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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论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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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桃被套在麻袋里,感觉呼吸起来都憋得慌,偏偏这兜头一罩,眼前就是一摸黑,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感觉让她心中没底。

    尤其是,她喊了风铃的名字之后,等了好久也没收到回应,就不受控制地开始脑补了。

    不会是还有别的人吧?难不成他们把风铃也控制起来了?可是……这些化妆品不是因为信仰值不足的缘故,所以无法在人前现形的吗?

    如果风铃也遭到袭击,那动手的,会是什么人?

    阮桃被自己的猜测弄得有些心浮气躁,反正这俩偷袭者又没封住她的嘴,她干脆就大喊出声:“风铃!你没事吧?”

    由于有麻袋的隔绝,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模糊,但并不妨碍另一边僵持的两个人听清。

    风铃的确是被人给制住了,但一听到自家殿下在喊自己的名字,本能地不想让她担心,下意识回答:“殿下,请您放心!我……”

    话未说完,颈边那股寒意更迫近了些,逼得风铃不得不将剩下的半截咽回喉咙里。

    望望前方被人装进麻袋中扛起来,露在外面的双腿还在不死心挣扎着的阮桃,风铃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闭了闭眼,将这丝不稳定的情绪强行按下,才压低声音,恼火地冲身后人吼道:

    “别开玩笑了!你是什么人,竟也敢绑架殿下!”

    “嗯,原来你叫风铃呀。”身后的人仿佛听不见风铃的恶声恶语似的,自顾自说道,“而且你在叫那个女孩殿下?……有趣,这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吗?”

    风铃压根听不懂他在嘀咕什么,随着时间流逝,她心中越发焦急。

    可惜的是,他们这些被唤醒的化妆品只与阮桃结成了契约,形成的是一对一的单向联系,也就是说,阮桃能感应到他们的情况和位置,他们却无法相应地感知到阮桃的状况。

    更毋论化妆品之间能形成联系了。但此时,风铃极其盼望能联络上离开的那两个男人,起码他们的能力比自己强,也不用眼睁睁看着阮桃被挟持而无能为力了。

    意识到再怎么骂,都不会让袭击者动摇,风铃放软了声音:“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可以商量,你能先将殿下放出来么?”

    谁料对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这个请求:“这可不行呢,我布置这么多,就为了抓住这个小姑娘而已,现在就放了,岂不是白费心思了?”

    风铃脸色一僵,在心中大骂他的无耻,正想破罐子破摔,直接不管自己颈边的威胁,按下琴键时,对方却眼疾手快地掰过她的小臂,往身后一折——

    “喀嚓”,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传来,风铃面色煞白,大滴冷汗沿着脸侧滑落,滴在琴键上。

    对方卸去了她的行动力后,就放开了手,风铃那只被掰骨折的手臂立刻软软地垂落在她身侧,从指尖到肩膀仿佛都被麻痹了一般,酸软无力。

    钻心的疼痛传到大脑神经中,风铃几乎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没有在敌人面前痛呼出声。

    一只手被废,剩下的另一只手只能勉强扶着风琴不让它掉在地上,至于弹奏,就根本不可能了。

    这个男人好狠……!

    疼痛侵袭了全身,但也刺激得风铃保持清醒,她心中一沉,浑身的焦虑都快实体化了。

    这个人对她都这么狠……对待成为目标的殿下,又会使出什么手段!

    风铃简直不敢想下去。

    “哎呀,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说要伤害你那位殿下。”浑然不在意风铃的戒备与愤恨,身后的男人忽然之间收回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寒芒。

    风铃反应极快,抓住这个间隙,也不顾自己折断的右手,还完好的另一只手立刻爬上琴键处,果断按下。

    但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第一个音符刚刚响起,男人的手刀已经准确地劈在她的后颈处。

    脖颈一痛,风铃在瞬间晕厥过去,身子一歪,重重倒在铺了墨绿色毯子的地板上。

    男人只冷眼望着她摔倒,压根没有伸手扶一把这种怜香惜玉的念头。

    不过还好有了地毯的缓冲,风铃摔得并不重,只是落地的响动大了些,传到阮桃耳中,立即让她心中揪起。

    “风铃?风铃!”她双手拍打着麻袋,同时身子扭来扭去,试图滑落到地面,等了很久,仍是没有回应,她咬咬牙,大喊:

    “你特么有本事把我放出去,我们正面刚!缩头缩脑的算什么汉子!你有本事搞偷袭,有本事来打一架啊!别躲在旁边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听!”

