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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我愿成为你手中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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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羲和:……

    “名声也不在意了?”沈羲和垂眼看着他。

    萧华雍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他们之间“女强男弱”的名头,他想要维系一辈子。

    “名声?”萧华雍低声笑了,“我何曾在意过这些摸不着看不见之物?倒是呦呦不在意便好。”

    固然日后明面上由沈羲和掌权,他的名声好不了,沈羲和也未必不会落得一个牝鸡司晨的名声。

    沈羲和忽而有些心口发闷:“缘何如此?”

    “为了你我日后的安宁。”萧华雍捏了捏她的手,“你若当权,无人敢动西北,哪怕日后你让沈氏退下,再遣人接管西北,只要有你一日,无论何人都会对西北尽心尽力。

    若我执政,他们的心思便大有不同,或许还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离间你我夫妻之情。”

    他们不是寻常夫妻,帝后的背后牵扯太多东西,这些东西会令无数人为着自己的利益前仆后继,使尽浑身解数。

    萧华雍能够确保的是,在这些阴谋诡计之中,他能够坚定不移信任沈羲和,却不能确保沈羲和是否如此待他,哪怕沈羲和当真如此待他,他也不想有些人因着他们夫妻二人旗鼓相当,而将沈羲和逼迫到在家族与丈夫之间不得不二选一的地步。

    这些此刻尚且很是遥远,萧华雍却不得不重视起来,以他们夫妻二人的才智,自是不易上当,萧华雍却不想这些事情发生,便是不能离间他们,也消磨夫妻之情。

    不若一开始就将这种可能扼杀,皇位是沈羲和从陛下手中抢来,他不过是被妻族扶持上帝位的傀儡,大权在皇后手中,人心自然也会偏向沈羲和。

    明白他心中所想,沈羲和心口的闷气越发膨胀,胀得她有些不适:“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可有想过后果?”

    “我清醒至极。”萧华雍双眸宛如春风拂过,温润柔和,“呦呦,我知横在你我之间最大的阻挠是将来。”

    将来不可捉摸,人心容易改变,他们夫妻又矗立在权势的最中心,这一点萧华雍虽然难受,却也理解沈羲和的顾虑,与沈羲和易地而处,他也会如沈羲和这般。

    “你不敢信,我想信一信。”萧华雍黑眸坚定而又深沉。

    让他去做这个深信不疑的人,去相信无论如何尊荣加身,权势在手,沈羲和都不会被权势所吞噬与抹灭,成为那个因为权势而舍弃他的人。

    眼眶在这一瞬间有酸涩之感一掠而过,沈羲和心神一震,她望着萧华雍有些回不过神:“你……”

    “我愿成为你手中傀儡,由你拿捏。”萧华雍宽大的五指包裹住她的手,语气之中是一种郑重的信任。

    一时之间,沈羲和竟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口,千言万语到了唇边也消弭无踪。

    “这都是我对你我将来的期许与安排,呦呦无需深想,待到日后我所言皆履行之后,再想如何待我也不迟。”萧华雍对于谋沈羲和的心早就驾轻就熟,看她心乱如麻,游移不定,便以退为进,“要有践诺的机会,还得你我站到最后,否则一切皆为空谈。

    眼下时局,呦呦为了护我,已造成这个局面,我们便一步步走下去。”

    为了隐蔽萧华雍,沈羲和几乎是火力全开和陛下对上,也让群臣百官,宗亲诸王看清楚了沈羲和的目的与态度,这个局面在尘埃落定之前,应当不会改变。

    萧华雍的话让理智清醒的沈羲和都脑子一片口白,若是成婚之前,萧华雍与她说这些,她定然听听便是,权当做过耳之风。

    不知从何时起,她对他的话开始信服,当年他说潘杨之好时,沈羲和尚且能一笑而过。现下他说这些话,她的直觉告知她,萧华雍句句肺腑,她对他的了解告知她,他日后当真会如此行事,可她的理智却仍旧拉扯着她,让她要保持清醒。

    心如静湖的沈羲和,因为萧华雍的话而纷乱不止,她说不出信任之言,也不能如当年一般说出不信之话,这大概就是她对萧华雍情感最明显的变化。

    只得顺着萧华雍的话按耐住放一边,他们的日子还长,也是许久之事,不应当现下令她费心思量。

    陛下赐了安争依鸩酒,沈羲和派了珍珠随同刘三指一道去,亲自看着安争依服下,并且珍珠把了脉,安争依的尸身还给了安荆南,安荆南被贬,以无颜留在行宫为由离去。

    安北都护的位置空出来,不少人开始上蹿下跳,很多人观望着东宫的反应,沈羲和压根没有放在眼里,由着他们争夺。

    祐宁帝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没有即刻委任新的都护,一心扑在了登州的灾情上,中秋佳节都是草草而过。

    八月二十,是太史监算出登州有雨的日子,这与沈岳山递给她的日子相差几日,沈羲和与萧华雍都在关注着登州的消息。

    “今日登州若无雨,只怕会有民乱。”萧华雍轻声在沈羲和耳畔道。

    登州有没有雨尚且不知,但今日行宫定然是有雨,黑沉沉的厚云覆盖在行宫的高空,沉闷的日头,令许多人心中不安,就连陛下的心情都十分压抑。

    “为何会有民乱?”沈羲和不太关注朝政,更遑论是地方上。

    “老六早就在登州散步今日有雨,不少百姓向官府求证,小八虽则没有亲口说,却也不曾反驳,朝廷太史监预测今日登州有雨之事也在登州散布得沸沸扬扬。”萧华雍盯着风雨欲来的黑沉日空,黑眸仿佛晕染了浓云,令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他这是做什么?难道他识得观天之人,推测出下雨之时不是今日?”否则何必做这个无用功。

    萧华雍轻轻摇头:“天文之事,玄之又玄,至今也无人能够铁口直断。往年太史监也不是没有失手过,他不过是散布一些谣言,太史监推测准了于他无害,推测错了……”

    陛下与景王萧长彦都要吃苦头。

    百姓苦熬了半年,就绷着一根神经等着这一日,若是这一根筋断了……

    “呦呦,放宫人之事,不若就搁置吧。”萧华雍担心的也是沈家识得的那位高人出了纰漏。

    陛下此刻正愁没有机会对沈羲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