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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这条私信像针一样扎进廖青的眼和心,她替天真觉得疼,这都遇到些什么人了,不就看看微博点个赞么,她就这样不依不饶追过来警告,谁还没点过去啊。
廖青又看了眼洗手间,天真的影子印在玻璃门上,心里叹息一声,她很快回了几个字,“对不起,手滑了。”
屏蔽了白素的微博,删掉她的私信,取消了对傅冬平微博的所有点赞,等一切查无对证,她才放心浏览网页,灵机一动,她用自己小号悄悄关注了傅冬平和白素,盘算着要近距离监视这对狗男女的无耻生活。
白素本想再发一条私信回去,哪知道怎么也发送不成功,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屏蔽了。怀着好奇心,她点开任天真的微博,发现她竟然有三百多万粉丝,惊讶到不行。
原来天真真的红了,最新一条微博刚发出去一个小时,就有十几万点赞,评论里全是肉麻的求爱句子,有的意淫得不堪入目,有的发花痴,但大多数人叫她女神。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过她的微博,如果她记得没错,他曾经告诉过她,天真想当天气预报主播却又缺乏勇气,是他一直鼓励她,如今她如愿以偿,不知道他看到这个局面,作何感想?
心生一计,白素走到客厅里,看到傅冬平手机丢在茶几上,悄悄过去拿起他手机点开微信,他的朋友圈里名字不少,白素按首字母点下去查,翻遍了也没看到任天真的名字,相似的昵称也没有。
正要松一口气,有个昵称让她觉得非常刺眼。小驴子乖乖!他会给什么人用这样可爱又宠溺的昵称?白素忐忑地点进去一看,果不其然,这是任天真的微信。
原来,他一直没有删掉任天真的微信,白素点开任天真的个人相册,照片不用缓冲就能点开,不甘心,她依次点开每一张照片,结果都一样,每张照片他都看过。
心底一股凉意让白素浑身冰冷,看一眼傅冬平工作中的背影,他和平常并无两样,但她头一次感觉到他背影里的寂寞,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一个人有什么样的心情,就有什么样的肢体语言。
走到傅冬平身后,白素搂住他脖子,亲吻他脸颊,“亲爱的,我先回去了。”“啊,你这就走了,我送你吧。”
傅冬平想站起来,白素却没让他动,温暖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淡淡的香水味诱惑着他的意志,让他不得不伸展手臂给他一个晚安拥抱。
“不用你送,我自己开车回去。”白素故意拒绝。她已经关掉流云驿站,在鹭岛某医院找了一份工作,依然住在傅冬平上回找给她的房子里,并没有跟他同居。
“那你开车小心点,过几天我要交图,今晚得熬夜,就不送你了。”傅冬平把白素送进电梯,看着她下楼才放心回家里。
白素站在楼下,徘徊良久,她说不让他送,他就真的不送了,可见他也只是嘴上说说,真想送的话,再忙也会送。
想起那时候他陪任天真到她家见李教授,他离开的时候,任天真送他下楼,情侣间那种情意,看到的人都会羡慕嫉妒恨。
任天真从浴室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廖青旁边,见她正在看自己微博,恶作剧地叫她一声。
廖青正看得出神,冷不丁被她吓一跳,拍拍心口,“大小姐,你干嘛像个鬼一样飘过来吓我,连个声音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瞎看。”廖青挪开身子,把笔记本电脑还给任天真,看任天真在电脑前坐下,从她手里接过毛巾替她擦头发。
真可怜!廖青一想到白素那个女人的私信,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替任天真不值,好好的男朋友,不过闹几天分手,就被别的女人抢去了,这叫什么事呀。
“天真,你和傅冬平真的无法挽回了?”
“干嘛又提他?”任天真语气低沉下来。
“你明明爱他,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
“可他已经不爱我了。”
原来她知道,廖青这才恍然,也是,傅冬平订婚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那个白素很明显是认识她的,不然干嘛主动私信她?
白素回到家里,打开电脑逐条翻看任天真的微博,近期的微博都没什么可疑,简单看过也就算了,引起她注意的是九月底的某条地点标注雁京的微博。
那条微博文字内容很平常,她参加传媒大学培训班的一些感慨,配图是现场照片,但是那个地点,非常刺目,白素清楚地记得,那几天,傅冬平在雁京出差。
为什么选在那时候去雁京?不祥的预感在白素心头升起,继续搜索任天真那几天的微博,发现有一条微博的配图似曾相识,像是在哪个酒店房间里拍的。
只有照片没有文字,而在那条微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直到她走红以后,微博才恢复更新。
再看傅冬平的微博,最后一条也是发在九月里,之后就再也没有更新过,微博上荒凉得能长草,似乎已经被他弃用了。
点开傅冬平的微信相册,白素特别留意他九月里发的照片,有一张照片引起她的注意,虽然拍照角度不同,但可以看出来和任天真那张是在同一个房间拍的。
尽管那是在他们订婚以前,白素的心依然被狠狠刺痛了,极度失落地关掉电脑。
阿宝听说傅冬平订婚的消息,主动找上门。傅冬平正在书房画设计图,听到门铃声,放下鼠标过去开门,猫眼里看到阿宝站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他打开门。
“想找你聊聊。”阿宝坦然地走进来。
阿宝对他这个公寓并不陌生,也知道他有时接了活儿会在这里闭关几天,四周打量打量,见房间里乱糟糟的,茶几上凌乱地摆放着许多杂物,有泡面盒子,还有吃了一半的熏肉三明治、几本杂志……似乎他都没心情收拾。
他本人也一样不修边幅,穿一身极普通的家常衣服,光脚穿着拖鞋,趿拉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给她倒了杯水放到面前。
“聊什么?”傅冬平半天才懒洋洋地问。
阿宝的视线从烟灰缸里的一堆烟头上转移到他略显颓废的脸上,“听说你订婚了,怎么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闹矛盾了?”
