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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正是。”白夜惊狼微微一笑,十分怡然。
“狗屁!”宋玉见逃不掉,蹬蹬瞪跑过来,双手叉腰站在言非野身前,大声质问,“狗喜欢骨头难道骨头就是狗的女人嘛吗?猫喜欢耗子难道耗子是猫的女人吗?你喜欢药童难道药童是你的女人吗?”
“咳咳……”言非野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并非喜欢药童,只是必不可少而已,莫要误会。”
“玉儿,你的眼睛看我就行了,不必盯着别的男人,为夫会吃味的。”白夜惊狼笑眯眯扳过宋玉的脸,一脸得意。
“我什么时候让你出来的!”宋玉磨着下牙槽,想象那是白夜惊狼的脸。
“玉儿乖,就算玉儿想念为夫也不用这么直接,不是有人道歉么,你总得让人家把话说完吧?”说着面带微笑的望着李茂平,“道歉。”
李茂平一张脸通红,不知是气是羞或者兼而有之。
“他不是来道歉的。”白夜惊狼遗憾的摇摇头,“或者他想见云琮。”
李将军几乎跳起来,指着白夜惊狼“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瞧着李将军也不是来道歉的,明人不说暗话,您究竟有何贵干,还请直言吧,绕来绕去没意思。再说了,您时间充裕,我等却要巡逻护卫,无法奉陪。”云戈当即把话挑明,一点余地不留。
李茂平气的浑身打颤。他堂堂平西左将军,周饶正三品武官,先被宋玉那个山野村姑欺压,再被白夜惊狼那个刁民羞辱,现在连云戈这个无官无爵的北靖王王府护卫都欺到头上来,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啊,不对,云戈已经不是靖卫军首领了,他现在只是宋玉那个黄毛丫头的跟班!
一个跟班拼什么跟他叫板?!
李茂平怒火直冲顶门。怒极反笑:“云大护卫,您是不是忘记您的身份了?这里好像没你的位置吧,难道你没听到王爷的旨意?”
“哎呀!”云戈大叫着拍着脑门,恍然大悟状,“多谢李将军提醒,多谢多谢!不过啊李将军,您是不是也忘记了王爷的旨意啊?王爷当初可说了,要你们礼遇宋大夫的啊,您和几位将军今天……呵呵,李将军记性不好了吧。咱半斤八两。谁也甭埋汰谁……”
“云戈!”李茂平额头青筋直冒。“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茂平!”云戈大叫,“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你、你——!”
“咋了?”云戈抱着膀子,一脸无辜。
“你!”李茂平拔剑,剑拔刀一半却陡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眼珠子一瞥看见一旁笑意吟吟的白夜惊狼,又惊又恐又怒。
“玉儿,李将军修养真好,剑拔到一半竟然生生忍住。您瞧他现在便秘的神情,是在斗争么?”说着自个儿走上去,拍了拍李茂平的手,拔出的剑又插了回去。
“你——!”李茂平惊恐交加,说了一个既愤恨又惊惧的“你”字,便不知当说什么。
“在下只是瞧瞧。您继续,请继续。”白夜惊狼拍拍手,笑容满面。
“李将军的心思我了解。”云戈忽然又正经起来,“不就是想瞧瞧王爷吗!李将军忠心为国,对王爷也是忠心耿耿一片赤诚。担忧王爷也在情理之中。虽说王爷临睡前吩咐过,除非今上亲临,否则谁都不许打扰。但李将军这般忧心,若不让您如愿,实在不近人情。这样吧,我云戈就做主让李将军见王爷一面,但是李将军务必答应,看一眼就出来,且不可耽搁惊扰王爷。李将军,您看如何?”
李茂平后退一步。他去而复返,道歉是托辞,见北靖王是真实意图。虽然云戈主动开口乃意外之喜,但该死的云戈说的什么话?!
除非今上亲临,否则谁都不许打扰……这话是云琮说的?打死他都不信!皇上心里眼中如果还有云琮这个儿子,怎么可能让自幼体弱多病的他上战场?亲临?做梦去吧!
除了皇上谁都不见,那不是他见了就自称皇上么?这是给他下套呢!是不是还要说他意图不轨蓄意谋反?哼,这种他玩剩的把戏居然也拿出来丢人现眼!
