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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看着一目了然,其实不然,这才刚有了眉目,皇上就草草结案,明显就是袒护某人,看来这人的位子还是很稳固的,不会因为珍珠的出现而有什么动摇,你说说她这是担心什么,闹腾的什么呢?白白的自断臂膀,还让别人看出了心虚。
先不说唐澈想什么呢,大家看唐澈走了,就全都把焦点转回到筹措银子上面。“珠儿,织造坊可以给你,但是银子可不能不会少。”现在缺银子缺的,魏帝连脸面都顾不上了,遮掩都不遮掩了,直奔主题而去。
“皇上也不要着急要银子,不是朝廷做事都是有一定的规矩可寻的吗?不会跟别人讲规矩,跟我就不讲规矩了,不知道当初皇上把江宁织造和苏州织造两处织造坊给了陈苏两家,要了多少银子?”珍珠立刻问道。
“这......这个......”魏帝一时说不上话来,几位阁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都是国有企业,这个江宁织造和苏州织造都是有官阶的。
说白了,大家虽然都知道这是个肥缺儿,可名义上也是国有的,陈苏两家都是居官管理这两处地方的,当时是又授予官职,又给的织造坊,那有卖银子这个说法,就是当时有卖银子,也没交到他手里,珍珠这么一问,全都无言以对。
“这个,珠儿,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不能.....你不能按常规来说.......”魏帝支支吾吾的道。
“皇上,你既然说非常时期,我也承认是非常时期,但是非常时期不是把别人的银子据为己有的理由,我想给皇上银子,但不是用皇上说的这个理由,如果现在我用银子买了这盐场,买了盐运销售权,买了织造坊,那以后我就名不正言不顺起来,给了皇上银子,以后还落一身不是。我想不如这样,盐场是要根据出盐多少上税的,皇上和阁臣们就按照别的盐场的情况,提前收我几年的赋税,盐运销售也可以这样,提前卖给我盐引,之后我买了盐,再慢慢补自己的亏空,织造坊是官营的没什么油水儿——这是睁眼说瞎话,怎么能没有油水呢,如果真没油水,也就没人削尖了脑袋,到处钻营想得到这差事了,但是明面上谁都不能说有油水儿。这个皇上可以消减内务府给拨付的银子,只让织造坊维持最低的运营就是了,因为是肥缺儿,我可以出一部分银子孝敬皇上,至于要多少,请皇上和几位大人商量。”珍珠说完,就站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魏帝和几位阁臣互相看了看,全都一脸的欣喜,珍珠说的这个办法不仅适用于她,还适用于各行各业,国家没钱,可以让大家提前缴税,这样理由正当,大家反抗的也情绪也会很小。“王将军这个主意很好,这全国各地的盐场每年的赋税何止百万,盐引也是如此,至于织造坊,不知道王将军要孝敬多少呢。”张首辅通过这几天跟珍珠的接触,觉得珍珠强有力的开发了他的发散思维,让几件棘手的事情,全都峰回路转的解决了。如果不是女儿身,真的是有辅佐之才呀,此女被金牛山异族推崇备至,也是不无道理的,聪明,真的是很聪明,他想他大概理解了皇后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弄死她的原因,没有别的,恐惧而已。在后宫代孕生子的也不在少数儿,后宫有身份有地位的嫔妃,不能生育,经常会让自己身边宫女或者宫里的地位底下的嫔妃怀孕,等孩子出生之后,抱过来当做自己的养。宫里名分很重要,这些皇子或者公主,以后虽然会善待自己的生母,但是更不会抛却自己的养母,因为养母决定了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像贵为皇后了,还要留子去母的就比较少见,此时张大人隐隐约约的有些明白了,此女绝对不是位居人下之辈,有朝一日,必将飞上枝头,大概皇后是怕有这么一天,就先下手为强了。其实张大人的猜测一点儿都不靠谱,珍珠被杀完全是因为一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的疯狂行为,这背后还有某人的推波助澜,还有某人见不得光的一些想法,两厢碰撞,互为推手,造就了当年珍珠的暴尸荒野。
珍珠给朝廷解决了大问题,尽管这个问题也有些后遗症,和副作用,但现在都已经入不敷出,朝不保夕了,那些副作用可以忽略不计,先把火烧眉毛的事儿给解决了,别的问题以后再说。