    身旁两个扛起她的人见阮桃挣扎不休,立刻腾出手来制住她的四肢,搞得她手脚都动不了,徒留腰部还在扭动,如同一条被扔到砧板上的待宰的鱼,正在做徒劳无功的反抗。

    阮桃十分不爽现在这个压制性的局面,只要让她露个脸,分分钟能秒杀全场,自从诸神之镜现世,她纵横江湖以来,从未如此憋屈过!

    很好!那边那个装死的绑架者,你已经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最好悠着点别让她知道是谁,否则一旦寻到机会,绝对要让这人渣尝尝跪下唱征服的滋味啊!

    妈个叽!

    无论阮桃如今在心里怎么抓狂,出手弄晕了风铃的男人都不会为之所动,他闲庭漫步般走到她身前,低下头饶有兴味地观察了一下那个土灰色的麻袋。

    这袋子非常宽大,将阮桃上半身装进去后,还有很大的空隙,因此从外面看,只能隐约望见袋子表面印出一个人形。

    见男人走进,负责扛起阮桃的两个面目不清的黑衣人恭敬地低垂下头,似乎极为畏惧他一般,连直视他的面容都不敢,屏气凝神,一句声都不出。

    “总算捉到你了,小姑娘。”男人微笑着道,“让我来看看吧,使得小九称赞不已的,所谓毫无瑕疵的巨大灵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拍拍手,示意道:“带她回去。”

    ……

    等到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匆匆找来案发现场,这里早已人去楼空,独留下躺在地上的风铃,仍旧昏迷不醒。

    阿莱尼斯沉着脸,毫不犹豫地用法术唤醒了风铃,没等她彻底清醒,就蹲在她面前,扯着她的衣领往上一提,逼迫她仰起脸来。

    “殿下呢?”阿莱尼斯眼神阴郁,一句问话从他嘴里蹦出,显得杀气十足。

    他赶到这里来时,已经察觉阮桃存在过的痕迹了,但那丝痕迹濒临溃散,显然人离开已有一段时间了,那么唯一可能知道阮桃去处的,就只有一直跟她待在一块的风铃了。

    虽然见到风铃昏迷,阿莱尼斯就不太抱希望能从她嘴里问出最想要的讯息,但内心的担忧占据了上风,尽管可能性不高,他还是得抓住一切线索不放。

    风铃一愣,继而并未马上回答他的话,反而先将视线移到了之前阮桃所在的位置,见是空空一片后,眼中染上自责与愧疚:

    “殿下……被人劫走了……”她用没受伤的左手捂住嘴,语气沉痛,“都怪我太大意了……”

    “被人劫走?谁?”阿莱尼斯心中不好的预感应验,话音顿时有些不稳,疾言道,“何人如此胆大!”

    “我不知道,我没看清他们的脸……”风铃低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眉眼,“但可以肯定的是,攻击我的那个人,是人类男性。”

    “人类?”这次发问的是迪奥,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质疑道,“人类也能伤到你?”

    “……说不定是像卫玄之那样的人,人类之中,一向存在不少能人异士。”经过刚开头的激动,阿莱尼斯很快又平复下心绪,展现了他强大的自控力,“只是,为什么要盯上殿下?”

