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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也是元婴期修为,名为赵怀蕊,是当年与谢天衍争夺掌门之位失败的赵长老赵丛山之女,她的名声陆洲早就听说过,不因其他,而是刁蛮太过,陆洲几个嫡系的师兄师姐都跟她有过争端。
话音落下,被困住的踏雪鹿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啼鸣,许是怕吵醒谢清桥,叫声很低,它抬头冲着陆洲看来,一双通灵的眼睛极为有神,流露出一丝委屈之意。
踏雪鹿历来性情温顺,不喜争斗,与人相处最是友好,绝不会主动攻击人。
陆洲上前一步道:“踏雪鹿跟了我许久,不曾撞过一人,为何偏偏撞上戚师兄?”
“陆师弟此言何意?莫非是怀疑我们?”赵怀蕊眉毛一掀,冷笑道:“说句不中听的话,我还怀疑是陆师弟指使这畜生找准我们撞呢!”
陆洲缓缓道道:“以己度人,可见己身,看来这就是赵师姐的心胸气度。”
“陆洲!你说话给我小心点!别以为你在九州会武上拿了第一就可以猖狂了,我可不是你那些胆小的师兄师姐,处处会忍让你!”赵怀蕊指着他,气道:“旁人吹捧你几句第一天才的名头,你还真以为自己厉害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我告诉你,我用一根手指就能教训你!”
陆洲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从容道:“赵师姐请。”
你不是说一根手指头就能教训人吗?那你教训一个我看看。
众弟子闷笑。
赵怀蕊气得就要冲过去。
“哎!赵师妹何必呢,陆师弟毕竟年轻气盛……”戚烁连忙拦住赵怀蕊,他师父最疼爱这个女儿,若是让她跟陆洲打起来,他少不了一顿训,“陆师弟,你这般顶撞自己的师姐,传出去丢的可是宗主的面子。”
陆洲道:“赵师姐这般欺压同门,赵长老的面子不知还剩下几分?”
戚烁一噎——看不出来啊,这陆洲平日里冷冰冰跟个木头似得,居然这么能说!
定了定神,戚烁重新找回风度,“不管怎么样,陆师弟的踏雪鹿冲撞我们是事实,你必须要给个交代的。”
陆洲反问:“戚师兄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戚烁笑了笑,“巧得很,我跟赵师妹前几日领了一个宗门任务,还缺个飞行坐骑,让这踏雪鹿载我们一个来回,便算是赔罪了吧。”
陆洲几次回来都乘坐着踏雪鹿,现在宗门谁人不知踏雪鹿就是陆洲的象征,若是被戚烁与赵怀蕊要去了,那踩得可是陆洲的脸。
事实上,戚烁与赵怀蕊就是要打压一下陆洲过盛的声名。
现在提起天穹剑宗弟子,世人第一个想到的绝对是陆洲,就算他们再努力,旁人也只会觉得,陆洲早晚会超过他们。从一开始,他们心里就憋着股气,加上赵丛山跟谢天衍明里暗里也斗了这许多年,他们就算准了要来这么一出。
陆洲一听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了,冷漠道:“不行。”
这脸打得干脆又直接,连个借口都不找。
戚烁脸色铁青,伸手一抓,就想完全开启无分两仪阵,指桑骂槐道:“既然如此,师兄我就给这畜生一个教训,让它以后千万要长眼,别再撞了不该撞的人!”
“戚师兄且慢,踏雪鹿背上还有个孩子!”
“就是啊,无分两仪阵可不是简单的困阵,你伤到那孩子怎么办?”
“戚师兄快住手吧!”
众弟子原以为戚烁只是吓吓陆洲,不会真的开启无分两仪阵,一看这情形不对,顿时都出声相劝了。
陆洲冷着脸,指尖一动,一道剑气瞬间斩过去,打断了戚烁的施法。
戚烁再动,陆洲也跟着动,两个人隔空斗法,谁也不让谁。
“两位师兄别打了,被执法殿长老发现可不得了!”
有弟子急忙提醒,另有人机灵,赶紧去找能拉架的人过来。
灵力碰撞的余波扫过,阵法晃了一晃,驯风一跃而起,想趁机破阵而出,戚烁眼神一狠,手上不再结印,而是飞快地往阵法那边扔了个宝珠,短短一瞬间,阵法就起了变化,仿佛笼了一层薄纱,驯风本是向着天空飞,却一头撞在了山石之上,发出哀哀的叫声。
“小桥!”
谢清桥眼珠动了动,双眼慢慢睁开,却还像没睡醒似得,他从驯风身上跳下来,迷迷糊糊地朝陆洲那儿走,“咚”地一声额头撞在了石头上,疼得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眼中泛起雾气,手指抚着额头直吸气。
“小桥,站在那儿别动,有阵法!”陆洲眉头一拧,也跟着心疼,转向戚烁的目光已带上几分煞气:“打开两仪阵!”
