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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发生意外?
昏迷不醒?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苏羽儿一阵心惊,手中的衣角被她抓出深深的褶子。
她靠在墙上,闭眼让自己冷静。
一个人,你平时过的生活很平静,很美好,就像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
突然间,这一切都变了,你看见了外面的暴风雨,看见了可怕的闪电,感受到了如刀子般的风声。
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你一瞬间难以接受。
此刻,苏羽儿就是这种感觉。
她没想到在自己在这里短短的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老爷子怎么发生的意外?
他还好吗?
皇甫夙寒为什么要带走皇甫璟?
是因为他知道了之前皇甫璟对她做的事,所以他愤怒了吗?
可如果愤怒了,他又为什么要兰美欣亲自来找他?
一个个问题像一个个结打在苏羽儿眼前,让她突然间不知道该从哪做突破口。
忽的,肚皮动了下。
苏羽儿一顿,看向肚子。
宝宝……
楼下,面对兰美欣的愤怒,皇甫夙寒显得相当平静。
“如果你是来说这些废话的,你可以走了。”
他像掌控天下的帝王般,眼神隼厉,运筹帷幄。
兰美欣脸上的怒恨像火一样的燃烧,但面对皇甫夙寒的平静,她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
终究,兰美欣泄气了,“你说,你要我做什么才能放过璟。”
“……”
皇甫夙寒看着狼狈离开的人,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史博走过来,“二爷,她会给我们消息吗?”
皇甫夙寒放下杯子,眸中划过波诡的光,“不会。”
史博皱眉,“那我们……”
“等。”
会有人出现,并且很快。
皇甫夙寒起身,放下杯子,抬步朝楼上走去。
史博站在那,看着上去的人,眼里浮起尊崇的光。
多年筹谋,算计,一刻不停歇,即使到现在,形式严峻,他也能自如的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这样的人,他很庆幸自己跟在他身边。
皇甫夙寒上楼,走过长廊,来到卧室,然后开门。
现在的他,解决完该解决的事,他就陪她。
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时间短暂。
门开,视线一眼便落到床上,瞬间,瞳孔微缩。
苏羽儿靠在床栏上,手中拿着一个画板,在上面涂涂画画。
她听见声音,看向皇甫夙寒,笑着说:“回来了?”
“嗯。”皇甫夙寒把门关上,眸里神色在瞬间恢复。
他走过来,坐到床上,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画板上,“什么时候醒的?”
画板上是清晰的线条,从轮廓上能大概看出是房子的结构。
苏羽儿笑着说:“没多久。”
“做噩梦了?”抬眸,视线落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上。
苏羽儿皱眉,“没有,就是突然醒了,然后就睡不着了。”
说着,把画板举起来给他看,“没事做,就画这个了。”
“嗯。”皇甫夙寒抽走画板,把她手中的笔一起拿掉,放到床头柜上。
“干嘛?”苏羽儿猜不出皇甫夙寒要做什么,只能疑惑的看着他。
皇甫夙寒揭开被子,把她按到床上,随之自己跟着躺下。
“睡会。”手臂落在枕上,苏羽儿的头就自然的枕在他的臂膀上。
眨眨眼,苏羽儿顺势靠进他怀里,手抱住他精壮的腰身,轻声说:“皇甫夙寒,刚刚宝宝动了。”
身子一僵,皇甫夙寒收拢手臂,大掌便落在她的肚子上,“踢你了?”
苏羽儿在他怀里点头,想了想说:“我刚刚情绪不大好,她提醒我了。”
手指微顿,随之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贴着那凸起的部分,“怎么情绪不好?”
他嗓音低醇,磁性,让苏羽儿烦躁的心下意识的安稳。
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又不安的动了动,还一会才说:“皇甫夙寒,刚刚我听见你和兰美欣说的话了。”
对她的话并没有任何意外,皇甫夙寒身体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
反而还‘嗯’了声。
苏羽儿咬唇,闭着眼睛,脑子里却回荡起两人说的话。
她很乱,脑子在听见两人的话后乱的不成样,如果不是孩子的那一踢,她可能会因为情绪的暴躁不安而伤害到孩子。
现在即使她已经忍住,但还是会想要知道。
那种只有知道才能真正安心的想法促使着她要问出来。
“我有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组织了好一会的语言,苏羽儿问出口。
“嗯。”
皇甫夙寒眼眸闭着,盖住了他的所有神色,也掩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苏羽儿喉咙吞咽了下,问:“老爷子发生意外,现在好了吗?”