    “我听那个人的意思,他似乎很早前就计划这起绑架了,因为我的疏忽,才被他得逞。”风铃撑着地面坐起来,被折断的右手软趴趴地垂在一边,阿莱尼斯望见了,不禁问: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风铃苦笑:“被掰断了。”

    阿莱尼斯即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一言不发地举起法杖,顶端亮起乳白色的微光,一个治疗法术甩到风铃身上,不多时,她便感觉右手恢复了力气。

    “谢谢……法师果然是全能型的职业。”风铃感慨了一句,她转了转手臂,发现能自如活动后,脸上表情登时严肃起来,郑重道,“那个男人很危险,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殿下,否则我怕拖久了……”

    两个男人都能读懂她的未尽之言。

    保护阮桃是他们降临此世的唯一职责,而现在,自家殿下下落不明,他们内心的焦虑都快燃成一把烈火了,只是表面不显而已。

    “我们先回家里去,光我们几个,力量太单薄,这么找也不知得找到什么时候。”阿莱尼斯想了想,马上提出建议。

    “那便坐一趟顺风车吧。”迪奥按住他们两人的肩膀,眸光一闪,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抓稳了。”

    有了迪奥的空间跳跃做帮助,他们几乎下一秒就回到了阮桃家的客厅中,一抬头,就对上了窝在家中的化妆品们惊讶的视线。

    解释前因后果的过程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听着阿莱尼斯毫无起伏的叙说时,纪梵冷着脸,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将匕首戳到他脸上。

    待阿莱尼斯说到阮桃被不明人士绑走时,纪梵简直气笑了:“我将殿下托付给你,结果你就是这么保护人的?”

    他冰冷的视线一一自迪奥和风铃身上划过,唇角勾起毫无温度的笑容,嘲讽道:“哦,还多带了两个拖油瓶回来。”

    “——你们三个人,连殿下一人能看不住,还将她弄丢了?!”停顿了半晌,纪梵猛然爆发,胸膛不断起伏,显然是气狠了。

    这一声怒吼吓得爱丽往墙边缩了缩,望着纪梵,一脸恐惧。纪梵大人……气势好可怕。

    被留在家中的其他人亦开始指责,场面一时间变成了单方面的□□大会。

    “够了!”最终制止了争吵的,是对于待在家中的化妆品们十分陌生的迪奥。

    暗沉如墨的双眸波澜不惊,光是看着,似乎就能受到他的感染,慢慢平静下来。

    “与其花心思在无用的争吵上,还不若动动脑子想办法。”迪奥淡淡道,“如果不是为了寻求帮助,我们大可不必先回到这里,但现在看来,你们似乎觉得,相互推卸责任,比寻找殿下来得重要?”

    黑发黑眸的俊美男人优雅地弯起唇,笑意却不及眼底:“若是这样,恕我不能奉陪了。”

    他干脆地打了个响指,消失在原地。

    众人眼睁睁地望着他离开,皆是呆了一瞬。

    但片刻之后,纪梵也冷笑着大步走出阳台,毫不迟疑地纵身跃下五楼,只留下一句:“你们慢慢吵,殿下还在等着我。”

    “我也去!”几乎没给其他人反应时间,罗兰撑着小洋伞,踏着水晶鞋,噔噔蹬小跑出阳台,循着纪梵的踪迹,飘到外面,眨眼间就不见了。

    这下,客厅里只剩下两个女人,一个小孩,加上脸色铁青的阿莱尼斯,面面相觑。

    “任性的家伙……”阿莱尼斯闭了闭眼,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

    “哥哥,怎么回事,姬君出事了?我们为什么不去找她?”之前因为人小声音小,一直没机会插上话的阿秀见走了三个人,立马从沙发上爬下来,奔到阿莱尼斯身边,抓着他的衣袖下摆,满脸不安。

    “自然是要找的,但是不能像那帮没脑子的无头苍蝇一样。”面对小孩子,阿莱尼斯放缓了态度,难得抬手拍拍阿秀的脑袋以示安抚,沉吟了会,转头望向风铃。

    “你的手好些了么?”

    ……

    直到被阿莱尼斯带到一座高楼的顶层天台,风铃才搞清楚了他问这话的用意。

    “你想让我催眠整座城市的人?”风铃有些不敢置信,又确认了一遍,“你认真的?”

