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书院 www.70shu.com,最快更新官话 !
苗坤生讲的整顿干部作风问题透露的信息太多了,台下的干部们人人都在动心思琢磨,以至于他下面讲的如何才能确保实现财政收入和gdp双双翻番的另外两个重大举措都没人用心听了。
散会后,俞可成象爽打了的茄子一样,跟在陈观身后出了大会议室,一直走到停车场,这才唉声叹气开了。
陈观好象无所谓,交待俞可成回家看看,明天尽快赶回周里乡去,一大摊子事儿还等着处理呢!
俞可成就埋怨陈观不该同情心泛滥,送了一趟王县长,不知道让哪个爱嚼舌根子的货知道了,汇报到了苗坤生那里,惹恼了苗书记,直接把板子拍到屁股上了。这下完了,给周里乡出了那么大的力、做了那么多的工作,全被大风吹走了。
陈观这段时间可真够倒霉的,去省城见澹台明月,好好的,却因为陈观不愿调往省城和张治国一不留神说出他曾经参加赴美学习班的事儿而让澹台明月怀疑陈观对她的爱不够真诚,醋海翻波,美丽的澹。 台明月连陈观的电话都不接了。好端端地来县城参加欢送老县长、欢迎新县长的活动,竟然在开会时被县委书记苗坤生不点名地狠狠批了一顿。这要是换做其他人,说不定就会去找个算命先生算算,看为什么流年不利,能不能想个法破解一下了。
俞可成想的是,苗坤生之所以不点名批评陈观,话里话外透露出要在整顿作风中拿下陈观,原因无它,就是因为陈观上午对王梦龙太热情了,让苗坤生以为陈观是王梦龙的人,迁怒与他了。所以,俞可成在抱怨陈观不应该去送王梦龙。
陈观却不这么想,他现在怀疑苗坤生和李建宇有什么深厚的关系。如果这个猜想成立,苗坤生之所以整他就符合逻辑了。不然的话,仅仅因为去送送王梦龙,苗坤生就算是再在心里恨他,最多也就是把他叫到办公室去狠批一顿,不至于拿到大会上来不点名地批评他,那有点小题大做了,不符合苗坤生的性格。
李建宇曾经企图坑害澹台明月,陈观又是澹台明月的未婚夫,两个人之间那是有仇恨的!要是李建宇和苗坤生有比较深的关系,或者是李建宇以组织部长的权威指使苗坤生整陈观,那这个事情就能解释通了。
陈观告诉俞可成,该干啥干啥,别因为挨了县委书记不点名批评,就象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没出息。领导批评两句有啥了?出水才看两腿泥呢,慌什么慌?
俞可成摇摇头,长叹一声,开着配给他的新普桑走了。
开着车回到龙威小区后,陈观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崔莹的家里。
崔莹守在周里乡,根本目的就是守陈观的。陈观和俞可成两个来县城开会了,崔莹哪里还能在周里乡呆得住。陈观和俞可成前脚走,她后脚就开车回了县城,洗了澡,一直在家里候着陈观呢!
别看陈观在会场上一脸和煦的微笑,在俞可成面前也是一脸从容,浑不把苗坤生的恶心当回事儿,实际上他心里很难受,为自己,也为苗坤生!
为自己难受就不用说了,跑上跑下,求爷爷告奶奶,为周里乡劳心费神,想尽了办法,没想到到头来却让县委书记在大会上不点名批得一塌糊涂,图啥呢?
为苗坤生难受,是因为陈观原来还以为苗坤生虽然刚愎自用,但作风凌厉,又很亲民,也算是一个有魄力有胆识的领导了。没想到苗坤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他在陈观心目中相对较好的形象打的粉碎!由此,陈观已经明白,和苗坤生这人没啥好说的,不理他了,看他将来是什么下场吧!
崔莹也不知道陈观被苗坤生恶心的事儿,一见陈观进门,喜滋滋儿地问:“回来了?”
陈观二话没说,拦腰抱起了崔莹,直接进了卧室。
崔莹娇笑着,双手捶打着陈观,让陈观把她放下来。
陈观一腔郁闷之气无处发泄,根本就不理会崔莹的叫声,直接把她放到了床上,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衣服,自己也脱的光溜溜的,钻进了被窝。
一时间,呻吟声、娇喘声、啪啪啪声,响成一片,把个冬日的卧室渲染得犹如三月春早一般!
云收雨散之后,崔莹蜷曲在陈观怀里,玉手轻轻地抚摸着陈观的胸膛,呢喃到:“观子,你比猛虎还猛呢,都要把姐弄死了!”
