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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银白色空间里,一个闪亮亮的光球正散发着柔和的淡黄色光芒,他的周围则缠绕着一圈圈半浮于空中的漆黑锁链,并且慢慢的转动。那是天道和法则,掌控着这万千世界最基本的存在。
大白色的光蛋一闪一闪的,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仿若永恒。然而下一刻,这片由银白色构造的大地,这个独立于世,安静的没有半点生气的世界竟然猛地抖动起来,恍若地动山摇。
光蛋闪烁的频率顿了一瞬。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地动过后,有近乎两三分钟的沉寂,然而之后,那银白色的帷幕尽然如同裂开了一半,暴露出外围漆黑凛冽的煞风,接着尽然如同掉落下来的天花板一般,直直掉下来了一块!
险些被砸中的光蛋:卧槽!
三秒过后,空间又是一阵波动,这会竟然是走出来一个人来。一个实在是蛮帅的男人——凤眼棕瞳、鼻梁高挺、眼眶深邃。只可惜好像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光蛋开始陡然闪耀开来,近乎刺得人睁不开眼来,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出现了一排血一般狰狞凌厉的大字:宋之宴你特么能不能消停点!鸿蒙界和你有仇吗每次都要拆了他!
宋之宴百般聊赖扫他一眼,“白花花的看的伤眼。”
光蛋似乎十分愤怒,字体都带出来淌血的效果:伤眼别来,傻逼!
“无聊,想你了呗。身为天道,斯文一点,满口脏话丢不丢人。”
字幕一阵颤抖,显然气到极致,竟然换成了诡异的绿色:关你屁事——去找吴昊他们打架!去做任务维护世界和平!去调侃运气之子!别鸡丨巴来烦我!
宋之宴嗤笑:“没创意。”
光团一阵无力,他当初按照惯例,每多少年进行一次删选,在宇宙里选择了数亿个人投入了万千鸿蒙世界,以强制性任务要求他们寻找助它壮大的本源法则,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走到这个地步能和他呛声的偏偏还是这么个油盐不进欠揍的家伙!当初怎么就选了他的……
虽然宋之宴很讨厌,但天道自认为是只有原则的蛋,对于帮过他大忙的家伙,只要没触及到他的底线,也一向客气,默默平复了下心情,也就想着如何把人支的远远的,于是开口,“要伐要学吴磊他们一样荣归故里嘞?”
宋之宴面无表情嘲到:“没有了利用价值现在要抛开咯?”
光蛋[心平气和][苦口婆心]:怎么会嘞,为哝好嘞!看你无聊嘛~
宋之宴死鱼眼:“呵呵。”
天道震怒,光蛋里伸出了只鸟爪子似得小脚丫,一脚踹过去:去你妈了个x的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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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宴是真没想到那只圆不拉叽的光蛋会耍阴招!竟然趁他一不留神把他的意识丢到了他最初的身体里!天知道在这无数光年里从前的短短十几年经历被他掩埋在了哪个角落?
总之和吴磊他们不同,哪怕登上了世界之巅的高度,他也从来没有再妄图追忆过以前最初的生活了。
只可惜,天道那个家伙竟然还设了禁制!闭着眼佯装未醒的宋之宴一阵唾弃却也不得不在这个世界再呆上那么几天,只打算解了禁制再去算账。
这是大概还是四五月的暖春,那璀璨的阳光尽数洒在地面上,把屋子里那股子阴潮的气息扫了个干净,只有很干爽舒适的感觉,宋之宴就这么躺着,心里的那股子烦躁感竟然一点一点的缓缓消散。若不是那个淡淡的药味儿,以及一旁医疗仪器的声音,不会让人联想到这是医院,而不是一个朝向良好的房间。
宋之宴小幅度微微抖动手脚,虽是有些僵硬但尽然还保养的良好,若是再生个什么疹子,弄的肌肉萎缩的模样,宋之宴怕是直接都能嫌弃的脱下这个壳子,人道毁灭。反正自己精神力慢慢恢复之后,自然能解了天道禁制,也够凝聚出实体。而不是被自己的身体给拖累住,白白浪费了调理的时间。
现在的状况他倒是没想到。
他的精神在主神空间里沉沦了如此之久,就算这个空间的时间流向,不一样,但粗略算来尽然也有十年,这更多的光景了。这么一个白躺了如此多年的植物人,竟然还被照料得如此之好。宋之宴心里也是暗暗纳闷儿。
宋之宴仔细的想了想,可不觉得在自己成为植物人之后以他那个看似和善却在骨子里却极为善妒狠毒的后妈的脾性,还能够得到这么好的照顾。她大概只会安排一个看似不错的屋子,然后由着他一点一点的衰落,最好是巴不得自己就这么死了。
但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宋之宴也没有过于纠结,只是闭上眼睛,用自己那强大的精神力信息的梳理这个身子的状况,左右待会儿来的人,自己微微一探查也便知道了。
而正在这时,凭接宋之宴那敏锐的耳朵,清楚地听到了从远到近的脚步声,一步步走得倒是很快,似乎是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喋喋不休地,焦急地说着什么。
喲!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宋之宴微微一乐,这脚步声竟径直在自己这房间停下了。
“张晋萧,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会事!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到底是怎么得罪宋家了!?明明这次这个角色铁板钉钉了就是我们的了,导演也说过了,怎么会就这样说没有就没有了!?他们怎么就会专门对着你!”
