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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江堡之战胜利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镇江堡之战早已成了大明朝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几日,京师一直就在传出关于镇江堡的消息,消息的真伪,一直扑朔迷离,让人将信将疑,直到今日,从天津狂奔过来快马飞递,才将这件事彻底的证实,镇江堡之战,明朝不光是胜利了,而且胜得相当漂亮,据说,光是敌人的脑袋,就用了一条船运。
事实上,杨改革差不多是整个京师,最后一批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对于这种大捷,传递消息的飞递,向来就没有保密的传统,一路狂奔,就一路炫耀,这种大捷,消息还没进京,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明朝。
杨改革早在几日前,就估摸出,这次镇江堡大战,自己赢了,不为别的,单单是从最近做梦的情况来看,杨改革就知道,自己赢了,或许是出于心灵感应的缘故,或者是出于其他原因,早在前几日,杨改革就结束了晚上一定做噩梦的习惯,每夜都可以睡得安稳,杨改革相信,这次大战,自己能赢,再从前两日传来的消息,镇江堡方向,确实是有下雨的迹象,杨改革更是相信,自己赢了。
今日,消息到京师,已经是下午了,杨改革早已在休息。
“陛下,陛下……”接到确凿消息的王承恩,顾不得什么,持着消息,狂奔了进来。
“哦,何事?大伴,怎么这样急?”杨改革正在休闲,听到狂奔进来的王承恩喊道,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看到王承恩一脸的欣喜,才放下心来,不是什么坏事,那就是好事了。
“陛下,大捷,……大捷啊镇江堡大捷啊那增援,终于是送上去了,鞑子这次是输了……”王承恩含笑,将消息禀报道。
“哦真的,送进去了?”杨改革立刻站起来,惊喜的问道,虽然这几日,杨改革一直相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但是没接到真实的战报,杨改革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心,如今听到前线传来的捷报,心中的忐忑,终于是安定下来。
“回陛下,千真万确,不仅仅是把东西送进去了,更是借着这次风雨,彻底的打掉了东虏的士气,……陛下,乘着这次机会,还送回来了一船的人头,据说,很多都是鞑子的……”王承恩高兴的说道,说道最后一船脑袋的时候,才把声音降下来。
“一船脑袋?”杨改革莫名其妙,胜利了, 也不至于有一船脑袋吧,用一船作为单位,这得多少人头啊明朝是用脑袋作为记功的凭证,可,这也太快夸张了吧。
“回陛下,是的,这奏报上,确实说有一船脑袋……”王承恩小声的说道,然后将邸报送了上来。
杨改革疑惑的接过奏报,翻看起来,奏报很厚,记录得很翔实,一场借雨行事的过程,一场登陆增援的过程,全部都记录了下来,包括很多细节,至于那一船脑袋的出处,里面也有记载,有几千是鞑子的人头,其余的,都是朝鲜人的人头,所谓的“朝鲜义军”的人头,再想想,杨改革已经明白这个所谓的“朝鲜义军”是怎么回事了,不就是野猪皮抓了朝鲜人用来消耗镇江堡的手榴弹么,一船的人头,大部分都是朝鲜人的,可见,当时的战况,相当的激烈,杨改革方佛看见了整夜整夜攻城的场面,仿佛看到了烟雨中,冒雨拉纤的队伍。
看过奏报,杨改革已经将整个镇江堡之战的过程理解了,在脑海中将整个作战过程过了一遍,觉得这场大战,自己赢得很凶险,再迟那么一两天,结果可能就不是这样了,不过好在,如今自己赢了。虽然现在野猪皮貌似还围着镇江堡,但是杨改革相信,那已经无足轻重了,如此有利野猪皮的时机,野猪皮都没赢,更别说寒冬季节了,到了寒冬季节,野猪皮就别想在地上刨除一个坑来,在大雪封山的季节里,行走都困难,别说攻城,以其说是围城,不如说是靠着镇江堡躲避风雪,不如说是在野地里挨冻,镇江堡里有城池做依靠,人手一套新式棉衣,一床被子,相信能过一个温暖的冬季,何惧在荒山野外的野猪皮。