陈观还没回答呢,手机就响了起来。
陈观懒得接电话,任凭手机在那里一遍遍地响。
崔莹怕陈观有事,就光着身子钻出了被窝,从陈观的衣服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了他。
陈观一看是桐花镇镇长陶海山的电话,就按下了接听键。
陶海山直接就问:“陈书记,在哪里呢?怎么不接电话?”
陈观是不会说他正在原桐花镇美女书记崔莹的床上呢,而是说在外面玩呢,接着就问陶海山在哪里?
陶海山说在明水大渠边散步呢,想着看看明水大渠的水现在够不够深,跳下去能不能淹死,一了百了,再也不用担心受窝囊气了!
陈观一听就笑了,说陶镇长真会开玩笑,那至于么?
陶海山瓮声瓮气地说:“真的想跳明水大渠了,感觉生活和工作都没意思了。陈书记,你现在明白我那晚提醒你不要急着扩建东桐花选厂的意思了吧?还干什么呢,给谁干呢?”
一听陶海山情绪确实很低落,陈观马上就想到陶海山过去一直坐办公室,顺风顺水的,很少受挫折。而且,这个人比较直,想问题办事都是扣政策条文,认死理,可别真的想不开!万一出个事儿,那可真的是太窝囊了!
陈观赶紧就对陶海山说到:“陶镇长,我也在明水大渠附近。这样,你到龙威小区旁边的巴蜀火锅城来,咱俩喝酒涮羊肉,聚一聚!”
陶海山确实的心情很不好,叹了口气,说到:“哪里还能吃得下饭么!算了,别破费了,省一点吧!我想给你交待点事儿,你听着:我别无牵挂,就是儿子太小,今年才12岁。这以后啊,孩子就交给你了,多操点心,别让孩子没钱上学!拜托了啊!”
陈观头都要炸了,赶紧刺激陶海山,说是男子汉大丈夫,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生亦何欢死亦何悲,跳不跳明水大渠无所谓!不过,就算是想跳明水大渠,一了百了,那也不能当饿死鬼,也得先填饱了肚子再上路!
生怕陶海山耍二蛋,陈观对着电话又吼了一句:“我一会儿就到,你等着我!不见不散!”
说完,陈观挂断了电话,飞快地穿上衣服,出门就走。
崔莹和陶海山是搭过班子的,陈观说话的时候她也听的清楚,只是不敢吭声,怕暴露了自己和陈观的关系。陈观穿衣服走人后,崔莹也慌慌张张地穿好了衣服,去洗手间用吹风机把头发简单吹了一下,也急忙下楼,朝明水大渠快步走去。
陈观下楼后,迅速发动车子,出了小区,顺着明水大渠一侧的公路,向东疾驰,边开车边扫视。他知道明水大渠几乎是年年都淹死人,遗体都是在东面下游的水电站捞上来的。
还好,在出县城不到3里的地方,陈观就看见了孤零零站在大渠边对着渠水出神的陶海山。
陈观停车后,顾不得天还没完全黑、施展轻功会不会太惊世骇俗,直接施展开了轻身术,几个起落就飘到了陶海山身边,伸手就握住了陶海山的手,等于是解除了危险。
陶海山一脸阴郁,看陈观了一眼,幽幽叹道:“没想到,原来死竟然如此艰难,想跳下去,又怕淹不死,白让人笑话,还舍不下老婆孩子。唉,活着真没意思啊!”
陈观“噗嗤”一下就笑了,张嘴就说:“陶镇长,好老哥啊,一个苗坤生就能把你给吓成那样?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陶海山看了一眼陈观,执拗地说:“我是觉得生活没意思了,可不是怕了苗坤生!”
陈观说陶海山不是觉得生活没意思,而是觉得到手的镇党委书记要丢了,面子上过不去。其实,一个镇党委书记算什么?大不了老子们不在明水干了,找找老领导,调到水泉去,找个好单位当个科长,不操心不受累,还能快点提拔副县级,多好啊!
陶海山说陈观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了,现在是啥世道?调动工作是那么容易的?不要说找不下单位了,就算找下了,苗坤生会让调走?他不把人彻底踩到脚下能罢休?
陈观淡然一笑:“苗坤生又不是多大的官儿,不就是个县委书记么?他也就是在明水耍耍威风,出了明水城,谁认识他是老几?再说了,明水属于水泉管,沈书记、于市长那么好的领导,会允许苗坤生这样胡来?”
一说到沈书记、于市长,陶海山想起来了,沈书记和于市长可都去桐花镇参加过东桐花选厂投产典礼,和自己有一面之缘。那两个领导还真的是好领导,说不定他们能帮自己呢!
陶海山原本绝望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光彩,问陈观:“你是不是能见到沈书记、于市长?”
陈观肯定地点了点头,并且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正需要的时候,他可以带陶海山去见沈书记、于市长!