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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晓弄醒尧立:“睡的还真安稳,把身子给我坐直!”
“嗯?”尧立睁开睡眼,再晃晃脑袋:“安——?”问李方晓:“少爷,你说什么来着?”
“我说你守着我还敢睡得如此安稳!太放浪啦!”
尧立眼瞳放光:“安——稳,安、安——在!”他从沙发上跳将起来:“爷,我想起来了,文章的笔名是‘安在’!”
李方晓一个激楞:“真的?”
“假不了!就叫安在。快,上网求度娘老子!”
李方晓边趴电脑前开始搜索,边及时表扬尧立:“还不错,睡一觉就能想起文章的笔名,神了!”
尧立臭美:“你不训我睡得‘安稳’,我也想不起‘安在’。”
李方晓网上搜了一遍,“安在”不存在,再问:“那篇文章的题目你还记不记得?”
“你绕了我吧!能想起‘安在’的笔名就很了不起,那题目比‘安在’两字多的多,还绕口,根本记不住。”
李方晓无奈地:“要不,你再接着睡?或许,能把文章题目想出来也说不定。”
“那我也得靠你点拨。”尧立不想睡了:“你点拨了‘安稳’,我就想起了‘安在’。点吧,卯足劲儿再点拨我。只要你点,我就有可能想起来。”
“我怎么点拨你?但凡写文章,题目千千万!你是不是成心让我为难啊?”
“怎敢?你不是经常用主题词么?找几个主题词试试。”
“唉!”李方晓作难:“如果,我看过你讲的那篇文章,就能找出一串主题词。但是,你在讲述中除了‘棺材’,基本上就没有主题词。”
尧立撺掇:“就敲上‘棺材’两字试一试呗。”
“胡扯!‘棺材’两字就能链接那篇文章?真是小儿清纯!你以为网上啥东西都有啊?就算能弄出个棺材的条文,估计全都是定做棺材的。何况,现在时兴火葬。”
“那就没有主题词了。”尧立掏出手机,往小屋子外面遁,还自言自语:“我给尧哥打电话。这人一离开吧还有点儿想念。也是,买电脑也买的忒久了吧……”
既然尧立躲开,李方晓也就不追究。但是,面对电脑他不知从何下手。说实在话,他对尧立讲的很感兴趣。如果能找到那篇文章,李方晓不但能进一步落实夏侯芹芹和夏侯菁菁是否就是一个人,而且还能对他所掌握的材料进行佐证。相对而言,寻找仇家的范围就能基本敲定,目的性就更明确。
他把文档里唯一的一张照片点开、放大,疑似仇家夏侯菁菁就立在了李方晓的眼前。这女孩,扎着羊角辫,穿一件格子衬衣,脸模子花季但眼眸子忧郁。从照片底板上看,李方晓清楚:这还是当年的夏侯菁菁。如果仅就这张照片去寻找夏侯菁菁,估计也非常难。但是,李方晓有感应,感应告诉他:最有可能的仇家就是这一位!
只要找到那篇文章的笔者、或者是那篇文章,李方晓的寻仇目的就成功一大半,剩下的就是把仇家捏在手上,或杀或剐或下油锅炸。
而此时,李方晓卡壳。他心里不停地翻搅:“妈的!开着卡车,绑缚四口棺材,后面再跟着一辆房车,哼!不走大道尽挑小路,不是做了贼就是杀了人!喂!”望着眼神忧郁的夏侯菁菁,李方晓恨唧唧:
“我说你哦!你家那几口人落荒逃遁时再放点儿音乐多刺激?就是爆死路边也无遗憾。好歹学人家吉普赛人万事不愁,就是胆颤心惊也是边歌边舞,哼!”
忽地,李方晓的脑瓜子闪过灵感。他迅速地在搜索栏内敲上“吉普赛”三个字,“嚯”——!栏内哗哗地显示一串一串的玩意儿,点击,再点击,点到后面几页,一个标题赫然跃上李方晓的眼帘:“东方‘吉普赛’,何处是家园?作者:安在。”
“有啦!尧立,我找到啦!”
