “明天有时间吗?”

    “有事?”

    明腾笑了笑,道:“明天上午十点,你和郁锦安来我家里,有些话我要告诉你们。”

    “什么话不能电话里说?”乔南蹙了蹙眉。

    “还是见面说吧,而且你们还要把明宝接走。”

    “接明宝走?”乔南咻的变脸,“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既然孩子都已经知道了,那还是让他早点和你们一起生活吧。”顿了下,明腾又道:“反正早晚都要这样,我不想继续拖延下去。”

    乔南轻轻挽起唇,“可以慢慢来,不用这么着急。”

    “呵呵。”

    隔着话筒,明腾的笑声有些失落,“既然早晚都要离开,那就让他早点离开我吧。”

    乔南眼眸微闪,听出明腾话中的不舍。她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又开不了口。

    明宝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做梦都想早点和儿子团聚。只不过考虑到孩子的适应能力,才不敢过于催促。如今明腾主动提出把孩子交出来,她的心里自然求之不得。

    “乔主播,到时间了。”

    助理出来催促,明腾听到后,立刻说道:“那就这样定了,明天我在家等你们,去工作吧。”

    乔南还要再问,可惜明腾已经挂断电话。她长嘘一口气,握着手机走进录音棚。

    明天可以接回儿子,她突然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傍晚,明腾准时下班回家。他刚刚走进客厅,就看到明宝双手背后,站在茶几前高声背诵。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明宝一口气背诵出来,语气抑扬顿挫。

    “哈哈哈。”

    明峰开心的拍拍手,夸赞道:“九宝真厉害,诗背的真好。”

    “爷爷。”小家伙跑到明峰身边坐下,道:“明月的明,就是我们姓明的明。”

    听到孩子的话,明峰眼神不禁暗了暗,他轻抬手把明宝拥入怀中,问道:“九宝以后离开爷爷,会不会想念爷爷?”

    “当然会想爷爷。”明宝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小身子依偎在明峰怀中,悠哉的晃荡着小腿。

    明腾深吸口气,调整好表情才过来,“爸,我回来了。”

    “爸爸!”

    看到明腾进门,明宝咻的从明峰怀里滑落,几步跑向进门的男人。

    伸手将明宝抱起来,明腾眼底染着笑意,“九宝在和爷爷玩什么?”

    “九宝在背诗,幼儿园老师教了诗。”

    “是吗,九宝好厉害哦。”

    他们父子凑在一起说话总是很欢乐,明峰看着看着,神色又暗淡下去。这么可爱聪明的孩子,竟然不是他们明家的孩子?

    哎。

    明峰心底一阵惆怅。当年他的亲孙子没了,明腾却瞒着所有人把明宝抱回家,转眼五年过去,不是真父子的父子,不是真祖孙的祖孙。

    可这些情分,又岂是一句真假能够了结?

    佣人们准时将晚饭端上桌,明腾把明宝抱到餐厅的椅子中,道:“九宝乖乖吃饭,爸爸去看看爷爷。”

    “好。”明宝懂事的点头。

    周妈上前照顾明宝用餐,明腾才转身离开,又回到茶几前的沙发里。

    “爸。”明腾坐在父亲身边,直言道:“我决定把明宝送回去。”

    闻言,明峰咻的抬起头,嘴唇蠕动几下后,才问道:“什么时候?”

    “明天。”

    “这么快?”

    “嗯。”

    明腾点点头,笑道:“现在九宝情绪已经平稳了,而且他的爸爸妈妈也很想和孩子生活在一起。”

    “可是……”

    明峰眉头紧蹙,眼睛直勾勾盯着坐在餐厅中的那道小身影,“你真的舍得?”

    舍得?

    明腾笑了笑,“我必须要舍得。”

    他这个儿子,多年来都是他的骄傲和希望。这些年来,明腾样样都很出色,唯有婚姻不顺利。自从夏夏离开后,他至今都没有结婚,原本以为还有个孙子,可是如今这孙子……

    明峰失落的垂下脸。

    “爸,你心脏不舒服吗?”

    “没有,”明峰摆摆手,“我身体没事。”

    听他这么说,明腾才算松口气。

    “我不想吃饭了,先上楼休息。”明峰站起身,脸色不算太好。

    等他上楼后,明腾立刻吩咐佣人将药送上去。

    周妈喂明宝吃饭以后,明腾带着他上楼洗澡。孩子玩水又是玩的不亦乐乎。

    “九宝,你开心吗?”明腾手里攥着吹风机,正在给他吹干头发。

    小家伙手里还握着玩具汽车,笑眯眯点头,“开心,如果乔老师和叔叔也在,九宝会更开心。”

    听到他的话,明腾眼神有片刻的失落,很快又凝聚起笑意,“九宝。”

    明腾关掉手里的吹风机,抱起孩子坐在床边,道:“明天乔老师和叔叔就会来接九宝过去住。”

    猛然听到明腾的话,明宝有些傻眼,撅起嘴巴问,“那我以后还能回家吗?”

