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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 板栗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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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量着三亩棉花地,郁郁葱葱的棉花树苗,青葱可人,风一吹,花头乱摆,刘羽蹲在田埂上,失神的望着它们,心里如同结苞的棉花包,沉甸甸的。

    刘羽不记得怎样离开八里村的,一路他都是信步由缰,国的农民是最可怜的,一辈呆在山沟里,也许去过最远的只是县城,看到最高的是县里电视塔,住过最好的是县里小宾馆,吃过最好的是小餐馆的炒菜,除此以外,都在跟山和水,跟土地作物打交道。

    没有农科技设备,没有先进经验,没有新的种植作物,一切的一切,从祖辈,从古老的历史手里,接过传统,靠着牛甚至是人垦地、犁田,靠着祖辈的经验枯燥的种植作物,周而复始的种植仅有的几种作物,小麦、稻米、花生、番薯、大豆……

    一年到头,青山为伴,与繁华的外界隔绝,被遗落在时代的角落里,最后得到的,或许只是几千块钱,或者刚够自己吃,岁月匆匆,生活却周而复始,直至老死在大山里,辛苦一生,忙碌一生,却什么也没得到。

    现在国家想给予农民补偿,采取了一系列农改,包括重之重的新农村建设,明明是为农民们谋福利,结果,却变成一团糟。

    “有烟吗?”刘羽低着头,走在桥头上,忽然顿住道。

    身后同时伸出了两盒烟,一盒镇书记的,一盒村书记的,一盒50的红华,一盒10块的白沙。

    镇书记瞟了村书记一眼,村书记连忙缩回手,刘羽却接过了他的烟,抽了一根。镇书记表情微窒,反应很快的给刘羽点着。

    这是刘羽第一次吸烟,生平第一次。

    烟很呛。也许华的会好些,可正是这股呛味,刘羽越能体会到乡土气息,村里的人,想必也舍不得抽华之类的,白沙是最常见的,还有那些老人。也许只抽烟丝。

    叼着烟头,刘羽默默走到桥头,此时晚霞映天,黄昏落日,本该是农村人进出的高峰期,瞧上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人。刘羽抬眼看去才发现,一群便衣在桥头。

    “回去吧。”刘羽侧头冲周璇道,情绪有些低落。

    车队离开,便衣散去,封锁的桥才终于开了,陆陆续续钻出回家的八里村人……

    周璇没带车,上的刘羽的车。

    “其它的村也这么个情况?”刘羽直直的问道。

    周璇顿了一下:“是。情况都差不多,到县里的资金本就少,下放到镇里,镇里到村里又要少,最后村里只有一丁点钱,一丁点里,真正用来建设的,又只是一小部分。”

    “上上下下的关系。牵扯太深,也牵扯太广,县里知道,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往往不是个人行为,而是集体行为,一个人**不起来,必然有一窝人抱团。县里真要扯,一扯就是一窝,影响不好,错非遇到特别情况。比如某个别人该整,会以**去查,通常很少会严查,因为一查就是一拨人,到时查出来更难处理。

    可改变不了这个现状,再多的钱砸下去也冒不出泡,市里、省里乃至央,无法有效的协调这种情况,那么任务就落在了县的头上。

    刘羽要想办打通路,要让该落到实处的钱落到地上,落到该用的档口,而不是在落下的过程,被各种看不见的手取没了。

    目前的工作重心,就是新农村建设了,县里偌大的农民基数,不改变他们情况,一味扶植来钱快的工商业,县里的经济也许上去了,得利的却只是一小部分人,大部分如农民,却依旧远远落后。

    当然,工作重点在新农村,并不意味着就把工商业丢一边不管。发展工商业,能为县里提供更多岗位,农民在农闲之余,就近在县里可以找到岗位,同时政府能获取更多税费,通过这些税来进一步改善农村状态,达到良性循环。这是政府在调节农业与工商业,缩短贫富差距方面扮演的重要角色。

    当初一句“先富带动后富”,时至今日饱受批评,认为先富的,越来越富,后富的越来越穷,贫富差距在不断扩大,并没有实现先富带动后富的根本任务。

    这种看法,非常普遍,的确,从很多层面来看,先富带动后富,并没有带来想象的效果。当初富裕的一批人,越来越富裕,穷的一批人,越来越穷。

    但这是不是意味着,先富没有带动后富?准确说,带动了,只是没有满足民众的预期,产生了巨大的落差。

    先富带动后富,这个过程有两方面调节,一个是劳动市场,先富的办企业,办商业,为后富的提供就业岗位,提供薪酬,这是一种带动;一个是政府宏观调控,调控方式主要体现在税赋的流动上。从沿海发达城市征收的税,部分流向部和西部,发展当地经济,提高当地社会福利,从富裕阶级创造的价值征收的税,来改善贫穷阶级社会福利,这是政府的作用。

    也许现在存在太多的富人合理避税,存在太多的贫穷阶级福利很少,但不能否认,政府在这个过程,确确实实起到了通过税赋来调节贫富差距,实现先富带动后富的,只是效果没有达到预期。