“好哈哈哈……”杨改革看过奏报,大叫一声好,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如今自己最缺的军事上的胜利,终于如愿到来了,那么,剩下来的,就是将这次军事上的胜利,转化成自己的军威,有了军威,自己要“办事”,就可靠得多了,自己要立威,杨改革暗暗到。
“立刻召对文华殿,相关人等务必悉数到场,朕要将这个消息公告天下……哈哈哈……”杨改革得意的很,恨不得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天下所有人,自己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
“遵命,奴婢这就去……”王承恩眯笑着眼,答应道。
……
镇江堡之战胜利的消息,随着快马的到来,早已传遍整个京师。
听到皇帝忽然在这个时辰召唤,接到召唤的大臣,都知道这次为了什么事。
“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
已经早到的大臣,已经在互相恭贺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可以举国振奋的大捷,最高兴的,莫过于兵部尚书刘延元。虽然不是他领导了这次镇江堡大捷,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是兵部尚书,军事上的胜利,他总是要沾光的。
“恭喜,恭喜啊……”刘延元通红着脸,不住的和同僚们互相恭喜,在他任上出了这样一个大捷,他怎么能不高兴?虽然和他没多大的关系,可是,功劳是跑不了的,如果再有几个这样的大捷,那他问鼎内阁也不是不可能了。
“刘大人,这次镇江堡之战,可是我大明近年来少有的大捷啊听说有一船东虏的脑袋,这是不是真的啊?”一个大臣和刘延元道了声恭喜,然后打听起这内幕起来。
见有人打听内幕,众人也都伸长了耳朵,听个仔细,打听朝堂上的内幕消息,互通有无,这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呵呵呵,张大人那里听到的消息,这消息可就有些假咯……”刘延元如同喝醉了酒,红着脸,笑呵呵的说道。
“刘大人,这京师可都传遍了,可不是张某瞎说……”这个打听内幕消息的张大人立刻说道。
“呃……,嘿嘿嘿,不瞒张大人说,东虏的脑袋确实是有一些,但是要说一船,那就有些……,嘿嘿嘿,这事,稍等片刻,就会知晓,想必陛下会明说的……”刘延元对于兵部尚书这个职位,很满意,对于打仗的事,很用心,对于关外的战事,也是很上心,没事了就往平台跑,所以,仗打到什么程度,他心里有数,对于传闻中的一船东虏脑袋的事,他不敢认同,但是也知道,脑袋必定有一批,因为兵部老早就派人去验尸首了。
对于兵部尚书的这个内幕消息,很多人明显不满意。
“哼什么大捷,不过是粉饰罢了,东虏的人头是那么好弄的么?还一船人头,我看,这八成是假的……”一个大臣不屑的说道。
支持这个大臣观点的人有一些,但是不多,更多的大臣则是在自己心里计算着这件事的真假,很多大臣也都“与时俱进”,见识过沙盘,见识过沙盘模拟战事,更是见识手榴弹的威力,对于镇江堡毛文龙能够弄到很多鞑子人头是持肯定态度的,很多都跟刘延元一样,多多少少参与了一些这次北方的大战,综合各方面的消息,很多人对于毛文龙弄到东虏的人头,是相信的,只是多少的问题。
这个怀疑是假消息的大臣说完了话,却见支持自己的人不多,更多的人则是埋头,似乎是干别的去了,让这个大臣很不爽。
“哼……”又重新狠狠的一甩袖子,一副你们都是白痴的模样,原本很喜庆的场面变得沉闷起来。
……
“陛下驾到……”一个小太监尖细的嗓子打破了沉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连忙跪下来磕头行礼。
杨改革径直进了文华殿,在椅子上坐稳了,才道:“呵呵,都起来吧……”
皇帝的高兴,写在脸上,众臣都松了口气,看来,今日确实就是那件事了,否则,皇帝也不会到了这个时辰还召集人上文华殿。
“谢陛下隆恩。”众臣这才起来。
“今日如此晚了,还召各位前来,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事了吧?”杨改革笑呵呵的问道。
“回陛下,可是镇江堡大捷?”首辅施凤来是第一个站出来的,这次,施凤来相信自己没猜错。