    他说回家,明腾立刻弯起唇,“当然,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有明腾这样的话,明宝好像才松口气。他笑着仰起脸,在明腾脸颊亲了下。

    孩子的举动,总会在不经意间温暖人心。明腾眼眶一酸,低头别开眼睛。

    洗过澡以后,明宝很容易入睡。明腾没怎么哄他,只是坐在床边陪伴,很快的功夫他就闭上眼睛,沉沉睡着。

    等到明宝熟睡以后,明腾才拿起儿童行李箱,把他平时喜欢的衣物一件件折叠好,整齐码放到箱子里。

    虽然他清楚,明宝以后的生活不会缺少这些,但他还是想把孩子以前喜欢的,爱玩的东西都给他带走。

    一箱衣物,一箱玩具。明腾收拾东西才发觉,原来小家伙的东西有这么多,他想要全部给他带走不可能,只能挑拣一些孩子最喜欢的东西。

    柜子最下面的抽屉里,有几本相册和一台录影机,都是专属于明宝所用。相册里面的照片从他出出到去年生日,每个阶段都有很多。

    今年明宝的生日照……

    明腾瞥眼相册中早已空留出来的位置,不禁叹了口气。世事果然难料啊,去年给明宝过生日的时候他还在琢磨,今年要给他什么惊喜。可是今年还没到他的生日,他却要离开自己了。

    “呼。”

    明腾长舒一口气,瞥眼床上熟睡的孩子,轻轻把相册和录影机都装到袋子里,一并收拾好。

    纵然那么多不舍得,他还是要狠下心。

    不久,明腾从楼上走下来。秦澜刚好也端着药盘出来,“我爸怎么样?”

    “还好。”秦澜应了声,“只是听说明宝要离开,心里很难过。”

    她把药盘放在茶几上,看着坐下来的男人,问道:“小腾,你真的决定了吗?”

    “决定了。”明腾的回答坚定。

    关于明宝的问题,秦澜自然希望他可以早点回到郁锦安和乔南身边,只不过明腾……

    “哎。”

    秦澜轻叹声,“也许这样也好,你把这件事慢慢放下来,以后才能更好的生活。”

    目前所有人都还以为,明宝是明腾从福利院收养回来的孩子。他勾了勾唇,道:“妈,明天早上,我有话跟你们说。”

    “什么话?”秦澜怔了怔,“有话可以现在说。”

    抬起腕表指了指,明腾笑道:“现在很晚了,您还是去休息吧,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

    秦澜无奈,被他揽住肩膀走到楼梯口。

    “妈。”

    “嗯?”秦澜转过身,望向身后的人。

    明腾忽然一笑,感慨道:“如果您真的是我妈,那该多好。”

    闻言,秦澜眼神动了动。明腾的母亲去世很早,明峰独自扶养儿子不容易。当年又因为那件事使得明峰身体受损,所以她才会陪在明峰身边照顾。

    “小腾。”

    秦澜心底感触,道:“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这些年我们相处,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儿子。”

    “既然您把我当做儿子,那儿子就求您一件事。”

    “有话你就说,别说求。”

    明腾仰起脸,微微一笑,“如果我不在家的时候,请您好好照顾我爸。”

    “这个你放心好了。”秦澜一口答应,随后又问,“怎么,你要出差吗?”

    男人笑着点多头,“是啊,这次可能出门要久一点。”

    “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爸。”秦澜并没多想他话中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这孩子今晚说话的语气,莫名惆怅。不过她还以为是因为明天要把明宝送走的缘故,也就不敢多问。

    “好了,您去休息吧。”

    “你也早点睡。”

    转身上楼后,秦澜回到自己的房间。

    客厅中很快安静下来,明腾走到窗前,抽出一支烟点上。他仰头看看夜空中的星星,缓缓勾起唇。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他可以这样看到星星和月亮的日子,过了今晚,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够了。

    第二天早上,乔南下楼时,郁锦安的车子已经到了。

    “早。”郁锦安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乔南的手。

    她昨晚几乎没怎么睡,想到儿子今天就能回来,兴奋的睡意全无。

    “我有点紧张。”乔南攥着郁锦安的手,手心里都是冷汗。

    “紧张什么?”郁锦安偏过头,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问。

    “我怕明宝哭闹,不愿意和我们走。”

    “怎么会?”

    郁锦安含笑张开双手,轻轻抱住身边的人,“别忘了,他是我们的儿子,要对儿子有信心。”

    这个男人的话,总有种安抚她的作用。乔南紧提着的心倏然一松。

    对哦,她要相信儿子。

    从他怀里抬起脸,乔南主动握住郁锦安的手,笑道:“我们走吧。”

    她那双明亮的黑眸中,闪动着最迷人的笑。郁锦安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嘴角轻吻了下。

    “我们走。”

    话落,他们坐上车,很快来到明家别墅。

    别墅大门敞开着,郁锦安都车子直接开进来后,停在院子里。乔南下车后,瞥眼大敞肆开的门,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汪汪汪!”

    白色松狮犬飞跑过来,对于陌生的郁锦安吼叫不止。它不温和的态度,立刻招惹到男人的嫌弃。

    眼见他要发怒,乔南先一步拉住他的胳膊,“它叫崩豆,虽然看起来凶,其实很温顺,明宝很喜欢它。”

    听说明宝喜欢,郁锦安眼底的怒火才渐渐平息。

    “崩豆。”乔南朝松狮犬喊了声,它果然跑到乔南身边摇尾巴,“不要叫了,知道吗?”

    白色松狮犬摇晃着尾巴,低头围着郁锦安的脚边转悠起来。

    “别动。”乔南拉住郁锦安,同他眨了眨眼,“让它记住你的味道,以后就不叫了。”

    以后?

    郁锦安翻个白眼,谁要跟这只破狗有以后!

    崩豆在郁锦安身边转悠一圈后,果然不在吼叫,态度也温顺下来。

    乔南彻底松口气。

    一把握住乔南的手,郁锦安脸色不耐的说,“走,我们进去接儿子。”

    “哦。”乔南应了声,两人快步走进去。

    客厅的沙发中,明峰和秦澜坐在中间。明宝耷拉着脑袋坐在一边,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进门的两人后,不自觉站起身,跑到明腾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