    政府的意义便在这里,起调节作用,而不是像许多激进者认为的那样,应该同等富裕,这很不现实。政府不可能把富人的钱剥夺分给穷人,这不叫改善贫富差距,叫做抢劫,除了建国初期打土豪分财产,随着国家逐渐稳定,这种情况不可能再出现,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是一国之宪法,违背这个,国家也就没有了准线可言。

    而且,财富具有掠夺性,早先富裕的人,他们会越来越富裕,与贫穷阶级的差距会越来越大,这是客观的事实。以最最简单的例来讲。一个富人有100万财富,穷人只有1块,给他们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财富投资方式,比如都通过银行存款产生收益(暂且将其视为一种投资方式好了),那么一年后,二者的财富察觉是多少呢?

    以年利率2.25%来计算。富人的财富变成了1022500,穷人则变成了1.0225元,二者的差距从几乎100万,变成了102万两千多,差距大了2万多,这还是建立在银行大发善心。没对1元征收各种费用的前提下!

    而实际情况比这无疑严峻得多,富人可以用庞大的资金运作利润更大的项目,穷人的1元则没有机会参与到项目利润分享当,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二者的贫富差距毫无疑问会越来越大,直到达到某个极限为止。

    所以,早先领导人应该意识到这个问题。“先富带动后富有,最终实现共同富裕”,字里行间根本没有提过“贫富差距”的影,因为当他们决定倾斜向少数富人和少数地区时明白,贫富差距一旦产生了,只会越来越大。他们能做的就是,通过调节,改善贫穷者的环境。使得他们也富裕起来,若不是缩短贫富差距。

    有人觉得国的人越来越穷,根本没有富裕,但,这是在跟早期富裕的人作比较,随着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当然会感觉越来越穷。要比。就应该跟整体比,跟过往比。

    与全球比,国人均收入,这数字虽然水分异常的大。但多少有点含量,这个数据随着改开几十年,的确是上升了,这一点无法否认。

    与过往比,国人无论是物质生活还是精神生活,都比以前好太多,以前吃块猪肉得拿肉票从凌晨三点排队,运气不好还得拿块猪肚皮,现在呢?谁家吃不起猪肉?很少了,这也是一种富裕了的体现

    与最鲜活的例比,新国成立时,经济条件还不如当时的朝鲜,这么多年过去,朝鲜几乎原地踏步,国相比却进步得多,人民生活水平也从当时差不多的情况,变成如今远高于朝鲜人民生活水平。

    这些,都是富裕了的体现,若非要与先富裕的一批人比,那么不仅是国,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出现,人民生活水平越来越低下的现象,因为贫富差距是几乎任何国家都治不了的癌症,饶是号称最强社会福利的瑞典,他们以一种将“贫富差距拉平”的政策,用过高额税赋协调富人与穷人之间的收入,通过社会福利的形式,改善穷人生活,压缩富人的收入。

    一定程度上,的确压缩了富人和穷人之间收入的差距,但即便如此,他们只是减缓了贫富差距扩大的速度,并没有改变贫富差距在扩大的事实,只是瑞典的贫富差距远比其他国家小就是。

    所以,刘羽关注新农村建设,通过发展改善农民收入的同时,也必须加强工商建设,通过稍微富裕的第二和第三产业,带动农业,进而以福利或者税赋的方式改善农民环境。

    工商业尚无头绪,不过新农村,却必须先打造出一个示范村出来,并且是实打实的示范村,该村建立以后,刘羽打算把它当做样板推行,至少让各村的人知道,一个新农村应该包含哪些要素,是不是只盖房,包一片山种几棵树?

    只是全县常委会二次会议马上要召开,会议上一定会提出新农村问题,这个问题留到那时候再说。

    思索了几天新农村建设的情况,这一日,刘羽正在办公室小憩,冷不丁韩水星笑眯眯的跑过来,递来消息:“老大,有人给咱们送锦旗。”

    刘羽半眯着眼,懒洋洋发话:“交给接待访问办公室不就行了?”花罗的打黑行动,很给一些受害者扬眉吐气,最近半月,收了不下三次送锦旗的事迹,这是政府,当地派出所和县公安局就更不用说。

    韩水星道:“这次情况有点特别,他是一个外地商人,听说花罗县的黑势力被打掉,特地回来送锦旗。”

    外地商人?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冷不丁,刘羽想起来,莫非是那个不给石军坐车,结果被追杀,被县公安局一路护送走的何姓商人?