“呵呵呵,正是,镇江堡之战,可以称之为大捷,如今增援已经送到镇江堡,已经将东虏的气焰打了下去,已经东虏的将士气打了下去,如今镇江堡兵精粮足,弹药充沛,更是有上百门大炮助威,所以说,这次镇江堡之战,我大明赢了,可称之为大捷”杨改革高兴的宣布道。当说道上百门大炮的时候,心里也有些异样,这两小子,胆子也是天大,自己的增援单子了,可没这样多的大炮,居然敢把战舰上的大炮拆下来,送进镇江堡去,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虽然让杨改革破财,但是,杨改革喜欢这种能临机决断的人,而不是什么都死搬硬套的家伙,从整个战局来说,镇江堡就是阵眼,只要镇江堡不输,一直钉在那里,自己在整个战略上,就是赢了。
众大臣听了皇帝的话,直瞪眼,什么时候有上百门大炮之多了?全摆在镇江堡?这也太恐怖了吧,如今大明朝的京师,也没这样多大炮吧。
“启禀陛下,那些大炮,可都是红夷大炮?”一个官员听得目瞪口呆,皇帝什么时候弄了上百门大炮进镇江堡了?如果都是红夷大炮,那是在太可怕了,如果是这样,那么,要说打得鞑子灰头灰脸,要说弄很多人头,他们相信了。
“呵呵,这位卿家,上百门大炮,说的是千斤佛郎机以上的大炮,包括红夷大炮,千斤佛郎机以下的各种炮,则不算……”杨改革笑着说道,说实在的,给镇江堡弄上百门大炮,不是自己的主意。
众大臣一个个目瞪口呆,口眼歪斜,这真的是太疯狂了,怪不得皇帝说把鞑子打的气焰全无,打得毫无士气,遇到这样多大炮,谁受得了?当年锦宁大捷,不过二十来门大炮么,皇帝此话一出,大家对这次大捷,已经没什么疑问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天佑我大明……恭喜陛下……”
“陛下英明……陛下神武……”
众大臣开始上马屁了,既然大捷是真的了,那么,上马屁就是既定的程序。
“呵呵,好了,诸位卿家,朕这里有捷报,诸位就先看看吧,跟朕同喜。”杨改革受不了那样多的马屁,将捷报拿出来,让大家传看。
众大臣又接过捷报,细细的看起来,不少大臣,看到战事的激烈处,也是情不自禁的叫了声好。
……
捷报很快被传看一圈。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又是一圈马屁。
看过了捷报,其详细的作战过程,虽然平时,却也是真实,很有让人身临其境的感觉,到了这个时候,稍微有些常识的大臣,都已经确认这个大捷是真的,没有水分。
“启禀陛下,臣有话说……”一个刺耳的声音出现在朝堂上。
杨改革望了望,一个陌生的大臣,问道:“卿家有何事?”
“启禀陛下,臣以为,以朝鲜人的人头冒充东虏人头,这就是杀良冒功,该当严查毛文龙部的责任,陛下,朝鲜乃是太祖定下的不征之国,历来就是我朝的藩属,且历来孝敬,如今,我们杀了他们那样多百姓冒功,还沾沾自喜,陛下,朝鲜国主如果来问,我朝该如何回答?可有脸面乎?”一个大臣愤愤不平的说道。
杨改革听了,直觉得烦躁,好好的心情,就给这样打破了,这朝中,真的是什么人都有。整天就会喷粪,朝鲜人死再多,关自己鸟事,又不是我把他们赶到镇江堡去送死的。
这个大臣刚说完,边上又来了个帮腔的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吴大人说得有理,这一船的人头,大多都是朝鲜人的,陛下,该严查,否则,军纪败坏,国法不振,尽坏我大明朝的声誉……”
很多大臣都侧目看着这几位大臣,这个大捷要是按照这两位的说法,简直就是十恶不赦,比战败还严重再看看皇帝,众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启禀陛下,臣不赞同。”刘延元第一个就站出来了,要是这大捷变质了,他第一给跑不了,到手的功劳飞了不说,还得受到惩罚,刘延元自然是不肯。
“哦,说说。”杨改革道。
“启禀陛下,朝鲜虽然是我朝属国,可是,也是个首鼠两端的,去年,还和后金讲和,给后金输送粮草物资、协助后金打我大明来着,陛下,这是一个属国该做的么?我朝为了朝鲜,先后数次大举支援朝鲜,死伤精锐十数万,耗费白银千万,结果呢?朝鲜干的却是这种事,一有风水草动就投向东虏,只顾明哲保身,陛下,依臣看,我朝要追究朝鲜组织义军协助东虏的责任,要问朝鲜国主,为何身为人臣,身为藩属,为何不为我朝尽忠,却要干这种协助东虏打我朝的事……”刘延元自然是不肯让别人往他脑袋上泼粪的,既然有人拿朝鲜说事,那他也不含糊,也拿朝鲜的事说事。
