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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发生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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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师娘告诉我,生儿今天要进学。呃……还有他那位小朋友也不在天穹苑,所以你今天必然是得闲的。”管潮声不曾欺瞒于他,直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银霄听后,越发愁眉不展。他之所以让风儿跟生儿一块儿去将军府,是因为头天晚上听生儿提起此事,说是迦明罗一个人留在家里太孤单了,三师父正好可以同时教导他们两个人……难道说,这话是夏初雪提前教生儿说的?

    如果是夏初雪通过帝葬生之口,把这话传达给他,就是为了把两个孩子都带去将军府,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生儿在他身边学习,所以经常都能见到。排除这个先决条件,说明他的重点其实是在风儿身上。

    平流王以为他在恼恨夏初雪把他的行踪告诉了自己,心头有些委屈。但他最担心的还是银霄会因此生他的气,所以赶忙解释:“师娘喜欢孩子,在我面前无意提了两句,你别多想。我知道你喜欢桃花,巴巴地请你出来游玩,本没有要惹你生气的意思啊。”

    “我知道。”银霄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仍然觉得心里烦闷。因此退开一步,跟王爷拉开了一点距离。

    管潮声赶紧贴上去,结果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对方这次直接甩开他,兀自沿着小路迈开了脚步。他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丝糟糕的念想,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脸色登时不大好看了。

    桃林中间的小路是行人踩踏出来的,因此极其狭窄,只容两人并肩而行。春季来临之际,桃花相继盛开,大片大片的粉|嫩颜色惹人流连。据说龙泉的桃花才是中原一绝,京城的其实稍显逊色。不过人们身处其间,想必很难评价孰高孰低吧?

    如今的气候仍然偏于湿冷,时不时便要下上几场连绵的春雨。花瓣里承载着还未风干的雨露,人走在树下,不经意就会沾湿了衣物。

    银霄撑开绢伞,挡去头顶的繁花雨露。他心里记挂着孩子,全然没有了赏花的兴致。倒不是他自己太过溺爱儿子,而是崽崽们如今年纪尚幼,京城又是是非之地,容不得他有半点轻忽。

    他一时走得急了,根本没有顾及王爷的感受。等到听见脚步声的时候,手腕已经被那人死死拽住,指甲都快抠进肉里了!他猛然吃痛,惊愕之余也多少生出一丝怨气,转头就想斥责对方。却不料管潮声先声夺人:“你是不是跟他发生了什么?你这般魂不守舍,是因为他吧!”

    “你说谁!”

    “还能有谁!”平流王把银霄拽到身前,眼神闪过一抹凶戾。便听他一句狠似一句地责问道:“那天在宫里,你和谁在东暖阁待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我去找你,为什么屋子里的陈设全都换了——连床铺上的褥子都换成了新的。你敢说他没有碰过你?”

    “龌|龊!”银霄呆滞了一瞬,马上领会到他话中的含义,冷笑着甩开他的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尽|可夫的窑姐?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出卖色相的玩物,我说错了么?呵……王爷要管束别人,还是先学会自重吧。”

    “我什么时候看轻你了?要不是他一来京城,你就态度反常,我怎么会怀疑你们……”

    “我怎么样,我做了什么失德的事吗?别人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就得认么?”

    “……”管潮声听他说的委屈,心里一软,哪里还舍得再逼问他半句。只是恼恨自己刚才胡言乱语,竟然怀疑起银霄的清白。明明知道眼前这人是自己心尖上的肉,比神仙还要冰清玉洁。他怎么就说出那些浑话来!