珍珠和魏帝还有几位阁臣商量,讨价还价了一天,中午魏帝不让大家回去,接着商量,赐膳吃饭,然后再接着商量。这在现代很普通的透支行为,在魏帝和几位阁臣眼里就成了了不起的创举,所有人都收起了对珍珠的轻视之心,她在几位阁臣的眼里再也不是皇帝曾经的女人,再也不仅仅是大皇子生母,再也不是一个愤怒夹杂着怨愤的女人,而是一个聪明睿智的肱骨之臣了。通过这件事珍珠赢得了上到皇上下到阁臣的一致尊敬,但是尊敬归尊敬,这些人对她的防范之心也加强了许多,也引起了他们的忧虑,一个这样的人,一个有着这样身份的女人,长期游离在皇上和朝廷的管控之外,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们需要想想办法,他们脑袋里又闪现着这些龌龊想法。
大家中午吃过饭,又商量了一下午,这一下午说的再也不是珍珠出多少钱,而是让整个大魏有钱的商家出多少钱,这一下午谈下来,魏帝和阁臣们发现,明天的军饷和国库大半儿的银子都有了着落,可怎么把这些银子从商家的口袋里掏出来,君臣几人又犯了愁。这总不能让朝臣一家一户的去问吧,如果这样就落了下乘,让朝廷的威严何在,让魏帝的面子上怎么过的去,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君臣几人的目光又落在了珍珠身上,他们发现,珍珠如同芝麻开门,只要他们提出问题,珍珠都能给解决了。
珍珠没好气的看了几位阁臣一眼,看什么看,不会自己想吗?什么都看着自己,这说的越多,以后也不见得说自己个好儿,全都想让自己解决问题,又怕自己做大,对某某人不利,全他**是白眼狼,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
“这就需要皇上下诏书,昭告天下,以一月为限,开放盐场和官盐销售权,苏州织造,还有刚才几位阁老商量的那几样,让大家竞标,价高者得,这只是得到这些经营权的银子,竞标之初也要跟大家说清楚,竞标成功了,就是要提前预付税银,谁预付的税银多,得到这些经营权的可能就越高,但是前提是不得提高这些东西的市价,还要按原来的价钱销售。”
魏帝听了连连点头,连道了几个好,“梁实初立刻拟旨,张贴告示,晓谕天下商贾,让他们都知道,朕要恩泽天下,雨露均沾,让天下商贾都有一个公平机会。”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天下商贾未必都能赶过来,只能谁知道谁算,能来多少来多少,赶紧把这事儿办了要紧。
“陛下,这既然是竞标,怎么也的有个场所,这地方是选在那个衙门合适?”梁实初提笔问道。
“这地方当然要足够大,只要能容下这些人就行了,地方你们随便选吧,不吝那一处都行。”魏帝无所谓的道。珍珠听了立刻眼珠一转,上前道:“这些人多半儿都是商贾,出入庙堂多有不便,也太抬举他们了,我倒有个好去处,不知道行不行?”珍珠这么一说,张阁老都道:“王将军说说吧,只要地方够大就行。”其实他们心里想的是,珍珠帮了这么大的忙,就是在选地方上有些什么私心,也全都能担待。
“地方当然够大,也够气派,够豪华,来的这些都是金陵乃至大魏的豪富巨贾,都是一掷千金的主儿,出不出银子,只看能不能让他们出银子,我选的地方一定让他们大把大把的往外掏银子。金陵新开了个眠月楼,那可是楼上楼下,院里院外,地方大的很,里面的老板是原来京师名ji玉琉璃,应酬这些富商巨贾可是拿手的很,把地方选在那里,一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珍珠道。珍珠说完,魏帝就哼了一声,“朕早就听到传闻,说你出入酒肆茶馆,烟花之地,看来此言不虚,你一个女儿身,还是注意着些比较好。”
珍珠听了魏帝的话,没说话,只是看着几位阁老,听他们的意见,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几位阁老咳了一声道:“陛下,王将军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和这些商贾打交道,我们还是有些别扭的,到时候我们微服去旁听一下就是了。既然选了眠月楼,剩下的事儿,我们可就不管了,一切可就看王将军的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