    “对方姓什么?”刘羽目光一闪说道。

    韩水星立刻道:“姓何,他说曾经来过花罗县。”略微一顿。韩水星接着道:“他还想当面谢谢县长,是你打掉了花罗的黑势力。”

    嗯?刘羽睁开眼,淡淡扫韩水星一下,他还奇怪,一个商人送锦旗,韩水星为什么就特地跑来汇报一下,原来梗在这。是收了人家什么好处,想安排商人得到刘羽见一面吧。对韩水星,刘羽越发的不喜了,不过,这个何姓商人,刘羽有必要看一下。

    当即吩咐把何姓商人带过来。在办公室会见了他。

    “啊,刘县长,你好你好,我叫何小东。”何姓商人进门时,稍稍愣了下,显然被刘羽年轻得过分的年纪吓到了。

    刘羽笑着握握手,给他冲茶:“何总坐。你客气了,打黑是我们政府应尽的责任,你送锦旗,反倒让我们为难了。”

    何小东登时脸色一正:“刘县长,话不能这么说,花罗的黑势力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一直在关注,直到你上任才彻底打掉他们。这毫无疑问显示了刘县长的魄力,对你的魄力,我非常钦佩。”

    尽扯没的,何小东被石军追杀出花罗县,还有胆一直关注花罗,说明他必有所图,如今特意借着送锦旗的机会回来。难不成是放不下当初看上的那个板栗项目?

    “呵呵,改善了县里环境才能改善投资环境,希望能吸引到何总这样的老板来我县投资。”刘羽道。

    何小东顺水推舟,笑呵呵道:“能来花罗投资。是我的荣幸,我很希望能和花罗继续去年的投资项目。”

    果然是舍不得这个项目吧,刘羽暗道,但既然对方愿意在这里投资,刘羽当然乐意。

    “何总准备投资什么项目?”刘羽道。

    何小东呵呵笑道:“还是去年那个项目,做板栗加工。”

    板栗这东西,江丽省本来是没有的,90年代各个地方相应市场经济,大力发展各色经济,土地相对贫瘠的乡镇鼓励村的人走出去,去大城市加入城建当,掀起了当时比较大的打工潮,他们应该就是第一批入城的城建打工者,而有的村,则尽力把乡镇的人挽留住,在本地发展农业以及个体商业,其花罗县五福镇十八个村就是全村留在了村里,当时由政府牵头,引进了板栗这种作物。

    当时的板栗,市场炒得比较火热,出现了许多板栗加工型企业,市场需求量大,一度盛行了类似今天的收花生场面,一到板栗成熟季节,就有商贩开着拖拉机进村,挨家挨户的收板栗,景象一度颇为繁荣,也成为了五福镇不少农民的主要收入来源。

    五福镇,尤其是其一个名为牛千村的村,所有的山全部被村民承包种植板栗,站在村里,往三面环着的山望去,清一色都是板栗,牛千村当时也因为板栗发家致富,那时全村一半人买黑白电视,甚至个别人买了彩电,要知道90年代,绝大多数城市家庭还是黑白电视机的水平,一个农村就能用到黑白电视,甚至有买彩电的,可见当时的村民的确大赚了一把。

    牛千村这个村一夜成名,成为五福镇的样板村,不仅如此,全县各乡镇也纷纷来牛千村参观考察,可以说,风光无两。

    可惜好景不长,经过几年的炒作,板栗热慢慢回落,市场对板栗的需求大幅下落,五福镇遭殃了,板栗行情一年一个样,价格从最初的3元一斤,到如今1元多一斤,一些村里,甚至都没有贩再来收,要么烂在树上,要么打下来自己存着。

    在这样耗了几年之下,五福镇的不少村民都错过了外出打工的最好时期,被满山的板栗活生生系在了山沟里。如今那个曾经一夜成名的牛千村,在五福镇里成了垫底的存在,渐渐没落,只有满山的板栗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刘羽心里有点疑惑,板栗这东西,明显已经过了投资的最好阶段,现在投资办厂,真的有赚?这是刘羽没有说出来的疑惑,总觉得这笔投资有些不对劲。

    不过前任都做到了快要签合同的地步,有问题的地方,早被查出来,前任县长被撸下去是事实,但绝不代表对方是弱智,能被一个投资商给蒙骗。

    “板栗加工?嗯……项目是好项目,手头有计划书的话更好,改天拿我看看,如果项目可行,政府会考虑一些帮助。”刘羽道,对于外来的引资,免费土地和限期免税未尝不可。

    何小东连忙拜谢。

    谈了一阵之后,何小东走了,刘羽眉头微微沉下,开始思考起来,不知为什么,板栗加工这项目,刘羽越想越不对劲,无论怎么看,现在搞板栗加工厂,那是死一生的路,何小东为什么执意选择这一条呢?

    “韩主任……没事,你忙。”刘羽喊了声,又住了口,挥挥手,琢磨片刻,一手抓起电话,亲自给招商局去了电话:“我刘羽,你们去年谈过一个板栗加工的项目,立项人姓何,外地人,把项目资料拿过来,包括那位何小东的身份,来历,都送过来。”

    那边恭敬嗯了声,立即分拣当初的该项目的资料。

    转基因那一块,似乎好些书友都有意见,这,有点出乎老猪意料了,在老猪的基因学常识里,转基因食品与基因变化,是风马流不相及的两码事,莫非是老猪常识有误?

    关于转基因对基因危害这一点,老猪不打算多谈,大家都保留自己意见好了,也许是老猪学艺不精也不一定,毕竟这在国际上也是没有定论的事,老猪这个半吊没可能下结论,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结果,我们耐心等待就是。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