    银霄见他哑口无言,趁机挣开他的桎梏,转身就走。雨伞掉在地上溅染了不少泥水,索性不要了。

    被独自抛下的平流王在原地伫立了良久,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道:“我不是有意要这么说你,实在是……皇兄要你去服侍他,你让我怎么办……我已经失去了天下,难道还要再失去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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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那边的纠纷暂且不提,且说迦明罗被夏初雪押上了马车,经过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一处简陋的茅草屋前。他被管家拖进屋里,手脚也被麻绳反绑在身后,眼前蒙着黑布,完全隔绝了和外界的联系。

    他只知道留下来看守他的人只有一个,至于对方具体是谁就不得而知了。在没有听力的情况下,他只能依仗眼睛来观察周围的世界。现在眼睛被蒙了起来,任他有千般机智,也只能坐以待毙。

    因为看不见天色,所以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辰了。不过小魔头隐约感到腹中饥饿,猜测现在应该已经过了正午。也就是说,他们在马车上待了一个上午,走了足有十数里地的路程……如果车子走的是直线,那他们肯定早就出了城,此地应是郊外的某处隐蔽之所。假如马车为了避人耳目,在城里转了几个圈,那他们有可能还没有出城。

    小白没有被抓走,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迦明罗由此断定——绑架他的人的确就是夏初雪!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做主放过帝葬生呢。

    假设帝葬生的师父也跟夏初雪是一伙的,他们的共同目标便是魔皇,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小白还是个小屁孩,没有参与大人的计划也情有可原。国师在整件事情里面起到的作用非常关键,毕竟他之所以离开父亲身边,全是因为那人……

    这么说起来,对方的心机可真够深的。不仅骗过了父亲,还胆大包天地绑架摩国储君。

    一想到国师竟然是这样的人,小魔头的心里不禁又痛又恨,心情极其复杂。他虽然不喜欢银霄的行事作风,但是那个人怎么说也是父亲心仪的对象,而且还是他亲口叫过“娘”的人……

    迦明罗独自思考着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越来越后悔那天父亲走的时候自己没有跟上。国师长得再美,也比不上阿元那样的老实人来得可靠。无论是找老婆还是选后娘,果然都不能只图好看!这不,栽跟头了吧?

    「有喘气儿的没?叫个管事的出来,小爷有话要说!」

    即使遭到绑架,小魔头的气焰依旧嚣张得很。他口不能言,为了引起绑匪的注意,干脆一脚踹在床柱上,直将床头的帷杆折成了两半!

    管家原本站在门外收拾马车,冷不丁听到这声巨响,连忙跑进来查看情况。他看这摩国王子生得就跟白面团子似的,说不定连乳牙都没长齐,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莫非西域人都如传说中的那样天生力大无穷?

    他当年也有妻子儿女,只是后来为了潜伏到中原,被迫离散了。迦明罗的年纪跟他最后见到的小儿子差不多,所以他并不想虐待于他。只要魔皇能够答应退兵,不再为难龟兹,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把小王子送回他老子手上。

    退一万步来讲,假设魔皇六亲不认、冒着断子绝孙的危险也要攻打龟兹,那就只能一拍两散了!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娃儿。

    “甭管你是拉|屎也好,撒|尿也好,统统给我憋着!”管家扯下他脸上的黑布,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迦明罗重见光明,眨了几下眼睛才适应了眼前的光线。第一时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身处于一间破旧的茅屋。屋里的桌子、凳子看上去十分陈旧,而且大多积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屁股底下的褥子和被面却是干净的,应该是不久之前刚好换过。

    外面的天色有些发暗,空气中漂浮着水分过多而产生的霉味,看样子待会儿会下雨。正因如此,倒是不好判断现在是什么时辰。总之没有超过一天就对了。

    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是认得的——这是将军府的管家。瞧他身材高高瘦瘦,远看像根竹竿,近看像块腊肉,给人的感觉本身就很阴郁。再加上这人整天板着张脸,鲜少说话,一见外人就低着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句老话:咬人的狗不叫!

    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仍然是早上那一套,只不过双手习惯性地拢在袖子里。弯腰驼背,好像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僵尸呢!

    「屎尿不能把人憋死,大不了我直接拉在床上。但是中原不是有句俗话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迦明罗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扬着下巴说道,「要是你把我饿死了,拿什么去跟魔皇谈判?」

    “你很聪明,知道自己的价值。”

    「这是当然。从小到大,绑架我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八十。你想知道他们最后的下场吗?」

    “不想。”管家冷冷地眯起眼睛,像条毒蛇似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