不知道事情原委,不知道因果关系,但直觉告诉她,皇甫正雄的意外和她有关。
而她很想问皇甫夙寒,是不是老爷子的意外和她有关。
可问了又怎么样?
问了并不能改变事实,并且皇甫夙寒为了让她安心,不会对她说真话。
所以,她忍了下来。
“没有大碍,不用担心。”
低沉的声音平稳传来,苏羽儿一下睁开了眼睛,从皇甫夙寒怀里抬头,捧住他的脸,“真的?”
皇甫夙寒睁开眼睛,看着她眼里的慌乱不安,眸光沉稳,“真的,你想要见他,可以视频。”
苏羽儿睁大眼,手被握住,“还想知道什么?”
苏羽儿手指一颤,几乎是下意识的眼睛闪躲。
也就是她这一闪躲,错过了皇甫夙寒的真实情绪。
那一秒间暗沉的眼,蕴藏的风暴,不是她能想象的。
羽儿,你会告诉我,皇甫璟的事吗?
苏羽儿不知道皇甫夙寒所想,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皇甫夙寒把皇甫璟带走,不可能因为个人情绪,他肯定有原因。
但不知道为什么,苏羽儿感觉皇甫夙寒对皇甫璟有怒。
这次带走他,绝对有这个情绪在。
而她也在犹豫,是否该问皇甫夙寒为什么要带走皇甫璟,他的目的是什么。
她很想问这个问题,但又害怕自己问了这个问题让皇甫夙寒敏感。
毕竟,他很介意她问关于皇甫璟的事。
“嗯?”一声鼻音,苏羽儿回神。
那带着诱哄的意味,让苏羽儿下意识觉得危险,她摇头。
皇甫夙寒眸里的微光陨落。
苏羽儿闭眼,手臂圈上皇甫夙寒的脖子,轻声说:“皇甫夙寒,有时候我好想替你分担一些事。”
皇甫夙寒没回答,看着她头发的黑眸没有一点倒影。
——
兰美欣回了皇甫家,回去后,她第一时间便回卧室,急匆匆的,就连客厅里坐着的人都没看见。
“兰美欣!”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沉怒的一声传来。
兰美欣停住,这才发现皇甫海坐在沙发上,正愠怒的看着她。
她正满肚子火无处可发,看见皇甫海,瞬间就爆炸了。
“皇甫海,你还舍得回来!”她冷笑,怒火让她整张脸扭曲,丑恶的像个巫婆。
皇甫海似乎也不想和她胡搅蛮缠,把文件扔到桌上,“有时间,你把离婚协议看了。”
说完,转身离开。
兰美欣脸色猛然僵硬,“皇甫海,你说什么?”
皇甫海停住,声音倒是平静了许多,“我觉得我们还是好聚好散的好。”
说完,再没停留,大步走出大门。
只是在走到大门的时候,一个东西扔到他背上,他下意识向前跌。
佣人看见,赶紧扶他。
皇甫海推开佣人,转身去看兰美欣。
她站在他身后五步远的地方,指着他,脸上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但奇怪的是她没有像以往的疯子般对他大吼大叫,而是异常理智的说:“皇甫海,你儿子被皇甫夙寒带走了,你却有时间和我离婚,你还真是个好父亲!好哥哥!”
“你说什么?”皇甫海猛然沉眉。
兰美欣冷笑,“你还知道关心啊,我还以为我这么多年原来嫁了个冷血的,没有感情的畜生!”
这句话说的重的,佣人赶紧叫福伯过来。
福伯看一眼皇甫海,再看向兰美欣,赶紧走到皇甫海身边,“老爷,太太这几天情绪不稳定,您不要在意她说的话。”
一个男人被女人骂畜生,不在意是假,但皇甫海对兰美欣早已没有感情,现在她说的这些话也只是让他生气,并不会怎么样。
“谁被皇甫夙寒带走了?”皇甫海问福伯。
福伯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兰美欣抢过话头,“你问什么?你眼里心里不是就只有那个小贱人吗?你现在还假惺惺的问这些干什么?”
“你走啊!和你的小贱人双宿双飞,永远都不要回来!”
“不可理喻!”
皇甫海转身就走,福伯追上,车子却很快从门外驶离。
兰美欣跪坐在地上,看着那打在皇甫海身上而散落在四周纸,呵呵的笑了出来。
离婚,两人结婚三十年,换来的就是这无情的两个字。
她兰美欣为皇甫家付出这么多,最终就是这两个字打发。
她不甘心啊!
手指蜷紧,眼睛变红,兰美欣转身朝楼上跑。福伯看着跌跌撞撞上楼的人,神色凝重,转身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