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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圣卷正隆,又继承了侯爵位,官运亨通,我想勋贵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跟你结亲呢。”
孟威表情得意,周辰是他的外甥,关系十分亲近,周辰有成就感,他也面上有光。
“不过呢,你有资格挑选,在我看来,你要做的就是娶一位能稳定后院的贵女。”
周辰有些无奈,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只要到了年龄,男人都是逃不脱被催婚的命运。
“舅舅,这件事我心中有数,您就别替我操心了。”
孟威眼睛一亮,问道:“听你这口气,好像是已经有目标了?”
周辰道:“舅舅,八字还没一撇呢,今天就别提这个了,我这孝期刚结束,还是再等等吧。”
“你小子,早就听你爹说了,每次一提起这个事情,你就使劲推脱,怎么,你都这么大了,还不成亲,想等到什么时候?忠勇侯府可是需要你传承下去的。”
孟威有些来气,忠勇侯府现在就只剩下周辰一人,所以周辰身上的责任重大,这也是他迫不及待想要为周辰选人的原因。
“舅舅,这事真的就不用您操心了,我心中有数,忠勇侯府肯定会传下去的,而且还会越来越强盛。”
周辰实在是不想跟孟威就自己婚姻的事情上多纠缠,于是赶紧岔开话题。
“舅舅,还是说说您今天邀请了那些人吧。”
孟威倍感无奈,叹了口气,也没有再纠缠。
“今天请了不少人,有安国公,宁远侯…………”
孟威邀请的这些勋贵,的确都是东京城内,顶级的权贵,最差的都是伯爵,人数不多,个个都不简单。
周辰也是感慨,孟氏一族的面子足够大,哪怕是大多数时候都同进退的勋贵,也不是人人都很团结,更多的是在事关勋贵利益的时候,才会团结一致,实际上内部也是偶有争斗。
在客人到后,宴会也很快开始,周辰也是成为了这场聚会的焦点。
他在众多勋贵爵爷之中,或许不是地位最高的,但地位比他高,权力比他大的人,都比他大了许多,没有他年轻;
而那些年纪比他小的,地位和爵位上也都不如他,官职和实权方面,那就更不用说了。
周辰靠着自己出色的交际能力,在众多勋贵当中,也是混的如鱼得水,交好了一位又一位的勋贵。
这场宴会持续了很长时间,周辰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总之宴会上的大多数人,最后都是最醉醺醺的离开。
离开孟府,周辰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绕到了安业坊。
赵盼儿坐在凉亭内,看着天空中的圆月,不自觉的想起了自己以往的生活。
来到东京已经几个月的时间,虽然她已经渐渐地融入其中,但空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经常想起在钱塘的日子,以及小时候邓州的生活。
不过想着想着,脑海中不自觉的又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周辰!
自从那夜过后,她总是会想起周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哼,害人不浅。”
“谁害人不浅啊?是不是在说我啊?”
“啊!”
突然的声音,吓了赵盼儿一跳,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转头见到了笑吟吟看着她的周辰。
“你怎么每次来的时候都不走正门,还一点声音都没有,要不是我已经习惯了,肯定被你吓死。”
周辰走到赵盼儿旁边坐下,很自然的抓起赵盼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抚摸。
赵盼儿抽了一下,没抽出来,也就不抵抗了。
忽然她鼻子抽了抽:“你喝酒了?”
“嗯,今天跟一帮勋贵喝了酒,到现在才脱身,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来了之后才知道,你也想我了。”
赵盼儿脸一红:“我什么时候想你了。”
“脸都红了,还狡辩。”
给了周辰一个大白眼,赵盼儿说道:“喝酒可以,但还是少喝点为好,喝多伤身。”
“啧啧,这还没过门呢,就已经为我考虑,想要管着我了?”
“你再说,我就不跟你聊了,就会取笑我。”
“好,好,好,我不说了,咱们说点开心的事情。”
周辰目光凝视着赵盼儿的眼睛,轻声道:“盼儿,我还是那句话,我要娶你,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提亲最合适?需不需要找个媒婆,先合一下生辰八字之类的?”
赵盼儿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害羞了,但还是说道:“我都还没说要嫁给你了,你就准备提亲了啊?这也太快了吧。”
“迟则生变嘛,你这么好,我若是不早点把你娶回家,你给别人跑了,那我可不就吃大亏了?”
“瞎说八道,我赵盼儿只要认定一个人,除非他背叛了我,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情,否则我就一定会认定他,哪怕是死,也绝不退缩。”
周辰将赵盼儿拥入怀中,这一次,赵盼儿也没有抵触,顺势靠在了周辰的胸口。
“我也是,盼儿,或许你觉得我之前说的那些,有点轻佻,不正式,但现在我可以郑重的告诉你,我想娶你,我想跟你永结同心,白首不分离,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
赵盼儿用手环住了周辰的腰,轻声道:“我也是,之前我一直都害怕,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才不敢表露自己的情感。”
“那为什么现在就敢了?”
“是因为我现在不怕了,你是堂堂的忠勇侯爵,大宋少年将军,天下少有的大英雄,你对我那么好,几次三番的跟我保证,若是我再不相信你,那就真的太对不起你对我的感情了,所以我愿意相信你,也愿意一辈子都跟着你。”
“就像你说的,永结同心,白首不分离。”
周辰用力的抱住赵盼儿,他有过很多女人,但只要是他动了真心的女人,他就没有辜负过。
这次对赵盼儿,也同样如此,任务只是起始,相约白首是结果。
“侯爷,盼儿姐,你们……”
周辰怀中的赵盼儿神情紧张的从周辰怀中脱离,站起身,尴尬的解释:“引章,我,我们……”
周辰倒是很镇定,虽然刚刚跟赵盼儿你农我农,但宋引章靠近的脚步声,他还是听见了,只不过并没有破坏当时的氛围。
“宋娘子,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宋引章一脸悲伤:“盼儿姐,你跟侯爷,你们在一起了?”
