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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忘川转过身,散了一室的高层,立即离开了公司,开车去了严晓君的公寓。
一进门,张梅正在煲汤,看到他,好奇道,“顾先生,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晓君呢?”他沉着声音问,张梅被他脸上的戾气震了住,伸手指指卧室,“严小姐在里面。”
顾忘川二话不说,推开卧室的房门,严晓君怀里抱着枕头,一看是他,高兴的咧开唇角,“忘川!”献宝似的又举起怀里的枕头,“你看,麟儿好乖哦!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他就一直乖乖的,都没有哭过呢!”
顾忘川眯起眸子,顺着她的视线,落在枕头上,又慢慢调回来,凝住她布满笑意的面容上。他走近她,低下了头,从她的眼睛里,能看到他沉重着的,又夹杂着失望的目光。
“小悦在哪?”
严晓君先是一愣,然后,眨巴下眼睛,“忘川……”
他深呼吸,压抑住尖锐的情绪,“我问你,小悦在哪?”
严晓君皱着眉,别开脸,“不要跟我提那个坏女人!她巴不得要害死我儿子呢,我才不要想起她!”
顾忘川倏地按住她的双肩,紧紧的,五指差点要抠进她的肉里。严晓君吃痛,脸颊微微扭曲着,“忘川,你弄痛我了。”
“你还要,再错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里,尽是失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严晓君甩开了他,搂紧怀里的枕头,“你看,麟儿都被你吓哭了!”说着,她低头轻哄着,“麟儿乖啊,爹地只是在开玩笑呢,他不是有意要吓我们的,麟儿乖,不要哭……”
顾忘川眼眸深眯,拉开她,就将她怀里的枕头抢了过来,“它不是麟儿,你很清楚,从现在开始,也不会有什么麟儿了!”
说完,他拉开了窗户,直接将枕头给扔了下去。
“啊——不要!!”
严晓君凄厉的尖叫一声,扑过去就要跟着跳下,顾忘川一手勒在她的腰上,将她拖回,直接禁锢在沙发里。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她的叫声,张梅匆匆进来,顾忘川抬头,眼眸发红,“没你的事,不要进来。”
张梅懦懦的应了一声,关上了房门,再也不敢进去。
“啊!你杀了麟儿!你杀了他!!”严晓君哭喊着,愤怒的拍打着,顾忘川按住她的双手,刀刃般残冷的目光,直逼她,“你去过医院,而小悦今天就在那里失踪了,别告诉我,这只是巧合,别人的话,我或许会信,但是,是你,我不信!”
他字句悍戾,化成片刃,将她不停切割。
严晓君慢慢停止的哭闹,一双泪眸,一点点朝他凝聚,“忘川,你说什么?你……你不信我?”
“为了你,我已经给那家精神病院投了一百万项目基金,他们就算当你是菩萨一样供起来也不过份!而且,调去照顾你的护士,全部都是医院里最好的!你说,她们哪个有胆子敢伤你?”顾忘川眯紧的眼眸,尽是自欺后的嘲讽,“我信你,信你是无辜的,因为,你今天的结果,我需要负责,所以,我把你带离那里。可是,你真的,让我连对你的最后一丝希望,都落空了。也许,我该感谢你。”
严晓君怔怔的瞪大眼睛,无助的望着他。
顾忘川却勾起僵硬的唇角,溢出一抹释然的笑,“你让我,不必再背负着父亲的枷锁了,也不需要,再对你愧疚些什么了。”
“忘川……”严晓君害怕了,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你不能不管我,我只剩下你了……”
顾忘川将她的手,一点点掰开,“我只想知道,小悦在哪?”
“又是那个贱女人!”严晓君疯狂的推开他,站了起来,全身抖得厉害,“我落到今天,全部都是她害的!她抢走了你,她女儿又抢走了我的儿子!要不是因为那颗肾不健康,麟儿又怎么会死?!她们母女就是害人精!!死了才干净!!”
“啪!”
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
她不敢相信的僵立在原地,捂着脸,怔怔的望向他。
他……他打了她……
一直呵护着她,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从没来没有动她一根指头,现在,他打了她?!
顾忘川的心,被包围在胸口焚烧的怒火之中。
“薄荷为了麟儿死的,你非但不觉得感激和愧对,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我真的怀疑,这些年来,我宠着我护着的,突然是什么样的蛇蝎女人?”愤怒,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好恨,恨他在她抱着麟儿以死相逼时,迈出的错误的那一步。
那个出生到现在,他都没有好好抱过的小女儿,就在他被恩情蒙蔽的双眼中,消失了。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宁愿,和这对母子一块死,也不会去伤害那个漂亮的的小生命……
可惜,他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一错再错,以至于,现在又害得小悦失了踪。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该死的对她还存有一丝奢望!
他愤怒的拳头,在紧紧攥着,那种好似看着仇人一样的视线,令她惊恐。
“忘川,我……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只是,只是担心麟儿啊!”她连忙来到窗前,“你看,你把麟儿都丢了下去,他会很痛的呢!我是因为着急,才会说出那些话的……”
看到她似真似假的表现,顾忘川摇了摇头,“像你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我孩子的母亲。”
严晓君脸色煞白,这句话,无疑是对她致命的一击。
“我是麟儿的母亲!我是麟儿的母亲!!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我就是!”
她怒吼着,嗓音嘶哑,也要喊出她的权利。
她是麟儿的母亲,是他儿子的母亲,这是她的身份,一辈子的,没人可以剥夺掉!
顾忘川不想再浪费时间,逼近她,“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小悦在哪?”
突然,严晓君笑了,挑眉,“你知道的,我刚从精神病院出来,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做的事,又有谁会呢?”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