放在门把上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到底还是松开了,只沉默的站立在门前。
“没什么,我没有见过他们几回,只是我实力不够,怪不了他人。”
他的声音很是平静,恍若并不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一下子就与那个风风火火的声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然而他的这副态度更是让那人深感气急败坏,“张、晋、萧!你都这么说几回了?五年,足足五年的时间,一回、两回的你能说这是巧合,三回、四回的我还能忍着,可是你说你这都几回了?感情你这是拿我当傻子耍呢?”
他的这一顿数落,张晋萧全然的都安静的听着,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模样,见他一顿噼里啪啦的说完,竟然还安抚的笑了笑,“安安教训的是。”
穆安被他气的噎住,真是快把这人瞪出个洞来,“安安你个屁,再敢这么叫老子信不信老子给你坐冷板凳!?你这家伙就是虚心接受,死不悔改!有这个功夫和我说这些,倒不如好好的和宋家的谈一谈,有什么矛盾解决了不就好了?”
说起这个,张晋萧脸上的表情不可避免的就淡了一淡,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穆安,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我说过,我没有见过他们几回,接下来也不想再见。”
他这副表情,穆安就知道他定然是心意已决了,哪怕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无可奈何的同时,连他自己都为张晋萧可惜,“七年了,你是我欠的第一个人,可是这七年里,你撑死了也不过是个二流明星,多少资历比你小的现在都红透了半边天,明明你的实力......哎,难道你自己就甘心吗?”
这一次,张晋萧足足有静默了三秒,到最后也只是别过了双眼,淡淡的开口说上了这么一句,“得之我命,失之我幸,强求又能如何?没有什么甘不甘心的,当初我会进这个圈子,也只不过是求个温饱。”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好一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果不是他在骤然之间紧握的拳,就连宋之宴都要被他唬了过去。
门外的谈话依旧还在继续,但显然,穆安对张晋萧油盐不进的脾气十分的无奈,他到底事忙,即便是有再多的话,也不可能一下子囫囵倒给张晋萧听,更何况人家听不听还不一定!到最后也只是抿着唇不满的说了他一句,“这么多年来,你赚的大半都用在了他的身上,我不拦你是因为没有立场拦你,可是到了现在,你总也该为自己想想。”
穆安这句话也不过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与张晋萧听是不听,他却没有这么神通广大的再去管,实在是公司那里催的紧了,他甩了甩手,就已经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院。
张晋萧站在门口,看他离去,握在把手上的手仿佛被控制了,迟迟没有动作,半晌,却也唯有一声轻叹。
宋之宴直直躺在病床上,把方才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一声叹息,却仿佛一把极为锋利的武器,一瞬之间将早已经练就的铜皮铁骨他都给戳伤了,早已经被轮回世界中历练的冷心冷情,一下子被数不尽的复杂汹涌着掩盖,方才的没心没肺恍若只是一场幻境,被瞬间打了个七零八碎。
——张……晋萧
他默默念着这个一度被放在心里,又被掩埋在深处的名字。
他与张晋萧之间的相遇实在是不足以为外人道也,根本不是什么浪漫的故事。和张晋萧住在一起的时日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两个月,其中上丨床的日子倒占了有大半。其实除了他的身体,他的性子也是让宋之宴极其的满意的加分项。
不矫揉造作,不无理蛮横,不痴缠哀怨,只是很细心的默默照顾着宋之宴,平平淡淡的从来不多话,也从来没有发过火儿,当然他对宋之宴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发火......
但瞧他这副看似冷淡的模样,偏偏就惹得宋大少爷恶劣的性子上来了,怎么欺负人都是有的,张晋萧被弄得再生气也只是抿了唇底了眉,兀自的不说话了,可就这股小别扭挠的宋之宴宋大少爷心肝脾肺都痒痒起来,于是事情的结尾大概又是以把人强行按在床上结尾。
其实想也知道,他那会儿——是没有动真心的,八成也只是觉得有趣,想要玩玩儿罢了。什么时候腻了,踢开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偏偏,才不过三个月,他就被主神坑了,什么防备都没有,什么准备都没做,就被成了个植物人。
他对张晋萧这么不好,可偏偏张晋萧就是这么在刚刚成年的年纪,硬拉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过了过来。要护理好一个半点知觉都没有的植物人,这要多少的金钱、多少的精力?
更别提还有一个恨不得他早点死了的后妈......那对母子又到底有没有找过张晋萧的麻烦?
这一切的一切,宋之宴发觉自己竟然是全然无法想象。
门外的张晋萧也终于打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开了门缓步走了进来。
宋之宴的身体一僵,只直挺挺的躺着,他的心里现在实在是有些乱了。向来习惯主动出击占据主动权的宋之宴这一回难得选择了静观其变。
这么个老妖怪既然存心想要装,张晋萧又怎么可能发现的了,再加上他现在实在是太过疲惫,只在病床上坐下了。
虽然是豪华单间,但到底也是病房,两个大男人在上面便有些挤了,尤其是其中一个还占据了大半个床面的时候。可宋之宴偏偏没有嫌弃,反而逐渐弯下腰去,半躺着,将自己的脸朝着张晋萧的方向,口鼻间尽数是宋之宴那熟悉的气息,眉眼之中便又是那一股深深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