    阿莱尼斯站在她身边,视线往下看去,眼中映出万千灯火,站在他身后的,是抱着阿秀的爱丽。在他们两人的强烈要求下,阿莱尼斯最终还是将人带上,利用御风术,飞到了s市最高处。

    “我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阿莱尼斯反问,神色极其认真,“你的琴声能控制人类神志,我会用扩音术来确保琴声能传遍每一个角落。”

    “可问题是……”风铃指指下面灯火通明的城市,“这里,少说也有好几百万人,这种数量的催眠……”

    她咬着下唇,没法说下去了。

    “我会一直给你施加强化精神的法术。”阿莱尼斯一脸平静,“你只管弹奏就好。”

    “还是说……身为让殿下被掳走的罪臣,连这么点小小的牺牲都不肯做出?”阿莱尼斯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字字戳心。

    这话果然戳到风铃的痛处,她再不反驳,默默将琴拉开,按下了第一个琴键。

    与此同时,阿莱尼斯的扩音术张开,提升精神力的法术亦一个接一个不要钱似的砸在风铃身上。

    悠扬神秘的乐曲从这里传出去,在扩音术的加持下,飞入千家万户,遁入每一个人耳中。

    风铃站在城市的极点,高处的狂风吹得她发丝飞舞、衣裙翩翩,但她仿若毫无所觉,只一心一意地沉浸在演奏中,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脚下的夜景,心中默念:

    此时此刻,凡听见我之乐曲的人类,皆当成为我在城中的耳目,替我追寻殿下的踪迹!凡有蛛丝马迹,立即上报!

    **********

    阮桃被人扛着快速移动,又是坐车又是上楼,垫得七荤八素,差点没土在麻袋里。

    这些人似乎是将她带离了会所,一路疾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就把她扔到一张软软的床垫之上。

    不过因为用力过猛,她的脑袋不小心磕在了的床头的木板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阮桃不禁在心里卧了个大槽。

    那两个人把她扔床上后就没有下一步举动,周围静悄悄的,仿佛人都离开了,阮桃耐心等了一会,发现还没动静,立马扭着从麻袋中蹭出来。

    幸好这些人不知是太过自信还是怎么的,竟然没有绑住她的手脚,这让她的逃离麻袋的举动相当顺利。

    将脑袋从那个逼仄的空间里解放出来,阮桃大口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接着开始观察这个地方。

    这是个布置相当考究的卧室,装修高档,而她就坐在卧室中央的一张大床上。

    难不成那个男人将她绑回老窝了?

    阮桃弄不清这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但她突然失踪,家里那群人肯定着急得不行,得想个办法尽快逃出去,再不济也得联系上他们才是。

    阮桃摸了摸腰间,发现她的小包居然没被搜刮走,连忙翻开来,从里面掏出几只化妆品,握在手里,感觉有些犯难了。

    话说……这个样子,能远程把他们召唤出来嘛?

    她尝试了一下运用灵力,像当初帮助他们化成人形一样,将灵力输送进手上的这几只化妆品里,然而毫无变化。

    果然,已经化成人形,这个方法就不管用了吗……

    阮桃颇为沮丧地将东西扔回包里,却不经意瞥见包包最底层塞进了一支她从未见过的口红。

    “哎?谁扔进去的?”她好奇地将那口红掏出来,仔细看了看,确定这并不是她的东西,“什么时候……”

    她将那只细长的口红捏在指间转了转,正皱着眉思考时,忽然一种熟悉的灵力流泻的感觉从指尖迸发,口红上微光一闪,阮桃还没回过神,身体上就多了一股难以承受的重量。

    这份重量几乎是用砸的方式加诸于她身,她连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间都没有,就立刻被那力量压得往后倒去,狠狠砸进柔软的床垫中。

    “嘶——”阮桃吃痛地轻呼出声,抬起手刚想把身上的不明物体推开,手腕却突然被紧握住,往脑后一按,顿时就动弹不了。

    “卧槽你谁啊——”阮桃被这么一弄,心中大为火光,抬眼就想呛一句,不料却落入一双金色的瞳孔之中。

    那双金色流光的眼眸的主人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件十分棘手的事物,静默了一会,猛地放开压制住阮桃手腕的双手,一手捂住额头,极为不耐地吐出几个字:

    “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