此时,尧立已经跟尧哥通了电话,正站网吧门外眼巴巴。他心里在敲锣打鼓,因为尧哥在电话里告诉他:有特大喜讯!
……
尧哥拎着笔记本,咯吱窝夹着一张报纸。他身后跟着尧立,手里各拎两打啤酒和冷菜。俩人兴冲冲直奔小屋子。
“少爷歇会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尧哥把新买的笔记本、手机和U盘往椅子上一放,从咯吱窝下取出报纸展开:“快看看、看看!”
李方晓刚把那篇“东方‘吉普赛’,何处是家园?”复制另存,扭过脑袋见尧哥手舞足蹈的样儿:“是中了特等奖还是拣到了金元宝?”
尧哥不无得意:“我替你找到了那个夏侯菁菁,有具体地址有门头称谓,比掉进金银窝还强,看!”
李方晓顿时热血沸腾。他接过报纸那么一看,赶紧又把夏侯菁菁的照片找出来比照:“我存的这一张夏侯菁菁的照片太旧了,报纸上的夏侯菁菁应该是最新的照片。可是——,”李方晓有请尧哥和尧立的火眼金睛:
“你俩都来看看,把这两张照片上的鼻子眼睛眉毛和嘴巴做一下比较,甄别一下是不是同一个人。”
尧哥笃定:“当然是一个人。少爷你想想,姓夏侯的原本就少,夏侯菁菁的名字也肯定是绝无仅有。你搜的那张照片还是当年的夏侯菁菁,人还没长全乎,发育还差火候。这张报纸上的照片就不一样了,同样的眼睛眉毛鼻子嘴,演绎的却是不一样的神采。这就是坯子原理,坯子好,越长越神奇。”尧哥叽叽呱呱:
“报纸很新鲜。我特地看了一下日期,三天前的。按推理,夏侯菁菁的靓影上报纸,也就是一周之前的事,属于最新信息。亏我有心眼,等人家电脑城开门时在台阶一侧发现的。本想用来垫屁股,但闲的无聊,就随手翻看,啊呀呀!这一看心里那个喜,算是少爷你这一次远足寻仇的开门红!”
看样子,欲等尧哥、尧立来甄别照片没戏。李方晓只好自己亲自对照夏侯菁菁的眼睛鼻子嘴,结果是验明正身,没错。他再低头看报纸内容,一字一句。
这张报纸是省会城市的一家晚报副刊,报纸内容上已经把夏侯菁菁的身份、公司地址等等信息都做了介绍。李方晓通篇看了一遍,颌首:
“我以前设定的寻找路线没有错。庆幸的是,这张报纸的出现为我节约了不少时间。”
尧立把冷菜搁在小茶几上,把啤酒的易拉罐口拉开,这才凑过脑袋看报纸上夏侯菁菁的照片,大惊小怪来一句:“夏侯菁菁身后的那拨男人是干什么的?”
尧哥责怪尧立没见识:“人家夏侯菁菁拥有五家金银珠宝店,两个生产基地,身边不得跟着几个保驾的呀?”
李方晓一手端着报纸,一手端起啤酒罐,喝一口咂摸透心脾的滋味儿,再看一眼报纸继续咂摸字里行间,话语成筐:
“如果,夏侯菁菁的祖辈、父辈就是那载着棺材逃遁的人;根据安在文章中的描写,她的祖父和父亲、母亲死去后,她跟着她祖母活的很凄苦。从年龄上来看,她顶多二十岁多一点,又哪来这么大的资本和家当?甚至,报纸上介绍她还是当地金银珠宝行的巨头。巨头,你俩懂么?”
“懂。”尧立夹一块卤牛肉:“巨头就应该像我师傅那样的。只是,这么年轻一黄毛丫头怎敢冒充巨头?爷,吃完这顿咱们就去省城,杀她一个老大不认识老二,以祭夏家二老和族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