“你……”
“……”刚刚那几个为朝鲜说话的大臣被气得不轻。
众臣更是一阵暗笑,纷纷嘲笑那几个人,这个大捷,无论如何,也是大捷,而且没水分,他们这些站在朝堂上的人,总归还是沾光的,要是给你们几个弄黑了,脸上无光不说,还得挨挂记,甚至还得有些人丢官,这可划不来。
杨改革暗道一声好,这说辞当真是犀利。
“好了,这件事,朕就说一说吧,我朝于朝鲜可以说是尽心尽力,流血又死人,更是搭进去上千万两银子,这是事实;可朝鲜呢?如今和后金是兄弟之盟,这事,确实是个问题,虽然先帝说绕过他们的话,但是,朕觉得,确实有必要责问一下朝鲜国主,如果有必要,朕会索赔的,……对于这一船人头的事,除了真正的鞑子人头俱给赏之外,朝鲜人头,就意思一下算了……”杨改革顺着这话头,也就把这事定下来了,那几个人虽然还想说什么,不过,好歹朝鲜人没有算进战功里去,这好歹也算是个台阶了,面子也挣到了,又只好把这口气咽下来,看着朝堂上的众人对自己可不善,再说下去,怕犯众怒。
至于皇帝说的什么索赔的事,很多人根本就没听懂,或者听得模糊,或者以为皇帝说笑,根本没往心里去。
“好了,关于这人头的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朕要说说。”杨改革环顾了一下大殿,决定做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立威。借着人头,借着这次军事上的胜利,立威,在朝臣面前立威,在边关、边军、京营里立威。
众臣严肃的等待着皇帝,看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看皇帝的面色,很严肃。
“朕记得,以前我朝和东虏打仗,输得极惨,好像是有位大臣被传首九边的吧?可有此事?”杨改革问道。
朝堂上一阵寂静朝臣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当年那个传首九边的人,他们不少都是熟识的,不知道皇帝提起这事,是为了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回陛下,陛下可是问的熊廷弼,熊飞白?”施凤来这个应声筒不得不出来应声,半响没人回皇帝的话,他实在抗不住了。
“哦,朕记得是他。”杨改革假装说道。
“……陛下,其实,当年此事也不全怪……”当下就有人出来为熊廷弼说情,这事确实很复杂,说起来,熊廷弼也不该到传首九边这样惨去。
“停朕今日不是要为熊廷弼翻案,也不想沉渣泛起,朕只是想说,当年,我朝大败于东虏,死伤百姓、官军无数,以致我朝大臣被传首九边,冤不冤朕暂且不说,这件事,朕一直以为,是我朝之极大耻辱,朕一直耿耿于怀,今日,我朝大胜东虏,获得头颅无数,朕想,那就得该东虏传首九边了,以消朕心头之恨,以解我朝数年来的耻辱,也告慰先前为我大明朝牺牲的将士,告慰那些死难的百姓,朕给他们报仇了……”杨改革以异常威严的口气说道,其声势,容不得半分分辨。
众臣被皇帝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皇帝说的这事……,传首九边?这,很多大臣模糊了。
有的大臣震惊;有的大臣惋惜;有的大臣流泪;有的大臣惊慌;有的大臣害怕,朝堂之上的气氛,变得寂静可怕。
杨改革看着下面大臣的众多面色,心中很是满意,自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如今自己缺的就是军威,缺的就是能镇压场面的军威,这在日后“改天逆命”的时候,必定相当的重要,如今巨大的军事上的胜利已经有了,镇江堡大捷无疑就是一个军事上巨大的胜利,怎么把军事上的胜利转变成军威,用来镇压那些心怀不轨,或者可能出状况的人、军队,无疑,这次获得的大批野猪皮人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东西,而且还有一个相当好的借口,昔日明朝战败,朝廷大员被传首九边,以平息战败的责任;如今,明朝大胜,野猪皮的脑袋去传首九边,以传耀胜利,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事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