赵盼儿焦急的走到宋引章面前,说道:“引章,我跟侯爷,我们确实互相有好感。”
她这么聪明的人,当然也看得出来,宋引章对周辰有种不一样的情感,因为周辰在的时候,宋引章总是会特意的表现自己,想要引起周辰的注意。
之前她没想好要跟周辰在一起,但是现在,她看到宋引章难过的模样,更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了。
宋引章没看赵盼儿,而是看向了周辰。
“侯爷,您会娶盼儿姐吗?”
周辰点点头,道:“会,我会娶她,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她将会是我周辰的妻子,忠勇侯府的大娘子。”
宋引章心中一痛,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这样的贱籍乐妓,根本没资格奢望,但周辰没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总算还有点小小的希翼,她从未想过要成为周辰的妻子,只是想着,即便是做妾,她也愿意。
但是现在,周辰要娶她的盼儿姐,她觉得自己不能去想了,不能破坏周侯爷和盼儿姐之间的感情。
于是她哽咽道:“盼儿姐她最好了,侯爷,你娶盼儿姐为妻,一定不会后悔的,我,我祝福你们。”
说完,她就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转身就跑开了。
“引章,引章。”
赵盼儿想要去追,但却被周辰给拉住了。
“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你跟过去,并不合适。”
赵盼儿狠狠的刮了他一眼,哼道:“都怪你。”
周辰叫冤:“这怎么能怪到我呢?你要是早点答应我,跟我在一起,哪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你还说,引章本来就很单纯,你曾经救过她,后来还对她那么好,还要帮她脱籍,她难免会多想。”
“你也知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对她好,难不成你还要我凶神恶煞的对待她?”
赵盼儿不说话了,她也能理解,谁让周辰这么优秀呢,正好宋引章又是少女怀春的年纪,遇到周辰这么优秀的男人,很难不生出好感。
“引章,唉,希望她没事吧。”
周辰道:“那你明天把你的生辰八字准备好,我晚上过来拿,然后让人合八字。”
虽说他不信这些,但在这样的时代,想要成亲,八字是肯定要合的,就算他不说,赵盼儿肯定也会去做。
“好,那明天我等你。”
既然已经决心要跟周辰在一起了,她也就不再纠结,不过她又想到了一件事。
“可我之前跟欧阳旭的事情,还不算彻底完结,若是我们在一起的话,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欧阳旭?”
周辰面露不屑,现在欧阳旭都已经尸骨无存了,不过他并没有把事情告诉赵盼儿,而是准备等欧阳旭的死讯传到东京再说。
翌日一早,赵盼儿本想要去叫宋引章起床,可到了宋引章的房间,发现银瓶已经在收拾了。
“银瓶,引章呢?”
“姑娘她一早就出去了,我问她去哪里,她也没跟我说。”
“好,我知道了。”
赵盼儿眉头微蹙,她知道宋引章肯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心里不舒服,所以才不想见她,早早就出去了。
等她们到了半遮面,开门许久后,宋引章依旧没有出现,孙三娘觉得奇怪,就跟赵盼儿询问是怎么回事。
现在来半遮面的客人,有不少都是冲着宋引章的琵琶来的,若是宋引章不在的话,肯定是会受到影响的。
赵盼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孙三娘,孙三娘长叹一声。
“唉,我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引章也是个傻孩子,周侯爷那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对我们好,无非就是看在盼儿你的面子上,这么明显的事情,她却看不出来,反而是自己陷入其中。”
“盼儿,引章该不会生你的气,所以才不来店里吧?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引章在东京也没有什么去处,她没来我们这里,想必是去了教坊司,应该不会有事。”
赵盼儿也很担心宋引章,但她了解宋引章,知道她不会乱跑。
正如赵盼儿想的那样,宋引章的确是一大早就去了教坊司,因为她也真的没有别的去处。
教坊司内,她神情哀怨的弹奏乐曲,一想到盼儿姐跟自己喜欢的周侯爷在一起,她的心就无法平静,曲乐也是受到了影响。
一首作罢,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宋娘子今日看来心情不佳啊,琴音中充满了哀怨,这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宋引章面色一紧,立刻抱紧自己的琵琶站了起来,看到一男子缓缓靠近,躬身行礼。
“沉大人。”
这男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是东京教坊司着作郎,一个有品级的官员,宋引章第一次来教坊司的时候就见过,后来几次来的时候也遇到过,不过她对此人的印象并不算好,所以一直都保持着距离。
“宋娘子不用紧张,我是看到你独自一人在这,不放心,所以过来问候一下。”
“多谢沉大人关系,我很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就从沉如琢身旁走过,想要离开,但沉如琢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吓得她急忙用力一甩。
手中的孤月拍打在沉如琢的胳膊上,沉如琢痛呼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沉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宋引章又急又慌。
沉如琢捂着胳膊痛呼:“哎呀,我的胳膊,肯定断了,宋娘子,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先动手的,我才……,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宋引章反复道歉。
“我这都受伤了,你难道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宋娘子,你对我也太狠心了。”
沉如琢实际上也就是疼了一下,并没什么问题,但他就是故意碰瓷,想要借机接近宋引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