不就是不想他去么,他就偏要去!李茂平打定主意,缓缓道:“既如此,多谢云护卫。”
“不谢不谢,只要李将军不要兔子急了大呼小叫就是了。”
云戈嬉皮笑脸,李茂平很想一剑刺破他嬉笑的脸,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李将军愣着干啥,快跟我来啊。”
宋玉想了想,也跟着进去,却被白夜惊狼拉住,她用目光询问。白夜惊狼摇摇头,并不言语。既然云戈已经起了杀心,何必要她看见那些血腥?再说,都尉府很快就呆不下去了,收拾行礼跑路才是真。
“小五,派个人去找小四,其余人回去把爷的东西收拾好,一刻钟的时间,明白?”言非野伸了个懒腰,淡淡道。
小五虽然不解,但仍旧应声而去。
“玉儿,你的包裹呢?”宋玉哪有什么包裹,白夜惊狼问的其实是毛球。
“在隔壁院子,你等我,我收拾。”向来不笨的宋玉很快明白即将发生的事,当下也不多问,赶紧跑回去抱毛球,那肥球指不定还在呼呼大睡呢。
“一起。”白夜惊狼赶上去,并肩而行。
“唉唉,可惜了可惜了,本来还想拐来当老婆的,爷当年怎么就没下手呢?唉,都怪她当初又小又丑!”言非野捧心伤怀,惆怅不已,“我的药材,我的银子,我的……”
宋玉从正院角门偷偷回到落脚的院子,大门正开着,院中除了那匹不肯吃毒药的马,再无一人。
她脚步一顿,轻声问:“怎么回事?”
乍一看再正常不过,可是宋玉注意到,那匹马焦躁不安,呜咽不止,一直在试图挣脱绳索,就算明知无用也不放弃。这种军队里的马,再驯服不过,绝不会因为稍受惊吓就发狂。
一定有什么致命危险,否则它不会如此不安。
莫非……是那几个将军捣的鬼?
宋玉正在思考他们怎么躲过靖卫军的耳目潜入她的院子,就看见一团棕色肥球闪电般朝她扑来,一边扑一边呜呜控诉。
“主银,有坏蛋!银家好害怕!”
“主银,坏蛋好坏,趁银家睡觉出手,太可怕了!”
真潜进来了?
宋玉一惊,抱起毛球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伤口才松了口气,嗔道:“你不是犬么?最是耳聪目明,几个刺客怎么会得逞?”毛球忌讳“狗”,非要宋玉称“犬”,她花了好久才适应过来。
毛球耷拉着耳朵,半晌才呜呜道:“银家大意了,没提防。”说着钻进宋玉怀里,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
白夜惊狼在白牙的翻译下了解了情况,他摸了摸宋玉脑袋,低声安抚:“为夫在呢,别担心。”
“滚!”宋玉踢了他一脚,大踏步走进院子。
“咦,没人!”宋玉诧异了。真有刺客或者其他什么,难道不应该出手了么?或者埋伏在屋里?它正疑惑着,毛球挣脱出来跳到地上,带着她往屋里跑去,一推开门,她看见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人。
“居然……”宋玉瞳孔微缩。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而是都尉府的奴仆。难怪毛球没有防备!
“到底是收买了奴仆,还是潜伏的奸细?”白夜惊狼眯着眼睛,声音寒如星冷如冰。
如若是收买奴仆,那意味着早有预谋。如果是潜伏的奸细,预谋更早,针对的也不仅仅是云琮。
云琮已经病入膏肓,本就命不久矣,只用静静等待他的离世即可。但是宋玉的出现却是一个变数,尤其是那些担心云琮不死的人。而在宣城都尉府歩下暗棋,究竟是针对云琮还是只是偶然?
如果针对云琮,那极有可能是皇储之争。尽管云琮限于自身资质和母族地位,几乎不可能夺嫡。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放心他,比如未央宫那位。而且,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意扶持他,比如那些和太子利益冲突,极力需要一个傀儡皇帝的人……
如果云琮只是一个偶然,他们要对付的是住在这个都尉府中的某个人,都尉或者像云琮这样暂住都尉府却对整个局势拥有关键性影响的人……在祁蓝这个偏远小郡……是扶诸么……
“可惜都死了,不然倒是可以顺藤摸瓜。”宋玉一一检查,发觉都被毛球毒死了,无限遗憾。不过她想的并不深入,也不担心。她这样的特质,任何毒都无法置她于死地。而她的功夫加上几个简单的异法,除非遇上白夜惊狼这样的顶尖人物,她完全能够全身而退。
“目的未曾达到,自然会有下一步动作,等着便是。诱饵在我们手上,还怕鱼不上钩么!”白夜惊狼捏了把她的脸,顺势将她揽在怀里,拍拍她的背,叹息似的说,“一出来就遇到这些糟心事,真想把你逮回去,一辈子都不放出来。”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