傅冬平并不想提他和白素之间的事,因此摇了摇头,“没矛盾,挺好的。”
“挺好的你这副样子?”阿宝哼一声,“我们在一起三年多,我还不了解你?你挺好的时候恨不得跳上天。”
傅冬平这才看她一眼,嘴角一丝苦涩笑意,“你就别猫哭耗子了,看到我过得不好,你不知多得意。”
“你这人差劲,我好心来看你,你说我猫哭耗子,你是耗子吗?”阿宝嗔怪一句,实在看不过眼,替他把茶几上的垃圾全收拾干净才又继续跟他谈话。
“我真的没什么,是这两天熬夜赶设计图有点累了。”傅冬平振作了点精神。
他并不是那种喜欢把苦恼逢人就说的人,也不愿别人探知他真实的情绪,寄情于工作是他惯用的排遣发泄方式。一分付出一分收获,工作永远不会背叛永远不会闹脾气,只要方法得当、功夫下到了,就不会辜负。
阿宝毕竟聪明,而且了解他,进一步问:“订婚这么仓促,连老朋友也不通知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傅冬平没做声,她来之前,肯定在夏霆宇那里把他和白素订婚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不甘心才会登门拜访,作为前男友,他有义务听前女友絮叨,不听她絮叨,她不会放过他。
“订婚又不用搞仪式,结婚时再通知你不迟,给你单独开一桌,放上前女友的牌子。”傅冬平开玩笑地说。
“女大三抱金砖,恭喜你啊,各个年龄段的女人你都能搞定。”阿宝娇笑。
“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没意思呢?”傅冬平皱了皱眉。
阿宝不再笑他,带着点郑重地问:“怎么不跟你那个女学生好了?你不是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吗?”
“你来的目的就是想提她对不对?不膈应我你就浑身难受。”傅冬平冷冷瞪着她。
阿宝没想到自己一句挖苦让他脸色都变了,顿知刺到他痛处,心里既同情,又有几分醋意,但终究还是同情占了上风,“冬平,你这是何苦?”
“我也不知道。”
这些天,他都过得很茫然,知道白素一直喜欢自己,不知不觉就跟她走得很近,也许她就是他受伤时的一针麻醉剂,能短暂抚慰他的心灵,可是药效过后,痛感依然在,不屈不挠地让他过不好日子。
“不知道你这么快选择订婚?太欠考虑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会把每件事都分析得很透彻,考虑成熟才会行动。”阿宝痛惜地说。
“跟谁结不是结。”傅冬平淡淡地说。
阿宝怔住,瞬间明白了他的心境,谁都无所谓,他只是心灰意冷,不由得鼻子一酸,“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这么感性。你以前都没对我这么好过,总爱玩。”
他不是一辈子都收不了心,只是自己不是那个能改变他的人。阿宝认清了这一点,对他不再抱有幻想。
也许,爱情本就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他这样,都有人愿意嫁,足见那人对他也很痴心,有时候,爱也是一种执念,一种飞蛾扑火般的执念,不怕错爱,只怕错过。
“作为朋友,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临走时,阿宝忍不住说,“我更喜欢那个能和我一起站在领奖台上,一起面对挑战的伙伴。”
傅冬平望着她双目,收起了平日里的妩媚多姿,此刻她的眼神是坚定温柔的,心中动容,拍拍她的肩,“我送你下去。”
“不用,我自己开了车来。”阿宝自己进电梯。傅冬平站在那里,看着电梯门关上,才返回自己的家。
一进去,他才赫然发现,家里又脏又乱,叹息一声,开始收拾整理。
任天真的出名,令鹭岛电视台名声大噪,拉动了好几档节目的收视率,电视台趁热打铁,替任天真量身打造了一挡旅游节目,在节目中介绍各地的民俗和美食,任天真的工作量一下子加大了不少,一个月有大半个月在全国各地飞。
老何是这档旅游节目的制片人,为了把栏目打造成精品,经验丰富的他不仅亲自担任撰稿人,还邀请了很多专家学者当顾问,提升栏目品味和趣味性。
栏目组例会,众人商议选题,老何提议道:“云梦山土楼群最近有了考古新发现,在社会上反响很大,我看过相关资料,很值得探讨,所以我建议做一期节目,专门介绍云梦山一带的风土人情和特色建筑。”
任天真听到他的提议,转动着手里的笔,一种强烈的预感让她心里既期待又害怕,只得一言不发。
众人纷纷说好,老何看向任天真,“天真,你觉得呢?”被他点名,任天真清了清嗓子,“我没有意见,一切听从领导安排。”
“那好,我们先拟定选题方案,再邀请一位专业人士当嘉宾主持。”老何心中早就有了合适人选,非傅冬平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