“陆师弟本事不是挺大吗?”赵怀蕊冷嘲热讽,“何不自己去破阵?”
陆洲倏地拔剑,剑光如雪,清辉流转,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怎么,想动真格的了?”赵怀蕊也祭出灵器,“行啊,大不了咱们一起进执法殿!”
陆洲嘴角扯了一下,那点笑意既冰冷又漠然,说不出的嘲讽。下一刻,他出剑,剑芒却是向着无分两仪阵而去。
赵怀蕊大义凛然的表情一僵。
陆洲不懂阵法,便想着以力破之!
“洲洲,你等等!”谢清桥目光扫过一堆人,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双眼微眯,,喃喃道:“人一多就有麻烦,麻烦总是少不了的,垃圾总是打不完的,所以说,这世上的人还是少一些的好……”
如果这世上只有他和洲洲两个人,那该有多好。
陆洲以为他害怕,顿时放缓了声音,“小桥别怕,一会儿就能出来了。”
就算他破不了这无分两仪阵,大不了传信给他师父。
面子总比不过谢清桥重要。
众弟子都觉得戚烁他们有些太过分了,就聚在一起帮陆洲想法子破阵。
谢清桥摇摇头,轻轻一笑,“洲洲放心,这个阵法是困不住……”
他话没说完,空中忽然飞来几道气势强大的身影,为首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好个无分两仪阵,原来这些让你们防身的宝物都是用来对付同门的。”
赵怀蕊吓了一跳,往戚烁身后躲了躲,“糟了,是执法殿的殷鸿师兄!”
他们这些嫡系核心弟子,辈分都极高,但各个境界跨度也很大,如这执法殿的殷鸿,已是出窍期的修士,曾经也是一代天骄,却与陆洲他们是同辈的。
陆洲回剑入鞘,抬手见礼,“殷师兄。”
“陆师弟。”殷鸿一身血袍,那股尸山血海的煞气难以掩饰,他看了眼陆洲,随即伸手一抓,眼见着无分两仪阵瞬间就收缩成巴掌大小,被他收入了袖中。
戚烁肉痛不已,却不敢多话——执法殿,殿如其名,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元婴期弟子,就算是宗主也要敬其三分,而执法殿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太上长老,为人最是公正,铁面无私,只遵宗门规矩行事,谁的面子都不给。
陆洲谢过殷鸿,一把抱住扑过来的谢清桥,“头疼不疼?”
谢清桥眨着眼睛,竖起一根手指,“有一点点。”
陆洲摸了摸他被撞红的额角,眼神又冷了几分。
“欺负小孩,戚师弟真是出息了。”殷鸿盯着戚烁来了一句,而后道:“聚众闹事,大打出手,你们都跟我去执法殿走一趟!”
陆洲轻声道:“小桥,你先回去。”
谢清桥牵住陆洲的手,脸上不见一丝紧张害怕,笑眯眯的说:“我陪洲洲一起去。那个什么执法殿如果欺负洲洲,我就砸了它。”
众人惊悚抬头——无知者无畏啊!
陆洲听一句还挺感动,听两句就想翻白眼了。
殷鸿都已经转身走了,闻言深沉的回望了一眼,谢清桥坦然自若的与他对视,一脸天真无邪。
陆洲面不改色道:“殷师兄,请。”
众人便战战兢兢的随着殷鸿来到庄严肃穆的执法正殿,那一道道戒律柱,一排排锁链,配上黑沉的墙壁,愣是造出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殷鸿冲着上座的中年男子一施礼,退到一边去了。
这男子乃是平日里主事之人,人称罗长老。
罗长老淡淡扫了众人一眼,也不废话,干脆利落的道:“戚烁与陆洲,于宗门内动手,罚你们关入落石牢反省三日。其余人聚众闹事,剥夺本月所有资源!”
“是,弟子知错。”众人苦巴巴的低头,心说还好是普通的落石牢,若是换了冰火牢天荒牢等,那两人可要遭大罪了!
谢清桥却抬了抬下巴,“洲洲又没错,为什么罚他?”
“小桥,不可无礼!”陆洲拽了下谢清桥,没拽回来,低声告诫。
罗长老道:“他与在宗门之内,与同门师兄动手,便是错。”
谢清桥嗤道:“那是有人动手在先。若按你的说法,他在宗门内被杀害了也不能反抗……这是什么垃圾规矩?”
“小桥!”
罗长老冷笑,强大的灵力展开,座椅上留下一道残影,凌厉的一掌与陆洲的声音同时落下,刹那之间,陆洲推开谢清桥,自己置身于掌下。
谢清桥一惊,眼中忽起风暴,同时急道:“你动洲洲一下,我砸了你执法殿!”
所有人惊呆了,他们以为谢清桥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居然敢公认挑衅执法殿长老!
而罗长老的那一掌堪堪停在陆洲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